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威一顿,惊疑的问:“爸,你和那些人贩子有联系?”
谢老三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把你的腰养好,别到时候媳妇来了你没劲使。”
“爸……爸……”
谢老三刚抬脚往外走,又被谢威叫住了。
他说:“我看东升拿的那把铁锹,好像就是那个人贩子从我们家拿走的那把,你去把铁锹要回来。”
“要回来?怎么要?那把铁锹是人贩子追那个男人的时候顺手拿走的,现在那个男人和铁锹都在东升家里,你要我去要,我怎么跟东升解释?”
“可是没有铁锹不好挖地,用铁锨挖地累死了!”
谢老三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真怀疑自己为什么生出这么愚蠢又懒惰的儿子。
他对谢威说:“等过两天你腰好了,晚上从院墙翻进去,自己去把铁锹偷出来。”
说完又瞥了眼尖嘴猴腮的儿子,心想是要找个好看的儿媳妇,不然生出来的儿子比这还丑,那将来更找不到媳妇了。
翌日一早,许知刚吃完早饭,辰生就来了。
进院看见东升还有些不自在,他犹豫着喊了声,“东升哥……”
东升点了下头,对他说:“知知在屋里,你去找他玩吧。”
“奥,那我进去找他玩了。”
他逃跑似的进了屋里。
“知知……知知……”
许知蹲在地上,捏着刚从衣柜底下够出来的一块钱用嘴吹了吹。
见辰生进来,便欣喜的对他说:“辰生,我正要去找你呢!”
辰生走到他身边蹲下来问:“找我干什么?”
他捏着一块钱对辰生说:“我要你带我去买糖吃。”
他一抬手,辰生便看到了他被包的胖乎乎的小手。
“你手怎么了?”他抓着许知的手腕问。
许知撇撇嘴,边比划边解释:“我去看兔子,遇到了大坏蛋,他要拖我走,我抓着树枝不跟他走,后来东升来了,把他踹到地上,我的手被树枝划破了。”
“大坏蛋?”
辰生想了一会,才想起来他说的是谁。
他问许知:“你说的是不是谢威?”
“嗯嗯嗯,就是他!”许知狠狠的点着头。
模仿着东升的语气和神态对辰生说:“东升说下次他要是再欺负我,就铲断他的手指,一根不留。”
辰生也气愤的说道:“狗r的谢威,整天就会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哪天要是落在我手里,非扒他一层皮不可。”
许知一听扒皮,鸡皮疙瘩瞬间起来了,他连忙摆摆手对辰生说:“不能扒皮,扒皮很疼!”
“我就是比喻一下,不是真的扒他的皮。”
辰生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对他说:“走,我们去买糖吃。”
“好啊!”
许知开心的和他一起出了堂屋。
东升正在院子铲鸡粪,瞥见他们出来便放下铁锹,问他们:“你俩要出去么?”
辰生说:“知知想去买糖吃,要我带他去小卖部。”
东升对他交代道:“你看住他,不要让他一个人乱跑。我等下要去给土豆地施鸡粪,知知要是玩累了,你就带他来找我。”
“好,放心吧东升哥,我会看住他的。”
有了昨天的事,许知也不敢乱跑了,他也跟着保证,“东升,我不会乱跑的。”
东升点点头,“去吧。”
说完不再管他们,继续屈膝弯腰把鸡粪一锹一锹的往板车上铲。
他戴着草帽,蜜色的皮肤被太阳晒的泛着光亮,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他坚实紧绷的臂膀滑落下来,滴进了泥土里。
许知盯着他手臂上绷紧的肌肉走到院门口,突然停住了脚步。
还不等辰生问怎么了,他就回身向东升跑过去,一把从背后搂住了东升。
东升正干着活,被他猛然抱住,吓了一跳。
他放下手里的铁锹,拍了拍许知的胳膊说:“快点放开,我身上都是汗,这里都是鸡粪,不嫌臭吗?”
