葳洛推他,“你干什么!”
男人修长手指箍住她纤细小手,薄唇让她被迫仰头,最后,借着酒意吻上他朝思暮想的粉唇之上。
他吻的很霸道,很凶,好似要将她拆骨入腹。
她胡乱的扭动着身体,却又被他更紧的搂住了腰身。
男人根本不再给她任何逃跑的机会,霸气炽热的吻将她一整个吻住,所有的呜咽和挣扎都被吞噬。
良久之后,男人才放开她。
她垂着头大口喘着粗气。
男人始终一手扣住她手腕,另一手扣住她脖颈,好似只有这样,她才不能逃。
反应过来的一瞬间,葳洛扬手,给了他一耳光。
男人定住,看着她嫉恶如仇有些发红的眼睛。
“我是你表嫂,你表哥向你介绍过我的不是吗?
你刚从他那里离开,就过来找我做这种事,难道你刚才在他面前的温顺都是装出来的?”
葳洛气喘吁吁,打他和说完这句话,好似耗费了她所有力气。
男人没有半分悔意,直接拉住她,将她牵入怀中。
他头歪在她脖颈,比在蒋承聿面前温顺多了。
“你为什么心疼所有人,就不知道心疼心疼我?
嫂子,嫂子……”
说着,他将她圈紧,将她紧紧圈在自己怀中。
一瞬间,葳洛不知该怎么办了?
她打了他一耳光,他掏出枪啊,他腰间不是别着枪嘛!
他掏出枪对着她,她会有一百套说辞对着他。
可高冷矜贵的他突然软下来,她却手足无措了。
推开他吧,男人哭的这么可怜,尤其他暗暗哭泣,一颗泪落在她脖颈,她心竟然也跟着揪疼了一下。
推他的手,竟也变得绵软无力。
但略微思忖,葳洛还是猛地推开了他。
“陆凛骁,我是你表嫂,我和蒋承聿订了婚,不日就要完婚。
我知道你深爱江橘瑶……”说着,她顿了一顿,“可我不是她,你认错了人,这次我不怪你,希望你好自为之。
如有下次,我绝不客气!”
过来之前,她父亲教过她如何用枪。
男人身上带着枪,又对她没设防。
打不死他,给他一枪,给他个教训还是可以的。
说完,她转身离开。
男人突然叫住她,“你爱他吗?”
葳洛转身,她站在凌霄花树下,及腰长发松松垂着,被穿堂风掀起几缕,扫过她紧身的米色凉薄针织裙。
裙子领口是温柔的软塌圆,和飘起来的长发缠在一起,让她温婉美又多了几分。
“爱。”
男人有些不敢置信。
明明他们曾经那么相爱,而且他们还成了真正的夫妻。
包括刚才的深吻里,他细细品味了,是她没错。
他摇头。
痛楚哭泣着慢慢后退,看葳洛的眼神有些不认识,又想要重新认识她。
“果真,你忘了我。”
他说的十分悲戚,连此刻铁石心肠的葳洛听了都有些不忍心。
男人慢慢后退,葳洛看着,只害怕他退不好就要跌倒。
“好,往后我不再打扰你!”男人离开后,葳洛站在那儿站了很久。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站在那儿,只是看了刚才男人痛彻心扉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
可她又想想,她不是江橘瑶,又为他难过什么。
她回去,本想准备睡觉,可是一通电话打破了沉寂。
电话里,江擎岳款款给她说,“真是天助我也,你一到那儿,就遇到一个‘大’病人。
刚才如意跟我说了,说霍靖嵩那个老家伙得了心脏病,明天早上要手术。
橘瑶啊,这可是天赐良机,万不可错过。”
葳洛还有些不太适应父亲叫自己橘瑶,“爸,你是说要我……”
江擎岳声音压的软,“你忘了此行的目的?”
