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古墓寒灯
终南山的雪，下了整整三个月。
杨过的玄铁剑插在活死人墓的石碑前，剑穗上的冰魄珠凝结着三层厚冰，倒映着墓门两侧的对联——“活死人墓，生人勿近”。十个字被风雪磨得发亮，石缝里嵌着的，是十六年前小龙女留下的一缕青丝，如今已和冰冻结在一起，成了透明的琥珀。
“杨大哥，这是第三十七具了。”郭襄的绿萼裙沾着雪水，靴底的血渍在雪地上拖出长长的痕。她刚从后山回来，怀里抱着个冻僵的少年，胸口插着半截断箭，箭杆上的狼头标记，与当年射杀小龙女的蒙古箭一模一样。
杨过的独臂按在石碑上，掌纹里的冻疮裂开，血珠滴在雪地里，瞬间凝成暗红的冰晶。“是‘玄冥教’的‘寒骨箭’，”他指尖抚过少年咽喉的淤青，“箭头上的‘化筋散’掺了雪蟾毒，中者筋脉会像被冻住一样寸寸断裂。”
活死人墓的石门突然“吱呀”作响。周伯通裹着件虎皮袄从里面冲出来，手里举着个青铜灯台，灯油里泡着的，竟是片新鲜的龙鳞——终南山从不产龙，这鳞片边缘的锯齿，与襄阳城墙上的“镇城龙纹”完全吻合。
“老顽童，你又乱翻我东西！”杨过的玄铁剑嗡鸣出鞘，剑气扫落周伯通肩头的积雪，露出他背后的伤口——三道爪痕深可见骨，伤口周围的皮肤呈青黑色，像是被极寒之物冻伤。
周伯通却拍手大笑：“这不是你的！是在‘绝情阁’的地砖下挖的！”他突然压低声音，虎皮袄的缝隙里掉出张字条，是小龙女的笔迹：“过儿，玄冥教在终南山炼‘冰魄棺’，用活人精血养‘龙尸’，勿信戴银狐帽的女子”。
话音未落，终南山的主峰突然传来雪崩。雪雾中，十二具冰棺顺着山脊滑下，棺盖的冰面上，映出十二张人脸——都是最近失踪的终南山村民，其中一具冰棺的玻璃上，贴着片桃花瓣，与郭襄发间的那朵完全相同。
郭襄突然抓住杨过的手腕，指尖指向冰棺群的最中间。那里的棺盖裂开道缝，露出里面的衣料——是小龙女的素白衣裙，裙角绣着的玉蜂，翅膀上的金线还闪着微光，与古墓里她常穿的那件分毫不差。
“龙儿！”杨过的玄铁剑劈开雪雾，独臂抓住冰棺的边缘。棺内的寒气扑面而来，冻得他睫毛结霜，却见里面躺着的不是小龙女，是个戴银狐帽的女子，嘴角的痣用胭脂点得极艳，手里攥着的，竟是小龙女的冰魄剑！
女子突然睁开眼睛，银狐帽下的瞳孔泛着绿光：“杨过，想找你姑姑？去‘寒潭’的‘龙穴’看看——她正在给玄冥教主当‘棺中妃’呢。”
玄铁剑突然剧烈震颤，剑脊的缺口卡着片从女子身上掉落的龙鳞，鳞片的断口处，沾着的不是血，是融化的龙涎香——与十六年前小龙女在绝情谷用的“凝神香”气味，一模一样。
第一折 寒潭龙影
寒潭的冰面像块巨大的黑镜，映着终南山的雪顶。杨过的玄铁剑刺入冰层三寸，剑气震开的冰裂纹里，浮出无数细小的鳞片，在月光下泛着银光——是被潭水冻住的“玄冥教”教徒，他们的四肢都被改造成了鱼尾形状，咽喉处插着透明的冰管，管尾连着潭底的漩涡。
