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泽!你起开。”
沈泽抬起头,见自己将媳妇儿压了个严严实实,立马慌乱起身将她拉起。
“怎么样?你没伤到哪里吧?”
苏荷鼓着脸,起身给自己的衣裙拍灰:“没伤到,就是你太重了。”
沈泽脖颈微红,有些不好意思。
这时,赵云舒才开口:“你们,在干什么?”
夫妻二人齐齐回头,脸色有些僵硬:“我们?我们出来散心啊。”
奇怪,为什么自己要有种做贼心虚的样子。
想到这里,苏荷不禁挺直了腰板儿:“这话该我问你们好不好,云舒姐?容郎君?你们……”
她挑了挑眉,眼中的探究意味明显。
沈泽也向容与看去,试图从他眼中找出一丝慌乱。
赵云舒正不知怎么解释,容与折扇一撒,轻轻摇晃:“我与赵娘子不仅是生意上的伙伴,也算好友,一同赏景有何不可。”
苏荷用眼神询问云舒姐,却见她脸上浮现一丝窘迫,明显是不乐意的。
她上前一步,步步紧逼:“一同赏枫?我夫君也是你好友,你怎的不约他?”
容与见苏荷颇有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势,他连忙将求助的目光落在沈泽身上。
沈泽笑着问:“是啊,怎的容兄不约我?”
容与瞧着沈泽不替自己说话,气得咬牙切齿。
“你……你们夫妻二人浓情蜜意,我约你们,不是自讨没趣?”
苏荷叉着腰:“可是,你怎么能私自约云舒姐?男女大防,云舒姐本就,你不怕别人对她说三道四吗?”
容与梗着脖子:“岂会?我与赵娘子是正常往来……”
赵云舒白了他一眼,走到苏荷的身后。
“正常往来,就不应该约在红枫林这样的地方。”
容与还以为这个地方不好,很是不理解:“红枫林怎样了?景致秀丽,哪里不好了?”
沈泽摇摇头,上前跟容与解释:“你若想得仔细,看来红枫林的人,家人游玩,或群友同行。
一男一女则关系可见亲密,容兄,赵娘子不是身居闺阁的女子,很容易被其他人用恶言中伤。”
容与噎住,他未曾想到这一层。
“对不住,赵娘子,是我唐突了!”
赵云舒点点头,这事儿算是过去了。
四人结伴下山,赵云舒松了口气,这一路上多少还是会遇见一些‘海棠’的熟客,有了苏荷陪伴,也无人向她投来异样的目光。
沈泽和容与并肩走在她们二人的身后,容与几次三番想问沈泽,又不知如何开口。
“今日怎的这样巧,你们也来赏枫?”
沈泽瞥见了他扭捏的小动作,却没点破:“是啊,正巧就碰见你与赵娘子……”
容与觉得有种被人抓包的慌乱:“我是约赵娘子,是有话要说的。”
他顿住,好友相见,还是表意之约,却怎么都开不了口。
沈泽见了他,微微摇头,大概知晓了他的顾虑。
“你我兄弟多年,你不用说我便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可要想清楚了,我前大嫂的身份,你家可不是能容得下的。”
容与连忙解释:“是,娶她为妻我没想过,所以,我问她愿不愿意做我的妾室。”
沈泽闻言,脚步一顿,语调中有些不可思议:“你直接问的?”
容与对沈泽一向没有隐瞒,他点点头,“我是真的很欣赏赵娘子,与她在一起,应该会很开心,我给不了正室的身份,只能允诺自己能给到的。”
沈泽叹气摇头:“你啊你,没机会了……”
他说完,就大步向前,只留容与一个人在后思考原因。
容与站在原地想了半晌,直到与他们三人的距离越来越远他才小跑跟上。
只是多了一副愁容。
……
自从容与向赵云舒表意后,赵云舒就有意避着容与,这让容与很是烦忧。
沈泽见他是不是太闲了,就收拾了一下手中的调查文书,打算将容清然的消息告诉容与。
左右连若仪提的荒唐交易沈泽与苏荷都不当回事儿,与其让他们一家人自找苦恼,还不如让容与自己去烦忧。
免得他将心思放在赵云舒的身上。
容与得知此消息时,整个人都懵了。
当年他和沈泽带着年幼的容清然在榆临逛花灯,只是猜个灯谜的时间,容清然就丢了。
隔年榆临就查出一件贩卖幼童的案子,容与通过知府的文卷,走访了容清然可能被卖的所有城池,却没有丝毫线索。
今年去访的岳漠,就是文卷中写的最后一个城池。
容与都快放弃了,今日却被告知,妹妹可能就在榆临连家,这让人一时接受不了。
容清然的走失,容家并未放在心上,不过是个女儿,丢了就丢了,容家不少人都说是容清然没福气。
但容与自始至终过不了这个坎,整整一边做生意,一边寻了容清然九年。
“真的,是她吗?”
容与的手有些颤抖,拿着手上的玉佩纹样图以及容清然的身世调查,久久回不过神。
“我不能完全确定,我事先已经见过她。她对小时候的记忆并不深刻,而且她是连砚辰外出游玩时带回来的,期间在何处,还有待调查。”
“你怎么不早跟我说。”
沈泽沉声道:“那时只是猜测,我总不能,让你白高兴一场,谁知连家兄妹,还拿容清然与我谈起了条件。”
他这样说,虽言语中还带着不确定的保守,但从内心来说,已经偏向了那女子就是容清然。
容与心生感激:“多谢!”
“若真是我妹妹,我容与再欠你一个人情。”
他说完后,转身就直奔连家而去。
苏荷适时从一旁走过来,恰好见飞奔出门的容与,脸上带着急切,她就知,夫君已将容清然的事告知容与来。
她皱着眉,想起这几日婆母打听来的消息,心中有些不忍:“容郎君心心念念的妹妹找是找到了,但等他见了容清然欢欢喜喜的去接,她不愿回容家,岂不是白费心思。”
沈泽拍了拍她的肩,“看她自己如何选择了,连砚辰如此作贱她,有了家人还不回头,那便是她的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