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断剑鸣
襄阳城的护城河结着薄冰,冰面下的暗流裹着断箭与碎甲,在月光里翻出银亮的鳞。郭靖的铁弓斜插在城楼垛口,弓弦上的血渍冻成暗红的冰棱,映着北岸蒙古大营的灯火——那片连绵三十里的营寨,今夜比往常亮得怕人,每座帐篷前都竖着根黑幡,幡面的狼头在风中猎猎作响,獠牙间缠着的,是汉人百姓的头发。
“郭伯伯,城西粮仓又塌了一角。”郭襄的绿萼裙沾着泥浆,手里攥着半块焦黑的饼,是从废墟里扒出来的,饼屑里混着根细小的箭羽,与蒙古射雕手的箭簇完全相同。她的打狗棒斜靠在城墙,杖头的绿玉缺了块,是昨夜为了救个孩童,被蒙古投石机的碎石砸的。
黄蓉的软猬甲上凝着霜,她正用炭笔在羊皮纸上勾画防御图,笔尖的墨汁冻得发稠,在“西城门”三个字旁画了个醒目的红圈。“是‘黑风教’的‘地鼠营’干的,”她指尖点着图纸上的地道入口,“他们挖的隧道比蛇还滑,昨晚摸进粮仓,放了把火就没影了,留下的箭簇涂着‘化粮毒’,接触粮草就会发霉。”
杨过的玄铁剑突然在城楼上嗡鸣。剑穗的冰魄珠撞在砖石上,震落的冰屑里,滚出片新鲜的鳞甲——不是蒙古战马的,是种带着锯齿的黑鳞,边缘的血珠还没凝固,在月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冷光。“是‘黑风教’教主的‘玄铁鳞’,”他独臂按在剑柄上,掌纹里的冻疮裂开,血珠滴在鳞甲上,瞬间被吸得干干净净,“这东西能吸人精血,中者三天就会变成干尸。”
小龙女的素白衣裙在城垛边飘动,裙角沾着的雪水冻成细冰。她刚从北门巡防回来,袖中掉出张字条,是耶律齐的笔迹:“黑风教在城西‘炼剑池’熔百姓铁器,铸‘血魂剑’,剑成之日,可斩十万大军,勿让戴青铜面具者靠近”。字条的边缘,沾着块黑风教的令牌,与杨过捡到的玄铁鳞材质相同。
城楼的铜钟突然“当啷”作响,是西城门的警报!守卒的嘶吼声混着爆炸声传来:“地鼠营挖塌了城墙!黑风教徒冲进来了!”郭靖的铁弓瞬间拉满,雕翎箭带着破空声射向城下,却见十数道黑影踩着护城河的薄冰狂奔,他们的脚底板嵌着铁片,在冰上划出火星,手里的弯刀泛着绿光——正是黑风教的“蚀骨刃”。
杨过的玄铁剑化作青虹,独臂抓住城垛纵身跃下。剑气劈开的冰面下,浮着十二具汉人的尸体,都是被剥了皮的铁匠,胸口的烙印是黑风教的“熔铁符”,皮肤下的血管里,凝着与玄铁鳞相同的黑血。“他们在用铁匠的血淬火,”他剑锋挑开最近的尸体衣襟,露出的肋骨上,刻着个“剑”字,“这是炼‘血魂剑’的祭品。”
小龙女的冰魄剑从另一侧落下,剑尖点向黑影的后心。那些教徒的反应快得诡异,竟能在落地瞬间旋身反击,弯刀上的绿光溅在城砖上,蚀出密密麻麻的小孔。“他们的‘黑风步’掺了蒙古摔跤的步法,”小龙女的剑尖与弯刀相抵,冰魄真气让对方的刀刃瞬间结霜,“面具下的脸,有蒙古人的颧骨。”
郭靖的铁弓在城楼上连珠般射出,黄蓉的打狗棒则指挥着丐帮弟子堵缺口。郭襄突然抓住杨过的手腕,指尖指向城西的方向——那里的夜空被映得通红,隐约可见十二道黑烟冲天而起,烟柱的形状,像十二把倒插的剑。
