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白的光柱冲上天空,大地开始震动。
千乃立刻停下查克拉剥离术,转生眼紧盯那道光。她双手迅速结印,引力场在空中扭曲成环,直接切断了光柱的路径。断裂的能量偏移出去,轰在远处山体上,整片岩壁崩塌下来,尘土翻滚。
柱间反应极快,木龙从掌心窜出,缠住残余的光流,将它导入地下早已布置好的封印阵。地面裂开一道缝隙,能量被吞没进去,封印纹路一闪而过。
斑咬牙站直身体,轮回眼紫黑色光芒暴涨,外道魔像的锁链再次收紧,把辉夜死死按在地上。她的胸口裂缝还在扩大,但体内查克拉仍在剧烈涌动,像是要炸开一样。
“现在!”斑低吼。
千乃跃起,半空中转生眼全开,引力场覆盖整个坑底。柱间和斑同时冲向辉夜两侧,三人背靠背站定,掌心相对,开始凝聚查克拉。
他们的手心亮起微光,接着是刺目的白芒。六道级的力量在掌间交汇,如同三条河流汇入同一个出口。千乃额头渗出汗珠,柱间呼吸变得沉重,斑的嘴角又溢出血丝,可谁都没有松手。
辉夜的身体猛地一震,胸口发出细微的碎裂声。
扉间靠在岩壁上,看到三人状态不对,立刻抬手,用最后一个飞雷神标记瞬移到千乃身后。他单手贴上她的后背,仙术查克拉缓缓注入她的经络。
“核心频率乱了。”他声音很轻,却清晰传到每个人耳中,“三秒内打进去,不然会反弹。”
泉奈躺在石台上,左眼睁开,右手艰难地抬起,指尖点在自己太阳穴上。他闭了下眼,再睁时,瞳孔深处泛起一圈涟漪般的波动。
幻术无声扩散。
千乃、柱间、斑的脑海里同时响起一声轻响,像是钟鸣的余音。那一瞬间,他们感觉精神稳了下来,原本躁动的查克拉也变得顺畅。
额头上的轮回写轮眼正在旋转,辉夜试图发动无限月读的投影,可那股精神冲击刚冒头,就被泉奈的幻术拦下。涟漪撞上屏障,消散无形。
“就是现在!”斑咬牙大喊。
三人掌心同时爆发强光,六道查克拉如洪流般灌入辉夜胸口的裂缝。
她的身体剧烈颤抖,皮肤下浮现出蛛网状的裂痕,从胸口向四肢蔓延。每一寸肌肉都在抽搐,血管一根根爆开,又瞬间被查克拉修复,再爆开。她的喉咙里挤出一声嘶哑的吼叫,眼睛瞪得极大,瞳孔缩成针尖。
咔——
清脆的声音响起,像是玻璃被重击的第一道裂纹。
紧接着,第二声、第三声接连不断。她的胸口内部传来密集的碎裂声,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彻底瓦解。
千乃感觉到手心传来的反冲力越来越强,她咬紧牙关,没有退。柱间双臂发抖,却依旧撑着。斑的轮回眼已经充血,可他的手掌纹丝不动。
辉夜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手指微微抽动。她张了张嘴,声音断断续续:“……没想到……我会败在你们这些……渺小的人类手中……”
她的目光缓缓扫过五人,最后停在千乃脸上。
那眼神很复杂,说不清是恨,还是别的什么。有一瞬间,她的眼神像是变了,不再冰冷,反而透出一丝久远的熟悉感,就像看着某个很久以前认识的人。
风从峡谷上方吹下来,卷起一层灰。
千乃没有说话,只是继续输出查克拉。
辉夜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皮肤像冰层一样出现裂纹,光从里面透出来。她的手臂、肩膀、胸口,全都呈现出半透明的状态,能看见内部流动的查克拉正一点点崩解。
“结束了。”柱间低声说。
斑冷笑了一声,却没有说话。
扉间仍贴着千乃的背,指尖微微发颤。他知道这一击之后,对方再也无法恢复。不是封印,不是压制,而是真正的终结。
泉奈靠在木遁根须搭成的平台上,左眼一直睁着。他看着辉夜逐渐消散的身影,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是轻轻呼出一口气。
千乃终于收回手,柱间和斑也同时后退一步。
辉夜站在原地,身体已经近乎完全透明。她的双脚离地几寸,像是被某种力量托着。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尖正一粒一粒地化作金色尘埃,随风飘散。
“……我曾以为……这片土地只配做养料……”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可你们……竟让它……活了过来……”
话音落下,她的身体从脚尖开始消失,接着是小腿、腰部、胸口。
最后一刻,她的眼皮垂下,嘴角似乎动了一下。
整个人化作无数光点,像沙粒般随风扬起,散入空中,再也看不见。
只剩下一团悬浮的查克拉球体,安静地漂浮在坑底中央。它通体金黄,表面流转着柔和的光,没有攻击性,却散发着不容忽视的威压。
千乃站在原地,转生眼的金光缓缓收敛。她喘了口气,肩膀微微塌下,但站得依然笔直。
柱间拄着一根木杖,慢慢走到她身边。他的衣服破了好几处,脸上有擦伤,可眼神明亮。
斑半跪在坑边,右手撑地,左手握拳抵着额头。他的呼吸很重,可嘴角带着一丝释然。
扉间靠在岩壁上,左手扶着额角,右手还连着一条淡淡的飞雷神印记线。他看了一眼那团查克拉,又看向千乃,没说话。
泉奈被木遁轻轻托起,移到千乃身侧。他的右眼依旧闭着,左眼望着那团能量,神情平静。
风掠过战场,带着焦味和尘土的气息。
千乃往前走了一步,伸手触向那团查克拉。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碰到的瞬间,那团能量突然轻轻颤动了一下。
所有人都察觉到了。
千乃的手停在半空。
那团查克拉缓缓旋转起来,表面的光流动得更快了些,像是有了某种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