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应危见楚斯年依旧不为所动,维持着毛茸茸的形态只顾着舔爪子梳理毛发,连一个眼神都不分给他,不由得懊恼叹了口气。
他状似无意地踱到窗边,目光掠过玻璃,恰好捕捉到庭院栅栏外一团臃肿黑影正鬼鬼祟祟地缩在灌木丛后。
“大晚上的,一直跟着我干什么呢……”
他低声嘀咕了一句,语气里带着点不耐烦。
雷豹这几天的蹲守,包括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动作和此刻笨拙的跟踪,他其实都清楚,只是懒得理会。
但这家伙居然跟到家里来了。
你一个老总一天就没什么别的事要做吗?这么闲就去上班啊!
他伸手“哗啦”一声将厚重的窗帘拉上,彻底隔绝外界的视线。
这一举动却让外面的雷豹更加笃定屋内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激动得差点打喷嚏。
转过身,谢应危走回沙发边,看着依旧团成个猫球对自己爱搭不理的楚斯年,眼神瞬间切换,带上几分委屈巴巴的神色。
他蹲下身与沙发上的猫球平视,声音都低落了几分:
“真的不让我亲一口吗?”
他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碰了碰猫咪粉白色的耳朵尖,耳朵敏感地抖了抖,但还是没看他。
“你在公司要和我保持距离我能理解。可现在在家里就我们两个,你也不愿意理我一下吗?”
他的语气里透着一种被冷落的落寞,连带着那双总是锐利的黑眸此刻也像是蒙上一层淡淡的失落,眼巴巴地望着楚斯年。
楚斯年舔毛的动作慢了下来,猫瞳悄悄抬起,瞥见谢应危那副神情心头不由得一软。
想到他这段时间确实收敛许多,人缘值也在稳步提升……
沙发上光芒微闪,蓬松的猫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身形修长的青年。
楚斯年侧坐在沙发上,长发有些凌乱地披散着,刚恢复人形,眼神还带着点猫科动物特有的慵懒和一丝妥协。
他还没完全坐稳,谢应危眼底那点失落瞬间被得逞的亮光取代,俯身便凑了过去。
吻落了下来,起初只是轻柔地触碰像羽毛拂过花瓣。
但很快这个吻就变得深入而缠绵。
楚斯年被他圈在沙发柔软的怀抱里,鼻尖萦绕着对方身上熟悉的气息,原本想要推开的手偏又攥紧他胸前的衣料。
就在楚斯年意识有些迷离时,感觉到谢应危的手悄然滑入他的衣摆,温热的手掌贴合在腰侧的皮肤上,带着薄茧的指腹若有似无地摩挲着。
“……骗子,你说、你说只亲一下的。”
楚斯年偏开头,气息不稳地低声控诉,声音里带着未尽的绵软。
谢应危低笑一声,呼吸灼热地喷洒在他敏感到泛红的耳廓,嗓音暗哑得厉害:
“我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情场如战场啊,亲爱的。”
他的唇沿着下颌线一路向下,落在颈间跳动的脉搏上留下细密湿热的触感。
楚斯年身体微微战栗,游走在腰侧的手仿佛带着电流,所过之处点燃一簇簇难以言喻的火苗。
他应该立刻变回猫形态结束这场失控,但身体却贪恋着这份亲密接触带来的陌生快感。
酥麻感从脊椎窜升让他四肢发软,提不起丝毫力气反抗,只能发出带着泣音的呜咽。
“等、等会……要不吃完饭之后再……?”
他徒劳地试图并拢双腿,却被谢应危的膝盖更温柔却也更强硬地抵住。
“好主意。”
谢应危嘴上答应,动作却不停,缠绵的吻重新回到楚斯年唇边,吞掉他所有无力的抗议,声音含混而充满诱惑。
“不舒服就告诉我……我停下来……”
可他手上的动作却与之相反,更加细致地探索着身下人微微颤抖的肌肤,指尖抚上紧绷而光滑的脊线。
楚斯年闭上眼,长睫湿漉漉地颤抖着,任由自己沉沦在这片由谢应危主导的令人心慌意乱却又无法抗拒的浪潮之中。
空气里只剩下交织的急促呼吸与布料摩擦的细微声响,温度节节攀升。
……
晚餐的香气在餐厅里弥漫。
楚斯年坐在餐桌前揉着酸软的腰,浅色眼眸含着水光幽幽瞪向厨房方向。
谢应危端着刚出锅的菜肴走出来,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讨好笑容,声音放得格外轻柔:
“亲爱的你要罚我的话,那就等晚上再罚我吧,先吃饭,我特意学了新菜式……”
然而楚斯年的目光一落到他身上,脸颊瞬间烧了起来,连耳尖都染上绯色,方才那点抱怨顷刻间被眼前活色生香的画面冲击得七零八落。
谢应危显然刚从厨房忙碌中抽身,上半身未着寸缕,只松松系着一条深色围裙带子。
围裙的系绳在他后腰打了个结,带子勒过紧实的肌肉线条,更勾勒出宽阔肩背与窄瘦腰身的利落倒三角。
常年健身锻炼出的胸肌与腹肌轮廓分明却不过分贲张,随着他放盘的动作微微牵动泛着健康的光泽。
厨房的暖光在流畅的肌理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最后没入围裙边缘若隐若现的人鱼线。
他似乎浑然不觉自己这副打扮对楚斯年造成了多大的视觉冲击,甚至还俯身凑近,带着烟火气低声问:
“尝尝看?我照着视频学了好久。”
楚斯年猛地低下头,几乎将脸埋进碗里,内心念叨着“非礼勿视”。
他胡乱地夹起菜塞进嘴里,食不知味,满脑子都是刚才惊鸿一瞥的结实臂膀,以及围裙系带勒在腰窝的那道深刻阴影。
这个男人……这个男人简直……
他闷头吃饭,试图将那些令人面红耳赤的画面驱赶出去。
谢应危在勾引楚斯年这方面也算大器晚成,从未见过他有什么瓶颈期,算是老来俏,孔雀开屏。
但这对于骨子里还残留着些许封建保守思想的楚斯年来说冲击力巨大,却又让他难以抗拒。
谢应危看着他连耳根都红透的模样,眼底笑意更深,知道自己这招又一次奏效。
这顿饭楚斯年吃得心神不宁,味同嚼蜡,所有的感官都被那个只系着围裙的身影牢牢占据,再也生不出半分埋怨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