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流沙埋骨剑鸣咽
西域的风是带刀的。
黑沙裹着碎石,抽在“断魂崖”的岩壁上,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像是有无数冤魂在风中嘶吼。崖下是绵延百里的“流沙河”,河水浑浊如泥,翻涌的浪涛里裹着白骨,阳光晒在水面上,反射出诡异的油光——那是人畜尸油浮在河面,经年累月,竟在岸边凝结成层暗红色的脂膏。
三个穿蒙古军服的汉子正将一具女尸往河里扔。女尸穿着粗布襦裙,发髻散乱,露出的脖颈上有圈深紫色的勒痕,但右手紧攥着半块玉佩,玉质温润,刻着半个“襄”字。
“队长,这丫头片子真倔,”瘦高个蒙古兵啐了口唾沫,靴底碾过地上的血迹,“不过是个中原游学的姑娘,搜出块破玉佩就敢咬老子,活该被活活勒死!”
被称作“队长”的络腮胡把玩着另一块玉佩,与女尸手里的恰好拼成完整的“襄”字,玉缝里还卡着丝金线。“这是‘桃花岛’的暖玉,”他突然脸色一变,将玉佩塞进怀里,“不对!这丫头袖口有针脚——是‘丐帮’的暗号!快捞上来!”
两个兵卒刚要下河,流沙河的水面突然炸开!一道黑影从水底窜出,带起的浊浪里,赫然是柄缠着铁链的铁剑!剑刃横扫,瘦高个的头颅瞬间滚落在地,脖颈处喷出的血柱被风沙卷成雾状。
络腮胡拔刀的瞬间,喉咙已被铁剑抵住。持剑人缓缓抬头,斗笠下露出半张刀疤脸,左眼是个空洞,只剩下黑洞洞的窟窿,右眼里的狠戾比风沙更烈:“说。这玉佩的主人,在哪?”
络腮胡的牙齿打颤,铁剑的寒意冻得他舌根发麻:“在…在‘黑风堡’…堡主说…说这丫头认得‘不死草’,要…要活的…”
“黑风堡?”刀疤脸的铁剑突然下沉,挑断络腮胡的手筋,“耶律洪基的走狗,也配觊觎中原异宝?”
铁链突然甩出,缠住最后一个兵卒的脚踝,猛地拽入河中!河水瞬间沸腾,冒出串串血泡——水底隐约可见无数细长的黑影,是被血腥味引来的“食骨鳗”,专啃活人的骨头。
刀疤脸捡起地上的半块玉佩,指腹摩挲着“襄”字,空洞的左眼里渗出浑浊的泪:“郭姑娘…老叫花子来晚了…”
他的铁剑突然指向断魂崖顶。那里站着个穿黑色僧袍的人,袈裟上绣着金边,手里转着串骷髅头念珠,每颗骷髅的眼眶里都嵌着粒红宝石。
“‘鬼手神僧’鸠摩智,”刀疤脸的铁链绷得笔直,“十年不见,你竟成了蒙古人的鹰犬。”
鸠摩智的念珠停在第七颗骷髅头,红宝石在阳光下闪着血光:“‘铁剑丐’鲁有脚,你断我少林经脉,夺我《易筋经》,这笔账,也该算了。”他突然冷笑,“何况,那丫头不仅认得不死草,还知道‘襄阳城防图’的下落——你说,郭大侠会不会用图来换女儿?”
鲁有脚的铁剑突然插入岩缝,铁链顺着岩壁蔓延,缠住十丈外的块巨石:“郭姑娘在哪?”
