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首领的咒语声愈发急促,那面玄黑令牌上的血色符文疯狂流转,仿佛活物般扭曲蠕动。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压笼罩全场,修为稍弱的散修只觉气血翻涌,几乎站立不稳。
项天紧握长剑,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目光如炬地锁定那面诡异令牌,脑中飞速推演破局之策。刘妍脸色苍白如纸,虚弱地倚在他身侧,呼吸急促。神秘老者与乌江老渔翁一左一右护在两人身旁,神色凝重至极。
突然,天穹之上传来一声撕裂般的巨响,一道粗壮的黑色光柱轰然坠地!光柱散去,露出一尊庞然巨物——那魔兽身高数丈,形似巨狮却生有三首,周身覆盖着漆黑如墨的鳞甲,每一片鳞甲都闪烁着不祥的幽光。六只血红的眼眸中翻腾着无尽的暴虐与凶戾,甫一现身便仰天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声浪如实质般扩散开来,震得众人耳鼻溢血!
魔兽四足踏地,地面顿时龟裂塌陷,溅起的尘土混合着浓郁的腐臭气息,令人作呕。它随意一摆尾,旁边一辆装载粮草的板车便如纸糊般四分五裂。
“结阵!快结阵!”项天声嘶力竭地大吼,同时身形如电率先冲出。长剑在他手中嗡鸣震颤,剑罡吞吐不定,直取魔兽左侧头颅的眼眸!
神秘老者须发皆张,双手结印如飞,口中诵咒之声陡然高昂。无数金色符文自他袖中汹涌而出,如流星般射向魔兽,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符网,发出令人牙酸的嗡嗡声。
乌江老渔翁怒喝一声,浑身气劲勃发,手中鱼叉泛起湛湛蓝光。他侧步迂回,鱼叉划出一道玄奥轨迹,直刺魔兽腹下软肋。
刘妍强忍剧痛,双手掐诀,一抹淡金光芒自她眉心浮现。虽然气息萎靡,但她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随时准备拼死一搏。
那魔兽中间的头颅猛地转向项天,血眸中闪过讥诮之色。它巨口一张,一股粘稠如墨的黑炎喷涌而出!这火焰所过之处,连雨水都被蒸发,空气扭曲变形,发出刺耳的灼烧声。
项天身形疾晃,在箭不容发之际险险避过。黑炎擦着他衣角掠过,身后一名躲闪不及的散修顿时被火焰吞没,连惨叫都未及发出便化作焦炭!
“孽畜!”项天目眦欲裂,剑势更疾。然而剑锋砍在魔兽鳞甲上,竟爆串刺目火花,只留下道道白痕。
此时神秘老者的符网已然罩下,金色符文贴在魔兽体表剧烈燃烧爆炸。魔兽吃痛,三首齐啸,声浪如潮水般扩散开来。符网应声破裂,老者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缕鲜血。
江湖群豪各施手段,冰锥、风刃、符箓如雨点般落在魔兽身上,却难伤其分毫。反而魔兽随意挥爪甩尾,便有数名武者被击飞出去,骨断筋折!
乌江老渔翁的鱼叉终于抓住空隙,狠狠刺入魔兽腹下。然而只听“铿”的一声,鱼叉竟只刺入半寸便再难深入!魔兽吃痛,右侧头颅猛地低下,一口咬向老渔翁。
“小心!”项天厉声提醒,同时重瞳之力轰然爆发。他双眼之中金光流转,身形速度暴增,长剑带起一道长虹般的剑罡,直劈魔兽咬下的巨口。
剑罡与利齿碰撞,发出金铁交鸣的巨响。项天虎口迸裂,鲜血顺剑刃流淌,却成功阻了魔兽一瞬。乌江老渔翁趁机后撤,背上已是冷汗涔涔。
刘妍见状,再不犹豫。她咬破指尖,以血为引在虚空划出一道玄奥符印。符印成型的刹那,她脸色陡然灰败,但一道清圣光辉却自符印中迸发,照在魔兽身上。
魔兽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被清光照到的部位竟冒出缕缕黑烟!它暴怒之下,长尾如钢鞭般抽向刘妍,速度快得肉眼难辨。
“妍儿!”项天肝胆俱裂,却救援不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神秘老者猛地掷出一面八卦镜。镜光一闪,在刘妍身前形成一道光盾。“砰”的一声巨响,光盾应声破碎,但那尾巴也被阻了一阻。刘妍被余波震飞出去,鲜血狂喷。
项天眼中血色弥漫,狂怒之下剑招如疯如魔,不顾自身安危地猛攻魔兽。然而这魔兽鳞甲太过坚硬,寻常攻击根本难伤其根本。
激战之中,项天敏锐地注意到:每当匈奴首领挥动令牌念咒时,魔兽眼中的血光便会大盛,行动也越发狂暴。有几次明明可以致命的重击,都在令牌挥动后诡异地偏移了方向。
“是那令牌!”项天心中豁然开朗,“这魔兽受令牌操控!必须夺下令牌!”
然而匈奴首领被重重亲卫护在中央,想要突破重围已是千难万难,更何况还有这恐怖魔兽虎视眈眈。战场上的江湖义士已经死伤惨重,每拖延一刻,就有更多性命消逝。
项天环视四周:神秘老者气息紊乱,显然消耗过度;乌江老渔翁浑身是血,仍在苦战;刘妍重伤倒地,生死未卜;江湖群豪伤亡近半,却仍在拼死抵抗。
他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决绝之色。重瞳之力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起来,视野中的一切都变得缓慢而清晰。他能看到魔兽鳞甲间细微的缝隙,能看到匈奴亲卫阵列中的薄弱之处,能看到那面令牌上流转的能量轨迹。
“诸位!”项天声震四野,“为我开路三息!成败在此一举!”
众人闻言,虽不知项天具体计划,却毫不犹豫地爆发出最后的力量。神秘老者喷出一口精血,化作血色符龙扑向魔兽;乌江老渔翁长啸一声,鱼叉上蓝芒大盛,直取魔兽眼睛;残存的江湖义士们也纷纷使出压箱底的绝学,不顾生死地缠住魔兽。
三息时间,转瞬即逝。但对项天而言,已经足够。
他的身影化作一道流光,直射匈奴首领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