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
楚斯年心里一慌,下意识就想扯过旁边的衣物遮盖自己。
动作幅度一大,牵动了过度使用的腰腿肌肉,一阵强烈的酸麻无力感瞬间从大腿根部窜起,让他完全无法维持平衡,整个人直接朝着床下栽去!
预想中撞击地面的疼痛并未到来。
一道身影快如闪电般掠至床边,有力的手臂稳稳揽住他的腰背,将他下坠的趋势及时托住。
塞莱斯特带着一丝刚从外面回来的微凉将他半抱在怀里。
这个距离太近了,目光不可避免地扫过他布满痕迹的身体。
那些暧昧的印记在晨光中愈发清晰,无声地诉说着昨夜的疯狂。
楚斯年只觉得脸上的热度快要烧起来了,他想也不想抬手就捂住塞莱斯特的眼睛,声音因羞窘而带着点气急败坏的颤音:
“不准看!”
被他捂住眼睛的塞莱斯特身体微微一僵,却没有挣脱,手臂依旧稳稳地扶着他。
楚斯年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不仅浑身痕迹狼狈,还……未着寸缕!
这个认知让他整个人都快冒烟了。
眼下他只有两只手,陷入了两难的窘境——
捂着塞莱斯特的眼睛,自己就无法穿衣;若要穿衣,就无法阻止对方的视线。
他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地对塞莱斯特命令道:
“闭上眼睛,不许看。”
塞莱斯特没有任何异议,那双熔金竖瞳顺从地阖上,长而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
他甚至还微微偏开了头,以示绝无偷看之意。
楚斯年迅速收回捂着他眼睛的手,试图凭借自己的力量挪回床上。
然而他高估了自己此刻的身体状况。
四肢百骸如同被拆解重组过一般酸麻无力。
他刚勉强撑起一点身子,手臂便是一软,整个人非但没能退回床上,反而再次结结实实地跌进塞莱斯特等待的怀抱里,撞上覆盖着细鳞坚实温热的胸膛。
这姿势倒像是他主动投怀送抱一般。
楚斯年脸颊滚烫,耳尖红得几乎能滴出血来。
他不信邪,咬着牙再次尝试。
这次更糟,许是动作牵动了过度疲劳的肌肉,右腿小腿猛地一阵抽搐,尖锐的酸痛感让他瞬间脱力又一次重重落回原处,甚至比上次嵌得更深。
他清晰地感受到塞莱斯特掌心透过皮肤传来的温热,以及细密鳞片带来的略带粗糙的独特触感。
楚斯年:“……”
他沉默片刻终于认命般地闭上了眼睛,带着点自暴自弃意味地叹了口气。
“不许睁眼……把我抱到床上去。”
他闷闷地重复,声音里带着一丝羞恼。
塞莱斯特依言而动。
他闭着眼睛,手臂却稳健有力,轻松地将楚斯年横抱起来,动作间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珍视。
他精准地向前走了两步,然后将楚斯年轻柔地放回柔软的被褥之中。
期间果然严格遵守命令,没有睁开一下眼睛。
楚斯年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下来。
方才赤裸的肌肤与塞莱斯特覆盖着鳞片的手掌、胸膛相贴的触感还残留着,激起一阵阵令人心慌的温热感。
他撑起依旧有些发软颤抖的手臂,摸索散落在旁的衣物开始艰难地往身上套。
这个过程比他想象中还要吃力。
四肢百骸都在抗议着昨夜的过度使用,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牵扯着酸涩的肌肉。
他笨拙地与那些复杂的系带和扣绊斗争着,呼吸因费力而略显急促。
偶尔还会因为不小心碰到某个酸痛的部位,而从喉咙里溢出一声极轻的闷哼。
衣料摩擦过敏感肌肤的窸窣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期间,他不放心地偷偷瞥了塞莱斯特几眼。
对方依旧闭着眼,站得笔直,如同雕像般恪守承诺。
即使收敛了所有气息,那份属于古老龙族的威严依然在空气中无声弥漫。
宽肩窄腰的身形挺拔如松,垂在身侧的手掌保持着半龙化的姿态,指关节覆盖着坚硬的角质层。
不需要任何言语或动作,仅仅是站在那里闭目等待的姿态就自然散发出一种令人安心的稳定感。
只要有他在,任何风雨都无法侵扰这一方天地。
然而这位纯血龙族内心却不如表面上如此平静,他敏锐的听觉足以将身后所有的细微声响都捕捉得一清二楚。
带着鼻音的轻哼,衣料滑过肌肤时暧昧的摩挲,以及透露着主人此刻窘迫与艰难的呼吸声。
这些声音比直接的视觉冲击更甚,无声地勾勒出一幅引人遐想的画面。
占有欲早已深入骨髓。
世界树下的灵魂交融让他们的本源相互渗透,昨夜更是在楚斯年身上每一寸肌肤都留下了自己的气息。
此刻空气中弥漫的熟悉香味,正是龙族标记伴侣时最原始的讯号。
这味道让塞莱斯特血液发烫,龙鳞下的肌肉不自觉地绷紧。
他刚刚险些又要失控了。
就在本能即将冲破理智的瞬间,楚斯年带着迟疑的声音响起:
“你……转过去。”
即便闭着眼睛,被这样正面注视着仍让楚斯年感到无所适从。
塞莱斯特喉结滚动,将翻涌的冲动强行压回深处。
没有半分犹豫,他利落地转身,用宽阔的背脊取代了原本的注视。
这个顺从的姿态里藏着多少克制的暗涌,只有他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