“是‘人鲛术’！”郭襄的打狗棒挑开块浮冰，冰里冻着的教徒腰间，挂着块青铜令牌，刻着“玄冥左使”，“他们把活人扔进寒潭，用‘化筋散’融了骨头，再用鲸骨代替四肢，炼成不会死的水鬼！”
周伯通突然跳进冰窟窿，虎皮袄被潭水浸湿，贴在背上显出三道爪痕。“下面有东西！”他的空明拳往潭底猛砸，冰层炸开的瞬间，杨过看见潭底的淤泥里，插着柄断剑——是耶律齐的“全真剑”，剑格处的缺口，还卡着块玄冥教的令牌。
“耶律大哥也来过！”郭襄的声音发颤，打狗棒突然指向潭心的漩涡。那里的水面正在旋转，漩涡中心的冰面下，隐约可见个巨大的黑影，像条冻僵的龙，龙首处的鳞片，与周伯通找到的青铜灯台里的龙鳞完全相同。
杨过的玄铁剑突然脱手飞出，剑身在冰面上划出个巨大的“龙”字。冰面应声而裂，十二具人鲛从潭底窜出，冰管里喷出的寒气凝成冰箭，射向三人！周伯通的空明拳打出气浪，将冰箭震成碎渣，郭襄的打狗棒则缠住人鲛的鱼尾，借力将它们甩向冰面！
“抓活的！”杨过的独臂探入潭水，九阳真气顺着掌纹沉入漩涡。潭底的黑影突然剧烈翻动，淤泥里翻出的，竟是具巨大的龙骨架，肋骨间缠着的铁链上，锁着个穿白衣的女子——正是小龙女！她的四肢被冰钉固定在龙骨上，眉心嵌着颗黑色的珠子，正是玄冥教的“镇教之宝”——“寒魄珠”。
“龙儿！”杨过的声音在寒潭上空回荡，玄铁剑自动飞回他手中，剑刃劈开的冰面下，露出条通往潭底的石阶，石阶两侧的石壁上，刻满了玄冥教的符咒，每个符咒的中心，都嵌着颗人眼大小的冰珠，珠内的人影正在痛苦挣扎。
人鲛的首领突然吹响骨笛。潭底的龙骨架突然亮起蓝光，小龙女眉心的寒魄珠射出道光束，将杨过困在冰茧里！“教主说了，用杨过的九阳真气，才能让龙尸睁眼。”首领的人鲛喉间发出咯咯声，鱼尾拍打着冰面，“等龙尸睁眼，终南山就会变成第二个寒潭，所有中原人，都得变成人鲛！”
冰茧里的杨过突然笑了。他的独臂按在冰壁上，九阳真气化作金色的火焰，冰茧开始融化：“你们以为困得住我？十六年前，我能从绝情谷跳下去，今天就能从寒潭里爬上来！”
第二折 玄冥秘典
冰茧炸开的金色火光中，杨过的玄铁剑横扫，十二具人鲛的冰管同时断裂。寒气喷涌的瞬间，他已抓住小龙女的手腕，九阳真气顺着她的经脉游走，寒魄珠发出刺耳的嗡鸣，黑色的珠体上开始出现裂纹。
“过儿，别碰珠子！”小龙女的声音带着虚弱，她的指尖指向龙骨架的眼眶，“里面…藏着玄冥教主的真身…”
话音未落，龙骨架的眼眶突然亮起红光。个穿黑袍的老者从龙首里钻出，手里的骨杖敲在冰面上，潭底的人鲛突然集体自爆，黑血溅在龙骨架上，竟让白骨长出了血色的筋肉！
“杨过，你果然来了。”老者摘下面罩，露出张布满冻疮的脸，左脸的疤痕，与当年在襄阳城外被小龙女冰魄剑划伤的蒙古千户，一模一样！“十六年前，你毁我容貌，今天，我就让你看着小龙女变成龙尸的祭品！”
郭襄的打狗棒突然甩出，棒尖的绿玉击中老者的骨杖。“你是‘玄冥老怪’！”她认出骨杖上的蛇纹，“当年在华山论剑，你被我爹打断过右腿，没想到你投靠了蒙古人，还练了这种邪功！”
