放大镜下，符号的刻痕里嵌着细碎的金粉，在手电光里闪着微光，不是甲骨文，笔画结构更接近良渚的神徽，但……良渚文化在长江下游，这里是秦岭。
会不会是……
苏然的声音突然低下去，我们穿越的关键？
陆明川的后颈起了层鸡皮疙瘩。
他们在穿越前，无人机拍到过石门的照片。
当时还是块普通的山岩，可等穿越后，山岩上就浮现出了这扇门。
陆明川摸了摸符号边缘，指尖触到的冰凉让他想起博物馆里的西周青铜鼎，可能和时空裂隙有关。
通道里突然响起一声。
两人同时僵住。
苏然的手电筒光束往上一挑，照见头顶岩壁上垂着根手腕粗的钟乳石，尖端正往下滴着浑浊的液体，在地面积成个小水洼。
水洼里倒映着两人扭曲的脸，陆明川看见自己的瞳孔缩成了针尖大。
继续走。
他扯了扯背包带，说不定出口在前面。
越往里走，腐臭越浓。陆明川的呼吸逐渐急促，他解开冲锋衣拉链，却闻到更重的霉味。
是从衣服纤维里渗出来的。
苏然的手电筒开始闪烁，她按了按开关，电池快没电了，省着点用。
光束暗下去的瞬间，陆明川的视网膜上残留着刚才看到的符号残影。
他突然顿住脚步，等等，刚才那个符号……我好像在《史记·封禅书》里见过。
《封禅书》？
苏然凑近他，写秦始皇封禅泰山的那篇？
不是。
陆明川摸出手机，虽然没信号，但备忘录里存着他整理的古籍笔记，我之前研究过汉代方士的符录，有个通玄符的描述是上应三台，下镇九泉，图形和这个很像。
他划动屏幕，找到张模糊的拓片照片，你看，这里的分叉，这里的圆圈……
苏然的手电筒刚好照在手机屏幕上。
拓片里的符录和岩壁上的符号几乎重合，只是少了那些金粉。
她倒抽口凉气，方士的符录？难道这石门是……
祭坛？
陆明川替她说完，或者是……某种传送阵？
通道深处突然传来一声，像是机关启动的声音。
两人的手电筒同时照向黑暗尽头。
光束里，他们看见二十步外的岩壁上嵌着块半人高的青铜板，表面布满细密的纹路，刚才的声音正是从那里传来的。
青铜板下方有个凹进去的槽，形状像块玉玺。
四四方方，顶部雕着螭虎。
苏然的登山包掉在地上。那是……那是印槽。
她声音发颤，我在西安碑林见过汉代的玉玺印槽，形状一模一样。
陆明川的心跳快得要冲出喉咙。
他想起穿越前在将军崖发现的奇怪震动。
当时无人机显示地下有个直径十米的金属物体，难道就是这块青铜板？
你说……
陆明川咽了口唾沫，说道：我们穿越，会不会和这个印槽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