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城的硝烟尚未散尽,晨曦中,林越身着玄色戎装,率亲卫踏入这座失陷十余年的故都。街道上散落着清军的兵器与残破的旗帜,偶尔可见倒卧的尸体,但已无往日的喊杀与混乱——明军士兵正有序地清理战场,抬走伤兵,扑灭余火,唯有空气中弥漫的硝烟与血腥味,还昭示着刚刚结束的激战。
皇宫的朱红大门洞开,门前的石狮子被炮火熏得发黑,林越拾级而上,踏入这座曾被满清占据的宫城。他没有急着登临大殿,而是先下令:“传我令,全城止杀!凡放下武器者,无论满汉蒙,一律不得加害;敢有擅杀百姓、劫掠财物者,军法处置!”
军令迅速传遍全城,原本还在清剿残敌的明军士兵立刻收兵,只留少数人看守俘虏,其余皆投入到安抚百姓、恢复秩序的工作中。林越命人取来纸笔,亲自拟定安民告示,字字恳切:“奉天承运,大明皇帝诏曰:盛京本我华夏故土,遭鞑虏窃据十余年,今王师北定,收复故都。自今日起,废除剃发易服之令,复我汉家衣冠;开仓放粮,赈济饥民;凡城内百姓,无论族群,既往不咎,免赋三年。愿安居乐业者,编入户籍;愿返乡归田者,官府供给路粮。大明龙旗所至,皆为赤子,共享太平。”
数十名士兵将告示誊抄百份,张贴在盛京的大街小巷、城门楼、集市口。当百姓们围拢过来,看着告示上“废除剃发易服”“免赋三年”的字样,有人忍不住落泪,有人跪地叩首,高呼“大明万岁”。一名白发老者颤巍巍地捡起落在地上的告示,摩挲着纸上的字迹,哽咽道:“盼了这么多年,终于盼到王师回来了!不用再留那猪尾巴,不用再受八旗兵的欺凌了!”
林越带着亲卫走下皇宫的台阶,沿街巡视。街道两侧的百姓渐渐围拢过来,起初还带着怯意,见林越面容平和,并无倨傲,便有人壮着胆子上前,献上一碗热粥,一捧干净的井水。“陛下,”一名中年汉子跪地哭诉,“满清入关后,我家三代男丁被强征入伍,只剩我一人苟活,妻儿也被八旗兵抢走,如今总算能再见天日了!”
林越俯身扶起他,沉声道:“苦了你们了。但从今日起,盛京重回大明版图,所有受满清迫害的百姓,官府都会一一登记,为你们做主。被强占的土地、财物,尽数归还;被掳走的家人,官府会派人寻访,务必让你们团聚。”
话音落下,沿街的百姓纷纷跪地,哭声与欢呼声交织在一起。林越看着这些饱经苦难的百姓,心中清楚,收复盛京只是第一步,唯有安定民心,才能真正守住这片土地。
随后,林越下令清查城内的满清贵族与降清官员。对于那些双手沾满汉人鲜血、横征暴敛的满清贵族与汉奸官员,绝不姑息——以鳌拜之侄、盛京守将谭泰为首的百余名罪魁,被押至城楼下斩首示众,百姓们围在四周,拍手称快。而对于那些未曾作恶、只是被迫降清的官员,以及无劣迹的满蒙平民,林越则网开一面:贬为庶民者,可自谋生计;愿归降者,编入户籍,与汉人同等对待,甚至选拔其中通晓东北民情者,协助官府治理地方。
城内的粮仓与武库被迅速接管,囤积的十万石粮食被尽数打开,分发给饥民。明军士兵推着粮车,沿街发放米粥,衣衫褴褛的百姓排着长队,捧着碗接过温热的米粥,眼中满是感激。医疗队伍也在城内设立临时医棚,为受伤的百姓与士兵诊治,草药的清香渐渐冲淡了空气中的血腥味。
与此同时,林越命吴三桂抽调五千士兵,修复盛京的城墙与官署。坍塌的城墙被重新夯筑,炸毁的箭楼被修缮,破旧的府衙被清理干净,换上大明的牌匾。盛京府的衙门外,张贴出官员任命告示:任命原山东按察使、务实派官员王弘祚为盛京府知府,总领地方民政;任命明军副将周遇吉为盛京总兵,负责城防与周边防务。
交通线的修复也同步展开。明军士兵与征召的民夫一起,清理盛京至锦州、铁岭的官道,填平弹坑,修补桥梁,让中断许久的物资运输重新畅通。第一批从锦州运来的粮草与药品,仅用三日便抵达盛京,进一步稳定了城内的局势。
一切安顿妥当后,林越提笔写下捷报,派遣快马送往北京:“臣林越谨奏:北伐大军于盛京大破清军,斩杀多尔衮,俘虏顺治帝及满清宗室数十人,收复盛京全境。关外清军已无成规模抵抗,东北故土,重回大明版图。臣已下令安抚百姓,整顿城防,待后续移民实边,永固疆土。”
捷报抵达北京时,朝堂之上,文武百官无不欢呼雀跃。崇祯(林越)北上亲征时,朝中尚有不少人忧心忡忡,如今盛京收复,满清核心覆灭,所有人都知道,北伐大业已成定局。消息传遍京城,百姓们自发走上街头,焚香庆祝,锣鼓声、鞭炮声彻夜不绝。江南各地闻讯,也纷纷挂起龙旗,献上粮草,支援北伐大军。
而盛京城内,夜幕降临时,家家户户的窗棂里透出灯火,这是十余年里,盛京百姓第一次敢在夜里点灯。林越站在皇宫的角楼上,望着满城的灯火,心中百感交集。从煤山阻止自缢,到稳住北京,再到北伐出关,收复盛京,一路走来,无数将士浴血奋战,无数百姓忍辱负重,才换来今日的局面。
他知道,收复盛京不是终点,肃清关外残敌、治理东北、防范沙俄、经略海洋……前路还有无数的挑战。但此刻,看着脚下重归安宁的盛京,看着百姓们脸上重绽的笑容,林越的心中无比坚定:他要让大明的龙旗,插遍东北的每一寸土地,让华夏的日月,重新照耀这片被鞑虏践踏的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