“是炼剑池的方向!”郭襄的声音发颤,“耶律大哥还在那边查探,他会不会……”
杨过的玄铁剑突然指向黑烟最浓的地方。那里的火光中,有个戴青铜面具的人影正举着柄巨剑,剑身在月光下泛着暗红,每挥动一次,就有片火光炸开,炸出的火星里,竟掺着细小的骨头渣——是被熔化的汉人百姓的骨殖。
第一折 炼剑池沸
城西的炼剑池像口巨大的铁锅,池底的炭火将青铜熔液烧得冒泡,泛着诡异的红光。
十二根黑铁柱围着池子而立,柱顶的铁钩上挂着的,不是铁器,是十二具赤裸的尸体,男女老少都有,胸口的皮肉被剥成薄片,贴在铁柱上,血珠顺着柱身滴进池里,让熔液的红光更盛。
“是‘人殉铸剑法’!”耶律齐的全真剑劈开迎面扑来的黑风教徒,剑刃上的血珠溅在池边的石碑上,碑文的蒙古文突然亮起,写着“以汉人为薪,铸灭宋剑”。他的左臂不自然地扭曲着,是昨夜被黑风教的“锁魂链”勒的,伤口周围的皮肤呈青黑色,像有无数虫子在爬。
杨过的玄铁剑横扫,剑气将三名教徒劈成两半,尸身坠入炼剑池的瞬间,熔液竟炸开丈高的火柱,池底浮出的,不是炉渣,是无数细小的剑刃——是用之前殉葬者的骨头熔成的,每个刃尖都对着池中央的高台。
高台上的青铜面具人正用骨鞭抽打个老铁匠,老人的双手已被熔液烫得焦黑,却死死抱着块玄铁不肯放,那玄铁的形状,与杨过的玄铁剑有七分相似,只是断了个剑尖。“把‘断龙石’扔进池里!”面具人的声音像两块铁在摩擦,骨鞭上的倒刺勾住老人的琵琶骨,“否则这十二具尸体,就是你孙女的下场!”
池边的笼子里,果然关着个穿红衣的小女孩,手里攥着半块麦芽糖,正是老铁匠的孙女。郭襄的打狗棒突然甩出,缠住骨鞭的鞭梢:“放开她!”绿萼裙在火光中翻飞,她的指尖弹出三枚银针,精准地射向面具人的手腕——是从母亲黄蓉那里学的“弹指神通”。
青铜面具人却不闪不避,银针撞在面具上弹开,面具的狼头纹突然亮起红光,将郭襄震得连连后退。“黄药师的徒孙?”他突然狂笑,骨鞭卷着老铁匠往炼剑池甩去,“正好让你见识下,什么叫真正的‘神兵’!”
杨过的玄铁剑化作青虹,在半空接住老铁匠,独臂按在他的后心,九阳真气顺着掌纹注入。老人咳出的血珠里,混着块极小的玄铁碎片,正是断龙石的一角。“这石头……是终南山的‘镇山铁’,”老铁匠的声音气若游丝,“黑风教说,用它铸的剑,能劈开襄阳的城墙……”
小龙女的冰魄剑突然指向炼剑池的底部。那里的熔液正在旋转,形成个漩涡,漩涡中心的黑影越来越清晰,像柄巨大的剑,剑脊的形状,与杨过的玄铁剑完全相同,只是剑身上的纹路,是蒙古文的“灭宋”二字。
“是‘血魂剑’的雏形!”她的剑尖划出银弧,冰魄真气让池边的熔液瞬间结冰,“他们用断龙石当剑骨,汉人百姓的血肉当剑鞘,等铸成那天,整个襄阳城的人,都会变成这把剑的‘剑灵’!”
周伯通突然从池边的草垛里蹦出来,手里举着个青铜鼎,鼎里的黑狗血还在冒泡。“老顽童找到破法啦!”他将狗血往炼剑池里泼去,血珠接触熔液的瞬间,竟燃起绿色的火焰,“黑风教的妖法怕狗血,这是我从黄蓉丫头的《辟邪谱》里看来的!”
青铜面具人的骨鞭突然指向周伯通,面具的眼窝射出两道红光,将鼎劈成两半:“找死!”他的身影突然在高台上消失,再出现时已在池边,骨鞭卷着小女孩的笼子往熔液里甩去,“让你们看看,什么叫绝望!”
