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封漫漫到死都能听出来。
是段曦儿!
妈的,封漫漫全身的血管在瞬间炸裂!
现在都几点了,凌晨一点,这俩狗男女还在一起!
她咬牙切齿,“洗澡呀,那就不用了,帮我给他带句话,多年好友友情提醒,记得戴套,小心得病。”
“……”不装贤良的段曦儿沉声厉色,“封漫漫,大半夜你抽什么疯,怎么?你空虚寂寞呀,来骚扰别人。”
要不是隔着手机,封漫漫必须冲过去撕了段曦儿这张臭嘴。
“我寂不寂寞的至少我不费尽心机抢别人的男人,段曦儿,和心里爱着另个女人的男人睡觉是什么感觉,很爽么?”
段曦儿眼里阴暗下来,表情却不怒反笑,“另个女人?你指的是路珍予么?那你可能有所不知吧。”
封漫漫随即蹙眉,“知道什么?”
段曦儿唇角上扬,透着得意,“不知道你的好姐妹已经被她亲爱的丈夫带回郑家,听说还被罚跪了三天三夜的祠堂呢。”
……
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段曦儿毫不掩饰心中的舒爽。
转身看向床上睡得实的沈京肆,删完通话记录的手机被放回原位,她坐身到床边,静静欣赏着那张姣好的俊颜。
手抚摸上男人在睡梦中紧锁的眉心,俯身在上面轻轻的吻了下。
“阿肆,你总有一天会忘了她爱上我的对不对,我等着那天的到来。”
封漫漫挂了电话直接给路珍予打去。
这段日子她知道好姐妹一直和沈京肆住在金云湾,她嘴上讨厌沈京肆,也清楚这俩人互相爱的要死要活,始终没去打搅俩人难得的二人时光。
哪成想,郑耀宗会突然回来。
不是说还能再关个一周么?
还有,他是怎么找到金云湾的?
当着沈京肆的面,他就轻而易举的把人带走了?
来不及细想这些,封漫漫立即给路珍予打去电话,不出所料的,手机关机。
……
路珍予被郑耀宗抓回郑家后,确实被郑母罚在祠堂跪了三天三夜。
“把我儿子坑进拘留所就算了,还敢背着我们郑家偷偷去法院上诉离婚,你这种恶妇,放在古代沉井浸猪笼都不为过。”
郑母站在即将关闭的祠堂门口骂骂咧咧,二女儿过来安抚。
“妈,你跟她置什么气,她心从来就没在咱们郑家过,被娘家卖了还蠢得偷跑回去求庇护。要我说就让四弟狠狠打她一顿,长些教训看以后还敢不敢。”
昏暗冰冷的祠堂里,单穿身卫衣牛仔的路珍予跪在牌位前。一左一右两位老嬷子抱着戒尺看守
昏暗中只看得见供桌上燃着的几根香,路珍予跪在那,望着那三抹猩火。
黑暗吞噬了她的表情,也让人看不见那张印着十根手指印的脸。
之后的三天,人是在滴米未沾的情况下,发病,冻醒,噩梦中反复。
后来甚至连发烧的力气都没了,躺在那意识混沌时,不知道是谁把她抬了出去。
迷迷糊糊只听到,“你们母女都疯了?那是你们的儿媳弟妹,再不济也是条人命!”
以往从来温润内敛的丈夫突然发了大火,郑孟月先是怔愣,后回过味来,冲上去和丈夫争执!
“人珍珍从不是个坏姑娘,你怎么不看看你那好儿子这些年在国外都对她做了什么。”
当年刚办完婚礼路珍予就被郑耀宗绑去国外长居,尽管从没合体回来过,发生什么,郑家这边却是一清二楚。
自然包括郑耀宗几次发疯差点把路珍予打死。
郑母滞语,二女儿郑耀婉站到了母亲身前。
“爸爸,您都一年没回家了,妈想你盼你这么久,你怎么一回来就偏帮着外室来责备她呢!”
岁月没有在高正杰身上留下痕迹,年过五十的他身姿卓越,那张年轻时就已经分外俊朗的面容,久经岁月沉淀后更添魅力和底蕴。
面对昂首挺胸不觉有一点错的妻女,他终是无可奈何的闭上眼。
这个家,这位妻子和那群孩子,他早已经不抱有任何希望。
高正杰本想拂袖离去,余光落到床上那抹消瘦的身影,又顿住了脚步。
“我不管你们要作到什么地步,只有一条,再不许折腾这孩子。”
郑母皱眉,眼露煞气,“我不折腾她,她就要折腾我儿子。”
高正杰直视上妻子,儒雅的面容上终于浮出几分不容反抗的厉色。
“那你就折磨她,折磨到哪天老爷子撒手了,看看人沈家要怎么来找你郑家算账!”
在母女二人的诧色中,他对下人下了死命令,“之后一个月,除了医生再不许任何人踏进这栋别苑,郑耀宗也不可以,直到你们少夫人身子痊愈,听到了么!”
下人连连点头,“是,老爷。”
高正杰虽是倒插门,但这男人有作为,扎根深城为官多年,现今是政权在握。
如今郑老爷子活一天少一天,偌大的郑家能拿出权利和地位的也就剩他了。
所以不管是下人还是那些旁支,明面由郑母管理,实则早已向他倾靠。
看着丈夫离去,郑母心有不甘的将昏迷中的路珍予剜了好几眼。
“还来跟我算账,可笑,她们沈家巴不得把她这辈子拴在这。”
女人发了几句牢骚,便带着女儿去追丈夫了。
随那呼喊声越来越远,床上的路珍予缓缓睁开眼。
静静的望着天花板,呼吸浅浅,不吵也不闹。
没一会,又闭上了。
睡吧,路珍予,睡醒了是明天。
睡不醒,就是下辈子。
但路珍予还是幸运的,又可以说是命不该绝。
刚被郑家折磨两天就迎来百年不回家一趟的老公公,给她这间屋子划了个圈,之后的一个多月,让她得以安静的休养。
这天,她借来下人的手机,偷偷给封漫漫打了个电话。
一听到她的声音,刚出佛堂门的封漫漫又跪下了,仰天长嚎这些天的担忧。
“我就知道,她们郑家说你回洛杉矶了不让我见,保准是你出事了!他奶奶的,我一会就去找司尉,一个导弹把他们郑家炸了!”
靠坐在落地窗前晒太阳的路珍予无奈的笑了笑,“那不连带着把我也炸死了么。”
耐心把人安抚好,她交代给封漫漫一件事。
姑娘跟接了圣旨似的,挂了电话就往金云湾那边跑。
别墅该是好久没打扫过,大厅地上那朵山茶都成干花了。
封漫漫来到二楼书房,在保险柜上输入密码,拿出路珍予之前撰写的手稿,宝贝的叠收进包里。
又按照路珍予说的,把整个院子四周都找了圈,有点纳闷。
“这也没有珍珍说的猫咪尸体呀,被物业收拾走了?”
不管了,她去到门口,从收件箱里拿出一大包中药。
开车去沈氏的路上却是越想越生气,
“枉珍珍自身都难保了还时时刻刻想着你,你倒好,珍珍刚走你一秒不带停的和那贱女人搞在一起,沈京肆,你就不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