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多方证实,最终确定那女子确实就是容清然。
在沈宅住了大半年的容与马不停蹄的安排下人帮忙搬家,火速在外面买了一处宅子,满心欢喜地准备接妹妹归家。
后面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再见到容与,不知他在忙些什么。
一晃眼就到了冬日,天气渐冷,房间里的烤地瓜香味越传越远。
“哎呀,好香,儿媳妇给我拿一个。”
姜秋月抱着汤婆子进门,身后抱着账本的沈长岩紧随其后。
“婆母,快来,这边暖和。”
苏荷伸手招呼,一家人围在暖书房,准备盘帐。
还有一个月就要除夕了,一家人商量着提前盘帐,规划收入,等下个月就全身心的放松自己,偷懒猫冬。
盘账开始,姜秋月拿出自己的小本扎:“我先来吧,毕竟我的收入可能是最少。”
沈泽提笔微顿,“娘怎么还有收入?做了什么生意?”
姜秋月眼睛眯成一条缝:“怎么?瞧不起你娘啊,来,仔细记着。”
“打叶子牌收入,一百六十七两。
‘海棠’掌柜抽成,三百五十九两。
‘荷香’掌柜抽成,二百一十四两。”
“母亲入账,合计七百四十两。”沈泽计算一边提笔记录。
苏荷一脸惊奇:“婆母,你什么时候成了推荐官了?”
姜秋月昂首挺胸,面上带着一丝得意:“早就是了,这可是你云舒姐教我的,只要我带人去,报了我的名号,百两抽其一,积少成多。”
沈长岩将剥皮的地瓜递给她,“夫人好生厉害,你平日也没参加什么宴会,怎的都报你的名号?”
姜秋月顺手接过,眉眼舒展:“说起来还是多亏儿媳。”
苏荷一脸茫然,她可不记得给婆母出过什么点子。
“叶子牌啊,上回你们让我打听容清然的事,事后就加入她们贵夫人的圈子,整日约了叶子牌,三言两语就能让她们记住。”
“特别是‘海棠’,都不用我刻意推荐,每日赴约前去海棠上了妆,天天追着我问,不赚钱都难啊。”
姜秋月越说越得劲,笑得合不拢嘴。
沈长岩在一旁听着,时不时夸上两句:“我夫人真厉害。”
她将目光落在丈夫的身上:“接下来该你了,你那小破茶馆,挣了多少?”
沈长岩梗着脖子,有些窘迫,他翻开可怜的一页:“九十两。”
沈泽闻言,嘴角一勾,只默默下笔:“父亲入账,九十两。”
姜秋月扑哧一笑:“你整日将你的账本看得跟宝贝似的,还不让我看,结果才九十两。”
茶馆的纯利润总共也就一百八十两,沈长岩与苏荷的舅舅一同经营的,对半分了就只剩下这些。
九十两对于沈家来说真的跟零碎差不多,但另一边的祝家却在为此欢呼,九十两已经够祝家一大家人过个好年了。
沈长岩合上自己的小账本:“我刚开张就遇见淡季,生意不好很正常,茶馆不就是春秋夏的生意嘛,冬天那么冷,谁喝?”
苏荷歪着脑袋思索一番:“公爹,我记得盘下的茶馆有大堂,你每日多生些炭炉,再请两个说书先生,故事分上下回,生意指定会好的。”
沈长岩还像之前的茶馆铺子一般经营,并未做出什么改进,是以觉得冬季生意惨淡,应是如此,只等熬过冬日。
沈长岩一听,心里琢磨着可行,“是不是还可以请些弹琴姑娘。”
苏荷点头,“嗯,喝好茶听好曲儿,生意定不会太差的,再一个好的木炭大表哥那边就有,咱们自家的产业,还便宜。”
沈泽在一旁,看向苏荷的眼神越发宠溺。
轮到苏荷报告账目了,众人将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抱出整整十个账本,每一本对应着一家铺子的收入。
“荷香粮行,经营得最早,整整一年下来收入两万七千两。”
苏荷一开口,姜秋月夫妻二人听到这个数字就倒吸一口凉气,‘荷香’粮行他们是知道的,就是从老太太手里薅的那间小铺子,竟然挣了那么多。
她们哪里知道,现在的‘荷香’已经在榆临颇有些小名气,铺面也比之前大了整整三倍,在外的仓房都已经有了两个。
粮行若是不做整改,利润会更多,扩张铺子和招伙计都用了不少钱。
但苏荷与祝平安一致商量,要想做大做强,只有不断的扩张和完善,才会迎来更多的买家。
“接下来就是‘海棠’,海棠我与云舒姐是五五分,所以海棠盈利一万三千八百两。”
生意最好的‘海棠’,妆娘的手艺已经在榆临排得上名号,即使许多后来之风模仿其营业方式,也赶不上‘海棠’的口碑优异。
但因为其原材料金贵,妆娘的抽成高,因此利润已经没有什么可上升的空间。
“接下来就是蟾心阁、桂月坊盈利九千六百两,折珠轩亏损两千七百两,宫阙居亏损一千八百两。”
这四家书坊的初始作用就是用来围剿沈家书斋的,其中有两家盈利已经算是经营得当了。
等过了年关,再商议着改做其他用途,反正沈家的书斋已经在他们手上了。
“这四家书坊,我们占比八成,云舒姐占比两成,作为搭股生意,我觉得还是很好的。”
屋内其余三人点头如捣蒜,以前没分家的时候,听大房报账觉得不过是串数字,现在才知道,拥有大量银钱,才知其中味道。
金钱真乃滋补圣品,大补!
“’蟾宫折桂‘这个账本,暂且未出账单,可能要等来年开了春。”
三人表示理解,其中还与大房的乔婉玉有些牵扯,账本比其他店稍微复杂。
“最后,就是我的三家糕点铺了,三家合计盈利一千九百两。”
说到这里,苏荷有些泄气:“怎么就我经营的铺子,效果甚微呢。”
沈泽一边落笔记账,一边指正她的话:“娘子,你的糕点铺才开月余,一千多两你还嫌少了,未免太贪心了。”
姜秋月也顺着搭话:“儿媳妇,我瞧着,你颇有些得瑟的味道了。”
母子二人戳穿她的小心思,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转身对着沈泽说:“夫君,我的账报完了,你今年挣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