“黑风堡的‘囚鹰楼’,”鸠摩智的身影渐渐淡入风沙,“不过她能不能活到明天,就看你这残废,能不能闯过‘十二连环坞’了。”
风沙更烈,流沙河的水面恢复了平静,仿佛从未有人来过。鲁有脚将半块玉佩贴身藏好,铁剑挑起瘦高个的尸身,往断魂崖下拖去——那里有个隐秘的山洞,是丐帮在西域的联络点,洞里还等着三个受伤的丐帮弟子,等着他带回救命的伤药。
他没注意到,女尸被拖走的地方,沙地上有串浅淡的脚印,不是往河边,而是往黑风堡的方向延伸。脚印尽头,有根银簪插在沙里,簪头刻着朵小小的桃花,正是郭襄常戴的那支。
第一折 黑风堡前铁剑寒
黑风堡的山门是用活人骨架砌的。
数百具骸骨被铁钉钉在木门上,颅骨的眼眶对着来路,夕阳照进去,像是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你。门楣上挂着块黑木匾,“黑风堡”三个金字是用熔化的金汁浇在人皮上的,风一吹,人皮匾就发出“哗啦啦”的响声,像有人在背后扯你的头发。
杨过的玄铁剑斜插在沙地里,剑穗缠着小龙女的冰魄剑穗,两人躲在三里外的沙丘后,看着堡门进出的人。进堡的多是穿蒙古军服的兵卒,扛着麻袋,麻袋里隐约有活物挣扎的动静;出堡的则是空着手的堡丁,腰间都别着柄弯刀,刀鞘上镶着绿松石——是西域“回纥十三部”的标记。
“堡墙高三丈,”小龙女的指尖划过沙面,画出堡内的布局,是从刚才逃脱的一个牧羊人口中问来的,“西北角是马厩,东南角有座塔楼,就是囚鹰楼。”她突然停手,指尖点在塔楼的位置,“那里的守卫最密,每刻钟换岗一次,换岗的间隙有七息时间,够我们进去。”
杨过的独臂按在玄铁剑上,感应到堡内有三道极强的内力波动:一道阴柔如蛇,在中堂附近游走;一道刚猛如雷,聚在西跨院;还有一道…忽强忽弱,像是被什么东西压制着,却始终在囚鹰楼的方向。
“是‘寒阴功’和‘霹雳掌’,”他低声道,“还有一道…像是‘打狗棒法’的内劲,只是弱得奇怪。”
话音刚落,堡门突然大开。八个回纥兵抬着口铁笼出来,笼里关着个穿灰色僧袍的和尚,袈裟被撕得破烂,露出的背上全是鞭痕,但双手合十,嘴里还在念着经文。
“是‘昆仑寺’的无色大师!”小龙女的冰魄剑突然出鞘半寸,寒光映在她眼底,“他怎么会被抓?”
铁笼经过沙丘时,无色大师突然睁开眼,对着杨过藏身的方向眨了眨眼,嘴角动了动。杨过看懂了他的口型:“囚鹰楼…有诈…襄儿…不在…”
八个回纥兵刚要动,铁笼突然炸开!无色大师的“昆仑掌”拍向最近的兵卒,却在中途猛地喷出一口血!他的丹田处,竟插着根两寸长的银针,针尾还缠着丝红线——是蒙古“血滴子”的独门暗器“透骨钉”,专破内力。
“老秃驴还敢顽抗!”领头的回纥兵狞笑着甩出套索,缠住无色的脖颈,“堡主说了,再折腾,就把你的琵琶骨穿了,给‘鬼手神僧’当活靶子!”
无色被拖拽着往堡内走,经过玄铁剑插着的沙丘时,突然奋力一挣,套索勒得他舌头外吐,但右手往沙里一按——那里藏着张羊皮纸,是他趁看守不备,用指血画的囚鹰楼布防图。
杨过的玄铁剑突然震颤。他感应到无色的内力正在快速流失,透骨钉上淬了“化功散”,再过半个时辰,这位曾在华山论剑指点过他的高僧,就会变成个废人。
“七息时间不够救人,”小龙女的冰魄剑已经出鞘,剑身上凝结着层白霜,“我去引开守卫,你趁机潜入囚鹰楼。记住,回纥人的弯刀淬了‘七步倒’,沾血就没命。”
杨过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剑柄传来:“西跨院的刚猛内力,是‘霹雳堂’的叛徒雷啸天,他的‘霹雳弹’怕水。你往东边的水牢方向引,那里有暗道。”
小龙女的剑穗在他手背上轻轻一蹭,身形已如柳絮般飘出沙丘。她故意在堡门前显出身形,冰魄剑划出道银弧,削断了门楣上的一根骸骨!
“有刺客!”堡门的守卫瞬间炸了锅,二十柄弯刀同时出鞘,反射的光刺得人睁不开眼。小龙女转身就跑,故意往西北马厩的方向掠去,那里的草料堆最容易起火,也最能引开人手。
杨过趁机扑向堡门。玄铁剑还没出鞘,就有三个回纥兵冲上来,弯刀劈向他的后颈!他头也不回,独臂反手一扬,三道劲风从袖中射出——是刚才在沙丘后捡的石子,精准地打在三个兵卒的咽喉!
冲进堡门的瞬间,他听见身后传来爆炸声。是雷啸天的霹雳弹!看来小龙女已经引开了西跨院的守卫。他按无色的羊皮纸所示,贴着墙根往东南角掠去,路过中堂时,瞥见个穿黑袍的人正对着烛火出神,黑袍下露出的手腕上,有块青黑色的胎记,像条小蛇——正是鸠摩智!
囚鹰楼果然是座塔楼,共分七层,每层都有四个弓箭手。杨过的玄铁剑突然插入楼梯的缝隙,剑气顺着木头蔓延,第七层的弓箭手突然惨叫起来——他们脚下的木板被剑气震裂,整个人摔向六层!
趁乱冲上七层,顶楼只有一间牢房,铁门用三寸厚的精钢打造,锁孔里插着把黄铜钥匙。杨过刚要开锁,突然听见牢房里传来微弱的呼吸声——不是郭襄的气息!