杨过的玄铁剑与小龙女的冰魄剑同时刺向面具人的后心。双剑合璧的剑气在他背后炸开,青铜面具裂出细纹,露出里面的皮肤——竟有块月牙形的疤痕,与当年在终南山被杨过斩伤的蒙古千户,一模一样!
“是你!”杨过的剑气再进三分,“玄冥教的余孽,居然投靠了黑风教!”
面具人却狂笑不止,骨鞭突然自爆,碎片扎进炼剑池的熔液里,池底的巨大剑影突然亮起红光,十二根黑铁柱上的尸体同时睁开眼睛,喉咙里发出非人的嘶吼:“血债血偿!”
第二折 黑风破城
炼剑池的红光冲天而起时,襄阳城西的城墙突然发出“咔嚓”巨响。二十丈宽的城墙像被巨斧劈开,裂缝里钻出的不是砖石,是无数黑风教徒,他们的手里举着的不是刀,是缠满布条的火炬,布条上的煤油味里,混着股甜腻的香——是“醉仙散”,吸入者会像喝醉般浑身无力。
“是‘破城符’生效了!”黄蓉的软猬甲挡在郭靖身前,打狗棒舞成绿影,将扑面而来的火炬扫开,“他们在城墙地基里埋了‘化石粉’,用炼剑池的血祭催动,能让石头变成泥!”她的袖中飞出十二只信鸽,鸽腿上绑着的火药包,是给城楼上的守卒发的信号。
郭靖的铁弓射出最后一箭,雕翎箭穿透三名教徒的咽喉,箭尾的响哨在夜空中回荡,是召集丐帮弟子的信号。“耶律齐,带伤兵退到内城!”他的掌风拍向城墙裂缝,降龙十八掌的“龙战于野”震得地动山摇,却见裂缝里钻出的教徒越来越多,每个人的胸口都画着狼头符,刀枪不入。
“他们的‘黑风甲’掺了玄铁砂!”耶律齐的全真剑劈在教徒的背上,只留下道白痕,“必须用剑尖刺他们的眉心,那里是甲胄的弱点!”他的左臂突然剧痛,青黑色的纹路已经蔓延到肩头,“这锁魂链的毒……在发作!”
郭襄的打狗棒突然指向裂缝深处。那里的黑暗中,有个穿黑袍的老者正用骨笛吹奏,笛音里的邪劲让守卒们纷纷倒地,他的脚下踩着个青铜阵盘,盘上的十二只骷髅头,眼眶里的幽光与炼剑池的红光完全相同。“是黑风教的‘祭师’!”她认出阵盘上的符文,与玄冥教的“摄魂咒”同源,“他在用笛声控制教徒!”
杨过的玄铁剑劈开条血路,独臂抓住名教徒的咽喉:“说!你们的教主在哪?”剑气顺着掌纹注入,教徒的眼珠突然翻白,嘴里吐出的不是话,是条黑色的虫子——是黑风教的“控心蛊”,母蛊在祭师手里。
小龙女的冰魄剑刺向黑袍老者的骨笛,剑尖的寒气让笛音突然变调。教徒们的动作出现混乱,有的甚至挥刀砍向同伴。“他的笛声是蛊虫的指令!”她的剑尖挑断老者的手腕筋,骨笛掉在地上的瞬间,裂缝里的教徒突然集体抽搐,“快毁了阵盘!”
周伯通的空明拳往青铜阵盘打去,拳风掀起的尘土里,十二只骷髅头突然喷出毒烟,将他困在中央。“老顽童中招啦!”他的虎皮袄被毒烟染成绿色,却依旧哈哈大笑,“这点小把戏奈何不了我!”他突然在烟里翻跟头,将毒烟扇向黑风教徒,“让你们也尝尝!”
