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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薄雾尚未散尽,国子监朱红的大门已在曦光中显出肃穆的轮廓。我踩着青石板路慢悠悠晃到门口时,正巧遇见翻身下马的北堂弃。

他见到我,下意识便要行礼,却被身侧的丹青及时伸手虚扶住。“王爷不必多礼,”丹青声音平稳,却足够清晰,“属下今日只是奉柳大人之命,送家中子侄柳文轩前来进学。”

短短一句,既点明了我此刻披着的身份,又交代了来意。

北堂弃动作一顿,随即了然,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他这位小侄女,从来不会无的放矢。看来这国子监……已是她棋盘上落下的又一步棋。他微微颔首,不再多言,只道了句“告辞”,便牵马径自入了监门。

我理了理身上那件略显宽大的学子青衫,抬步走向自己所属的讲堂。

授课的夫子是位须发皆白的老先生,据说与老丞相是同科进士,在监中资历极深。他原本正捧着书卷,眯眼念着句读,一抬头看见溜进来的我,花白的眉毛立刻拧成了结。

“你——!”他手指颤巍巍地点过来,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柳文轩!莫以为你是柳大人家的子侄,便可视国子监规矩如无物!你且说说,哪有才来点卯一日,便敢旷课月余的道理?!啊?!”

我摸了摸鼻子,堆起十二分诚恳又虚弱的笑,赶紧躬身:“夫子息怒……学生自幼体弱,前些时日不慎染了风寒,实在是卧床难起,这才耽搁了功课。还望夫子宽宥。”

老先生瞪着我,那双阅尽世情的眼睛里明晃晃写着“鬼才信你”,但终究是懒得与一个“病弱”学子较真。他重重哼了一声,袖袍一甩:“速速入座!休再耽搁讲学!”

“是是是,谢夫子体恤。”我连忙应声,快步溜到最后排的空位坐下。

堂内已有不少学子,目光或好奇或打量地扫过来。我垂眼翻开面前崭新的书册,纸页间墨香淡淡,窗外传来悠长的钟鸣——国子监的一日,便在这略带尴尬却又心照不宣的氛围里,悄然开始了。

日落西山,国子监散学的钟声悠悠荡开,朱红大门内涌出青衫如潮的学子。我正与丹青顺着人流往外走,却见前方不远处的槐树下,围起了一圈不大不小的骚动。

以卫国公幼子为首的五六名锦衣少年,正将几名衣着简朴的寒门学子堵在墙角。起因似乎很简单——一个名叫吴大为的瘦高少年,不小心在拥挤中撞了那卫国公幼子一下。此刻,吴大为已被两名健硕家丁反扭着胳膊按在地上,脸颊贴着粗粝的灰砖,额角一片刺目的青红。那卫国公幼子抱着胳膊,脚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地上散落的书卷,嘴里吐出的话比秋风更冷:“不长眼的泥腿子,小爷这身云锦也是你碰得的?磕头,磕到小爷我舒坦了为止。”

旁边几名寒门学子又急又怒,想上前理论,却被其他家丁恶狠狠地挡开,只能攥紧拳头,眼眶发红地瞪着。

我停下脚步,在几步外静静看着,唇角弯起一抹极淡的、没什么温度的弧度,轻声对身侧的丹青道:“瞧见没?这便是世家与寒门之间,那层看似无形、实则坚不可摧的壁垒。千百年来,皆如此。”

丹青蹙着眉,眼中满是困惑与隐隐的不平:“小姐,同是读书人,同在此处求学,为何非要分个高下贵贱?他们……不都是人么?”

我侧头看她,目光掠过她单纯不解的脸,投向那挣扎的寒门学子与倨傲的纨绔,声音压低,却字字清晰:“丹青,试想一下,若你家世代为官,祖辈父辈耗尽心血、经营人脉,将全族的资源与期望都倾注在你一人肩上,供你读书明理,为你铺就青云之路。结果,科举放榜之时,却被一个毫无根基、全凭苦读的农家子压过一头,夺了本该属于你的荣光与机会——你心中,可会全然服气?可会觉得公平?”

丹青怔了怔,嘴唇微动,未能立刻回答。

我继续道,语气平缓,却剥开了更残酷的内核:“再换一面看。那些寒门学子,除了手中这几卷书、笔下这一条科举窄路,他们还有什么?没有家族荫庇,没有广袤田产,没有人脉打点,甚至可能连下一顿饱饭都需忧心。科举,于他们而言,是唯一的龙门,是挣脱出身、改换门庭的唯一希望,是全家乃至全村的指望。这条路,他们输不起。”

丹青眼中的困惑渐渐被一种复杂的了然所取代,她看着那被按在地上的吴大为,又看看那群趾高气扬的锦衣少年,沉默了片刻,低声道:“所以……世家子弟视寒门为僭越的威胁,寒门子弟视世家为不公的壁垒。这矛盾,几乎是无解的?”

