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砸在鼻梁上的酸爽让林歌瞬间清醒。
他捂着鼻子坐起来，哀怨地看着慕容雪：
“表彰？又表彰？我不是已经有个奖章了吗？怎么还没完没了了？”
慕容雪走到他身边，拿起那枚被“嫌弃”的见义勇为奖章，指尖轻轻摩挲着冰凉的金属表面。
“这次不一样。上次是个人行为的定性表彰，这次……你算是间接协助破获了大案要案。意义不同。”
“有什么不同？”
林歌揉着鼻子，
“不还是不能换钱。”
慕容雪被他这油盐不进的样子气笑了：
“你能不能有点追求？这是社会认可度！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以后你的公众形象，就不仅仅是娱乐明星了，而是带有正面社会影响力的公众人物。这对你，对公司，都是无形的巨大资产。”
这时，门铃响起，不用猜，肯定是消息灵通的霍姐。
果然，门一开，霍姐就像一阵旋风卷了进来，脸上洋溢着前所未有的红光，手里还挥舞着一份崭新的文件。
“林歌！我的小祖宗！你真是我的福星！”
霍姐激动得声音都在抖，
“官方发出的感谢信！盖着大红章的！还有，好几个主流媒体的专访邀请，都是谈这次救人事件的！正能量标杆啊！”
林歌生无可恋地瘫回沙发：
“不去，没空。我昨天约了老方下周去钓鱼。”
“钓什么鱼！”
霍姐恨不得把他从沙发上揪起来，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你知道现在圈里多少人眼红吗？这种官方背书的荣誉，是多少资本运作都换不来的！”
她开始掰着手指头算：
“你看啊，首先，你的商业价值会飙升！以前找你的可能只是时尚、快消，现在，国企、公益项目、甚至政策扶持的文化项目都可能找上门！
其次，你的路人缘会达到顶峰！以后就算有黑粉想黑你，都得掂量掂量官方态度！再者……”
“霍姐，”
林歌打断她，眼神真诚，
“我就想安安静静地当个废柴。这些太复杂了，我脑子疼。”
霍姐一口气堵在胸口，指着林歌，对慕容雪说：
“慕容总裁，您看看他！这说的是人话吗？别人挤破头想要的机会，他当成烫手山芋！”
慕容雪倒是比较淡定，她早就习惯了林歌的思维方式。
她给霍姐倒了杯水，平静地说：
“他不想去，就算了。勉强他，反而可能适得其反。官方那边，我出面去沟通，表示感谢，但以林歌需要休息和低调为由，婉拒深度采访。表彰仪式，也可以商量简化或内部进行。”
霍姐看着一个拼命往外推，一个淡定帮腔的两人，感觉自己这个经纪人当得无比心累。
她捶着胸口：
“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别人家的艺人，为了点资源争得头破血流。我家这位，顶级资源砸到头上，他嫌重！”
她猛地站起来，在客厅里来回踱步，突然停下，指着林歌，一字一顿地说：
“林歌，我现在严重怀疑你！你这不是摆烂，你这是在用一种极其高端的方式‘卷’！”
林歌和慕容雪都愣住了。
“卷？”
林歌莫名其妙，
“我卷什么了？”
“你看啊！”
霍姐开始她的“暴论”分析，
“你说你摆烂，拒绝工作。结果呢？拒绝三千万，换来颜值暴击，关注度更高！拒绝《流浪地球2》，票房五十亿，成票房神话！拒绝春晚，包饺子视频成经典！拒绝颁奖礼，穿拖鞋拿影帝！拒绝国际大片，成伯乐！现在，你出个海钓个鱼，都能顺手破个跨国大案，拿官方表彰！”
霍姐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横飞：
“你这叫什么摆烂？你这分明是开辟了一条前所未有的‘反向操作’赛道！别人都在正向努力，你偏偏通过‘不努力’来达成更高的成就！你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凡尔赛了，你这是‘摆烂卷王’！卷死那些努力干活的人！”
林歌被这番奇谈怪论绕得有点晕，张了张嘴，半天才憋出一句：
“我……我真没想那么多。”
慕容雪在一旁听着，却若有所思。
霍姐的话虽然夸张，但细想起来，竟有几分诡异的道理。
林歌的每一次“摆烂”，其结果都远远超出了常规努力所能达到的高度。
这难道真的只是一种极致的运气？
还是说，这种“无为”的态度，暗合了某种更深层次的规律？
“我不管！”
霍姐大手一挥，
“这次这个‘卷王’的人设，我给你立定了！下次通稿就这么写：‘娱乐圈清流，摆烂卷王林歌，以不争之争，成就无人能及’！对，就这样！”
林歌听得头皮发麻：
“霍姐，求你了，正常点。我还想多活几年。”
正当客厅里气氛诡异，霍姐沉浸在打造新“人设”的狂热中时，林歌的手机响了一下，是系统提示音。
他下意识地瞥了一眼，随即瞳孔微缩。
【叮！检测到宿主社会影响力达成新高度，被动技能“麻烦吸引体质”升级为“大事件触发体质”。】
【叮！摆烂商城检测到可解锁新区域，需消耗当前声望值进行升级。是否立即查看？】
林歌心里咯噔一下。
以前的“麻烦吸引体质”就够他受的了，现在升级成“大事件触发体质”？
这是嫌他日子过得太安稳了吗？
还有那个摆烂商城，他一直没怎么在意，怎么突然要升级了？
他本能地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
声望值？
他一点都不想要这玩意儿！
他赶紧在心里默念：
“不查看！不升级！保持原样！”
系统沉默了片刻，然后弹出一条新信息：
【指令收到。升级程序暂缓。但检测到声望值已自动累积达到阈值，新区域解锁任务将于24小时后自动发布，请宿主做好准备。】
林歌：“……”
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霍姐口中的“好日子”，恐怕又要到头了。
这个破系统，是铁了心不让他安生摆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