老者的骨杖突然裂开，露出里面的《玄冥秘典》，书页上的血字在火光中蠕动：“以龙尸为棺，圣女为引，九阳真气为匙，可唤醒沉睡的‘冰龙’，冰封中原…”书页间的冰珠突然炸开，里面的人影化作十二道血影，扑向杨过——竟是被炼成血奴的全真七子！
“师公！”郭襄的打狗棒挡住马钰的血影，却被他掌风震得连连后退。这些血奴保留着生前的武功，却比活人更凶狠，招式间还带着玄冥教的寒气，中招者皮肤会瞬间冻伤。
杨过的玄铁剑划出金色的弧线，剑气将血影们逼退。他突然发现，每个血影的后心都有个冰窟窿，里面嵌着极小的龙鳞——与潭底的龙骨架同源。“他们被龙鳞控制了！”他的独臂抓住小龙女的手，“龙儿，用你的冰魄真气，能冻住龙鳞！”
小龙女的冰魄剑突然从袖中滑出，剑尖点向最近的谭处端血影。冰魄真气注入的瞬间，血影后心的龙鳞突然结冰，整道影化作冰雕，摔在地上碎成粉末。“是‘冰魄针’的手法！”玄冥老怪的声音带着惊怒，骨杖指向小龙女的眉心，“快让龙尸睁眼，否则我就捏碎寒魄珠！”
寒魄珠突然发出红光，小龙女的脸色瞬间惨白。杨过的玄铁剑及时格开骨杖，剑脊的缺口卡住老者的手腕：“你以为我不敢杀你？”他的独臂按在龙骨架上，九阳真气爆发，血色筋肉开始从白骨上脱落，露出里面的青铜机芯——这根本不是龙尸，是玄冥老怪用鲸骨和人皮伪造的机关！
“是‘西域巧匠’凌千机的手艺！”周伯通突然拍手，“我在绝情阁见过他的图纸，说要造个能以假乱真的龙尸，骗蒙古人给军费！”他的空明拳往龙首打去，青铜机芯里的齿轮突然卡住，露出里面的暗格，藏着凌千机的遗书：“玄冥老怪逼我造龙尸，说要借蒙古兵灭了全真教，独占终南山…”
第三折 绝情阁火
寒潭的冰面在龙尸机关的自爆中崩塌。杨过抱着小龙女冲出潭水，周伯通和郭襄紧随其后，身后的玄冥老怪发出震天怒吼，骨杖敲碎的冰面下，涌出无数人鲛，像黑色的潮水般追来。
“往绝情阁跑！”杨过的玄铁剑劈开挡路的冰锥，“那里的地砖下有火药，是当年我埋下的，本想炸山填了绝情谷，没想到今天用得上！”
绝情阁的朱漆大门早已腐朽，门上的“绝情”二字被风雪啃得只剩轮廓。杨过一脚踹开大门，里面的蛛网突然无风自动，织成个巨大的“冰”字——是玄冥教的“寒天网”，用冰蚕丝和人发混合编织，沾着就会被冻住经脉。
小龙女的冰魄剑划出银弧，冰蚕丝遇冷突然脆化，网眼裂开的瞬间，众人冲进阁内。周伯通立刻去撬地砖，郭襄则用打狗棒顶住大门，却发现门闩上缠着根铁链，链尾连着块玉佩，刻着“齐”字——是耶律齐的贴身玉佩！
“耶律大哥也来过！”郭襄的声音发颤，铁链突然绷紧，门外传来耶律齐的声音，却带着股说不出的阴冷：“郭襄，快开门，我知道怎么对付玄冥老怪！”
杨过的玄铁剑突然指向门缝。门外的积雪里，映出耶律齐的影子，他的右手握着柄蒙古刀，刀上的血迹，与寒潭里的少年尸体上的箭伤，完全吻合。
“他被控制了！”小龙女的冰魄剑抵住门闩，“刀柄上的‘锁魂符’，是玄冥教的‘傀儡术’，中者会变成听话的木偶！”
门外的耶律齐突然狂笑，蒙古刀劈在门上，木屑飞溅中，他的脸渐渐扭曲，皮肤下的青筋暴起，像有无数虫子在爬：“杨过，你把小龙女交出来，我就让玄冥老怪饶你们不死！否则，这绝情阁就是你们的坟墓！”
