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玄泽看着屏幕上跳动的陌生号码,眉头微蹙。他的新号码除了医院和房东,应该只有林老知道。略一沉吟,他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喂,是菊先生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略显熟悉的中年男声,带着几分客气。
“我是。您是哪位?”
“菊先生您好,冒昧打扰。我是济世堂的林伯涛,昨天我们见过。”果然是林老。
“林老,您好。有什么事吗?”菊玄泽语气平静,心中却暗自警惕。对方这么快就找上门,恐怕不单单是为了后续交易。
林伯涛在电话那头笑了笑,态度和煦:“菊先生不必紧张。是这样的,我们林家对菊先生提供的‘润体丹’极为重视。不知菊先生今晚是否有空?老夫想设宴聊表谢意,顺便……有些关于药材方面的事情,想与菊先生深入探讨一番。”
宴无好宴。菊玄泽瞬间明了,这是试探,也是拉拢。他目前实力低微,底牌仅有芥子空间和初步的炼丹能力,贸然深入接触一个底蕴不明的家族,风险太大。
“林老客气了。”他婉拒道,“感谢厚爱,不过我最近俗务缠身,恐怕不便赴宴。关于药材,若贵堂有需求,我可以尽量提供,规矩照旧即可。”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林伯涛的声音依旧温和,却少了几分热络:“既然如此,老夫也不强求。菊先生日后若再有丹药出手,还请优先考虑我们济世堂,价格方面,必定让先生满意。”
“一定。”
挂断电话,菊玄泽眼神微凝。林家的反应在他预料之中,但这种被盯上的感觉并不好。他必须更快地提升实力。
接下来的几天,他过得异常充实。首先去银行将大部分现金存入,只留部分应急,然后痛快地交清了房租,甚至预付了三个月,让房东王阿姨喜笑颜开。接着,他又去医院仔细安排了父亲的后续治疗和护工事宜,确保无虞。
解决了这些后顾之忧,他将全部精力投入到了修炼之中。
白天,他凭借增强的感官和神识,如同一个不知疲倦的勘探者,穿梭在海州市各个可能藏有低阶灵材的角落——废弃的公园、老旧的小区花坛、甚至是一些寺庙道观的偏僻处。收获虽然寥寥,但也勉强找到了几株青灵草和些许月光苔,都被他小心移植到芥子空间内——他发现,这些灵材在空间内虽然生长缓慢,但灵气流失极少,能保持活性。
夜晚,则是雷打不动的修炼时间。
他盘膝坐在出租屋的床上,心神沉入丹田,全力运转《万古道经》。有了芥子空间内那虽然缓慢但持续恢复的灵气支持,他的修炼速度比起单纯依靠稀薄的外界灵气,快了数倍不止。
灵气丝丝缕缕地从空间中被引出,顺着经脉流淌,每运转一个周天,丹田内的那团气旋就壮大、凝实一分。他能清晰地“内视”到,那气旋从最初的无形无质,逐渐变得宛若一团微型的星云,缓缓旋转,散发着微光。
同时,他也开始初步修习《太上炼神诀》。这部锤炼神识的秘法入门极其艰难,需要将精神高度集中,凝练成“针”,去刺破意识的混沌壁垒。最初几次尝试,都因精神涣散而失败,脑袋如同被针扎般刺痛。
但他没有放弃,凭借着一股韧劲,一次次尝试。终于,在不知失败了多少次后,他成功地将一丝精神力凝练出来,虽然微弱如风中残烛,但确确实实是一缕独立于五感之外的神识!
这缕神识初成,他立刻感受到了不同。周围数米范围内,一切动静都“映照”在心间,闭着眼睛也能“看”到蚊虫振翅的轨迹,听到隔壁细微的谈话声。这种感知能力,远超单纯的听觉和视觉。
修炼之余,他再次开炉炼丹。有了之前的经验和炼气期二层的修为支撑,炼制润体丹的成功率高了不少,耗费的灵气和精神力也相对减少。他一共成功炼制出五颗润体丹,自己服用了两颗巩固修为,剩余三颗则小心存放起来,以备不时之需或未来交易。
这一晚,当他将芥子空间内新汇聚的灵气吸收殆尽,并引导其在体内完成第三十六个周天循环后,丹田处的气旋猛地一震,体积骤然收缩,变得更加凝练、纯粹,旋转速度也快了几分。
一股比之前更强大的力量感油然而生,通体舒坦,耳聪目明。
炼气期三层!
他缓缓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精光。短短数日,连破两层,这速度放在修真盛世或许不值一提,但在此刻的末法都市,堪称神速!这全靠芥子空间提供的稳定灵气源。
他摊开手掌,心念微动,一缕比之前粗壮不少的灵气浮现在指尖,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他尝试控制这缕灵气,使其变幻形状,虽然还有些滞涩,但已初具雏形。
“总算有了一点自保之力。”他轻声自语。
然而,他深知这还远远不够。林家就像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不知何时会落下。而且,这个世界是否还隐藏着其他修炼者?芥子空间和《万古道经》的来历又是什么?迷雾依旧重重。
他需要更多的资源,更快的提升速度,以及……对这个隐藏在世界表象之下的真实一面,有更深入的了解。
就在他思索下一步计划时,手机再次响起。这一次,不是电话,而是一条来自林伯涛的短信:
“菊先生,三日后本市有一场小范围的珍奇交流会,参与者多是收藏家和药材爱好者,或许会有先生感兴趣之物。不知先生可否赏光?”
珍奇交流会?
菊玄泽看着短信,手指轻轻敲击桌面。这或许是一个机会,一个能接触到更多资源,甚至窥探到这个世界另一面的窗口。
去,还是不去?
(第五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