青铜面具人(黑风教主)的身影突然在裂缝上方出现,手里举着的正是炼剑池里的那柄断龙石巨剑,剑身上的血迹在月光下泛着红光:“郭靖,你的襄阳城,今天就会变成废墟!”他的剑劈向郭靖的头颅,剑风扫过的地面,竟裂开丈许深的沟。
杨过的玄铁剑及时格开巨剑,两剑相交的震波让他的独臂发麻。“你的剑是用汉人百姓的骨头炼的,不觉得脏吗?”他的九阳真气顺着剑脊注入,断龙石的裂缝里渗出黑色的汁液,“这石头里的冤魂,在反抗你!”
黑风教主的面具突然完全裂开,露出张布满疤痕的脸,左眼的位置是空的,插着根铁刺:“脏?十八年前,你们汉人杀我族人时,怎么不说脏!”他的巨剑突然横扫,将旁边的民房劈成两半,里面的妇孺惨叫着被埋在废墟下,“我就是要让你们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
郭靖的铁弓突然砸向教主的后心,趁他分神的瞬间,掌风拍向他的胸口:“冤有头债有主,滥杀无辜算什么好汉!”降龙掌的力道让教主连连后退,断龙石巨剑上的红光淡了几分。
“好汉?”教主突然狂笑,断龙石巨剑插入地面,裂缝里钻出的黑风教徒突然集体自爆,血肉溅在城墙上,竟组成个巨大的狼头,“我只要胜利!”
城墙的裂缝在自爆中扩大到三十丈,蒙古骑兵的马蹄声已经清晰可闻。黄蓉突然抓住郭靖的手腕:“靖哥哥,撤到内城!我们还有‘火龙炮’!”她指向城中心的钟楼,那里的阁楼里藏着十二门火炮,是用杨过的玄铁剑碎片改造的,射程能达三里。
杨过的玄铁剑与小龙女的冰魄剑在裂缝前组成防线,双剑合璧的剑气形成道金色光墙,暂时挡住蒙古兵的冲锋。“郭伯伯,你们先走!”他的独臂突然咳出鲜血,是刚才硬接断龙石巨剑震伤的,“我和龙儿断后!”
黑风教主的断龙石巨剑再次劈来,光墙剧烈晃动,剑身上的红光里,浮现出无数汉人百姓的脸,都在无声地哭泣。
第三折 火龙炮鸣
襄阳内城的钟楼在月光下像根巨大的蜡烛。十二门火龙炮架在楼顶的垛口,炮身的玄铁纹路在火光中泛着青幽的光,炮口对准的,正是城西的缺口。黄蓉正用朱砂在炮身画符,符纸的边缘沾着的,是她和郭靖的血,按《武穆遗书》的记载,至亲之血能让火炮威力倍增。
“还有半个时辰,蒙古先锋就要到了。”郭靖的铁弓靠在炮架旁,手里摩挲着块焦黑的城砖,是从西城墙上扒下来的,砖缝里还嵌着根婴儿的手指骨。他的左臂青筋暴起,是强行催动降龙掌的后遗症,昨夜为了堵缺口,他的掌力震碎了三块墙砖,也震伤了自己的经脉。
郭襄的打狗棒绑着块红布,在钟楼顶端挥舞,是给城内外的守卒发信号。她的绿萼裙上多了道刀伤,是刚才护送百姓撤到内城时,被黑风教徒划的,伤口周围的皮肤有些发黑,是刀上的“腐肉散”在作祟。“杨大哥和龙姐姐还在外面!”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们不能丢下他们!”
耶律齐的全真剑突然指向钟楼的楼梯。那里的脚步声杂乱,不是守卒的步伐,更像某种野兽在爬。他的剑刃挑起盏油灯,照亮的阴影里,有个穿黑袍的人影,手里举着的不是刀,是个陶罐,罐口飘出的黑烟里,裹着无数细小的虫子——是“食铁蚁”,专啃金属,能把火龙炮的炮管蛀成筛子。
“黑风教的‘虫师’!”耶律齐的剑劈向陶罐,罐口的黑烟突然炸开,食铁蚁像潮水般涌向火龙炮,“快用火!这些虫子怕火!”
周伯通突然从钟楼的横梁上跳下来,手里举着个火把,往蚁群里扔去:“看我的‘火攻计’!”他的空明拳打出气浪,将火舌吹向虫群,“这些小虫子敢啃老顽童的宝贝,找死!”