周伯通已经撬开地砖，露出里面的火药桶，引线就藏在《九阴真经》的抄本里。“快点火！”他的空明拳往门框打去，想把门顶得更牢，却被耶律齐的掌风震得后退，“这小子的功力，比以前强了三倍，肯定是练了玄冥教的邪功！”
杨过的玄铁剑突然插入门缝，剑气顺着铁链蔓延，将耶律齐的蒙古刀震飞。“耶律大哥，醒醒！”他的独臂按在门上，九阳真气透过木门注入，“郭芙还在襄阳等你，你忘了你们的婚约了吗？”
耶律齐的动作突然停滞，眼神里闪过一丝挣扎。玄冥老怪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别听他的！捏碎‘控心蛊’，让他彻底变成傀儡！”
耶律齐的喉咙里发出咯咯声，右手突然往自己心口抓去——那里藏着玄冥教的控心蛊！郭襄的打狗棒及时从门缝里钻出，缠住他的手腕：“耶律大哥，你不能糊涂！”
就在这僵持的瞬间，玄冥老怪的骨杖突然从耶律齐的腋下穿出，直刺杨过的后心！小龙女的冰魄剑反手格开，却被杖风震得喷出鲜血，寒魄珠的裂纹越来越大，黑色的雾气开始从珠内渗出。
“龙儿！”杨过的玄铁剑劈断骨杖，独臂将小龙女护在身后。寒潭的人鲛已经追上来，绝情阁的四面墙都开始摇晃，周伯通手里的火折子，离火药桶的引线只有寸许。
第四折 雪顶决战
绝情阁的横梁在人鲛的撞击下断裂。杨过抱着小龙女冲出火海，玄铁剑的剑气劈开坠落的砖瓦，露出后面的密道——是当年他和小龙女逃离绝情谷的老路，通道尽头，就是终南山的雪顶。
玄冥老怪的骨杖从火海里飞出，杖头的骷髅头喷出毒烟，追向四人！郭襄的打狗棒舞成绿影，将毒烟挡在身后，周伯通则抓起块燃烧的木梁，反手掷向追兵，火梁在空中炸开，火星溅在人鲛身上，燃起幽蓝的火焰。
“往‘望夫崖’跑！”杨过的独臂按在小龙女的后心，九阳真气源源不断地注入，寒魄珠的裂纹里，开始渗出金色的光点——是小龙女被吸走的真气！“那里的罡风，能吹散玄冥教的毒烟！”
望夫崖的雪比寒潭更厚，齐腰深的积雪里，埋着无数石碑，都是历代痴男怨女的墓碑。杨过将小龙女放在块刻着“小龙女之墓”的石碑后，这是十六年前他亲手立的，碑前的雪地上，还留着个模糊的脚印，与小龙女此刻的靴底完全吻合。
“过儿，你看！”小龙女的指尖指向崖边的冰柱。那里冻着封信，是郭芙的笔迹：“耶律齐被玄冥老怪抓去，逼他练‘寒冰掌’，说要在中秋夜用他当‘冰魄棺’的祭品，求杨大哥救他”。信纸的边缘，沾着块玄冥教的令牌，与寒潭人鲛腰间的完全相同。
玄冥老怪的笑声突然从崖顶传来。他站在块巨石上，骨杖指向杨过：“别白费力气了！耶律齐的寒冰掌已经练成，再过三个时辰，月亮最圆的时候，他的心脏就会变成‘冰核’，到时候，就算神仙也救不了他！”
十二名玄冥教的“冰卫”突然从雪地里钻出，每人手里都握着柄冰剑，剑刃上的寒气能冻结空气。他们组成个圆形的阵，将四人围在中央，冰剑的剑尖都对准小龙女的寒魄珠——显然是要抢这颗能控制龙尸的关键宝物。