他猛地拔剑,铁门被玄铁剑劈成两半!牢房里的人缓缓抬头,竟是鲁有脚!老乞丐的琵琶骨被铁链穿过,胸口插着根透骨钉,手里却紧攥着半块“襄”字玉佩,正是在流沙河看到的那半块。
“杨…杨大侠…”鲁有脚的声音像破锣,“别…别找了…襄姑娘…是故意被抓的…她要查…查蒙古人的‘屠城计划’…”
杨过的独臂按在他的丹田,金色真气缓缓注入:“她在哪?”
“在…在‘十二连环坞’…那里…才是蒙古人的真正据点…”鲁有脚突然剧烈咳嗽,咳出的血里混着碎肉,“鸠摩智…在练‘吸星大法’…要吸襄姑娘的‘九阳真气’…补他的少林内功…”
话音未落,楼梯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鸠摩智的声音带着冷笑:“杨过,十年不见,你的鼻子还是这么灵。可惜啊,你再快,也快不过我的念珠。”
一串骷髅头念珠从楼梯口飞上来,每颗骷髅的嘴里都喷出黑色的毒烟!杨过将鲁有脚护在身后,玄铁剑划出金色的弧线,剑气将毒烟劈成两半。但毒烟落地的瞬间,竟化作无数细小的毒针,射向鲁有脚的伤口!
“小心!”杨过用身体挡住毒针,后背顿时传来火烧般的剧痛。他知道,鸠摩智是故意用毒针逼他出手,好趁机缠住他——真正抓郭襄的人,此刻怕是已经带着她往十二连环坞去了。
第二折 连环坞里琵琶语
十二连环坞是条藏在地下的河。
一百二十个水寨连在一起,像串珠子埋在戈壁下,每个水寨都有闸门控制水流。要进坞,得先过“迷魂阵”——水面上漂着三千六百盏油灯,灯影在水里晃,能让人产生幻觉,以为自己在往上游,其实是被水流带着往漩涡里冲。
小龙女的冰魄剑在水面上一点,借着灯影的掩护,往第三十七个水寨游去。她的冰魄真气能冻结水流,每游三丈,就用剑在水里划道冰痕,给后面的杨过指路。
刚才在黑风堡,她引开雷啸天后,故意被他的霹雳弹炸中左肩,让他以为自己受了重伤。雷啸天果然得意忘形,吹嘘说“真正的大鱼在十二连环坞,郭襄那丫头片子,此刻正在坞主的琵琶楼里弹琵琶呢”。
第三十七个水寨的闸门是用铜做的,刻着密密麻麻的梵文。小龙女的剑穗缠上闸门的铁环,冰魄真气注入,铜门上的梵文突然亮起——不是咒语,是机关的密码!她按照梵文的顺序,依次按下凸起的字母,闸门“嘎吱”一声开了道缝。
刚要钻进去,身后突然传来水响。杨过的玄铁剑破水而出,剑上还挂着条两尺长的食人鱼,是他在迷魂阵里顺手劈死的。“鲁有脚怎么样了?”他低声问,独臂替她按住流血的左肩。
“百草翁的清蛊蜂能解化功散,我已经让无色大师带他去三塔寺了,”小龙女的指尖在他后背划了个“九”字,“雷啸天说,郭襄在第九个水寨的琵琶楼。”
两人顺着水道往第九个水寨游去。水里的油灯越来越密,灯影里开始出现人影——有的像郭靖夫妇,有的像耶律齐,甚至还有个像十六年前的杨过,在水里对小龙女招手。
“是‘幻心灯’,”杨过的玄铁剑发出嗡鸣,金色真气护住两人心脉,“灯油里掺了‘曼陀罗花粉’,别被影子迷了。”
到了第九个水寨,水面突然开阔,中央有座木楼,四面环水,挂着块“琵琶楼”的匾额。楼上亮着灯,隐约能看见个穿绿衣的姑娘坐在窗边,正在弹琵琶。琴声哀怨,正是郭襄常弹的《阳关三叠》。
“襄儿!”杨过刚要冲过去,被小龙女拉住。她的冰魄剑指向水面——楼周围的水里,浮着层细如发丝的银线,是“天蚕丝”,上面还挂着小小的铃铛,一碰就响。
“不对劲,”小龙女的声音压得极低,“郭襄的琵琶弦断了一根,是去年在绝情谷被情花刺勾断的,她一直没换。但楼上的琴声,是完整的五根弦。”
话音刚落,楼上的琴声突然变了。变得凄厉尖锐,像无数把小刀在刮你的耳朵。窗边的绿衣姑娘缓缓转身,脸上戴着张银色的面具,面具上画着只流血的眼睛——是蒙古“血滴子”的标记!
“杨过,小龙女,”面具人拍了拍手,琵琶楼的地板突然翻开,露出底下的暗格,里面全是炸药,引线已经点燃,“你们以为抓的是郭襄?其实…是我在等你们!”