虫师的黑袍突然鼓起,里面飞出的不是虫子,是十二只毒蝎,蝎尾的毒针射向周伯通的咽喉。黄蓉的打狗棒及时挡住,棒尖的绿玉将毒针弹开:“是‘西域黑蝎’,毒能蚀骨!”她的指尖弹出三枚银针,刺穿毒蝎的七寸,“这些蝎子的尾针上,涂了‘化铁水’,专门对付玄铁!”
钟楼的木门突然被撞开,三十名黑风教徒冲了进来,他们的手里举着的不是刀,是缠满麻布的炸药包,引线已经点燃,滋滋地冒着火星。为首的教徒脸上有道刀疤,正是之前在炼剑池被杨过斩伤的那名,他的手里还提着个麻袋,麻袋里的呜咽声,像是个孩童。
“黄蓉,放了我们教主,否则这钟楼就会变成你们的坟墓!”刀疤脸将麻袋往地上一摔,麻袋裂开的瞬间,滚出的不是孩童,是个穿红衣的稻草人,胸口贴着张黄符,上面用鲜血画着郭靖的生辰八字,“这是‘替身咒’,稻草人炸了,郭靖就会心口剧痛!”
郭靖的脸色果然一白,捂住胸口连连后退。黄蓉的打狗棒突然指向刀疤脸的后心:“休想!”她的袖中飞出十二枚铜钱,精准地打在炸药包的引线上,将火星扑灭,“这些铜钱沾了我的‘破邪水’,能让你们的妖法失效!”
杨过的玄铁剑突然从钟楼的窗户飞进来,剑身在空中划出道弧线,将剩余的炸药包劈成两半。他的身影紧随其后,独臂抱着小龙女跃进来,她的素白衣裙上沾着血迹,是为了掩护杨过,被黑风教的毒箭划伤的。
“龙儿!”杨过的九阳真气注入小龙女的伤口,冰魄珠的寒气让毒血凝结成块,“黑风教主呢?”
“他带着断龙石巨剑去了北门,”小龙女的声音带着虚弱,“说要亲自劈开内城的城门,让蒙古大军进城。”她的指尖指向钟楼外的夜空,那里的红光中,隐约可见个巨大的剑影,正往北门移动。
黄蓉的打狗棒突然指向火龙炮:“开炮!”她的掌风推动炮架,炮口对准的正是北门的方向,“用火龙炮轰断龙石,只有玄铁能克玄铁!”
郭靖的铁弓射出火箭,点燃了火龙炮的引线。十二道火光在夜空中连成线,像十二条火龙扑向北门,炮声震得钟楼都在摇晃,烟尘中,传来黑风教主的怒吼:“不!”
第四折 北门死战
火龙炮的火光映红北门时,黑风教主的断龙石巨剑正卡在城门的铁锁上。剑身上的红光被炮轰得黯淡,却依旧没断,反而将铁锁劈成两半,城门发出“嘎吱”的哀鸣,缓缓向内打开,露出外面的蒙古大军——黑压压的骑兵像潮水般涌来,马蹄扬起的尘土里,混着无数汉人的尸骨。
“杨过!”教主的巨剑指向从钟楼赶来的杨过,剑刃上的血迹突然活过来,化作十二道血蛇,射向他的面门,“你的玄铁剑能挡我一剑,能挡十剑吗?”他的身影突然在城门上消失,再出现时已在骑兵阵前,巨剑横扫,将前排的蒙古兵劈成两半,“连自己人都杀,这就是你们的英雄!”
杨过的玄铁剑劈开血蛇,独臂突然按住小龙女的后心,将九阳真气渡给她:“龙儿,你先去钟楼,这里有我。”他的剑脊突然抵住自己的咽喉,“郭靖,放蒙古大军进城,否则我就死在你面前!”
小龙女的冰魄剑突然架在杨过的手腕上:“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她的剑尖指向黑风教主,“你的断龙石剑里,藏着十二道冤魂,只要我用冰魄真气冻住他们,你的剑就会变成废铁!”
黑风教主的巨剑突然指向小龙女,剑身上的血蛇再次扑出:“找死!”他的面具下突然流出黑血,是刚才火龙炮的震荡伤了内腑,“我要让你们这对狗男女,死无葬身之地!”