杨过的玄铁剑划出金色的弧线，剑气将冰卫的阵形撕开道口子。“老顽童，带襄儿和龙儿走！”他的独臂突然抓住最近的冰卫，九阳真气注入，对方的冰剑瞬间融化，“我断后！”
周伯通却把郭襄往杨过身后一推：“要走一起走！我老顽童还没跟玄冥老怪打过呢！”他的空明拳往巨石上的玄冥老怪打去，拳风掀起的雪浪，竟在空中凝成个巨大的“顽童”二字。
郭襄的打狗棒突然指向冰卫的脚边。那里的积雪正在融化，露出底下的符文——是“真武七截阵”的变种，显然是玄冥老怪学了全真教的阵法，又用邪功改造过。“他们的阵眼在西北方！”她的棒尖挑起块冻雪，砸向最西侧的冰卫，“打那个戴银盔的！”
小龙女的冰魄剑突然与杨过的玄铁剑交叉，冰魄真气与九阳真气在空气中碰撞，激起的气流将冰卫的冰剑震成碎渣。“过儿，用‘双剑合璧’！”她的剑尖指向玄冥老怪的骨杖，“他的寒毒怕我们的合璧剑气！”
金色与银色的剑气在雪顶交织，形成个巨大的太极图。冰卫们的冰甲开始融化，惨叫着从雪崖坠落。玄冥老怪的骨杖突然裂开，露出里面的冰蚕蛊，黑色的虫子在雪地里爬行，所过之处，积雪都变成了墨绿色。
“杨过，尝尝我的‘万蛊噬心’！”老怪的骨杖往地上一插，冰蚕蛊突然集体自爆，墨绿色的毒雾笼罩了整个望夫崖，吸入者喉咙里会像有无数虫子在啃咬。
杨过的玄铁剑突然插入雪地，剑气形成个金色的护罩，将三人护在里面。“龙儿，襄儿，闭气！”他的独臂按在小龙女的掌心，两人的内力合二为一，护罩的光芒越来越盛，毒雾撞在罩上，纷纷化作金色的水珠。
第五折 冰魄棺现
毒雾散尽的雪顶，玄冥老怪的骨杖突然指向终南山的主峰。那里的积雪正在崩塌，露出个巨大的冰窟，窟里的十二具冰棺正在缓缓升起，棺盖的冰面上，映出的竟是十二位中原武林掌门的脸——少林的无色禅师、武当的张三丰、丐帮的鲁有脚……
“看到了吗？”老怪的声音带着疯狂，“这些人都被我炼成了‘冰魄棺’的祭品！等中秋夜冰核成型，他们的内力就会全部被吸进龙尸，到时候，整个中原武林，都会变成我的傀儡！”
冰窟里突然传来耶律齐的惨叫。他被铁链吊在中央的冰柱上，胸口的衣服已经被寒冰掌冻裂，露出的皮肤上，凝结着层黑色的冰晶，正是老怪说的“冰核”。
“耶律大哥！”郭襄的打狗棒往冰窟冲去，却被杨过拉住。他的玄铁剑指向冰窟边缘的冰纹——是“二十八宿阵”，每个星宿的位置都对应着一具冰棺，显然是动了其中一具，其他的就会爆炸。
“是凌千机的‘连环棺’！”小龙女的冰魄剑挑开块冰屑，“每具棺都连着机关，毁一具，其他的就会同时炸开，里面的人会粉身碎骨！”
周伯通突然跳进冰窟，空明拳往耶律齐脚下的冰柱打去：“管他什么机关！先救人再说！”他的拳风刚触到冰柱，耶律齐胸口的冰核突然亮起红光，十二具冰棺同时震动，棺盖的冰面上，掌门们的脸开始扭曲，像是在承受极大的痛苦。
“别碰他！”玄冥老怪的骨杖指向耶律齐，“冰核已经和他的心跳同步，你越打，冰核长得越快！再过一个时辰，他就会变成冰块，和这些掌门一起，永远冻在冰棺里！”