水寨的闸门突然落下,将两人困在里面。水面的幻心灯同时熄灭,黑暗中,无数支毒箭从四面八方射来!杨过的玄铁剑舞成金球,护住小龙女,却听见她突然闷哼一声——她的左肩伤口被毒箭射中,毒性顺着血液蔓延,脸色瞬间苍白。
“龙儿!”杨过的金色真气爆发,震断了所有毒箭。他抱着小龙女往琵琶楼冲去,玄铁剑劈断天蚕丝,铃铛的脆响中,他看见面具人的手腕上,也有块青黑色的蛇形胎记!
“鸠摩智!你到底有多少个替身?!”他怒吼着劈向面具人,玄铁剑却劈了个空——面具人突然化作一缕黑烟,消失在楼里。
这时,楼外传来郭襄的声音,清亮如银铃:“大哥哥!别信他!我在第十二个水寨的粮仓!”
杨过抬头,看见粮仓的方向有支火箭冲天而起,箭尾拖着红绸,是丐帮的求救信号。他刚要带小龙女冲过去,琵琶楼突然爆炸!火光中,他瞥见暗格里的炸药上,印着“霹雳堂”的火漆——雷啸天也来了!
第三折 粮仓火起断机枢
第十二个水寨的粮仓是用石头砌的。
圆形的仓顶,像个倒扣的大碗,墙壁上开着百十个透气孔,每个孔里都插着支箭,箭头对着仓内。粮仓中央,郭襄被绑在柱子上,嘴里塞着布团,但眼睛亮得很,看见杨过冲进来,拼命地摇头。
杨过的玄铁剑斩断绳索,刚要解开她嘴里的布团,粮仓的门突然关上!四周的透气孔里,同时射进火箭,箭头裹着油布,一落地就燃起大火!
“小心机关!”郭襄终于吐出布团,指着墙角的铁环,“我刚才看见他们扳动铁环,粮仓会往下掉!”
杨过的独臂抓住铁环,用力一拉,粮仓的地面果然开始倾斜!底下传来齿轮转动的声音,是要把整个粮仓沉入水底!他的玄铁剑插入石缝,试图卡住齿轮,却听见小龙女在外面喊道:“过儿!快出来!水寨要塌了!”
原来雷啸天不仅在琵琶楼埋了炸药,还炸了水寨的堤坝!洪水正顺着水道往第十二个水寨涌来,用不了片刻,就会把粮仓淹没。
杨过背起郭襄,玄铁剑劈开仓门,看见小龙女正用冰魄真气冻结洪水,筑起一道冰墙。但洪水的冲击力太大,冰墙已经开始出现裂痕。“往东边的密道走!”郭襄在他背上喊道,“我刚才偷听到,密道通往坞外的戈壁!”
三人往东边冲去。郭襄在杨过耳边快速说道:“蒙古人要在中秋夜偷袭襄阳,用‘十二连环坞’的机关术,仿制了襄阳城的模型,就在第五个水寨的密室里!鸠摩智练吸星大法走火入魔,需要我的九阳真气救命,所以才抓我!”
到了密道口,发现被块千斤重的石门堵住。杨过的玄铁剑刚要劈,突然停住——石门上刻着“太极八卦图”,是全真教的机关术,强行劈开的话,会触发上面的毒针。
“我来!”小龙女的冰魄剑顺着八卦图的纹路游走,冰魄真气注入,石门上的卦象开始转动。她曾在古墓里见过类似的机关,知道要按照“乾、坤、坎、离”的顺序转动。
石门缓缓打开的瞬间,后面突然射出一支毒箭!直取小龙女的后心!杨过的玄铁剑反手一撩,毒箭被劈成两半,却看见射箭的人——是鲁有脚!老乞丐的眼睛发直,嘴角流着口水,脖颈上缠着圈黑色的线,和苗疆的牵丝蛊线一模一样!
“他被控制了!”郭襄惊呼,“是鸠摩智的‘控心术’!他在鲁帮主的脑子里种了‘蚀脑虫’!”
鲁有脚的铁剑劈向杨过,招式还是丐帮的“降龙掌法”,但眼神空洞,完全没有自主意识。杨过不敢下杀手,只能闪避,却被他逼得连连后退,眼看洪水就要漫过脚面。
小龙女的冰魄剑突然指向鲁有脚的百会穴:“过儿!打他头顶的玉枕穴!能暂时逼出蚀脑虫!”