郭靖的铁弓突然射出一箭,不是射向教主,是射向蒙古大军的阵中。雕翎箭穿透三名骑兵的咽喉,箭尾的响哨发出凄厉的声音,是召集城外伏兵的信号。“黑风教的蠢货,你以为蒙古人会真心帮你?”他的降龙掌拍向城门的吊桥,将桥板震断,“他们只是想利用你破城,等占领襄阳,第一个杀的就是你!”
蒙古大军的阵中突然响起号角声,不是冲锋的信号,是撤退的指令。骑兵们纷纷调转马头,弓箭手的箭突然对准黑风教徒,箭簇上的倒刺闪着绿光——是“化尸毒”,与黑风教的毒箭完全相同。
“怎么可能!”黑风教主的巨剑差点脱手,“我们说好的,破城后平分襄阳!”
蒙古阵中驶出一辆金帐车,车帘掀开的瞬间,露出张阴鸷的脸——是蒙古国师金轮法王,他的手里转着个金轮,轮缘的锯齿上沾着的,是黑风教徒的血。“本王从不用蠢货,”金轮法王的声音像闷雷,“你和你的黑风教,都只是本王的棋子,现在没用了。”
黑风教主突然狂笑起来,笑声里带着疯狂:“好!好!好!既然如此,就让我们同归于尽!”他的断龙石巨剑突然插入地面,剑身上的红光暴涨,北门的城墙开始剧烈摇晃,裂缝里钻出的不是砖石,是无数冤魂,都是被他用来铸剑的汉人百姓!
“血债血偿!”冤魂们的嘶吼震得天地都在摇晃,他们的手抓向黑风教主,也抓向蒙古兵,“谁也别想活!”
杨过的玄铁剑与小龙女的冰魄剑再次合璧,双剑的剑气在冤魂中炸开金光:“安息吧!”九阳真气与冰魄真气交织成网,将冤魂们包裹其中,“我们会为你们报仇,让凶手血债血偿!”
冤魂们的嘶吼渐渐平息,在金光中化作点点星光,融入襄阳的土地。黑风教主的断龙石巨剑突然裂开,碎片扎进他的胸口,他的身体在红光中渐渐透明,最后望了眼襄阳的方向,嘴角露出丝解脱的笑容:“终于……结束了……”
第五折 残剑认主
北门的硝烟散去时,杨过的玄铁剑突然指向城墙的裂缝。那里的砖石堆里,有柄断了的铁剑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剑格处的缺口,与他的玄铁剑剑穗上的冰魄珠,完全吻合。
“是‘残阳剑’!”郭襄的打狗棒挑开断剑周围的碎石,剑身上的刻字虽然模糊,仍能认出是“岳”字——是岳飞的佩剑,当年在朱仙镇遗失,没想到会出现在襄阳。她的指尖抚过剑刃的断口,那里的金属纹路里,嵌着块极小的玉,是小龙女的冰魄珠碎片。
小龙女的冰魄剑突然与残阳剑产生共鸣,剑身上的冰魄真气顺着断口注入,残阳剑的断口处竟冒出金色的火花。“这剑在认主,”她的声音带着惊讶,“它的剑魂,与你的玄铁剑同源!”
杨过的独臂握住残阳剑的剑柄,刹那间,无数画面涌入他的脑海:岳飞在朱仙镇大破金兵,残阳剑饮血三千;后来被叛徒偷走,献给蒙古大汗;再后来在战乱中折断,剑柄被汉人的铁匠捡走,藏在襄阳的城墙里……
“它在等一个人,”杨过的声音带着颤抖,“等一个能完成岳飞遗志的人。”他的玄铁剑与残阳剑交叉成十字,双剑的剑气在北门的上空炸开,形成个巨大的“宋”字,“这把剑,我要了!”