杨过的玄铁剑突然指向冰窟的穹顶。那里的冰面上，刻着个巨大的“龙”字，笔画里的凹槽，正好能容纳他和小龙女的双剑合璧剑气。“龙儿，还记得绝情谷的‘断龙石’吗？”他的独臂握住小龙女的手，“我们的合璧剑气，能劈开这冰穹！”
金色与银色的剑气再次交织，这次却没有形成太极图，而是化作道巨大的光柱，直冲冰窟穹顶！冰层裂开的声音像雷鸣，冰屑如雨落下，砸在冰棺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快阻止他们！”玄冥老怪的骨杖往冰核一指，耶律齐的身体突然剧烈抽搐，胸口的冰核喷出十二道冰箭，射向十二具冰棺——他要亲手引爆机关！
郭襄的打狗棒突然甩出，缠住耶律齐的手腕。“耶律大哥，你醒醒！”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姐姐还在等你，你不能就这么死了！”
耶律齐的动作突然停滞，冰核的红光开始闪烁。他看着郭襄，眼神里闪过一丝清明：“告诉芙妹…我对不起她…”他的右手突然往冰核抓去，“我不能…让老怪得逞…”
冰核炸开的瞬间，杨过的玄铁剑与小龙女的冰魄剑同时刺入穹顶的“龙”字中心。金色与银色的剑气彻底劈开冰窟，阳光照进来的刹那，十二具冰棺突然同时融化，里面的武林掌门纷纷醒来，内力顺着剑气形成的通道，反灌向玄冥老怪！
“不！”老怪的惨叫声在冰窟里回荡，他的骨杖被反噬的内力震碎，身体开始结冰，“我不甘心…我筹划了二十年…怎么会败给你们…”
他的身体最终变成了具冰雕，立在望夫崖的雪顶，冰面映出的，竟是他年轻时的模样——是个被蒙古兵追杀的中原少年，脸上没有冻疮，眼里没有疯狂，只有对和平的渴望。
第六折 龙尸睁眼
冰窟崩塌的烟尘里，耶律齐的身体缓缓落下，胸口的冰核已经消失，留下个碗口大的伤口，却不再流血——是郭襄用丐帮的“续命针”暂时保住了他的性命。
“他还活着！”郭襄的声音带着狂喜，打狗棒往耶律齐的丹田探去，“还有气！”
杨过的玄铁剑突然指向冰窟底部。那里的龙尸机关虽然没了玄冥老怪的控制，却在吸收了十二位掌门的内力后，开始自行运转，龙首的眼眶里，竟真的长出了眼珠——是两颗巨大的冰珠，映出的，是终南山的全景，连活死人墓的石门都看得清清楚楚。
“它在找活物！”小龙女的冰魄剑护住郭襄，“龙尸的眼睛能发出‘冻魂射线’，被照到的人会变成冰雕！”
龙尸的冰珠突然转向杨过，一道蓝光射来！他的玄铁剑横劈，剑气将蓝光挡开，却见被蓝光扫过的雪地，瞬间变成了透明的冰层，里面冻着的，竟是些微小的人影——是终南山的村民，他们的魂魄被吸进了冰里！
“它要把所有人的魂魄都炼成冰珠！”周伯通的空明拳往龙尸的龙尾打去，却被尾椎骨弹出的冰刺划伤，伤口瞬间结冰，“这东西比玄冥老怪还厉害！”
杨过的独臂突然按住小龙女的掌心，两人的内力再次合二为一。这次的剑气没有攻击龙尸，而是在冰窟底部画出个巨大的“火”字——是用九阳真气凝成的火焰，烧得龙尸的木质骨架滋滋作响。
“它怕火！”郭襄的打狗棒往火焰里添了些硫磺，是从绝情阁的火药桶里找到的，“硫磺能增强火势！”