“难解,却并非不可解。”我收回目光,整理了一下袖口,声音轻得像叹息,“但绝非靠今日这般拳脚折辱所能化解。走吧。”

转身离开时,身后隐约传来吴大为压抑的闷哼与纨绔们肆意的嘲弄。丹青跟在我身侧,回头又望了一眼那混乱的角落,眉头依旧紧锁,但眼中最初那单纯的愤慨,已沉淀为更深沉的思索。

秋阳将我们的影子拉得细长,国子监的匾额在身后渐渐远去,而那堵无形的高墙,却仿佛比朱红的门楣更加清晰,沉沉地压在每一个行走其间的人心上。

另一边,珍馐阁顶楼的雅间内,沉香细细,茶烟渐冷。

陈慕渊已独坐了近两个时辰。窗外的日头从明晃晃的正午,一寸寸斜向西山,染透了半边天际的云霞,却始终未等到那袭预料中的黑袍。

直至暮色初临,方才有一名青衣小厮匆匆上楼,垂首递话:“贵客遣小人来禀,今日忽有要事缠身,实难赴约。改日……再行相叙。”

陈慕渊指尖在温凉的茶杯上微微一顿,“改日?不知是哪一日?”

小厮头垂得更低,声音讷讷:“贵客……未曾明言。”

静默片刻,陈慕渊搁下茶杯,面上并无愠色,只抬手理了理并无褶皱的衣襟,起身望向窗外渐浓的暮色。“罢了。”他低声自语,声音融进渐起的晚风里,“且先回去,筹备今夜那场‘宴席’要紧。陛下的重头戏,可不能有半分差池。”

几乎同时,四方馆的朱漆大门前,顾寒洲的马车堪堪停稳。他未等随从摆好踏凳,便已撩袍下车,步履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急促。散朝后他便直奔此处,一来是为兑现对北堂嫣的承诺,二来……他心底还压着一件更重要的事,必须亲自向南宫怀瑾确认。

馆内灯火已初上,映着他沉稳却隐含锐利的侧影,一步步踏入那片未知的静谧之中。

四方馆内,沉香袅袅,南宫淮瑾正斜倚在软榻上,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叩着案几。听闻下人禀报,道是新科状元顾寒洲只身求见,他眉梢微挑,眼底掠过一丝玩味。

“哦?”他放下手中把玩的玉貔貅,声音里听不出情绪,“朕与他素无往来,他倒敢独闯此处。有意思。”

一旁的黑袍老者——璇玑,原本已起身披上外氅,闻言脚步蓦地顿住。他此行潜入大雍,明面是为药王谷长老会与慕青玄的纠葛,实则最要紧的使命,便是看住这位心思深沉的南幽帝王。陈慕渊那边的约定固然重要,但比起南宫淮瑾此刻可能生出的变数,也只能暂搁一旁。

他缓缓褪下刚系好的披风,转身坐回阴影处的圈椅中,声音低哑:“陛下,此人此时来访,恐非寻常礼节。老朽暂不离席,且静观其变。”

南宫淮瑾瞥了他一眼,唇角弯起一抹了然又淡漠的弧度:“随你。”随即抬手,“请顾状元进来罢。”

房门轻启,廊下的灯火将来人的身影拉长,投在光洁的地面上。顾寒洲步履平稳,青衫磊落,独自踏入这弥漫着异国熏香的厅堂,朝主位上的南宫淮瑾拱手一礼,目光却似不经意般,扫过角落里那团沉默的黑影。

暮色透过雕花长窗,将室内的光影割裂成明暗交错的棋盘。一场原本推迟的会面,与一场不期而至的暗访,在这四方馆的顶楼,悄然撞在了一起。

顾寒洲踏入房内,目光触及角落那团沉默的黑影时,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瞬。只这瞬息之间,他周身温文敛尽,右手往腰间一抹——一道冷冽如秋水的寒光倏然抖直,竟是一柄柔韧的软剑!剑风呼啸,人已如离弦之箭,直取璇玑要害!

一切发生得太快。南宫淮瑾甚至来不及放下手中的茶盏,只愕然看着那昨日殿上文质彬彬的新科状元,此刻竟化身索命修罗,剑招凌厉狠辣,与璇玑缠斗在一处,招招逼向死穴。烛火被劲风带得剧烈摇曳,将两人交错的身影放大投射在墙壁上,如同皮影戏中殊死相搏的鬼魅。

璇玑起初似未料到这书生竟有如此身手,仓促应接,黑袍很快被划开数道口子,暗红的血珠溅上地毯。他气息渐乱,步伐已见踉跄。

“够了!”