许知侧脸贴着他湿漉的汗衫,轻轻地吸了吸鼻子,没有闻见鸡粪的味道,鼻腔里飘散的全是他汗液的味道。
他笑着将下巴抵在了东升的脊背上,“没有鸡粪的味道,只有你的味道。”
东升提着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把汗,侧着脸对他说:“我的味道也不好闻,我一身都是汗。”
他又拍了拍许知的胳膊,哄道:“好了,快放开吧,我要干活了,你跟辰生去买糖吧。”
“嗯。”
许知用额头抵了下他的脊背,好似亲吻一样。
辰生看着他的动作,总感觉有些怪异,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只只似乎对东升哥太亲昵了!
是他想多了吗?
出了小院,两人一前一后的踩着田埂往村子里走去。
许知又想起来昨天大牛说去要红鸡蛋的事,便对辰生说:“辰生,我想去要红鸡蛋。”
辰生惊讶的转头问他:“咦!你怎么知道要红鸡蛋?是东升跟你说的吗?”
许知摇摇头,对他说:“东升不想去要红鸡蛋,你带我去吧。”
他又疑惑的问:“为什么要去要红鸡蛋呀?”
“我也不知道,我们这里谁家生了男孩,办满月酒的时候,就会准备红鸡蛋发给别人。不过要早一点去,去晚了就没有了。”
“那我起晚了怎么办?”
辰生想了下,“要不明早上我早点来喊你起床。”
“好啊!我们先去买糖吃吧!”
“走。”
两人进了村子又遇到了胖虎和家豪。
许知只有一块钱,在小卖部买了五块糖,分给他们一人一颗,自己吃了一颗,最后一颗他装在口袋里,留着回家给东升吃。
辰生把谢威欺负许知的事情,告诉了胖虎和家豪,想让他们给出出主意,想个办法整治整治谢威。
家豪说:“我们挖个坑,把他骗到坑里,让他在里面待上一天。”
辰生问:“怎么骗?”
家豪挠了挠头,有些为难,他也不知道该怎么骗。
胖虎摸着下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露出一脸坏笑来。
辰生问他:“你干嘛笑的这么瘆人?”
胖虎说:“我听奶奶她们说,谢威这个狗东西经常爬别人家墙头。”
家豪问:“爬别人墙头干什么?偷东西么?”
“他哪是偷东西,他是去偷人的。”
胖虎接着说:“而且他爬的还是李狗子家的墙头,李狗子是出了名的难缠户。我们只要等他下一次爬墙头的时候,把李狗子引回家,嘿嘿……到时候有他受的。”
许知看他笑的一脸阴森的模样,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根本就不懂辰生他们在说什么,傻乎乎的蹲在地上,睁着黑漆漆的眼睛,一脸认真的听着几人讨论。
家豪说:“我们怎么知道他什么时候去爬李狗子家的墙头?”
胖虎拍着自己的胸口说:“这个交给我,我来去打听。”
几人讨论完这件事,还约好明天一起去大牛家吃酒席。
那颗糖被许知装在口袋里一天,到了洗澡的时候,他才想起来糖还装在裤子口袋里呢!
眼看东升就要把脏衣服扔水盆里,他连忙说道:“东升,糖还没有拿出来呢!”
东升迅速抓住已经脱手的衣服,摸了摸他衣服的口袋,果然有一颗糖。
他把糖掏出来,对许知说:“晚上别吃糖了,我帮你把糖放里屋,明天再吃。”
许知伸手拦住他,“这个是给你吃的。”
东升说:“我不吃,你留着吃吧。”
“不行。”
许知一把抱住了他的腰,贴着他的身体晃了晃,哼哼唧唧的像撒娇一样,就是不愿让他把糖放回屋。
东升虽然从来没有像谢威一样龌龊的想法,但他到底是个身强力壮的年轻小伙,哪里能经的起这样勾人的磨蹭。
酥麻的电流瞬间在身体里蔓延,他立马抓住许知的双肩,一把把他推离了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