龙尸的龙尾突然扫来，冰窟的岩壁被砸得粉碎。杨过抱着小龙女避开，玄铁剑却被龙爪抓住，剑刃上的寒气让他的手腕瞬间结冰。“过儿，用‘黯然销魂掌’！”小龙女的冰魄剑刺向龙尸的关节，“它的关节是机关的弱点！”
杨过的独臂突然松开玄铁剑，掌风带着无尽的思念与痛苦，拍向龙尸的龙首！“相思无用，唯别而已！别期若有定，千般煎熬又何如！莫道黯然销魂，何处柳暗花明！”
掌风击中龙尸的瞬间，冰珠突然炸裂，露出里面的十二道人影——是被吸走魂魄的村民！他们的魂魄在阳光下化作光点，重新回到了各自的身体里。
龙尸的骨架失去冰珠的支撑，开始散架，木屑里掉出的，竟是本《玄冥秘典》，封面的血字，记载着老怪的身世：
“吾本中原人，父被蒙古兵杀，母被掳为奴，吾恨中原武林见死不救，故立玄冥教，欲以暴制暴，让天下人都尝尝家破人亡之痛…”
杨过的玄铁剑突然嗡鸣，剑脊的缺口卡着片龙鳞，在阳光下泛出金光。
他想起玄冥老怪冰雕上的少年模样，突然明白了——这一切的仇恨，都源于十六年前的那场襄阳之战，源于战争带来的伤痛。
“过儿，”小龙女的头靠在他肩上，“我们回家吧。”
杨过握紧她的手，玄铁剑的剑穗与她的冰魄剑穗缠在一起，像个永远解不开的结。“好，回家。”
第七折 终南雪霁
三日后，终南山的雪终于停了。
杨过和小龙女站在活死人墓的石碑前，看着郭襄和耶律齐带着丐帮弟子清理寒潭的人鲛尸体。
周伯通则在绝情阁的废墟上，用空明拳打出个巨大的“情”字，说要让后人都记得，这里曾有过一场惊天动地的爱情。
“杨大哥，我们要回襄阳了。”郭襄的绿萼裙在阳光下泛着光，手里拿着耶律齐的全真剑，“耶律大哥说，要去给我姐姐负荆请罪，然后和她一起守襄阳。”
杨过点点头，玄铁剑指向终南山的主峰。那里的冰窟已经被填平，玄冥老怪的冰雕被立在山顶，旁边刻着他的身世，让后人记住仇恨的根源，不是种族，而是战争。
小龙女的冰魄剑突然指向天空。一群玉蜂从墓里飞出，在阳光下组成个“和”字，是她用蜂蜜在石碑上写的，吸引了蜂群前来。“过儿，你看，”她的声音带着笑意，“连蜂儿都知道，和平比仇恨好。”
杨过的独臂搂住她的腰，玄铁剑插在雪地里，剑穗上的冰魄珠反射着阳光，照在石碑上的“活死人墓，生人勿近”上，竟让这十个字显得不再阴森，反而有了种温暖的意味。
或许，活死人墓从来不是要隔绝生人，而是要提醒世人，活着的人，不该被仇恨困住，该像这终南的雪，会融化，会滋养万物，会迎来春暖花开。
郭襄和耶律齐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山道尽头，周伯通还在和玉蜂玩耍，笑声在山谷里回荡。杨过和小龙女站在石碑前，看着彼此鬓边的白发，在阳光下泛着银光，像两缕永不分离的雪。
终南山的雪，还会下，江湖的风波，还会起，但只要他们的双剑还能合璧，只要九阳真气与冰魄真气还能交织，这世间的仇恨，总有一天会被化解，就像这雪后的终南，终将迎来万里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