杨过的玄铁剑点向鲁有脚的玉枕穴,老乞丐突然惨叫一声,抱着头倒在地上,脖颈上的黑线渐渐褪去。“快…快走…”他挣扎着指向密道,“鸠摩智…在后面…”
三人刚冲进密道,就听见身后传来鸠摩智的怒吼:“把郭襄留下!”接着是鲁有脚的痛呼,想来是老乞丐用身体挡住了追兵。
密道里漆黑一片,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和洪水的轰鸣。杨过的玄铁剑在前面开路,突然踢到个软软的东西。低头一看,是具尸体,穿着回纥人的衣服,手里还攥着张纸条,上面用回纥文写着:“十二连环坞的机关师,是‘西域巧匠’凌千机,他女儿被抓在黑风堡,被迫帮忙…”
第四折 戈壁滩头故人来
密道的出口在一片乱石滩。
三人刚出来,就看见远处扬起烟尘,是蒙古的骑兵追来了。为首的是个穿银甲的将军,手持长枪,枪法狠辣,正是蒙古的“金轮法王”!十六年前他被杨过打成重伤,没想到竟投靠了蒙古,还练就了一身更强的“龙象般若功”。
“杨过!纳命来!”金轮法王的长枪直刺过来,枪风带着灼热的气浪,是龙象般若功的第十层功力!
杨过将郭襄交给小龙女,玄铁剑迎着长枪劈去!“铛”的一声巨响,两人都被震得后退三步。金轮法王的虎口裂开,不敢置信地看着杨过:“你的功力…竟比十六年前更强了!”
“废话少说!”杨过的玄铁剑再出,金色真气与黯然销魂掌融合,化作道巨大的掌影,拍向金轮法王。小龙女则带着郭襄往戈壁深处跑,那里有片石林,能躲避骑兵的追击。
金轮法王的长枪舞成金圈,挡住掌影,却被震得气血翻涌。他知道单打独斗不是杨过的对手,吹了声口哨,身后的蒙古骑兵立刻围上来,弓箭手搭箭上弦,对准了杨过。
就在这时,戈壁上传来一声长啸!声如洪钟,震得骑兵的弓箭都掉在了地上。一个穿粗布衣服的老者,挑着副担子,从石林里走出来。担子两头是两只大酒葫芦,一边写着“醉里挑灯看剑”,一边写着“梦回吹角连营”——正是“北丐”洪七公的传人,黄蓉的师兄,“酒仙”周伯通!
“小杨过,打架怎么不叫上我?”周伯通的空明拳突然打出,看似轻飘飘的,却把冲在最前面的三个骑兵打飞出去,“我在三塔寺听说你来了西域,特意赶来给你送好酒!”
杨过又惊又喜:“周老前辈,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啊,”周伯通挠了挠头,“被郭丫头骗来的!她说西域有好玩的机关术,比桃花岛的还厉害,让我来看看能不能拆了玩…”
金轮法王见周伯通出手,知道讨不到好,虚晃一枪,带着骑兵撤退了。周伯通还想追,被杨过拉住:“老前辈,我们先找小龙女和郭襄要紧。”
两人往石林深处走去。周伯通边走边说:“刚才在外面看见个女娃娃,被几个蒙古兵追,她用的剑法很像你姑姑,我就帮她打跑了兵卒,让她往东边去了,还留了个记号。”他从怀里掏出个泥捏的小鸭子,是他的独门记号。
找到小龙女和郭襄时,她们正在石林里生火。郭襄看见周伯通,眼睛一亮:“周大哥!你怎么也来了?”她一直管周伯通叫“大哥”,因为觉得他比自己还孩子气。
周伯通从酒葫芦里倒出酒,递给众人:“我来帮你们拆机关啊!郭丫头说蒙古人仿了襄阳城的模型,正好让我研究研究,以后拆起来更顺手!”
杨过喝了口酒,突然皱起眉:“不对!金轮法王刚才明明占优势,为什么突然撤退?”
小龙女的冰魄剑指向石林外的天空。月亮已经升起,戈壁的夜空格外清澈,能看见远处的黑风堡方向,升起了一盏孔明灯,灯上画着个骷髅头——是鸠摩智的信号!
“他不是撤退,”小龙女的声音凝重,“是在等我们聚在一起,好一网打尽。”
话音刚落,石林四周突然燃起大火!是蒙古兵放的火,想把他们困在里面。火借风势,很快就烧到了面前,热浪烤得人皮肤发疼。周伯通却拍手笑道:“好啊好啊!正好试试我的‘左右互搏术’,一边灭火,一边打架!”
第五折 火烧石林拳掌鸣
周伯通的“左右互搏术”确实厉害。
左手用“空明拳”拍灭身前的火焰,右手扔出石子打向远处的蒙古兵,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杨过的玄铁剑舞成金球,护住三人,金色真气形成的屏障挡住了扑面而来的热浪。小龙女则用冰魄真气在地上凿出深沟,让火焰无法蔓延过来。
郭襄在一旁着急:“这样不是办法!火太大了,我们的内力总会耗尽的!”她突然想起什么,“对了!石林里有个‘回音谷’,那里的石头能反射声音,周大哥的长啸要是在那里发出,能震晕人!”
