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叔叔。”
陆凛骁拿着文件,站在过道里,和战友们说话。
陆锦澄小机灵鬼上了楼梯,远远看到他,大喊一句。
陆凛骁还有须臾的恍惚。
陆锦澄怎么会过来。
可是转身看到江橘瑶的一瞬间,他将文件合上塞给孟明,弯身抄起跑过来的陆锦澄,将他高高举起,“哈哈哈……锦澄,你怎么过来了!”
陆锦澄指着身后的江橘瑶,“跟妈妈一起来的。”
陆凛骁将陆锦澄放到地上,眸光一瞬不瞬看着远处那个慢慢靠近的窈窕身影。
她穿着合体的黑色旗袍,脚蹬一双时兴白色细跟尖头皮鞋。
许是穿惯了布鞋,这会儿步子总有些打飘,脚下稍一不稳,身子便轻轻摇晃一下。
黑缎旗袍裹着纤细身量,走动时裙摆随脚步轻晃,倒衬得那点不稳像风拂弱柳,添了几分柔弱的娇怯。
陆凛骁剑眉微动,他还没见过江橘瑶穿旗袍,也没想到她穿旗袍会如此打眼。
不仅他,周围的战友们也纷纷看呆了,好似段誉进到“琅嬛福地”,看到了“神仙姐姐”。
他心里泛起一抹酸意,“去去去,你们都别在这儿杵着了,赶紧走。”
孟明看到首长目光自打落在江橘瑶身上就再也没有离开,很有眼力见的拉住陆锦澄和江姨离开,“江姨,小家伙儿,我们去茶水室,那边有好吃的。”
其他人走了。
陆凛骁突然有些羞涩,尴尬的挠了挠头,“本想忙完这阵子,就回去看你们的。”
江橘瑶淡淡一笑,“怎么,不请我到你办公室坐坐?”
他听了,赶紧开门,“快进来,办公室很简单,还没有你房间好看。”
江橘瑶走进去,还没走两步,脚下一踉跄,下意识伸手扶东西。
陆凛骁见了,一把扶住她。
她倒在他怀里。
一瞬间,一团火好似在男人身体里翻涌,莫名的,他抱住她。
一抹红晕浮上江橘瑶脸颊,她下意识推开他要走,又被他一把拽了回来,抵在墙上。
他抬起她红扑扑的瓜子脸,唇落于她的额头,眼睛,鼻尖,最后,情难自控,借着浑身燥热,落在朝思暮想的温软之上。
突如其来的亲吻让江橘瑶方寸大乱,她双手抵在他胸前,缓缓喘息。
可只一瞬,她开始猛力挣扎。
陆凛骁一把扣住她的手,将它们举过头顶,江橘瑶似被钉在墙上一般。
她用脚踹他,他一腿梗在她两腿之间,让她动弹不得。
男人亲了唇还不满足,想要似枯井那日一般,咬掉她脖颈下的一颗颗扣子。
好在江橘瑶有预判,重新低头吻住了他。
他有些惊喜,完全压迫倾倒之势,江橘瑶被迫仰头承受他的激吻。
直到男人满足。
他放开了她,将她抱到沙发上,江橘瑶有些没力气,一手支颐窝在那儿休息。
“你们怎么会过来,又怎么和江姨在一起?”
“是你妈,接我们来的。”
“一会儿吃了饭,我送你们回去。”
“你妈让我劝说你不要辞了白清辞。”
男人端水杯的手微顿,而后又慢慢递到江橘瑶面前,她接过喝了半杯,又坐直梳理头发。
“不好意思,我也不想来,是他们说你病了,我才……”
陆凛骁转眸,“担心我?”
说着,他挑了一下眉。
江橘瑶推开他,“我可没担心,是锦澄担心你。”
男人抿唇笑了。
“我妈有没有给你说其他?”