南宫淮瑾终于出声,声音沉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仪。他盯着顾寒洲,眼中惊疑未消:“状元郎,此乃何意?”

顾寒洲的剑尖堪堪停在璇玑喉前三寸,稳如磐石。他侧过半张脸,烛光映亮他锋利的眉眼,语气平静却斩钉截铁:“我与陛下要谈的事,不能有外人在场。”

南宫淮瑾眸光骤凝。不能有外人?什么事需要如此隐秘?他此行……究竟代表谁?是北堂嫣的授意,还是他个人的意志?

未待他细想,顾寒洲左手已探入腰间,指尖一弹,一粒青莹莹的物件划破空气,落入南宫淮瑾掌中。

触手温润,竟是一颗打磨光滑的青色佛珠。

南宫淮瑾低头看去,瞳孔骤然收缩,仿佛被那青色烫了一下,猛地抬眼,失声低喝:“你竟然是他的人?!”

就在他心神巨震的刹那,原本横在璇玑颈间的剑锋微微一偏。璇玑竟不顾利刃,趁机猛地撞开剑身,枯瘦的手如鹰爪般探出,一把从南宫淮瑾掌中夺过那枚佛珠!

他将珠子死死攥在手里,凑到眼前,借着摇晃的烛火细细端详。那青色的光泽似乎勾起了某种深埋的记忆,他手指颤抖,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顾寒洲,喉头滚动,艰涩地吐出几个字:“你是……主……”

“主子?”顾寒洲嗤笑一声,截断了他的话。那笑声里浸满了寒冰与不屑,他剑尖再度抬起,遥指璇玑心口,“你们长老会,还配称他一声‘主子’?背信弃义,转投慕青玄,害他下落不明,生死未卜——这便是你们药王谷长老会的‘忠义’?!”

字字如刀,裹挟着压抑多年的愤恨与冰冷杀意,在这密闭的厅堂内凛然回响。璇玑握着佛珠的手背青筋暴起,张了张嘴,却在对上顾寒洲那双燃着暗火的眼睛时,如鲠在喉,半个字也再吐不出来。

南宫淮瑾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翻涌的惊涛,目光如刀般射向顾寒洲:“你今日来此,究竟所为何事?”

顾寒洲手腕一翻,灵巧地将那枚青玉佛珠从璇玑僵硬的指间夺回,收入怀中。随即,他又从袖中取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笺,指尖一弹,纸页便如离弦之箭般飘向南宫淮瑾。

南宫淮瑾展开纸张,目光急扫。上面的字迹遒劲却略显匆忙,显然是默写而成——那正是季泽安从南幽传回的密信内容。只看了数行,他脸色骤然变得煞白,捏着纸笺的手指骨节泛青,猛地抬眼,声音里带上了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意:“不可能!这绝不可能!朕离国之前,已与幽若议定,南幽……南幽无意重启战端!她怎会出尔反尔?!”

顾寒洲对他的惊怒恍若未闻,只冷然立于原地,声音平板无波,却字字如冰锥:“此乃你南幽内务,与我何干?我今日前来,只为替主人传话。”

“传什么话?”南宫淮瑾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顾寒洲一字一顿,清晰而缓慢,仿佛要将每个字都钉入对方心底:“主人有言:谁也别想搅乱他的棋局。莫要忘了,你的皇位是如何得来的。更莫要妄想与北堂嫣为敌——她若想要南幽疆土,你便只能拱手相让;她若想要你的性命,你亦不得反抗。话已带到,如何抉择,是你的事。”

语毕,他利落转身,便要离去。

“等等!”璇玑仿佛从噩梦中惊醒,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扑上前,枯瘦的手指死死攥住了顾寒洲的袖袍,浑浊的老眼爆发出骇人的亮光,“你……你能替主人传话!那主人……主人他是不是还活着?!你知道他在哪儿,对不对?!”

顾寒洲眼中掠过一丝毫不掩饰的嫌恶,甚至懒得回头,抬脚便是一记重踹。璇玑闷哼一声,被踢得踉跄倒退数步,险些撞翻案几。

“你也配提主人?”顾寒洲的声音里淬着冰冷的讥诮,“你们整个长老会,都不配!”

“不……不是这样的!”璇玑顾不得疼痛,嘶声喊道,脸上是近乎绝望的死灰,“主人不能抛弃我们!长老会……长老会从未真正背弃!”