周伯通眼睛一亮:“好主意!小丫头片子,你比黄蓉那丫头还机灵!”他率先往回音谷冲去,空明拳打出的气浪推开火焰,开出一条路来。
到了回音谷,果然如郭襄所说,谷里的石头都是中空的,人站在中间说话,能听到无数个回声。周伯通深吸一口气,运起内力长啸起来!
啸声在谷里回荡,放大了数十倍,像无数面大鼓在你耳边敲!冲进来的蒙古兵瞬间捂住耳朵,纷纷倒地,七窍流血。躲在谷外的金轮法王也被震得气血翻涌,差点握不住长枪。
鸠摩智的声音突然从谷顶传来:“周伯通,你的‘狮子吼’还没练到家啊!”他站在一块巨石上,手里拿着个青铜铃铛,铃铛一响,地上昏迷的蒙古兵突然爬起来,眼睛通红,像疯了一样冲向四人——是被他用“催魂铃”控制了!
“是‘血尸功’!”杨过的玄铁剑劈翻一个冲上来的兵卒,“他把这些兵卒炼成了活死人,不怕疼,不怕死!”
周伯通的空明拳虽然厉害,但打在活死人身上,他们根本不躲,只是一个劲地往前冲。很快,四人就被围在谷中央,活死人越来越多,踩着同伴的尸体往上爬。
小龙女的冰魄剑突然指向谷顶的巨石:“过儿!打那里!石头松动了!”她刚才就注意到,巨石的根基被火焰烧得开裂,只要用重剑劈一下,就能让它塌下来,挡住活死人的来路。
杨过的玄铁剑高高举起,金色真气灌注剑身,剑刃发出耀眼的光芒!“铛”的一声巨响,巨石被劈得粉碎,碎石如雨点般落下,果然挡住了活死人的进攻。
但鸠摩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谷外。杨过知道他肯定去了十二连环坞,那里还有襄阳城的模型,不能落入他手里。“周老前辈,你带襄儿先去三塔寺,找段誉他们帮忙,”他对周伯通说,“我和龙儿去毁了模型,随后就到。”
周伯通不乐意:“不行不行!拆机关这么好玩的事,怎么能少了我?”
郭襄推了他一把:“周大哥,你听我说,蒙古兵还有后援,你得帮我们挡住他们,不然我们就算毁了模型,也回不了襄阳报信啊!”她知道周伯通最吃“激将法”,故意把事情说得很严重。
周伯通果然上当,拍着胸脯保证:“好!你们去吧!这里交给我!保证一只苍蝇也飞不过去!”
杨过和小龙女往十二连环坞的方向赶去。临走前,郭襄塞给杨过一张纸条:“这是我画的模型机关图,毁掉它的中枢在‘钟楼’,那里有个青铜齿轮,是整个模型的心脏。”
两人穿过火海,回到十二连环坞时,水寨已经被洪水淹没了大半。第五个水寨的密室果然还在,门是用铁皮做的,上面刻着蒙古文字。小龙女的冰魄剑劈开铁皮门,里面果然有个和襄阳城一模一样的模型,连城墙的垛口、护城河的位置都分毫不差。
模型中央的钟楼上,果然有个青铜齿轮在转动,带动着模型里的“士兵”移动,模拟攻城的场景。杨过的玄铁剑刚要劈下去,鸠摩智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杨过,你敢动它一下,郭襄就没命了!”
他手里抓着个人,正是郭襄!刚才郭襄担心他们,偷偷跟了过来,被鸠摩智抓了个正着。此刻她的脖子被鸠摩智的手掐着,脸色发紫,却还在喊:“大哥哥!别管我!毁了模型!”
鸠摩智的另一只手拿着个瓷瓶,里面装着绿色的液体:“这是‘化功散’的解药,”他晃了晃瓷瓶,“你把玄铁剑给我,再让小龙女陪我练三个月的‘双修功’,我就放了郭襄,还把解药给鲁有脚。”
杨过的玄铁剑紧紧握着,指节泛白。他知道鸠摩智练吸星大法走火入魔,需要小龙女的冰魄真气中和,才敢提出这种无耻的要求。
小龙女突然笑了:“好啊,我答应你。但你得先放了郭襄,再把解药给我们。”
鸠摩智眯起眼睛:“你就不怕我反悔?”
“你不敢,”小龙女的冰魄剑指向模型的钟楼,“你要的是襄阳城的模型,不是吗?要是我们毁了它,你就算抓住我,也没法向蒙古大汗交差了。”
鸠摩智犹豫了一下,果然松开郭襄,把瓷瓶扔给杨过:“你们先退出去,我拆了模型再跟你们走。”他怕杨过突然发难,想先拿到模型再说。
杨过接住郭襄,往密室外退去。走到门口时,小龙女突然对他使了个眼色,冰魄剑的剑穗在他手心划了个“火”字。
杨过立刻明白她的意思。他抱着郭襄冲出密室,反手将玄铁剑插入门缝,挡住石门——小龙女要在里面放火,和鸠摩智、模型同归于尽!
