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温馨宁静的氛围还未散去,
然而,某个“耿耿于怀”的念头,像只不安分的小爪子,在他心里挠啊挠。他动了动,轻轻推了推顾寒洲结实的胸膛,声音闷闷传来,带着点刚哭过的鼻音,又掺着几分难以启齿般的忸怩:
“那个……那个……” 他支吾着,“……你给我发的……那些红包……都过期了!”
顾寒洲正沉浸在拥抱着失而复得珍宝的巨大满足感中,突然听到怀里人冒出这么一句,整个人都愣住了。
下一秒,他胸腔震动,发出一声低沉愉悦的轻笑。顾寒洲微微退开一点距离,以便自己能看清他的脸。
只见沈星河眼神躲闪,脸颊绯红,嘴唇微微抿着,
顾寒洲的眼睛瞬间亮得惊人,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宠溺、纵容和……浓浓的兴味。他嘴角的弧度抑制不住地放大、再放大,最终形成一个灿烂得晃眼的笑容。
“噗……” 他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修长的手指带着无尽的亲昵和宠爱,轻轻刮了一下沈星河那挺翘泛红的鼻尖。
“小财迷!” 他声音里是化不开的浓稠蜜意,带着点戏谑和纵容,“这就心疼了?放心,少不了你的。”
话音未落,顾寒洲已经利落地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指尖在屏幕上飞快地点了几下,解锁,打开微信,找到沈星河的头像,动作一气呵成。
随后沈星河的手机开始疯狂地震动起来!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沈星河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惊得猛地坐直了身体,也顾不上害羞了,瞪大眼睛看向自己那可怜的手机——屏幕疯狂闪烁,微信消息提示像瀑布一样往下刷!转账通知!一个接一个!金额一个比一个……嗯,让人心花怒放?
“顾寒洲!” 沈星河又急又气又好笑,手机都快要跳起舞来了!他生怕下一秒手机直接黑屏罢工,只能对着“罪魁祸首”喊道:
“停!快停下!我手机要死机了!”
顾寒洲看着沈星河手忙脚乱的样子,笑得肩膀都在抖。他非但没停,反而又恶作剧般地点了几下屏幕。
嗡嗡嗡嗡嗡——! 震动声更加密集了!
“顾!寒!洲!” 他一边手忙脚乱地想点开确认,一边感受着掌心那持续不断的震动,又气又急,忍不住抬脚,隔着被子不轻不重地踹了旁边那个笑得一脸得意的男人一下,“你是想给我换新手机吗?!”
顾寒洲大笑着,顺势抓住了沈星河踹过来的脚踝,终于大发慈悲地停下了“转账轰炸”。他凑近沈星河,看着对方因为激动而更加红润生动的脸,压低声音,带着无尽的诱惑和满足:
“怎么样,沈医生?这次的红包,保证不过期。够不够安抚你这颗小财迷的心?嗯?”
沈星河看着满屏的“已收款”提示,再看看眼前这张得逞的俊脸,一股热意从脚底板直冲头顶!他猛地抽回脚,把滚烫的脸埋进枕头里:“……疯子!”
沈星河露出氤氲着水气的眼睛,他看向顾寒洲:“顾寒洲……我又困了……想睡觉了。”
顾寒洲的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他立刻收敛了刚才逗弄沈星河的笑意,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伸手轻轻拂开沈星河额前汗湿的碎发:“嗯,睡吧。闭上眼睛,什么都别想。我就在这儿陪你,哪儿也不去。”
沈星河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但残存的理智还是让沈星河想起什么,努力掀开沉重的眼皮,含糊地问:“你……明天不上班吗?没关系的我自己可以。你回……” 话还没说完,喉咙深处一阵痒意袭来,猝不及防地引发了一连串压抑不住的呛咳。
“咳咳咳……咳……”
沈星河咳得身体蜷缩,单薄的肩膀微微颤抖,
“星河!” 顾寒洲脸色一变,迅速倾身向前,一手稳稳扶住沈星河的肩膀,一手托着沈星河的后背,小心地将沈星河上半身扶起,让他半躺靠在松软的床头靠枕上。
等咳嗽稍稍平息,顾寒洲立刻将早已准备好的温水杯递到沈星河唇边:“喝口水润润。” 他看着沈星河小口小口喝水,呼吸逐渐平缓下来,才挑了挑眉,毫不留情的拆穿和浓浓的无奈:“你可以?这就是你说的‘可以’?嗯?”
