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我是唱作人》的VIp创作室灯火通明。房间编号001,墙面是哑光碳纤,顶灯自动调节至4300K色温,正中央摆着一台定制款施坦夫·曜黑,全球限量七台,王氏旗下乐器公司三个月前刚送到节目组,指板侧边刻着“Y·w”。王奕把Steinway&Sons施坦威的钢琴盖合上,屏幕最后一行谱子停在“守护”主题副歌。她抬手揉了揉眉心,腕上的?dido R50 pro max滑到袖口,露出清瘦腕骨。玻璃墙外,粉丝的尖叫像潮汛,一波波冲着隔壁沈漾的练习室涌去,偶尔夹带一句:“王奕是不是为了周诗雨才去北电?”声音被隔音玻璃削得只剩高频,像指甲划金属,刺耳却无关紧要。
她打开手机,置顶聊天框备注“周老板”——20:17 周老板
20:17 周老板:紫苏水38.2c,超1.2c,罚你明天多亲我十秒。
20:18 王奕:收到,利息先欠,复利多一天。
她嘴角抬了抬,把笔记本从背包里抽出来,不是旧牛仔布,是hermès 2024科技牛皮,内页却贴着一张去年冬天急诊的输液条:周诗雨,500 ml,40滴\/分。字迹被时间晕成淡蓝,像一块微型天空。
她翻到空白页,拿 出周诗雨给她买的专属签字笔在纸上写道:“守护=共享决策+风险对冲”写完这句,灵感像电流穿过,顺手把和弦走向改成cmaj7-Am7-dm9-G13,温柔里带一点不确定,像紫苏水入口的回甘。
窗外粉丝的尖叫声潮水般涌来,“沈漾!我爱你!”一声高过一声。沈漾是隔壁练习室的顶流,今天只穿一件白t,袖子挽到肩膀,锁骨能盛下半斤月光。王奕和他同公司,却像隔着一个星系。那些尖叫里偶尔夹杂着她的名字,却带着猎奇的尾音:“就是那个为了周诗雨放弃清华的王奕”“恋爱脑没救了”声音尖锐,像碎玻璃划进耳膜。
她忽然合上琴盖,发出“砰”的一声闷响。背包里掉出一个旧笔记本,A5尺寸,封面是褪色的牛仔布,角上缝着一颗歪歪扭扭的星星。去年冬天,周诗雨急性肠胃炎,她陪着挂水,在急诊大厅写下这些琐碎:“凌晨两点吐了三次,喝了紫苏水后缓解”“早上七点想吃粥,加了点姜丝”。字很丑,却密密麻麻,像一张用旧了的护身符。
她翻到最后一页,空白处有一行小字,如果我的针灸手法再学好一点,那她是不是就能少一点疼?”王奕盯着那行字,忽然觉得胸腔被撬开一条缝,有风灌进来,带着紫苏微辛的暖。她抓起吉他,调音器夹上头,手指在第六弦上轻轻一拨,“咚~”低音沉下去,像一颗石子落进深井,回声悠长。
三小时后,演播厅灯光熄灭,只剩一束追光。王奕站在光圈中央,黑色衬衫的第二颗扣子解开,锁骨下贴着一片很小的医用胶布,那是昨天抽血留下的。导演在耳返里倒数:“3、2、1”她低头,手指扫过琴弦,前奏像凌晨三点的病房走廊,日光灯嗡嗡作响,护士台的药车推过,轮子发出骨碌碌的声响。
“凌晨三点的听诊器,压着你发烫的眉心,紫苏水要温到三十七度才行,我蹲在病床左边,用嘴形数你呼吸,“一、二、三……像数一场倒计时的烟花。”她声音低,却咬字极清,像把每一个字都含在舌尖,再轻轻吐出来。镜头推近,给她眼角那颗泪痣一个特写。台下有人小声惊呼:“她是不是哭了?”可下一秒,镜头切到全景。王奕嘴角是平的,甚至带着点冷,可声音里那股温软,像把钝刀,缓慢地割开每个人的胸腔。副歌来临前,她忽然抬脚,踢了一下音箱,“砰”一声鼓点似的闷响,像心跳骤停。