“龙儿!”他怒吼着想去拉她,郭襄却死死抱住他:“大哥哥!姑姑是想让我们活下去!报信要紧啊!”
密室内传来小龙女的声音,清晰而坚定:“过儿,襄阳见!”接着是火焰燃烧的噼啪声,和鸠摩智的惨叫声。
杨过知道不能再等,抱着郭襄往戈壁外冲去。身后,十二连环坞的方向燃起冲天大火,照亮了半个夜空,像小龙女冰魄剑上的光芒,永远刻在了他的心里。
第六折 三塔寺里计连环
三塔寺的钟声,是在黎明时分响起的。
段誉用一阳指帮鲁有脚逼出了蚀脑虫,老乞丐醒来后,抱着郭襄哭了一场,说自己没保护好她。周伯通果然挡住了蒙古兵的后援,还抓了个活口,是金轮法王的贴身护卫,从他嘴里撬出了蒙古大军的出发时间——八月十五中秋夜,子时三刻,准时攻城。
杨过坐在寺前的石阶上,玄铁剑放在腿上,剑穗低垂,像他此刻的心情。小龙女在十二连环坞的大火里消失了,他虽然知道她不会有事——她的冰魄真气能在火里开出生路,但只要没亲眼看见她,心就一直悬着。
“杨大哥,”郭襄递给他一块刚烤好的麦饼,“我姑姑那么厉害,肯定能逃出来的。你看,她还给你留了东西呢。”她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是小龙女在密道里塞给她的,里面是半块玉佩,和杨过身上的正好拼成一对,是当年两人在古墓里定情时戴的。
杨过握紧玉佩,突然站起来:“我们得立刻回襄阳!蒙古人说不定会提前行动,模型虽然毁了,但他们肯定还有后手。”
段誉点头:“我已经让大理的骑兵备好了马,我们分两路走,我带鲁帮主和丐帮弟子从陆路走,快马加鞭,五天能到襄阳。杨兄你和襄儿从水路走,澜沧江顺流而下,三天就能到,正好能赶上中秋夜。”
周伯通跳起来:“我跟小杨过走水路!坐船比骑马好玩!”
正说着,寺外传来马蹄声。一个大理兵跑进来,手里拿着封信,是无色大师送来的,说在黑风堡的废墟里,发现了鸠摩智的尸体,他是被自己的吸星大法反噬而死,手里还攥着半张襄阳城防图,但另一半不见了。
“另一半肯定在金轮法王手里,”杨过的玄铁剑发出嗡鸣,“他要带着图去见蒙古大汗,我们必须在他过澜沧江之前截住他!”
众人立刻出发。段誉带一队人走陆路,杨过、郭襄、周伯通带另一队人走水路,坐的是大理特制的快船,船身狭长,能在激流里穿行。
走了一天一夜,到了澜沧江的“险滩”段。这里水流湍急,礁石林立,船必须放慢速度。杨过站在船头,玄铁剑指着前方的礁石群:“小心,那里可能有埋伏。”
话音刚落,礁石后面突然射出无数支火箭!直快船的帆!周伯通的空明拳打出气浪,打灭了大部分火箭,但还是有几支射中了帆布,燃起大火。
“是金轮法王!”郭襄指着礁石上的身影,金轮法王正站在一块巨石上,手里拿着个火把,身后还跟着十几个蒙古兵,都拿着弓箭。
快船被火箭逼得停在江心,进退不得。金轮法王的长枪指向杨过:“杨过,把郭襄交出来,再把玄铁剑留下,我就让你们过去,否则,就让你们葬身在这澜沧江里!”
杨过的玄铁剑突然出鞘,剑刃在阳光下闪着寒光:“有本事就来拿!”
金轮法王的长枪突然掷出,带着破空之声射向杨过!杨过用玄铁剑一挡,“铛”的一声,长枪被弹飞,却看见枪杆上缠着根铁链,铁链的另一端连着块巨石——金轮法王想用车轮战,先消耗他的内力!
巨石被铁链拖着,撞向快船的船底!周伯通跳到巨石上,空明拳往石头上打去,想把它打碎,却被震得手发麻:“这石头是铁的!”
郭襄突然喊道:“船尾有备用的炸药!是大理兵用来炸礁石的!”