沈星河被他看得有些心虚,捧着水杯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喉咙被水滋润后舒服了些,但刚才咳嗽的狼狈和顾寒洲直白的“指控”,让沈星河的逞强彻底溃散。沈星河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颤动,脸颊还带着咳嗽后的薄红:
“那……要不……” 沈星河顿了顿,仿佛下了很大决心,声音更低了,“……你就在……我旁边睡吧。”
解释道:“那个沙发好像有点小。”顾寒洲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撞了一下!嘴角再也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形成一个无比灿烂又带着点傻气的弧度。
“好。” 他回答得异常干脆,声音都染上了愉悦的轻快。
沈星河眼神飘向衣柜方向,“呃……衣柜里……有干净的睡衣……你应该……知道的。” 最后几个字几乎含在嘴里,脸颊的热度又有上升的趋势。
他立刻起身,大步走向沈星河指的那个衣柜。打开柜门,目光精准地落在了那套眼熟的、触感极佳的深色丝绸睡衣上——正是上次他留宿时穿过的那套。指尖拂过冰凉的丝滑面料,顾寒洲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他就站在离床几步远的地方,大大方方地开始了换衣流程。
沈星河原本只是害羞地垂着眼,但听到衣料摩擦的窸窣声,还是忍不住掀起眼皮偷偷瞄了一眼。这一看,差点让沈星河心跳骤停!
只见衬衫向两侧滑开,露出线条凌厉的锁骨,饱满紧实的胸肌,在灯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力量感十足……
“顾寒洲你……!” 沈星河倒抽一口凉气,脸颊瞬间爆红,像煮熟的虾子,“你就在这儿换?!” 沈星河的声音带着惊惶的颤音。
顾寒洲仿佛没听到沈星河的抗议,手上的动作甚至没有停顿,转眼间,整件衬衫被他干脆利落地脱下,随意搭在旁边的椅背上。线条完美的上半身就这样毫无保留地暴露在空气中,宽肩窄腰,肌理分明,充满了雄性的荷尔蒙气息。
沈星河只觉得一股热气直冲头顶,沈星河猛地闭上眼睛,脑袋“嗡”的一声,彻底当机!然而,更让沈星河崩溃的声音紧接着传来——是金属皮带扣被解开时清脆的“咔哒”声!
“啊!你……!” 沈星河惊叫出声,再也顾不得什么,猛地拉起被子,一把将自己的头严严实实地蒙住!黑暗里,沈星河的心脏狂跳不止,刚才看到的画面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脸颊烫得能煎鸡蛋。这个疯子!流氓!
顾寒洲听着被子里传来的闷闷的惊呼,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带着点痞气的坏笑。
“好了。” 带着笑意的声音在床边响起。
沈星河感觉到床的另一侧微微下陷,一沈星河犹豫着,一点点、极其缓慢地从被子边缘探出半张红得滴血的脸,眼神闪烁,根本不敢直视旁边的人。
顾寒洲看着沈星河这副羞窘到极点的模样,眼中的笑意温柔得不像话。他没有再逗沈星河,而是自然地伸出手臂,穿过沈星河的后背,轻轻一揽,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温柔力量。
“躲什么?”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来,靠着我睡。这样半躺着会减少一些咳嗽的症状,会舒服一些。” 他的胸膛宽阔而温暖,手臂结实有力,像最安全的港湾。
沈星河僵硬了一瞬,但病后的虚弱和对温暖的渴望最终战胜了羞赧。沈星河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地将自己的重心靠向那坚实的臂弯和温暖的胸膛,闭上了沉重的眼皮。
顾寒洲手臂稳稳地环着沈星河,下巴轻轻抵着沈星河的发顶。房间里只剩下两人清浅交错的呼吸声,以及一种无声流淌的、亲密无间的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