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栋大楼斜对面的临时停车位上,一辆贴着深色防窥膜的黑色轿车内,雷霆科技的老总雷豹正以一个极其别扭的姿势蜷在后座。
他穿着一件立领风衣,衣领高高竖起,鼻梁上架着一副能遮住半张脸的硕大墨镜,头上还扣了顶压得极低的鸭舌帽。
他手里举着一个高倍望远镜,镜头死死对准不远处谢应危公司的大门,神情认真。
他在这里已经连续蹲守两周了。
同行是冤家,原本他和谢应危的公司还能打得有来有回,互有胜负。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谢应危那边像是突然开了挂——
项目一个接一个地拿下,技术瓶颈接连突破,连团队凝聚力都强得吓人,业绩一路飙升,稳稳压了他一头。
而且上次发布会还态度大变,一顿“阴阳怪气”把他气得住院。
雷豹想破脑袋也不明白,谢应危身后到底有什么高人指点?
他不服!很不服!
为了找出原因,他可谓无所不用其极。
派人偷偷用热水去浇谢应危办公室那棵据说价值不菲的发财树。
深更半夜摸到对方公司楼下,拿小刀划了几个看起来最贵的电瓶车坐垫。
甚至尝试过潜入办公区想看看对方到底在搞什么名堂,结果被尽职的保安当场按住,差点以盗窃未遂扭送派出所。
文的不行来武的。
他匿名给谢应危发邮件,约他午夜十二点到市中心公园的喷泉旁“决一死战”,输了的人退出行业,自觉气势十足。
为此,他坚持健身两周才去单刀赴会。
结果到了地方,发现谢应危确实来了,身后却乌泱泱跟了三十几个人。
雷豹当场骂骂咧咧,扭头钻回车里猛踩油门逃离现场,连精心准备的咏春拳起手式都没来得及摆。
走投无路之下,他甚至偷偷请了位据说法力高强的“大师”,在自家公司楼顶摆坛作法,试图扭转气运。
可钱花了不少,烟也熏得够呛,谢应危公司的发展势头依旧如火如荼。
最让他感到离奇和挫败的是挖人。
他开出比谢应危那边优厚得多的条件,试图挖动几个核心员工,哪怕只是普通员工也行。
可那些人不是敷衍地摆摆手说“不考虑”,就是干脆连他的话都懒得听完,直接找借口走开,眼神里连一丝对高薪的渴望都看不到!
起初雷豹以为他们这是在欲擒故纵,想要待价而沽,试探多次后才发现人人都对谢应危忠心耿耿。
他们是真的对跳槽毫无兴趣!
雷豹夜不能寐,食不下咽,整个人都憔悴了一圈。
他就不信这个邪!
于是,他决定亲自出马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监视谢应危!
皇天不负有心人,在连续蹲点多日后,他终于发现了一个被所有人忽略的细节——
谢应危身边不知何时起频繁出现一只猫!
那是一只品相极佳、毛色漂亮得不像话的布偶猫。
谢应危不仅经常带着它一起上下班,还频繁出入宠物用品店采购各种玩具。
一个荒谬却又无比合理的念头在雷豹脑中成型——
难道问题出在这只猫身上?!
他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谢应危公司开始顺风顺水,好像就是在这只猫出现之后!
这一定不是普通的猫!这绝对是一只万中无一的招财猫!
就是它,把自己家的财气全都吸走,招到谢应危那边去了!
逻辑自洽,证据链完整!
雷豹顿时感觉自己找到了问题的关键,连日来的阴霾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即将揭开真相并夺回属于自己一切的兴奋!
就在这时,望远镜的视野里,谢应危那辆熟悉的座驾驶出公司地库。
雷豹精神一振立刻放下望远镜,压低声音,急促对前排司机下令:
“快!跟上去!注意保持距离别被发现了,但也绝对不能跟丢!”
车子悄无声息滑入车流,不远不近缀在谢应危的车后。
雷豹重新举起望远镜,透过车窗死死盯着前方那辆车的后座,试图捕捉到那只“招财猫”的身影,眼神炽热,仿佛那不是一只猫而是一座会移动的金山。
他握紧了拳头,心里暗暗发誓:
谢应危,你的好运气到头了!这只猫我雷豹抢定了!
车子尾随谢应危来到独栋别墅区附近,便不敢再靠近。
雷豹鬼鬼祟祟溜下车,打开后备箱开始全副武装。
他套上连体防护服,戴上超大护目镜和工业级口罩,最后不忘扣上宽檐渔夫帽。
确保没有一寸皮肤暴露在空气中后,他才拎起装满猫条和猫薄荷的道具箱对司机叮嘱:
“盯紧了!我抢到猫你就立刻开过来!”
别墅内,谢应危正把脸埋进布偶猫蓬松的毛发里深吸一口气。
他看着怀里这双写满无辜的圆眼睛,忍不住又凑上去,用鼻尖轻轻蹭着猫咪湿润的小鼻子。
“今晚想不想吃你男朋友特制豪华爱心晚饭?”
楚斯年被他这接连不断的亲昵举动弄得有些招架不住,喉咙里发出艰难的带着抗议意味的“呜呜”声。
他伸出两只粉白色的前爪,肉垫软软地按在谢应危试图再次靠近的脸颊上,用力往外推。
可他那点力气对谢应危来说简直如同蚍蜉撼树。
爪子推在脸上非但没能阻止对方,柔软q弹的触感反而让谢应危觉得更加有趣,亲得愈发起劲,从额头一路啄吻到耳后。
微弱反抗瞬间被亲吻淹没,楚斯年最终放弃挣扎瘫成猫饼任人揉搓。
到后来他索性把整个脑袋往谢应危的臂弯里一埋,只留下一个毛茸茸的后脑勺。
谢应危见着好笑,抱着猫陷进沙发,掌心一下下抚摸着腿上柔软的毛球。
“变回来嘛,现在又不是强制变身时间。”
谢应危低下头,用鼻尖轻轻蹭了蹭猫耳朵尖,声音压得又低又柔:
“今天在公司亲你是我不对,我反省好不好,你就变回来吧,我就亲亲你,别的什么也不做。”
猫咪只是动了动耳朵,连眼睛都没睁,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把脑袋埋进前爪里。
谢应危不肯放弃,指尖轻轻搔刮着猫咪的下巴。
“就一会儿,十分钟?不,五分钟就行。”
他循循善诱,语气带着蛊惑。
猫咪享受地仰起头配合着他的抚摸,却丝毫没有要变身的意思,尾巴尖悠闲地轻轻摆动。
“小没良心的。”
谢应危无奈失笑,屈起手指用指节轻轻摩挲它的脸颊。
“白天在公司躲着我,晚上回家还不让我亲近?”
他低下头,额头抵着猫咪毛茸茸的小脑袋,近乎耳语地哀求:
“年年,就变一下,让我亲一口,就一口,嗯?亲完我就要去做饭了,就当犒劳犒劳我。”
楚斯年慢条斯理地开始清理爪子的毛发,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将身边这个大型两脚兽的软语哀求彻底置若罔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