江橘瑶摇头,“没有,不过……你应该小心她。”
江橘瑶没记错的话,不久后将会发生一场大火,这场大火没有要陆凛骁的命,却将他烧成了“鬼丈夫。”
而后数年,他都戴着面具生活。
就算这样,陆凛骁也没有怀疑过白馥盈。
多年之后,她故技重施,又生了一场大火,陆凛骁命陨火海。
陆凛骁似没有太多意外,“连你都看出来了,你们只见了一面,可想而知,我之前有多蠢。”
的确,原书中,陆凛骁到死都没有怀疑过白馥盈。
但此刻,他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挺让江橘瑶意外的。
她起身要走,陆凛骁见了,拉她。
手中水杯不稳,全部洒在了旗袍上。
陆凛骁拿起旁边的毛巾给他擦,动作小心翼翼,“穿个黑旗袍干什么,寡妇似的。”
江橘瑶从他手里拿过毛巾,“我本来就是寡妇。”
陆凛骁喉结微动,薄唇轻抿。
他往后一靠陷进沙发里,指尖搭在膝盖上,看着江橘瑶低头擦拭身上的水。
看了些许功夫,见纤细手指拢了拢鬓发,额角沁出点薄汗,他喉结动了动,终究坐不住,起身从她手里抽毛巾:“我来吧。”
毛巾还没抽走,门开了,江姨牵着陆锦澄进来。
江橘瑶见了,故意换了坐的方向,不再面向陆凛骁。
陆锦澄手里拿着冰棒,“凛叔叔,妈妈,冰棒真好吃,我也给你们拿了,你们也吃。”
江姨看到江橘瑶手里拿着毛巾,“怎么了?”
江橘瑶,“水洒了,不巧刚好洒在身上。”
“不要擦了,湿了这么一大片,几时才能干!”说着,江姨踅摸地方放冰棒,陆凛骁见了,“江姨,我帮你拿着。”
江姨抿嘴一笑,将冰棒递给他。
挎包拉到前面,从里面取出一件月白色旗袍给江橘瑶。
“换上这个,那个让我拿去清理一下。”
江橘瑶见了起身。
黑色衣服弄湿,刚才用毛巾擦拭,上面星星点点的白,有些像那啥……
尤其从远处看,还以为她跟陆凛骁在屋子里干什么了。
江橘瑶接过,去了隔壁房间换衣服。
换好之后,她推门回来。
陆凛骁看到的一刹那,双眸发直又拉丝。
只见月白色旗袍裹着她,胸脯撑起恰到好处的弧度,肩削腰细,臀峰微微隆起,安静站在那儿好似一块儿浸了晨露的玉。
但款款走来,裙摆扫过脚踝,窈窕曲线便活了,看起来又雅又俏。
江姨瞧着,“夫人就喜欢穿白旗袍好看的人,她要是瞧见了,一定喜欢。”
江橘瑶还没有走过来,门又开了。
赵青雅推门进来。
她穿的也是月白色旗袍。
款式、布料和江橘瑶这款差不多。
撞衫这件事,向来是身材短板的照妖镜。
赵青雅穿着款式一样的月白色旗袍,胸脯平的好似跑马场,臀线塌下去,腰腹松垮没半分弧度。
旗袍在她身上,就像披了一块儿床单。
跟江橘瑶的玲珑曲线一比,她整个人显得寡淡又瘦削。
赵青雅看到江橘瑶的一瞬间也惊呆了。
她没有想到江橘瑶穿旗袍,竟会这般惊艳!
这身材,要是长在她身上多好!
心内,她不由得咒骂江橘瑶,“这个贱人何时过来的,她怎么总是阴魂不散的缠着凛骁哥哥,她该不会也爱上凛骁哥哥了吧?”
听到他咒骂江橘瑶的心声。
陆锦澄眉毛微动。
他扬手将手里的香蕉皮不动声色的扔到地上,决定给赵青雅个教训。
外表被江橘瑶比下去,心内的胜负欲,不允许赵青雅低姿态。
她仰起头,害怕王冠掉的一般,气势汹汹的朝陆凛骁走来,还夹子音喊了一句,“凛骁哥……”
话音未落,“啊”的一声,细高跟踩到香蕉皮,踉跄滑动一下,哐当一声,摔在地上来了个狗啃泥。
为了见陆凛骁,她精心化的妆啊!
但这个时候,恼羞成怒更加不讨喜。
她坐起来,哭唧唧的扮可怜,眼尾却瞟向江橘瑶方向,声音发颤:“刚才过来的时候,橘瑶好像推了我一下……”
说着,她低头看着膝盖处蹭破皮渗出的血珠,眼泪吧嗒掉下来,“也可能是我自己没走稳,凛骁哥哥你别骂她…… 只是我的膝盖……好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