“他们说我放弃了星辰大海,可我守着我的人间烟火,有什么不妥?”最后一句她用了下行小三度,情绪被瞬间按下,像mRI室厚重的铅门合上,隔绝所有嘈杂,间奏八秒,舞台侧屏实时滚动弹幕:
【#王奕把医嘱写成了情歌# 沸】
【#王氏企业继承人唱歌好听到哭# 热】
【#这什么神仙女友力# 爆】
尾音落下,灯光切成柔白。主持人快步上台,语气比平时郑重:“王奕,听说你同时读北电导演、编剧双学位,还在清华医学院辅修?”她点头,声音不高,却足够让收音麦拾到:“导演系、编剧系本硕博连读,医学院辅修,GpA 4.0。另外,”她侧头,舞台侧方阴影里,助理把一只磨砂保温杯举高,杯身贴着绿色中药标签,字迹娟秀:一日三次,饭后温服。“这是我女朋友周诗雨的杯子,她明天在《天赐的声音》唱《阿刁》,肺活量2800,吸氧也能飙高音。请大家也给她掌声。”观众席安静半秒,随即掌声雷动,像一场突至暴雨。
媒体采访区,闪光灯连成白昼。有记者举手:“网传王氏集团去年给北电捐赠两亿科研基金,与你入学时间重合,是否‘带资读书’?”王奕抬眼,语气平静:“两亿是我母亲以集团名义捐的,用于影视工业标准化实验室,与我个人录取无关。我的面试作品是纪录短片《IcU 72h》,拍摄得到清华附院伦理委员会批准,与捐款两条线。”
另一个记者追问:“那王氏未来会进军娱乐圈吗?”她笑了笑:“王氏主业是医疗与高端制造,娱乐只是我个人副业。真要说进军”她抬手示意身后,“那也是先把我女朋友送上热搜。”众记者愣一秒,快门声炸成蜂鸣。
回酒店的路上,城市高架空无一人。王奕把副驾椅背调低,车窗开一条缝,夜风裹着初秋的桂花香灌进来。周诗雨发来视频请求,她戴上耳机,按下接通。屏幕里,周诗雨正做雾化,氧气面罩盖住半张脸,眼睛却亮:“一一,你把我杯子曝光了,现在微博都在求同款。”“已经让电商部加班上架,明早八点,限量一万只,善款全捐儿童罕见病基金。”周诗雨笑弯眼:“那我要不要收代言费?”“费用已经折成利息,复利多一天。”两人同时想起几个小时前的“十秒亲吻”约定,屏幕里屏幕外,一起笑出了声。
车穿过长安街,远处央视大楼的“中国红”屏循环滚动。王奕合上眼,脑海里是明天的行程:
06:30 清华《病理学》小考
09:00 北电导演系博士开题
14:00 飞上海,周诗雨彩排探班
19:00 王氏医疗科技董事会,线上投票
24:00 给周诗雨煮紫苏粥
她把备忘录命名为“人间烟火时间表”,设置提醒音为心跳声。司机轻声问:“小姐,直接回公寓?”“先去24h药房,再买两盒鲜紫苏,她后天飞云南录制,怕那边水土不服。”
“好。”车窗外的北京一闪而逝,像被剪掉的废镜头。王奕低头给周诗雨发最后一条消息:“下一回合,该你出招了。我准备好接。”几乎秒回,粥粥【语音】,背景是雾化机的轻微嗡鸣,她的声音带着氧气面罩特有的空旷,却异常笃定:“王奕,我唱《阿刁》的时候,会把最高那个音留给你。记得抬头看大屏。”
车窗外,月光像一层薄薄的霜,铺在两条相隔十五公里的走廊上。她低头给周诗雨发定位:“收工了,回去给你煮紫苏粥,加两粒红枣。”
周诗雨回了一个表情包:一只白色萨摩耶戴氧气面罩,头顶气泡:“收到,主人。”王奕盯着那只狗,忽然笑出声。远处,粉丝尖叫声又一次涌来,却像隔了一层厚厚的玻璃,再也传不进她耳朵。她把手插进兜里,指尖碰到笔记本粗糙的封面,像摸到一颗滚烫的心。夜很黑,路很长,但她知道,前方有人提着一盏小小的人间烟火,等她并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