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又失败了。一团东西把正在半空的座狼撞开了好一段距离,落到地上后还一起打滚。老麦肯锡把匕首狠狠地插入狼的肚子,剧烈的疼痛让受伤的狼在地上激烈的反抗。「动手!」老麦肯锡死死地按住匕首,「解决这畜生!」
箭矢准确的命中头部,座狼挣扎了几下,喘了口气,死了。
「快回来!」老麦肯锡警惕的把匕首横在身前,一步一步地退往身后。他感到好多好多的眼睛在盯着他,那种视线能让他融化。
「伊凡,正右方!」雷蒙德·诺伊特拉大声叫道。他这边同样是三头狼发起攻击,剑士顺利的砍杀掉首当其冲的一只,但第二只狼没有攻击他的喉部,转而紧咬他的钢剑。雷蒙德甩动多次也无法把发狂的座狼甩开,剑锋在狼的口中划出的伤口越多,它就咬得越紧。最后一只狼看准机会朝他的喉咙冲来。
右边。伊凡半转过身子,只看到雷蒙德的后背。再过多半秒,眼前就点起了两盏亮黄色的灯。弓箭手同时射出了两根箭,灯光转眼间便已熄灭。
狼摔在三匹马中间,三匹马都往前走了两步。
「快上来,老麦肯锡。」伊凡·诺斯催促。雷蒙德倾斜着身子,继续和那只狼比拼力量。座狼的力气很大,过多不久它就能把精英骑士拉下马。
「趴下!」雷蒙德·诺伊特拉叫道。伊凡顺势伏在马背上,而正准备上马的老麦肯锡只好慌忙的弯下腰。雷蒙德双手紧抓剑柄,扭动身子像是扔链球一样把狼往身后甩。狼松口了,它飞出了一段距离之后,背部和树干来了个亲密接触,像是破布一样瘫软在地。一股电流从雷蒙德的腰部一闪而过。
「妈的,闪腰了。」
头狼露出亮白色的牙齿,每一颗都比普通的灰狼要大上一倍。短暂而多次的低吼让剩下的座狼都缓缓靠拢。它打算让下一次的攻击成为最后一次。
「它们要一起上了。」伊凡·诺斯下意识地把手伸到后背。下一瞬间他感到后背发凉。还剩下三根箭。
绿光洒满了树林。人们不约而同地抬头望向天空,只能看见在树叶间隙中射进来的阵阵光柱。狼群被这些光怪陆离的光线吓乱了阵型,不少的狼开始畏缩。
「趁现在!」伊凡·诺斯用力夹向马肚,原本沉静的黑马像是被唤醒一样发出嘶叫奋力前奔。其余两人跟上伊凡,留下一阵阵飞扬的尘土。
头狼没有退缩。它开始吼叫,想稳定狼群的军心。从相继奔逃的同僚来看,它的计策远不能称得上是成功。
最后加上它自己,只剩下三头狼。
头狼露出牙龈,喉咙深处发出低吼,和两位同伴交流。
三票赞成。头狼带领同伴往信使们逃离的方向追去。
它们和他都认为,它们能够完成任务。
魔法之火是从那一刻开始燃烧的。蓝色的火焰从她的口中喷涌而出,轻而易举的穿透了蝙蝠所组成的海洋。细红眼蝙蝠们纷纷向四周散开,围绕着火柱外围继续往上方飞去。亮蓝色的魔法火仿佛有了意识,浓缩的火柱开始分散,不断地吞噬着火焰附近的一切生命。愈发增多的细红眼蝙蝠被魔法的火舌舔舐,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灰烬、也没有黑烟,就是那样消失了,和所有的生命走到尽头一样。
蝙蝠们不再靠近火焰,转而从奥迪托雷的下方穿过,再往上飞去从背后攻击。斑纹白雕让蝙蝠们保持在她的视线之内,头部跟随着蝙蝠群的移动轨迹摆动。又烧掉了一群。剩下的那些在犹豫是否该继续进攻,或是送死。天空上蔓延着蓝色的火海。
伯伦丝之石就要烧尽了。魔法火焰变得摇摆不定,像是狂风中的旗帜。细红眼蝙蝠持续发出嘶鸣,在火焰触及不到的地方重整旗鼓。火焰消失了。
蝙蝠们狂叫着,用尽力气往斑纹白雕飞去,先前蓝色死神所造成的影响似乎又不复存在。它们簇拥在一起,看似紧密又不断地变换着队形。奥迪托雷的喉部抽动着,期间发出嘶哑的呻吟。这只猛禽看上去没有任何机会,一头大象面对成千上万的蚂蚁也只能自求多福。
但她并不慌张。她在等待猎物们进入到适当的距离,不断扑动的翅膀让她在空中悬浮。进入射程了。她提醒自己。斑纹白雕头部朝下,鸟喙微张,另一颗石头开始自由下落。
细红眼蝙蝠对这些视而不见,都如敢死队一般前赴后继。多棱角的石块下落到了奥迪托雷的胸口位置,正好和蝙蝠群们成一直线。
石块开始发光,围绕着一些淡紫色的粉尘。她对准光源扇动翅膀。
一阵强烈、极速、无情的疾风砸向交替闪烁的红色眼睛。风力之强劲犹如无数刀片,不是把它们吹散,而是直接在空中解体。无数的细红眼蝙蝠裂成一张张黑色布片消失在森林深处。被疾风刮过的树木都碎成了木屑,和绿色的叶渣混在一起。
温特斯之石不知消散在何处。
奥迪托雷满意的叫着,飞向高空。至此,她的眼中只有月光与万里星河。
斯特拉整个人从兰诺德胸前弹起,叫出声来。他摸着自己的额头,满身都是冷汗。冷...冷死了...他看着自己的双手,伸展着,那种冰冷的触感还停留在指尖。
「嘿,睡醒了啊?」洛萨百无聊赖的托着下巴。
斯特拉又受到了惊吓。「你蹲在那干什么!?」
「噢...我只是...」青骑士在寻找着最合适的词语,「我只是想观察一下你们...你们这些贵族之间的...小游戏?」
「游戏?」
「对,很有趣。」洛萨站起来,饶有兴趣地说道:「你们不单只搂在一起睡觉,还不断说着梦话。」他开始模仿起来。「先是兰诺德,时而低沉咆哮,时而『呜~啊~』一样叫个不停。而你呢,」他带着一抹奇怪的微笑,说:「就是在不停地嘶叫,像是一条准备进攻的蛇。」洛萨学着叫了几声,「这个我学不来。」他耸耸肩,「你们没事,对吧?」
「是啊。」斯特拉一边回应一边摸索着武器。「我们没事。」
兰诺德正好相反。他整个人扑倒在地上,没有任何预兆。青骑士被吓得退开了两步。「嗯....嗯...」倒地的人发出咆哮,如野兽般露出牙齿。兰诺德的四肢伸展,身子弓起,大有下一秒就一跃而起的势头。
「我不觉得他没事!」洛萨指着兰诺德,「他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