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晓龙导演被林闲彻底“收编”、并化身项目狂热共创者的消息,如同在公司内部投下了一颗深水炸弹,其引发的连锁反应远超想象。如果说之前林闲还只是“有点厉害的神秘高手”,那现在,他在众人眼中已经升级为“深不可测的隐藏boSS”。
而这种过于耀眼的表现,加上老板杨蜜对他那种显而易见的、远超寻常员工的信任和纵容,终于让某些暗流涌动的猜测,浮出了水面,并迅速演变成了公司内部半公开的“共识”。
林闲现在每天上班,感觉自己不像来工作的,更像是在进行一场奇特的巡回展览。
“路过”他工位的人流量有增无减,而且眼神更加复杂。以前是好奇和崇拜居多,现在则掺杂了更多的探究、敬畏,以及一种……“果然如此”的了然。
他去茶水间倒杯水,都能感觉到四面八方投射来的、带着窃窃私语的视线。
“看,就是他……”
“啧啧,真人不露相啊……”
“怪不得郑导那种硬骨头都能啃下来,背景硬就是不一样……”
甚至有一次,他刚从洗手间出来,就听到两个其他部门的年轻员工在拐角处低声议论:
“欸,你说林总监……真是杨总的表弟?”
“十有八九!不然怎么解释?能力再强,也是个新人啊,老板能把S+项目直接给他?还让他全权负责跟郑导对接?这信任度,亲儿子也不过如此了吧?”
“我就说嘛,他刚来公司那会儿,穿得那么……朴素,我还以为是哪个关系户来体验生活呢,没想到是皇亲国戚!”
“以后可得小心点,千万别得罪了他……”
林闲:“……”
他默默地从另一边绕开了,内心一片麻木。得,“表弟”这顶帽子算是彻底扣严实了。
这传闻愈演愈烈,甚至连一些中层管理者对他的态度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之前可能还带着点前辈的架子或竞争的敌意,现在则多了几分客气,甚至是一丝不易察觉的讨好。
比如,之前对他颇有微词的策划部王总监,现在见到他,都会主动挤出笑容打招呼:“林总监,忙着呢?项目上有什么需要支持的,尽管开口!”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勉强。
而之前那个抱着文件来请教他方案的策划部妹子小王,现在看他的眼神更是充满了“我早就知道你不简单”的崇拜,以及一种“抱住金大腿”的热切。
“林总监!您喝水!”林闲刚在工位坐下,小王就殷勤地递过来一杯泡好的热茶,还是上好的龙井。
林闲:“……谢谢,我带了水。”
“哎呀,白开水哪有茶养生!您每天为公司殚精竭虑,必须得喝点好的补补!”小王一脸“我懂的”表情。
林闲看着那杯香气四溢的龙井,感觉自己喝下去的不是茶,是“关系户”的标签。
更让他哭笑不得的是,连之前直接杀来“逼宫”的迪丽热巴,在某次走廊偶遇时,都抱着手臂,用她那特有的、带着点小得意的语气调侃他:
“哟,这不是我们‘深藏不露’的林助理吗?怎么样,‘表弟’这身份,在公司里是不是挺好用的?”
林闲看着热巴那双写满了“我看穿你了”的大眼睛,只能干笑两声,继续硬着头皮演下去:“热巴老师您就别取笑我了,我这就是个跑腿打杂的命。”
“得了吧你!”热巴凑近他,压低声音,狡黠一笑,“跑腿打杂的能搞定郑晓龙?能让我们杨老板那么另眼相看?信你才怪!不过你放心,我嘴严着呢!”
看着热巴哼着歌离开的背影,林闲感觉自己这“马甲”在真正聪明的人眼里,估计跟透明的一样,全靠【语言艺术精通】和对方看破不说破的默契在强撑。
这种被所有人用“关系户”滤镜审视的感觉,让一向随性自在的林闲,也感到了一丝不适和束缚。他宁愿大家是因为他的能力而佩服或忌惮,而不是因为一个子虚乌有的“背景”。
这天下午,林闲正对着电脑修改技术文档,祝绪丹像只小兔子一样蹦蹦跳跳地过来了。她现在是公司指定的、与林闲直播事务的对接人,美其名曰“学习”,实际上就是杨蜜安排在他身边的“小徒弟”兼“小眼线”。
“闲哥!闲哥!”祝绪丹眼睛亮晶晶的,趴在他工位隔板上,一脸八卦,“我听到好多人说,你是蜜姐的远房表弟,是真的吗?”
林闲看着这个一脸天真(或者说假装天真)求知欲旺盛的“徒弟”,叹了口气,准备再次祭出【语言艺术精通】。
还没等他开口,祝绪丹就自己摆了摆手,笑嘻嘻地说:“哎呀,不管是不是啦!反正闲哥你厉害是真的!我现在跟着你学东西,感觉比上表演课还有用!下次直播带我一个呗?我给你当助手,保证不捣乱!”
得,这位的关注点根本不在“背景”上,纯粹是觉得跟着他能找到乐子和学到新东西。
林闲无奈地笑了笑:“行啊,下次有适合的活,带你玩玩。”
“耶!谢谢闲哥!”祝绪丹开心地比了个胜利的手势,心满意足地跑开了。
应付完“小徒弟”,林闲揉了揉眉心,感觉心累。这公司里的氛围,因为他这“空降兵”的强势表现和老板的特别对待,已经变得有些微妙和复杂了。
就在这时,他的内部通讯软件响了,是杨蜜发来的消息:
【来我办公室一趟。】
林闲看着这条言简意赅的消息,心里咯噔一下。
老板召见?
是因为听到了公司里的风言风语,要亲自过问?还是又有新的“硬骨头”要丢给他啃了?
他站起身,在周围同事各种意味不明的目光注视下,再次走向那间象征着权力和风暴中心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