杨过眼睛一亮,独臂接过郭襄递来的火把,纵身跳到铁链上,顺着铁链往巨石爬去。金轮法王没想到他这么大胆,立刻让蒙古兵射箭,但杨过的玄铁剑舞成金球,箭支根本近不了身。
爬到巨石上,杨过将火把扔向船尾的炸药!周伯通立刻跳回快船,郭襄则用丐帮的“打狗棒法”撑开船桨,让船往旁边躲开。
“轰隆”一声巨响!炸药在巨石下爆炸,铁链被炸断,巨石沉入江底。金轮法王站的礁石也被震得松动,他失足落入江中,手里的半张城防图被江水卷走。
杨过的玄铁剑指向落水的金轮法王,正要下去结果他,突然看见江面上漂着个熟悉的身影——是小龙女!她趴在一块木板上,身上的衣服湿透,冰魄剑还握在手里,显然是从十二连环坞的大火里逃出来,顺流漂到了这里。
“龙儿!”杨过立刻跳下水,游到她身边,将她抱起来。小龙女的脸色苍白,但看到他,嘴角露出了笑意:“我就知道…你会来接我…”
金轮法王趁机抓住块浮木,往岸边游去。周伯通想去追,被杨过拦住:“算了,城防图已经毁了,他回去也交不了差,蒙古大汗不会再信他了。”
郭襄把小龙女扶上船,用干衣服裹住她。小龙女靠在杨过怀里,轻声说:“鸠摩智的模型里,藏着个秘密…他在城墙的地基里,埋了‘化铁水’,中秋夜会用火箭点燃,把襄阳的城墙烧开个口子…”
杨过握紧她的手:“我们现在就回襄阳,把地基里的化铁水挖出来,让他们的计划落空。”
快船继续顺流而下。澜沧江的水面上,朝阳升起,给船身镀上了一层金色。杨过抱着小龙女,郭襄坐在旁边哼着小曲,周伯通则在船头和大理兵比赛扔石子,看谁扔得远。
没有人说话,但每个人都知道,前面等着他们的,是襄阳城的烽火,是中秋夜的决战,是属于他们的,未完待续的江湖。
第七折 襄阳烽火照肝胆
襄阳城的中秋夜,月亮是红的。
不是真的红,是被城头的火把映红的。蒙古大军的营帐在城外连绵十里,像黑色的潮水,把襄阳城围得水泄不通。城头上,郭靖的“降龙十八掌”打出金色的掌影,黄蓉的打狗棒法缠着蒙古兵的将领,耶律齐的全真剑法护着城楼的旗杆,每个人的脸上都沾着血,但眼神里没有丝毫畏惧。
杨过和小龙女赶到时,正赶上蒙古兵的第一波攻城。玄铁剑劈开一架冲车,冰魄剑冻住攀城墙的云梯,两人背靠背站在城头,像十六年前在绝情谷那样,剑气交织,无人能近。
“杨大哥!姑姑!”郭襄的声音从城下传来,她带着丐帮弟子在清理地基里的化铁水,已经挖出了十几个陶罐,每个罐子里都装着冒着热气的液体,只要遇火就会爆炸。
周伯通和段誉也到了,周伯通的空明拳在蒙古兵阵里穿梭,把他们的阵型搅得乱七八糟;段誉的六脉神剑则像精准的箭,专射蒙古兵的将领,让他们群龙无首。
激战到子时三刻,蒙古兵的攻势渐渐弱了。郭靖的降龙掌力震碎了他们的帅旗,黄蓉的打狗棒法挑落了他们的攻城锤,耶律齐则带着全真弟子守住了城门,不让一个蒙古兵冲进来。
金轮法王果然没死,他带着残兵想从西门偷袭,却被小龙女的冰魄剑拦住。两人在城头大战三十回合,小龙女的冰魄真气冻住了他的长枪,杨过的玄铁剑趁机劈出,将他的金轮劈成两半!
“蒙古人退了!”城头上爆发出欢呼声。蒙古大军见帅旗被毁,将领被杀,终于开始撤退,像来时一样,卷起漫天烟尘,消失在夜色中。
杨过和小龙女站在城头,看着天边的月亮。月亮已经变回了银白色,清辉洒在襄阳城的每一个角落,洒在守城士兵的脸上,洒在幸存百姓的笑脸上。
“过儿,”小龙女的头靠在他肩上,“我们回家吧。”
杨过握紧她的手,玄铁剑的剑穗与她的冰魄剑穗缠在一起,像个永远解不开的结。“好,回家。”
他们的家,不是古墓,不是桃花岛,是有彼此在的地方,是需要他们守护的地方。江湖路还很长,烽烟或许还会再起,但只要玄铁剑还在,冰魄剑还在,只要他们的手还握在一起,就没有闯不过的难关,没有到不了的明天。
城下,郭襄正和周伯通比赛谁吹的孔明灯高。郭靖和黄蓉站在城门下,看着天上的灯,相视而笑。鲁有脚的铁剑靠在城墙边,剑柄上挂着丐帮的袋子,正被晚风吹得轻轻摇晃。
远处的澜沧江,快船顺流而下,载着未说尽的故事,流向更远的江湖。而襄阳城的钟声,再次响起,清脆,悠长,像在说:
侠义不死,江湖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