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宛蓉一走,顾寒洲靠回椅背,刚才应付母亲的紧绷感一扫而空,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
他拿起手机,指尖在屏幕上轻点,动作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发了条信息过去:“星河,你醒了吗?”
手机在床头柜上“嗡嗡”震动了一下,沈星河迷迷糊糊地摸过来,眯着眼看到微信上有一条未读消息。
点开一看,竟然是顾寒洲。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简单地回复道:“刚醒。”
顾寒洲:什么时候来给我换药
沈星河:明天换就可以
顾寒洲:我伤口疼
沈星河:有一点疼是正常的,过几天就好了
顾寒洲:我疼的厉害
顾寒洲想了想又加了个大哭的表情
沈星河顿时无语,一个身价千亿的大总裁,发这种表情合适吗?简直有损他霸总形象。
沈星河:真的?
顾寒洲:真的,特别疼,你来给我换药【可怜】
沈星河对自己医术产生了怀疑,会不会是昨天没有处理好,感染了也说不定,确实应该打一针破伤风以防万一。
沈星河:你公司没有医护人员吗?
顾寒洲:他们今天有事,都去学习了
没错,就是都去学习了
沈星河:你家庭医生呢【微笑脸】
顾寒洲:你给我包扎的就要负责到底
沈星河:【白眼】
沈星河:可是我…..今天休假,不想去……
【顾寒洲向你转账.00元】
沈星河的眼睛瞬间就直了。
沈星河条件反射地伸出食指戳开红包,嘴角已经不自觉扬起
沈星河:您看这事,顾总太客气了,我马上到【呲牙笑】
洗漱完毕,沈星河走到玄关处,拎起医疗箱。在门口换鞋时,他脚步一顿,脑子里闪过顾寒洲伤口的细节,决定还是谨慎些,于是转身回到客厅,从冰箱中取出一剂破伤风针剂放好,随后快步出了家门,直奔顾寒洲的公司而去。
秘书早已等在大厅,快步引着沈星进电梯。出了电梯,深灰色大理石地面映着顶灯碎光,两人脚步声在空旷的办公区格外清晰。办公室里顾寒洲听到动静,手忙脚乱地把摊开的文件拢成一摞,又迅速将椅子转回正对门口的角度。三声规律的叩响传来时,正了正领带,清了清嗓子:“请进。”
顾寒洲开口:“星河你来了。”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扶手上,看着秘书轻手轻脚带上门。沈星河将医疗箱搁在红木办公桌边沿:“给我看看。”顾寒洲听话的伸出手臂,喉结微动,目光却始终流连在对方低垂的眉眼。沈星河用镊子夹着碘伏棉球轻触伤口边缘,突然抬眼正撞进对方未来得及收回的视线里,“看着挺好的,”他指尖在纱布上轻轻一按,“也没有感染。”说着又腹诽这伤口明明都结痂了。
沈星河俯下身,动作轻柔而专业地为顾寒洲换上了新的药物和干净的纱布。纱布洁白平整,妥帖地覆盖着伤口,沈星河的动作精准利落,
顾寒洲慵懒地靠在真皮座椅里,目光灼灼,像锁定猎物般胶着在沈星河身上,那眼神里的热度,几乎要盖过窗外午后的阳光。
沈星河合上医药箱弯腰,从箱底取出一个带有冷藏标识的蓝色小盒。打开,一支预充式的注射器在冷气中泛着微光。
“还有一针。”沈星河的声音清冽平静,“破伤风,昨晚就该打,今天正好,补上。” 他拿起注射器和一小瓶碘伏,动作流畅。
顾寒洲那副慵懒闲适的表情瞬间凝固了。他身体几不可查地绷紧了一下,视线死死盯住沈星河手中那闪着寒光的针尖。喉咙不自觉地滚动,咽下一点紧张。破伤风针! 为了多见沈医生一面,他借口伤口疼把人诓来,结果……是给自己挖了个坑?