“从未背弃?”顾寒洲终于转过身,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好听的话谁都会说。若你们的心真向着主人,南幽境内那些药人横行,你们可曾阻拦过分毫?若真有心忏悔——”他顿了顿,目光如寒刃般刮过璇玑惨白的脸,“那就滚回南幽,把那些腌臜东西清理干净。主人要为她清扫前路,你们……应该明白该怎么做。”

话音落下,他不再看房中神色各异的两人,青衫一拂,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门外渐浓的夜色之中。只留下那枚青玉佛珠的微光,与一室死寂的沉重,压在南宫淮瑾与瘫软在地的璇玑心头。

顾寒洲的身影消失在门外,那最后的话语却如冰锥般悬在室内的空气中。良久,南宫淮瑾与瘫坐在地的璇玑默默对视,烛火在两人之间不安地跳跃,将沉默拉得冗长而压抑。

终于,南宫淮瑾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那声音里带着卸下千斤重担的疲惫,也有一丝尘埃落定的释然。“这皇位……本就不是我想要的。”他抬手揉了揉眉心,望向窗外浓得化不开的夜色,眼神飘远,“我只想和幽若守着南幽一隅,过寻常日子。既然今日……他开口要收回,那我双手奉上便是。这烫手的山河,不要也罢。”

璇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黑袍上的尘土与血迹让他看起来狼狈不堪,但那双老眼里却烧起了一种近乎偏执的光。他哑声道:“我要回去……回南幽去。为主人清理门户,将那些污秽……涤荡干净。”他顿了顿,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但在那之前,我必须见一见卓青书。”

南宫淮瑾转过视线,若有所思地打量着眼前这位瞬间转变态度的药王谷长老,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哦?方才还要死要活,转眼便想通了?这又是要背叛慕青玄,重新‘弃暗投明’了?”

“你住口!”璇玑猛地抬头,眼中血丝密布,声音因激动而尖锐,“我没有背叛!长老会……也从未真正背弃过主人!”

“是吗?”南宫淮瑾不疾不徐地向前踱了一步,烛光将他挺拔的身影投在璇玑身上,带来无形的压迫感,“那我身上的‘牵机引’之毒,又是何人所下?莫非……不是你?”

璇玑浑身一颤,瞳孔骤缩,难以置信地瞪着南宫淮瑾:“你……你怎会知晓?!”

“朕虽非雄才大略的明君,却也并非痴傻之人。”南宫淮瑾的声音冷了下来,带着洞悉一切的寒意,“说吧,慕青玄一定要你随行前来,甚至不惜给你长老会所有人下毒以作要挟,究竟所图为何?仅仅是为了拖住朕回国的脚步?”

璇玑面色灰败,嘴唇翕动,似在挣扎。

南宫淮瑾见状,轻笑一声,那笑意却未达眼底:“或许,最好让朕直接死在这异国他乡,才最合她心意吧?事到如今,你还不肯说实话吗?若再隐瞒,朕不介意……再将方才那位顾状元请回来‘叙叙旧’。”

“我说!”璇玑像是被最后那句话刺中要害,颓然闭眼,再睁开时,只剩下认命的空洞,“慕青玄……她要举兵犯雍,报当年亡国之恨。皇后娘娘……娘娘突然改变主意,我怀疑……恐怕娘娘已被她暗中控制。”

南宫淮瑾背在身后的手猛然握紧,骨节泛白,但面上神色却奇异地平静下来,甚至露出一丝了然于胸的淡漠笑意:“果然如此。”他逼近一步,目光如炬,锁住璇玑,“最后一个问题——朕身上的毒,如何解?”

“无解。”璇玑惨然摇头,“此毒霸道,并非只针对陛下一人。我长老会上下,皆受此毒钳制,才不得不听命于她。但我们……我们真的未曾主动害人!”

“有时候,袖手旁观,便是最大的帮凶。”南宫淮瑾冷冷道,随即不容置疑地再次追问,“朕再问最后一遍:此毒,当真无解?还是……解药在卓青书,或者……北堂嫣手中?”

璇玑猛地抬眼,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光芒,有惊疑,有恍然,也有一丝微弱的希冀。“陛下如何得知?此毒……或许卓青书能试。但传闻中,确有一物可解百毒——落花神女留下的‘万蛊之王’。而此物……据暗线隐约探知,可能就在那位大雍女帝,北堂嫣手中。”

“北堂嫣……”南宫淮瑾缓缓重复着这个名字,眸光深沉,仿佛透过眼前的墙壁,看向了那座夜幕笼罩下的恢弘宫城。

室内重归寂静,只剩下烛芯偶尔爆开的轻微噼啪声。一场围绕毒药、背叛、国土与真心的风暴,似乎才刚刚揭开它狰狞的一角。而那位年仅六岁的女帝手中所握的,究竟是救赎的良药,还是更深的棋局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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