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乃的手掌还在发烫,五角星的痕迹像烙在皮肉里。她没去碰它,只是把手指收拢,握成拳。呼吸慢慢稳下来,她抬头看向空中那道越来越淡的身影。
“你说我们通过了考验。”她的声音不重,但每个字都清楚,“现在,该告诉我们你知道的一切了。”
羽村站在高处,光影从他身体里透出来,像是随时会散。他看着她,又扫过其他人——斑靠在石柱边,左肩的衣服被血浸透;柱间坐在地上,手撑着膝盖调息;扉间靠着碎石堆,指节微微动着,查克拉正在恢复;泉奈站得笔直,虽然写轮眼已经闭上,但他一直盯着羽村。
“你们看到了幻象。”羽村开口,声音比刚才轻了些,“那是人心最深处的恐惧。可你们没有逃,也没有妥协。”
“这不是因为我们多厉害。”千乃说,“是因为我们知道,退一步,就什么都没了。”
羽村沉默片刻,抬起手。一道银光从地面升起,缓缓凝聚成一卷泛着微光的卷轴。它浮在半空,表面刻着细密的纹路,像是星辰排列的轨迹。
“这是‘月球秘录’。”他说,“里面记载了辉夜的过去,还有她真正的弱点。”
斑抬眼看了那卷轴一眼,嗓音沙哑:“她不是不死之身?”
“她是人。”羽村说,“也曾是守护者。但她吃了神树果实,力量失控,心也变了。她的查克拉核心藏在胸口,只要击碎那里,就能终结一切。”
柱间抬起头:“那我们直接打她心脏不就行了?”
“没那么简单。”羽村摇头,“她的身体能吸收查克拉再生。普通攻击对她无效。只有两种方式能伤到核心——一是掌握‘阴阳遁’,创造与毁灭之力合一,才能破开她的防御;二是集结三种极致力量:转生眼、轮回眼和仙术查克拉,同时命中同一位置。”
扉间皱眉:“三种力量同步攻击?时间差一点都会失败。”
“没错。”羽村点头,“而且她每次吸收大量查克拉后,会有十二秒的停滞期。那是她将能量凝结为实体的过程,期间无法移动,也无法防御。只有抓住这个时机,才有可能成功。”
千乃听完,脑中迅速过了一遍信息。她看向斑:“你的轮回眼已经稳定。”又转向柱间:“你的仙术可以覆盖战场。”再看扉间:“你对查克拉流动的控制最精准。”最后是泉奈:“你的速度最快,能在关键时刻补位。”
四人都没说话,但眼神已经亮了起来。
“我们需要配合。”她说,“一人牵制,两人封锁空间,一人主攻,另一人随时接应变局。不能有失误。”
“问题是。”扉间突然开口,“就算我们知道方法,谁来发动阴阳遁?那种忍术早就失传了。”
羽村看着他们:“秘录中有修炼法门。但极难掌握。需要极深的查克拉底蕴,还要理解生命与虚无的本质。”
“那就学。”千乃直接伸手,接过那卷银色卷轴。入手的一瞬,一股沉重感压进手臂,像是捧着整段历史。她低头看了一眼,卷轴上的文字开始微微发光,像是回应她的触碰。
“你愿意承担这份责任?”羽村问。
“我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她抬眼,“不会在这里停下。”
斑忽然动了下,从石柱边站直身子。他走到千乃旁边,低声道:“别一个人扛。”
她侧头看他,嘴角轻轻扬了一下:“我知道。”
柱间也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既然知道怎么打,那就准备呗。我回去就开始练仙术强化输出。”
“我会研究秘录中的符文结构。”扉间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支笔和一张纸,开始记录刚才听到的内容,“先把理论框架搭起来。”
泉奈站在原地没动,但目光落在千乃手中的卷轴上:“如果需要试招,我可以配合训练。”
羽村看着他们五个,许久没说话。他的身影比之前更透明了,像是风一吹就会散。
“你们真的不一样。”他终于开口,“我不是不信人类,我是怕历史重演。我兄长信了世人,母亲信了人类,结果他们都……消失了。”
“但我们不是他们。”千乃说,“我们也没打算复制谁的路。我们要走的是自己的。”
羽村闭了下眼,再睁开时,神情平静了许多。
“泉奈刚才想问。”他轻声说,“为什么我不亲自出手。因为我已经死了太久。我的时代结束了。真正的和平,不能靠一个死去的人去维持。”
他看着千乃:“你们还活着。你们有彼此。这才是最重要的。”
话音落下,他的身体开始一寸寸化作光点,向上飘散。
“等等。”千乃忽然出声,“你说辉夜也曾是守护者。她是怎么变成那样的?”
羽村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很久以前的事。
“因为她太孤独了。”他说,“她想保护所有人,可没人理解她。她付出一切,换来的却是背叛和恐惧。最后,她觉得只有掌控一切,才能避免痛苦。”
“所以她选择了控制,而不是信任。”
“是。”
千乃捏紧了手中的卷轴。
“我们不会那样。”她说,“我们可以强,但不会冷。”
羽村笑了笑,那笑容很淡,却真实。
“我相信你们。”他说完这句话,整个人化作无数光点,融入头顶那尊巨大雕像的眼睛中。最后一丝气息消散前,雕像的眼眶闪过一道微弱的银光,随即归于沉寂。
宫殿安静下来。
五个人站在原地,谁都没动。
过了几秒,柱间轻轻呼了口气:“总算听完了。”
“接下来就是练。”扉间合上笔记本,语气冷静,“先拆解秘录内容,找出可行路径。”
“我负责护法。”泉奈说,“你们研究的时候,我守外面。”
斑没说话,只是走到千乃身边,看了一眼她手里的卷轴:“打开看看。”
千乃点头,慢慢展开秘录。银色的文字浮在空中,自动排列成图示。第一幅画面是一个女人抱着孩子站在树下,远处是村庄和山川。第二幅是她倒在地上,周围站着持刀的人。第三幅是她的眼睛变成红色,黑色的枝蔓从她体内蔓延开来。
最后定格在一个符号上——像是封印的核心图案。
“这个标记。”千乃指着它,“我们在哪见过?”
“舍人知道。”斑忽然说。
所有人都静了一下。
“他刚才说了,这是血脉契约。”千乃低声,“只有继承者才能解开。”
“意思是。”柱间皱眉,“要对付辉夜,必须有人接替她的位置?”
“可能。”扉间盯着那个符号,“但不一定是要成为新的‘神’。也许是打破契约本身。”
“不管是什么。”泉奈说,“我们现在只知道一半。”
“那就先掌握已知的部分。”千乃把卷轴收好,夹进外衣内层,“学会怎么打她,再决定怎么结束这一切。”
斑点点头:“明天就开始训练。”
“今晚先休息。”柱间说,“大家都累了。”
没人反对。
千乃摸了摸掌心的五角星痕迹,已经不那么烫了。她抬头看了看四周,废墟还是废墟,但不再让人觉得压抑。
她转身走向角落那块相对完整的石台,准备坐下调息。
就在她弯腰的一瞬间,指尖擦过石面——
一道细微的裂痕从接触点蔓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