葳洛,“没忘,可我是医生,救死扶伤是我的职责,况且霍靖嵩他是好人……”
她话还没有说完,电话里传来一阵轻咳。
葳洛哑声。
电话里沉默一会儿,又传来江擎岳低沉嗓音,“也是,你第一次办事,难免手忙脚乱,理不清头绪。
其实也很简单,老将军身体金贵,手术台上容不得半点儿差池。
你做手术的时候,手稳一些,慢一些,缝血管时‘细’着点儿,扯线时慢着点儿。
等他心跳一点点儿弱下去,或者不跳了,你再叫人。
他这把年纪了,谁能说清楚是他年纪到了,还是你‘太小心’?”
葳洛,“可是……”
“没有可是……”江擎岳沉声道:“当年他父亲带兵抄了我们家,后来王朝灭亡之后,他又害怕我卷土重来,平了我们的祖坟,要不是,我怎么五岁离开,这么多年再未踏足故土。
我心念故土,一定要回家。”
葳洛点头,“好。”
说完,她挂了电话。
往楼上走的时候,如意递给她一块儿糕点,“小姐,第一次做事,难免紧张。
先生说,就算你出点儿纰漏,他也不会怪你。
但如果小姐第一次做事就能做好,那先生一定会重重有赏的。”
葳洛点头。
“我打听过了,那老将军心脏本来就弱,麻醉过了醒不过来也正常。
你放宽心,不要太紧张。”
葳洛点头,进了卧室。
但她没睡,她坐回书桌前,拿起笔,在笔记本上重重写下:江橘瑶,三个字。
“江橘瑶,”她慢慢道:“我居然……也叫,江橘瑶!”
她目光紧紧盯着那三个字。
脑海里全是听筒里江擎岳最后的回响,“你要学会适应你的新名字,我想了很久,也起了很久。
还是觉得,这个好!
希望橘瑶也喜欢。”
……
翌日。
手术室门口。
霍家一众人站在那儿,说着安慰霍靖嵩的话。
“爸,你放心吧,麻醉师是军医院最好的,手术主刀医生是从英国请来的国际着名心脏病专家。
你就好好躺着,放宽心,就当睡了个觉,睁开眼就又能看到我们了。”
“抽心包积液,就是个小手术,又是江医生亲自主刀,你放心好了,一准成功。”
“凛骁也在这儿呢,他守了你一夜,你手术的时候他也不走。”
……
老人很开心,看着众儿孙,
“我知道是个小手术,心里没压力。
说实话,从枪林弹雨里爬出来的人,早看惯了生死,我早活够本了。”
送病人去手术室,可有一名家属陪同。
葳洛问谁陪着进去。
霍老老伴儿年迈,有心无力,首先被排除。
大儿子举手报名,“我,我跟着我爸进去。”
大孙子也跃跃欲试,“爸,你腿脚不好,还是我送爷爷去吧!”
“凛骁,让他陪我去。”霍靖嵩到。
葳洛点头,“好。”
随后一行人,推着霍靖嵩进去。
在门口,如意突然拉住葳洛,拿着毛巾给她擦汗,“小姐,别忘了先生的话。”
葳洛点头,“姑姑放心。”
进去之后,老人在麻醉之前,突然拉住陆凛骁的手,“凛骁,记着我给你说的话,沉住气,不要因为任何事,任何人,乱了筹谋。”
陆凛骁点头,“霍老放心,我知道。”
陆凛骁看着麻醉师为老人麻醉,又看着老人昏昏睡去。
他一身松枝绿军装,没有昨晚强迫亲吻她时不管不顾的侵略感。
整个人隐忍下来,只剩军人特有的沉稳。
面对她站着,好似大将军宽慰临行前的小将士一般,“江医生,拜托了!”
可是转眸之际眼风掠过她胸前的姓名贴,眼底藏的很深的情绪,还是隐隐透了出来。
葳洛没有废话,“职责所在。”
说完,她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