黄蓉的软猬甲突然指向城墙的阴影里。那里有个黑影正在蠕动,不是黑风教徒,是个穿破烂铠甲的士兵,胸口插着半块断箭,正是之前在炼剑池被黑风教抓住的老铁匠的儿子。他的手里攥着块羊皮,上面画着的,是黑风教在襄阳的所有据点,包括他们隐藏的兵器库。
“杨大侠……这是我爹……用命换来的……”士兵的喉咙里发出嗬嗬声,鲜血从嘴角涌出,“他说……找到你……就能……保住襄阳……”他的手突然垂下,羊皮卷掉在地上,上面的血迹里,印着个模糊的手印,与老铁匠的手掌完全相同。
郭靖的铁弓突然指向东方的天际线。那里的晨雾中,有片黑影正在靠近,不是蒙古兵,是无数信鸽,鸽腿上绑着的,是各地义军的回信——收到襄阳的求救信号后,他们正日夜兼程赶来支援。“是好消息!”他的声音带着激动,“岳家军的后裔,还有丐帮的鲁长老,都带着人在路上了!”
耶律齐的全真剑突然在地上划出个圈,将残阳剑围在中央。剑刃上的青光与残阳剑的金光产生共鸣,形成个巨大的阵法,阵眼的位置,正是岳飞的“精忠报国”四个大字。“这是‘聚魂阵’,”他的声音带着敬畏,“能让残阳剑的剑魂完全苏醒,发挥出当年岳飞在世时的威力!”
周伯通突然跳进阵中,空明拳往残阳剑的剑柄打去:“让老顽童来帮帮你!”他的拳风激起的尘土里,浮现出岳飞的虚影,正手持残阳剑,在朱仙镇的战场上浴血奋战,“好厉害的剑魂!比郭靖的降龙掌还厉害!”
残阳剑突然在杨过手中剧烈震颤,剑刃的断口处喷出金色的光柱,直冲云霄。襄阳城内外的兵器,无论是守卒的刀枪,还是百姓的锄头,都在同时鸣响,像是在回应这把传奇古剑的呼唤。
“是‘剑鸣’!”黄蓉的声音带着激动,“残阳剑在召集所有汉人兵器,要组成‘万剑阵’,对抗蒙古大军!”她的打狗棒指向光柱的方向,“这是天意,襄阳不会亡!”
杨过的独臂高举残阳剑,玄铁剑则插在身旁,双剑的剑气在晨光中交织成网。他的身后,是郭靖、黄蓉、郭襄、耶律齐、周伯通,还有无数浴血奋战的襄阳百姓,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决绝,每个人的手里都握着武器,准备迎接最后的决战。
东方的天际线,终于透出第一缕阳光,照在残阳剑的断口处,竟让这断裂的剑刃,显得比任何完整的神兵都要耀眼。
第六折 万剑归宗
襄阳城的晨光里,残阳剑的金光像根巨大的桅杆。无数兵器从四面八方飞向北门,菜刀、锄头、长矛、断箭……在空中组成片金属的海洋,每个兵器上都沾着的,是汉人百姓的血,血珠在金光中凝成红色的丝线,将所有兵器连在一起,形成个巨大的剑形。
“是‘万剑归宗’!”郭靖的铁弓加入兵器阵,弓身的木纹在金光中亮起,显出“岳”字的暗纹——原来这张弓,竟是当年岳飞用过的“破虏弓”,传给了他的后代,辗转落到郭靖手中。“天意如此,蒙古人休想得逞!”
蒙古大军的阵中,金轮法王的金轮突然飞向兵器阵,轮缘的锯齿劈开无数农具,却被残阳剑的金光弹开,轮面上的花纹出现裂痕。“妖法!”他的另一只金轮飞出,这次却在金光中熔化,化作铁水坠落,“不可能!区区凡铁,怎么可能挡住本王的金轮!”
杨过的残阳剑指向金轮法王,剑刃的断口射出十二道金光,将他的金轮全部劈碎:“这不是妖法,是民心!”他的独臂挥动玄铁剑,万剑阵突然向前推进,金光扫过的蒙古骑兵,兵器纷纷脱手飞向阵中,“你们烧杀抢掠,失尽民心,就算有再多金轮,也挡不住这万剑归宗!”