“星河……”顾寒洲试图挣扎,声音带上一点不易察觉的紧绷,“那个,我感觉伤口好多了,这针……是不是可以……” 他试图用他那双深邃的、惯常能蛊惑人心的眼睛传达“求放过”的信号。
沈星河抬眸,镜片后的目光平静无波地扫过他,
“顾总,破伤风梭菌感染风险极高,一旦发病致死率接近100%。这针,必须打。” 他拿着消毒棉签走近。
顾寒洲无奈的笑着,右手指尖搭在挺括的白色衬衫领口,笨拙的一颗一颗的慢慢解开
昂贵的布料顺从地向两侧滑开,先是露出一截线条凌厉的锁骨,接着是紧实饱满的胸肌轮廓,在精良剪裁的衬衫下若隐若现。
直到解开第三颗,沈星河出声阻止“可以了,肩头露出来就行”,
整个左肩连同线条流畅、充满力量感的上臂三角肌,就这样毫无保留地袒露在午后温煦的阳光下,也袒露在沈星河沉静的视线里。
那肩膀的线条是造物主的杰作——宽阔、平直,覆着一层薄而匀称的肌肉,从颈侧到肩峰再到饱满的肱二头肌,勾勒出充满雄性荷尔蒙的完美弧度。
顾寒洲微微侧过身,调整了一下坐姿,让那袒露的肩膀和手臂更完整地呈现在沈星河面前。他甚至几不可查地绷紧了一下肩背的肌肉,让那流畅的线条瞬间变得更加清晰、贲张,充满了无声的诱惑和炫耀的意味。
他抬眼看向沈星河,深邃的眼眸里盛满了毫不掩饰的侵略性和期待,唇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带着点痞气的笑。那眼神分明在说:看,专门为你展示的。满意吗?
沈星河的目光在那袒露的、充满力量与美感的肩膀上停留了一瞬,镜片后的眼神似乎微微闪动了一下,沈星河在内心深处,用一种几乎是生理本能的震撼和感叹,承认了眼前所见的冲击力:哇!这胸,这肌肉。
“顾总,”沈星河的声音依旧清冽,听不出波澜,公事公办地提醒,“暴露伤口区域即可,不需要脱这么多。”
顾寒洲声音有点干涩,努力维持着霸总的镇定,“你…你轻点。”
冰凉的消毒棉签重重按在顾寒洲上臂三角肌的皮肤上,力道似乎比平时消毒时大了那么一点点,螺旋式擦拭的范围也格外“认真”。顾寒洲被冰得一个激灵。
“放松,肌肉绷紧更疼。”沈星河的声音没什么起伏。
话音刚落,针尖带着一股决绝的气势,垂直扎入!
“嘶——”顾寒洲猛地吸了口气,身体瞬间僵硬。锐利的刺痛感清晰传来,他下意识地想缩回手臂,但强大的意志力(和追老婆的决心)硬生生把他钉在了椅子上。他另一只手死死抓住了座椅扶手,指关节用力到泛白。目光死死盯着沈星河近在咫尺的侧脸。
一股难以言喻的、深沉的、持续扩张的胀痛在肌肉深处猛然炸开!比刚才的刺痛强烈十倍!眉头皱起,紧咬的牙关泄露了他此刻承受的痛苦。他感觉那块肌肉在尖叫,这滋味……比挨刀还难受!
沈星河推药的速度很慢慢。那持续不断的胀痛感折磨着顾寒洲的神经,他只能紧紧盯着沈星河低垂的眼睫,试图转移注意力。那睫毛真长……皮肤真好……嗯,专注工作的样子真好看……啊!好胀!好痛!
时间漫长得像过了一个世纪。终于,药液推尽。沈星河手腕一抬,针尖干脆利落地拔出。几乎同时,一块无菌棉球稳稳按在了针眼上。
“按住,压五分钟。”他把棉纱塞进顾寒洲微微发抖的右手里。
顾寒洲如蒙大赦,赶紧用右手拇指用力按住那小小的创口,无声地吁出一口气。
沈星河利落地收拾好针具和垃圾,盖上医药箱。他看着顾寒洲略显狼狈却强装镇定的样子,镜片后的目光闪了闪。
“24小时别沾水,可能有硬结酸痛,正常。”沈星河整理好医疗箱,“顾总,伤口恢复得很好,明天不用换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