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在古城楼上空，用无人机给我画一张脸？”
杨蜜放下咖啡杯，盯着平板上的概念图，表情复杂得像是看到了外星人。
“不是画脸。”林闲指着概念图解释，“是用无人机集群组成光影矩阵，在夜空中构建一个立体的‘神只法相’。然后通过【化妆精通】的色彩学原理，让这个法相拥有生动的表情变化。”
他调出另一张图：“看，这是情绪映射算法。微笑时，无人机亮暖黄色光；威严时，转为冷蓝色；悲悯时，会出现淡紫色的渐变……”
“等等。”杨蜜打断他，“你先告诉我，这跟‘证言’项目有什么关系？跟文物复原又有什么关系？”
“测试。”林闲认真道，“测试我能不能把【领域构建】、【能量感知】、【化妆精通】和无人机控制技术融合在一起。如果成功了，未来我们可以在博物馆里，用同样的技术让文物‘活过来’——让青铜器表面的纹路流动，让壁画人物眨眼。”
杨蜜沉默片刻。
“听起来很酷。”她说，“但风险呢？古城楼上空搞巨型光影秀，需要多少部门的审批？”
“苏菲在巴黎帮我们对接了。”林闲切换邮件界面，“她联系了法国文化部和巴黎市政府，对方听说我们要在吉美博物馆做‘中法文化对话’的预热表演，很感兴趣。场地初步定在巴黎圣母院前的广场——当然，是保持安全距离的空域。”
“你要去巴黎搞这个？”
“下个月。”林闲点头，“正好cNRS团队下周到北京，我们先做小规模测试。等他们带着数据回法国，审批会更容易。”
正说着，前台电话打进来说法国团队到了。
林闲和杨蜜下楼迎接。
cNRS来了五个人：三位科学家，以及A先生和b女士。
三位科学家一下车就直奔主题。领头的雅克教授六十多岁，法语说得飞快：“林先生，我们看了你烧窑的数据记录。开窑那8秒的氧气浓度曲线太完美了，完美得像是……被设计好的。”
翻译刚说完，林闲心里一紧。
“运气好。”他保持微笑。
“我们不相信运气。”雅克教授目光锐利，“所以我们带来了这个。”
他示意助手从车里抬出一个银色金属箱。打开后，里面是台复杂的仪器，表面有十几个传感器探头。
“多物理场耦合分析仪。”雅克教授介绍，“它能同时监测温度、湿度、气压、电磁场、声波、光强等27个参数，采样频率达到每秒十万次。我们希望能在你下一次烧窑时使用它。”
林闲看着那台仪器，感觉像是被推上了手术台。
“当然可以。”他说，“不过今天先休息？各位飞了十几个小时。”
“我们不累。”雅克教授很执着，“如果方便，现在就去你的窑场。”
杨蜜想说什么，林闲用眼神制止了。
“好。”他点头，“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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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平小院，夕阳西下。
cNRS团队架设仪器花了两个小时。那台分析仪被摆在离窑三米远的位置，探头对准窑门。
“开始吧。”雅克教授说。
林闲点火烧窑。这次他烧的是个普通茶盏，但过程同样严格。
窑温上升，气氛变化，一切按部就班。
开窑前30秒，林闲深吸一口气。
这次他不能再用【领域构建】了。那台仪器绝对能检测到异常。
他老老实实地开了窑。茶盏出来，釉色均匀，品质上乘，但没有曜变。
“很完美。”雅克教授看着仪器数据，“但太完美了。所有参数曲线都平滑得像教科书。”
他转头看林闲：“上次烧曜变盏时，你有做什么特别的操作吗？”
“专注。”林闲说，“还有一点……直觉。”
“直觉？”雅克教授皱眉。
“陶瓷是活的。”林闲摸着刚出窑的茶盏，“你把它当死物，它就给你死物的结果。你把它当生命，它才会展现奇迹。”
这话半真半假，但听起来很有东方哲学意味。
三位科学家陷入沉思。
A先生和b女士全程没说话，只是安静记录。
测试结束，天色已黑。
杨蜜安排了晚餐，但雅克教授急着回酒店分析数据，先告辞了。
院子里只剩下林闲、杨蜜，以及A先生和b女士。
“林先生。”A先生终于开口，中文很标准，“雅克教授关注技术，我们关注的是……人。”
林闲心中一凛。
“你刚才说‘陶瓷是活的’。”A先生继续说，“在我们接触过的案例中，有类似表述的人，通常都具有某种‘特殊感知能力’。”
他顿了顿：“比如能感觉到物体残留的能量，或者能在特定条件下影响微观物理场。”
林闲沉默。
“不用紧张。”b女士微笑，“我们不是来审查你的。相反，我们想邀请你加入一个非正式的网络。”
“什么网络？”
“全球范围内，像你这样具有‘非常规能力’的人，其实比你想象的多。”A先生压低声音，“有能影响概率的赌徒，有能加速植物生长的园丁，有能短暂改变材料硬度的工匠……他们分散在各行各业，大多以为自己是唯一的特例。”
林闲心跳加速。
“你们在组织这些人？”
“不是组织，是互助。”b女士解释，“我们提供交流平台，帮助大家理解自己的能力，避免危险。同时……在某些时候，合作解决一些棘手问题。”
她从包里取出一张黑色卡片，没有文字，只有一个浮雕的∞符号。
“如果有需要，或者想了解更多，用这个号码联系我们。”她递过卡片，“当然，完全自愿。”
林闲接过卡片，触感冰凉。
“你们怎么找到我的？”
“杜邦教授的报告。”A先生坦白，“你烧出曜变盏后，他提交了‘疑似能量异常者’的观察记录。我们调阅了你的所有公开资料——从开锁直播到无人机表演，轨迹很明显。”
杨蜜插话：“这对他的安全会有影响吗？”
“恰恰相反。”b女士说，“加入网络，意味着受到保护。至少我们知道怎么应对媒体的过度关注，怎么处理……意外情况。”
她看了一眼窑炉：“比如，如果你哪天不小心让一整窑瓷器都曜变了，我们可以帮你编个合理的科学解释。”
林闲和杨蜜对视一眼。
“我考虑考虑。”林闲收起卡片。
“当然。”A先生起身，“另外，关于你在巴黎的法相天地表演——我们已经和法国相关部门打了招呼，审批会加速。就当是……见面礼。”
他们离开后，院子里只剩下柴火的余烬噼啪作响。
“你怎么想？”杨蜜问。
“信息量太大。”林闲看着手中的∞卡片，“但至少知道了一件事：我不是怪物，只是……比较特别的人类之一。”
手机震动，系统提示弹出：
【检测到潜在同类网络连接】
【建议：谨慎接触，数据加密】
【新任务预告：完成“法相天地”表演，权限经验值+20】
林闲笑了。
连系统都开始建议了。
“下周开始准备巴黎表演。”他对杨蜜说，“这次我要玩个大的。”
“多大？”
“大到让全世界记住。”林闲望向夜空，“然后告诉他们，这只是个开始。”
远处，cNRS团队的车尾灯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