蒙古大汗的金帐车突然调转方向,试图撤退。但万剑阵的金光已经形成包围圈,将十万蒙古大军困在襄阳城外,兵器组成的剑形阵不断收缩,让骑兵们挤成一团,互相践踏。
“放箭!”蒙古将军的怒吼声被兵器的鸣响淹没,弓箭手射出的箭雨在接触金光的瞬间,竟全部调转方向,射向蒙古自己的阵营,“魔鬼!这些兵器都是魔鬼!”
残阳剑的金光中,岳飞的虚影越来越清晰,他的声音在襄阳城上空回荡:“还我河山!”
襄阳城内外的汉人百姓突然齐声呐喊:“还我河山!”喊声震得蒙古大军的战马纷纷受惊,将骑兵甩下马鞍,“还我河山!”
金轮法王的最后一只金轮突然自爆,碎片扎进他的胸口:“我不甘心!”他的身体在金光中渐渐熔化,“我大蒙古的铁骑,怎么会败给这些农民!”
蒙古大汗的金帐车最终没能冲出包围圈,被万剑阵的金光吞噬。十万蒙古大军,要么被兵器阵绞杀,要么跪地投降,再没有人敢拿起武器。
残阳剑的金光渐渐平息,无数兵器从空中落下,插在襄阳城外的土地上,形成片剑林。杨过将残阳剑插在北门的城楼上,剑刃的断口处,竟长出嫩绿的草芽,在晨光中摇曳。
“结束了。”小龙女的手握住杨过的独臂,冰魄珠的寒气与残阳剑的金光交织,“襄阳保住了。”
杨过看着城外的剑林,又看看城内幸存的百姓,突然明白了残阳剑的真正意义——它断了,却能召集万剑;它旧了,却比任何神兵都有力量。因为它代表的不是杀戮,是守护,是无数汉人百姓对家园的热爱。
第七折 剑冢春生
三个月后,襄阳城的春天来得格外早。
城西的炼剑池旧址上,长出了片嫩绿的麦田,麦穗在风中摇曳,像无数绿色的剑。杨过和小龙女站在田埂上,他的玄铁剑插在旁边,剑穗的冰魄珠映着麦田,珠内的人影不再是厮杀的战场,而是嬉笑的孩童。
“岳将军的残阳剑,就埋在这片田里。”小龙女的素白衣裙沾着泥土,她刚和百姓一起种完最后一亩麦,指尖的老茧里还嵌着麦种,“黄蓉说,让它在这里守护襄阳,比放在博物馆里更有意义。”
郭靖的铁弓挂在城楼上的军械库,旁边是黄蓉的打狗棒和耶律齐的全真剑。郭襄的绿萼裙换成了粗布麻衣,每天带着孩子们在麦田里玩耍,她的打狗棒成了驱赶麻雀的工具,杖头的绿玉缺角处,长出了朵小小的蒲公英。
周伯通在城北的山坡上开辟了片菜园,种的不是菜,是各种奇花异草。他说这是给小龙女的玉蜂当食物,其实是怕她和杨过闷得慌,故意种些会变色的花逗他们开心。
襄阳城的西城门已经修复,新的城砖上,刻着的不是守城的功绩,是所有在保卫战中牺牲的百姓姓名,从白发老人到黄口小儿,每个名字都被阳光照得发亮。
杨过的独臂搂住小龙女的腰,玄铁剑的剑穗与她的冰魄剑穗缠在一起,像个永远解不开的结。“过儿,你看。”小龙女的指尖指向麦田的中央,那里的土坡上,有个小小的身影正在放风筝,是老铁匠的孙女,她的风筝是用残阳剑的剑鞘改的,在风中飞得很高,像只自由的鸟。
玄铁剑突然在田埂上嗡鸣,剑刃的寒光映着麦田,也映着远处重建的家园。杨过知道,和平不是永恒的,江湖的风波、家国的危难,或许还会再来。但只要这把剑还在,只要这片土地上还有热爱家园的人,就总有希望。
就像这曾经的炼剑池,如今长出了麦田;就像那断裂的残阳剑,如今守护了襄阳。毁灭与新生,仇恨与宽恕,都在这片土地上交织,最终开出最美丽的花。
终南山的雪会融化,襄阳的烽火会熄灭,但有些东西永远不会消失——是刻在骨子里的侠义,是融在血脉里的坚韧,是握在手中的剑,和剑所守护的,人间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