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乃的手刚要碰到那团查克拉，忽然察觉到身后气息不对。
她立刻收手转身，快步走到泉奈身边蹲下。他靠在木根搭成的平台上，身体微微发抖，右眼还在流血，但呼吸比刚才急促了许多。
“别硬撑。”千乃把手贴在他左肩上，转生眼微微发亮，“你体内的能量在重组，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
泉奈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他的手指蜷了一下，又松开，像是在试着控制什么。
柱间见状，立刻让脚下的藤蔓延伸出去，一圈圈绕在泉奈背后，把他稳稳托住。一股温和的力量从藤蔓里传出来，慢慢渗进泉奈的身体。
斑站到另一边，盯着泉奈的眼睛看。他的轮回眼自动开启，能看到对方大脑里的查克拉流动有点乱，像是水流进了不该去的地方。
“安静点。”斑低声说，“再这么乱冲，脑子要烧坏。”
他说完，手掌在空中虚按了一下。泉奈脑袋一沉，查克拉的节奏果然慢了下来。
扉间也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金属小盒。他打开盖子，取出一块扁平的装置，贴在泉奈手腕内侧。屏幕上跳动着几行数字，滴的一声，开始记录。
“细胞再生率九成以上。”扉间看着数据，“神经连接还没完成，别让他强行睁眼。”
千乃点点头，伸手握住泉奈的手。她的查克拉顺着经脉一点点送进去，不快也不急，就像引着一条小溪往低处走。
泉奈感觉那股热流从手臂一直跑到胸口，然后散开。原本绷得紧紧的肌肉慢慢松了，心跳也稳住了。
他试着睁开右眼。
一开始是模糊的，只能看到光影晃动。过了几秒，轮廓渐渐清晰。他看见了千乃的脸，离得很近，眉头微皱，眼神专注。
“能看清吗？”千乃问。
“……看得清。”泉奈声音有点哑，“千乃姐姐。”
“嗯。”
“我真的……不会死了？”
千乃没马上回答。她低头看了眼两人交握的手，然后抬起来，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
“你看你现在，伤好了，力气回来了，眼睛也能用了。这不是活着是什么？”
泉奈怔了一下，嘴角慢慢往上扬。
斑在旁边哼了一声：“问这些废话干什么，人都好起来了还纠结这个。”
柱间咧嘴笑了：“就是啊，以后咱们五个都这样，谁也不会先走一步。”
扉间收起仪器，把贴片撕下来：“生理状态稳定了。以后不用怕受伤，也不用担心老化。这就是结果。”
泉奈坐直了些，低头看自己的手。皮肤完好，没有疤痕，连以前战斗留下的旧伤都不见了。他活动了下手指，每一根都能灵活转动。
他闭上眼，试着开启写轮眼。
三勾玉缓缓浮现，清晰稳定。再调动幻术感知，精神视野比从前开阔了一倍不止，连远处岩壁上的细微裂痕都能捕捉到。
“原来这样。”他轻声说，“感觉……不一样了。”
风从峡谷口吹进来，带着一点凉意。五个人站在原地，谁都没动。
千乃站起身，退后半步：“你能恢复，不只是因为那团查克拉，也是因为你愿意接受它。抗拒的话，再强的能量也没用。”
泉奈抬头看她：“我只是……怕跟不上大家。”
“跟不上的事不存在。”千乃说，“你现在和我们一样，甚至更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斑插话：“你要是真担心，以后多训练就行。我又不会放水。”
柱间点头：“我可以陪你练木遁对抗，看看幻术能不能骗过植物反应。”
扉间淡淡地说：“我这边有新的查克拉模拟器，可以测试极限承压值，你想试随时可以。”
泉奈看着他们，忽然笑了。不是那种礼貌性的笑，也不是忍着痛勉强扯嘴角，而是真正放松下来的笑容。
“谢谢。”他说。
千乃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以后别说这种话。你是我们的人，不需要谢。”
柱间一巴掌拍在泉奈肩上：“就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泉奈被拍得晃了下，但没躲。他低下头，手指捏了捏衣角，又抬头看向千乃。
“那我以后……还能继续保护你们吗？”
“你本来就在保护。”千乃说，“从你第一次替斑挡下攻击开始，你就一直在。现在你有了更强的身体，为什么不继续？”
斑扭头看向岩壁：“只要你不拖后腿就行。”
泉奈笑了笑：“我不拖。”
扉间看了看天色：“太阳快落山了。这里还得清理，尸体、残余能量、空间裂缝都要处理。”
柱间挠挠头：“哎呀，一堆事等着做。”
千乃环视一圈：“先休息十分钟，等泉奈完全适应状态，再开始下一步。”
她说完，走到坑边坐下。其他人也陆续找地方停驻。
泉奈坐在原地没动，双手放在膝盖上，闭着眼睛感受体内查克拉的流动。它像河水一样平稳，不再有堵塞或刺痛的感觉。每一次呼吸，都能感觉到身体在变得更协调、更完整。
他睁开眼，看向千乃的背影。
夕阳照在她身上，影子拉得很长。她坐着不动，但整个人看起来很稳，像是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倒。
他慢慢抬起手，握了下拳。
这一次，没有颤抖。
也没有迟疑。
柱间靠在木杖上打了个哈欠：“累死我了，这比打三天三夜还耗神。”
斑靠着石柱，闭目养神：“你本来就弱。”
“你说谁弱！”柱间瞪眼，“要不是我撑着木龙吸收光柱能量，你现在还在吐血呢！”
“要不是我锁住辉夜四肢，你连靠近的机会都没有。”斑睁开眼，冷笑。
扉间坐在一块平整的石头上，整理着手里的记录本：“吵够了没有？后面还有工作要做。”
“你闭嘴。”斑和柱间同时开口。
千乃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再吵就把你们俩丢进同一个封印阵里关两天。”
两人立刻安静。
泉奈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笑出声。
千乃转过头，问他：“笑什么？”
“没什么。”泉奈摇头，“就觉得……挺好的。”
“哪挺好？”
“大家都还在。”他说，“而且都会一直在这。”
千乃看了他一会儿，也轻轻笑了。
她站起身，走回中间位置：“时间到了。接下来处理现场，先把能量残渣收干净。”
柱间撑着木杖站起来：“我来控场。”
斑睁开眼：“外道魔像还能用一次。”
扉间合上本子：“我把标记点重新布一遍。”
泉奈也想站起来，刚抬腿就被千乃按住肩膀。
“你今天任务完成了。”她说，“接下来坐着看就行。”
“但我还能——”
“听话。”千乃打断他，“第一次适应永生状态，别太拼。”
泉奈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坐了回去。
千乃转身走向那团缩小后的查克拉球，抬起手准备牵引。
就在这时，泉奈忽然开口。
“千乃姐姐。”
千乃停下动作，回头。
“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他说，“我都不会离开你身边。”
千乃看着他，几秒后点点头。
她转回去，手指向前一划。
查克拉球微微震动，开始缓慢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