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园的运转日趋稳定,仓库里的粮食越堆越高。看着那满仓的金黄米粒和散发着淡淡光晕的紫纹薯,李富贵知道,仅仅依靠宗门内部的市场,已经无法完全消化他的产能,也无法满足他快速积累资本的需求。
是时候将目光投向宗门之外了。
他将这个想法与苏泠鸢沟通。苏泠鸢对此并不意外,她沉吟片刻,提笔写了一封短笺,交给李富贵。
“距离山门百里,有一处修真者聚集的小型坊市,名为‘青云集’。那里龙蛇混杂,但消息灵通,货物往来也方便。你持此信,去集市的‘多宝阁’,找一个姓钱的老掌柜。他是我苏家旧部,为人还算可靠,或许能帮你打开一些销路。”
李富贵郑重地接过短笺,心中感激。苏泠鸢这条人脉,果然在关键时刻发挥了重要作用。
他没有耽搁,将药园的事务暂时托付给石铁柱,自己则带着几袋精心准备的样品和一些灵石,动身前往青云集。
百里路程,对于尚未学会御剑飞行的李富贵来说,不算近。他依靠着体内那微薄得可怜的灵力支撑脚力,花了将近一天时间,才在日落前赶到。
青云集坐落在一片山谷之中,规模不大,但远比李富贵想象的要热闹。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两旁,挤满了各式各样的店铺和摊贩,售卖着法器、符箓、材料、丹药以及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空气中弥漫着各种灵气、药草和烟火气混杂的味道,吆喝声、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
李富贵按照苏泠鸢的描述,很快找到了位于集市中心区域的“多宝阁”。这是一间门面不算太大,但装修颇为古雅的店铺,进出的人流却不少。
他走进店内,一名伙计立刻迎了上来。李富贵没有多说,直接递上了苏泠鸢的短笺,说明要见钱掌柜。
伙计看了一眼短笺上的印记,神色立刻变得恭敬起来,将李富贵引至后堂一间静室。不多时,一位身着锦袍、面容精瘦、留着山羊胡的老者快步走了进来,他眼睛不大,却透着一股商人的精明。
“老朽钱不多,见过小友。”钱掌柜拱了拱手,目光快速扫过李富贵和他放在脚边的几个布袋,“小姐信中说,小友有些……特别的货物?”
“钱掌柜客气了。”李富贵还了一礼,也不绕弯子,直接打开了一个布袋,露出里面金灿灿的“饱腹一号”黄米,又打开了另一个小一些的布袋,里面是几块品相上佳的紫纹薯。
“此米名为‘饱腹一号’,口感尚可,胜在产量稳定,极其顶饿。此物名为‘紫纹薯’,有滋养气血、稳固根基之效。皆是晚辈自己种植的。”
钱掌柜先是仔细看了看黄米,抓了一小撮在指尖捻动,又放入口中咀嚼片刻,点了点头:“嗯,米质坚实,蕴含纯粹的生机之气,虽无灵气,确是饱腹的好东西。在这灵荒年月,不愁销路。”
当他拿起紫纹薯,仔细感受其中那股温和而精纯的生命能量时,眼中终于露出了明显的惊讶之色:“这……此物竟有如此精纯的固本之效?几乎堪比一些中品滋养类丹药了!而且药性如此温和,极易吸收!”
他抬头看向李富贵,眼神变得无比热切:“小友,这两种货物,你有多少?作价几何?”
李富贵心中一定,知道有戏。他报出了早已想好的价格:“饱腹一号,量大从优,可按宗门内部售价的八折供应。紫纹薯,数量有限,价格需另议。”
钱掌柜略一思忖,便拍板道:“可以!这‘饱腹一号’,你有多少,我多宝阁收多少!至于这紫纹薯……”他压低声音,“此物珍贵,不宜大量出现在市面。可由我多宝阁作为‘秘药’或‘特供品’,定向提供给一些有需求的贵客,价格嘛,至少可以翻两倍!”
这正是李富贵想要的结果!借助多宝阁成熟的销售网络和客户资源,他的产品不仅能迅速打开外部市场,紫纹薯更能卖出远超宗门内部的价格。
两人很快敲定了第一批供货的数量和交接方式。李富贵负责将货物运至青云集外指定地点,由多宝阁的人接手,钱款则用灵石或等价的修炼资源结算。
离开多宝阁时,李富贵怀揣着第一份外部订单,脚步都轻快了许多。他没有立刻返回宗门,而是在青云集上逛了逛,采购了一批宗门内难以买到或价格昂贵的物品——几包不同属性的灵植肥料(用于研究)、一些坚固耐用的储物袋、甚至还有几本关于基础阵法和常见灵草辨识的廉价玉简。
他知道,与多宝阁的合作只是一个开始。随着产量的进一步提升和名声的传播,他需要建立更稳定、更多元的外部渠道,也需要提升自身的实力和见识,以应对更复杂的局面。
当他满载着采购的物资和对外部世界的初步认知回到流云峰药园时,石铁柱看着那几大包东西,目瞪口呆。
“师弟,你这是……把坊市搬回来了?”
李富贵笑了笑,将采购的东西分类放好,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
“铁柱,我们的粮食,要走出青云仙宗了。这只是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