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捡起烟斗,重新塞满烟丝,只是捏在手里,似乎在消化着长安城那场惊心动魄的权谋大戏。
孙策和典韦则还沉浸在曹操那手神鬼莫测的操作中,一个扼腕叹息,一个满脸不忿。
“主公,这曹阿瞒也太阴了!竟然让他把天子给拐跑了!”典韦瓮声瓮气地抱怨。
刘策摆了摆手,从地图前转过身。
“今夜都去歇息吧,接下来的事,明日再议。”
郭嘉闻言,瞥了一眼帅帐一角那明显多出来的,带有浓郁草原风格的装饰,瞬间明白了什么,露出坏笑。他朝刘策挤了挤眼,拉着还在愤愤不平的典韦和若有所思的孙策退了出去。
“主公今夜……怕是有要事要忙,咱们就别杵在这儿碍事了。”
营帐内很快恢复了安静,只剩下风吹过帐篷的呼呼声,以及远方隐约传来的狼嚎。
刘策深吸一口气,空气中混杂着烤羊肉的焦香与奶酒的醇厚。他走出了自己的帅帐,走向不远处那顶最为华丽,此刻却被红色绸缎和温暖毛皮重新装点过的巨大王帐。
掀开毡帘,一股混杂着女子体香与奶香的热气扑面而来。
帐内灯火通明,地上铺着厚厚的雪白狼皮,正中央的火盆烧得正旺。
呼延朵儿就坐在火盆边,她穿着一套匈奴贵族女子出嫁时才会穿的盛装。皮质上衣勾勒出她远比中原女子要健美、充满爆发力的身体曲线,腰肢却又收束得极为纤细。下身是同样贴合的皮裤和一双长靴,将她那双笔直修长的腿衬托得淋漓尽致。
一头乌黑的长发被编成数十根细小的辫子,辫子上点缀着玛瑙和银饰,随着她轻微的动作叮当作响。她绝美的脸庞在火光下忽明忽暗,没有寻常女子的娇羞。
她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碧色的眸子直直地对上刘策。
刘策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自己的战利品。
她却毫无畏惧地迎着他的审视,主动拿起身边一个盛满了马奶酒的银碗,站起身,递到刘策面前。
“按我们草原的规矩,喝了这碗酒,你就是我的男人。”她的声音清冷。
刘策挑了挑眉,接过银碗,一饮而尽。
“你不怕我?”他问。
呼延朵朵夺过他手中的空碗,自己也仰头饮尽,白皙的脖颈划出优美的弧度。
“我心甘情愿。”她反问,“不如问问你怕不怕我?”
说完,她主动上前一步,伸出双臂,环住了刘策的脖子,踮起脚尖,将自己温热的唇印了上去。
动作生涩,却又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狂野与主动。
这是一种征服,一种带着原始野性的碰撞。
刘策一把拦腰抱起她,走向那张铺着整张熊皮的大床。
……
三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
草原的改变,是肉眼可见的。
狼居胥山下,一片广袤的平原被开垦出来。数十架造型奇特的曲辕犁在耕牛的拖拽下,轻松地翻开坚硬的土地。无数匈奴人脱下了皮袍,换上粗布短打,在汉人官吏的指导下,将一颗颗土豆和一株株红薯种苗小心翼翼地埋入土中。
刘策站在田垄上,身旁是穿着一身汉家儒裙,却依旧英气勃勃的呼延朵儿。
“就这些东西,真的能长出粮食?”呼延朵儿的眸子里充满了好奇。
“拭目以待吧。”刘策回应。
他正式在草原设立了“安北都护府”,以汉家官吏为主导,辅以归顺的匈奴部落首领,共同管理草原。
边境的关隘彻底开放,互市的建立让大量的食盐、布匹、铁器涌入草原,换走成群的牛羊马匹和珍贵的皮毛。
曾经只知劫掠的匈奴人,尝到了贸易带来的甜头。
冠军侯刘策的威名,不再仅仅是那个能以少胜多、百战百胜的战神,更成了一个能带来粮食与财富的“神”。
这个消息传回中原,引起的震动是颠覆性的。
冀州,袁绍大营。
“什么?刘临霄吞并了整个南匈奴?还让他们学着种地?”袁绍听到这个消息,手里的酒杯都险些捏碎。
他无法理解。几百年来,从强汉到如今,无数英雄名将都没能彻底解决的边疆大患,竟然被一个二十岁的竖子,在短短半年就给平定了?
这怎么可能!
陈留,曹操府邸。
曹操听着荀彧的汇报,久久不语。
“主公,刘策在草原设立都护府,开垦农田,建立互市……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军事征服,这是在行王道教化,要将匈奴彻底融入汉土。”荀彧的表情无比凝重。
曹操发出低沉的笑声,只是那笑声里,再无半分轻视,只剩下无尽的忌惮。
“此子之心,竟至于斯!本以为奉天子以令不臣已是上策,可与他这鲸吞天下之势相比,终究是落了下乘。”
正当整个天下都在为刘策的壮举而震撼时,他已经率领着铁骑,带着新婚的妻子,返回了并州晋阳。
张辽早已将并州梳理得井井有条,那些不服管教的士族豪强被连根拔起,田产分发给了百姓和士兵,整个并州军民归心。
然而,刘策还未在晋阳坐稳,一个消息,便从太行山方向传来。
一名斥候冲进刺史府。
“启禀主公!大事不好!”
“盘踞太行山的黑山贼首领张燕,尽起麾下十万大军,出山了!”
孙策闻言,不惊反喜:“好事啊!这群贼寇总算肯挪窝了!主公,末将请命,定将这张燕的人头提来见您!”
斥候咽了口唾沫,说出了后半句话。
“他率领十万大军,南下了!打着……打着‘匡扶汉室,应曹公之召,共讨国贼袁绍’的旗号,投奔曹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