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河正享受着面前的美味,一抬头,却发现顾寒洲正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沈星河的脸颊微微发烫,放下手中的餐具,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一声:“看……看什么呢?”
顾寒洲唇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声音低沉悦耳,带着一丝蛊惑人心的磁性:“看我媳妇呢。”
“噗——”沈星河差点把刚喝进嘴里的柠檬水喷出来,压低了嗓门,瞪着顾寒洲,耳根都红透了:“你……你说什么?!”
顾寒洲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炸毛的样子,眼底的笑意更深了,慢悠悠地重复了一遍:“看媳妇。”
沈星河的脸颊“腾”地一下,瞬间爆红,像是被煮熟的虾子,从脸颊红到了脖子根。他结结巴巴地反驳:“谁……谁是你……!我……我只是说,可以在一起试试看!试试看,你懂不懂!” 他觉得自己的心跳快得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一样。这个顾寒洲,怎么这么会撩拨人!
顾寒洲看着他羞窘又努力维持镇定的模样,心情愉悦极了,他伸出手,轻轻握住沈星河放在桌上的手,指腹在他手背上暧昧地摩挲着,声音低沉而温柔:“好好好,那就试试。我保证,一定让你爱不释手,试过就再也离不开。”
沈星河被他握着手,感受着他指尖传来的热度,脸颊的温度不降反升,他试图把手抽回来,却被顾寒洲握得更紧。他嘟囔着,声音小的像蚊子哼哼:“我……我怎么觉得咱俩说的不是一回事儿……”
顾寒洲低低地笑出声,他终于松开了沈星河的手,抬手揉了揉他柔软的发顶,语气宠溺:“好了,不逗你了。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沈星河这才松了口气,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颊,又拿起刀叉,心思有些飘忽:“我……我差不多吃饱了。”
顾寒洲挑了挑眉:“这么快?多吃点?” 他又夹了一块龙虾肉放到沈星河的盘子里。
顾寒洲还想说些什么,一道清亮悦耳、带着几分娇俏的女声忽然从他们身后不远处传来,打破了两人间的温馨氛围:“寒洲?真的是你?你怎么也在这儿?”
顾寒洲闻言,眉梢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他抬起头,越过沈星河的肩头向后方看去。沈星河也好奇地循声回头。
只见一位身姿曼妙的少女正朝着他们款款走来。她留着一头法式大波浪卷发,栗色的发丝蓬松而富有光泽,随着她的走动轻轻摇曳,风情万种。妆容精致明艳,上挑的眼线勾勒出眼型的妩媚,饱满的红唇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她穿着一条剪裁合体的黑色丝绒吊带长裙,完美地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曲线,裙摆开叉恰到好处地露出一截白皙修长的小腿,脚上踩着一双细高跟鞋,每一步都摇曳生姿,散发着成熟女性的自信与魅力。手腕上戴着一只设计感十足的钻石手链,在灯光下熠熠生辉,更添了几分贵气。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从时尚杂志里走出来的封面女郎。
顾寒洲在看清来人后,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站起身,脸上露出笑容:“秦雅?你什么时候从m国回来的?”
此时,那位名叫秦雅的女士已经走到了他们桌前。她径直走到顾寒洲面前,非常自然地伸出手臂,与顾寒洲行了一个熟稔的贴面礼,红唇在顾寒洲的脸颊旁轻轻一点,笑容明媚:“刚下飞机没多久,想着来这边吃点东西,没想到这么巧就碰到你了。”她的目光在顾寒洲身上停留了几秒,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亲昵。
顾寒洲礼貌地后退了半步,拉开了些许距离,然后侧过身, 介绍道:“我跟朋友一起吃饭。这位是沈星河,一名医生。”
然后他又对沈星河介绍:“星河,这是秦雅,我的,老朋友。”
秦雅的目光这才转向沈星河,那双漂亮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和好奇,但很快便被得体的微笑所取代。
沈星河也礼貌地站起身,与秦雅几乎同时伸出手。两人的手轻轻一握,指尖短暂相触。
“您好。”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秦雅率先松开手,笑容依旧灿烂,对沈星河点了点头,然后又转向顾寒洲,语气轻松地说:“好了,不打扰你们用餐了。改天我再约你,我们好好聚聚。” 她说完,又意味深长地看了顾寒洲一眼,这才转身,踩着优雅的步伐离开了。
沈星河看着秦雅婀娜的背影消失在餐厅的拐角,心中莫名地泛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秦雅袅袅娜娜地走远了,空气中还残留着她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香水味。
沈星河重新坐了下来,拿起刀叉,却没了刚才的好胃口。他看着盘子里那块被顾寒洲细心切好的牛排,眼神不善,用叉子胡乱地戳着,让瓷盘都发出了轻微的“咔咔”声。
他内心的小剧场已经开始疯狂上演:
【好好好,非常好!陆之尧那边有个虎视眈眈的青梅竹马叶清澜,这边顾寒洲又冒出来一个风情万种的老友秦雅!怎么着?主角团人手一个“天降系”是吧?我这个穿越过来的小炮灰,难道就是专门给你们这些天之骄子们当背景板,顺便衬托一下你们桃花运有多旺盛的吗?!】
【还贴面礼!还“改天约你好好聚聚”!哼!】沈星河边想着,手上的力道一下比一下重。
顾寒洲是什么人,商场上察言观色的本事早已炉火纯青。沈星河这点小情绪,怎么能逃过顾寒洲的眼睛,明晃晃地写着“我不高兴了“。
顾寒洲看着他孩子气的举动,有一丝窃喜。他轻咳一声,温声解释道:“咳,秦雅……她是我父母朋友的孩子,跟我差不多同龄,从小一起长大。”
沈星河淡淡的”哦“了一声,
【同龄?哼,那可不就是同龄嘛!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多好的词儿啊!用在你们身上再合适不过了!】他心里的小人儿已经开始翻白眼了。
顾寒洲见他还是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耐着性子继续解释,语气越发温柔:“因为两家父母关系一直很好,所以我们小辈之间走动也比较多,相处得……嗯,就像是家人一样。” 他特意强调了“家人”两个字,希望能打消沈星河的疑虑。
【家人?呵呵!多少暧昧都是打着“家人”的旗号暗度陈仓的!我信你个鬼!电视剧里都这么演的!】
沈星河抬起头,又恢复了那个清冷的沈医生,放下刀叉,礼貌微笑:“我吃饱了,送我回去吧。”
顾寒洲立刻从这句话里捕捉到了关键词——“送我回去”,而不是他们之前常说的“我们回家吧”。完了!他心里咯噔一下,他家宝贝星河这是真生气了,而且气得不轻。刚才那几句解释显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沈星河说完,看也不看顾寒洲一眼,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径直往餐厅外走去,连搭在椅背上的外套都没穿。
顾寒洲见状,心头一紧,也顾不上其他,迅速拿起外套,长腿一迈,三两步就追了上去。“星河,星河!”他在沈星河身后喊着,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衣服穿上,你感冒还没好利索呢!”不由分说地将那件带着他体温的外套披在了沈星河的肩上。
沈星河的脚步顿了一下,但依旧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只是抿紧了嘴唇,加快了步伐,像一阵风似的冲向停在路边的车子。他拉开后座的车门,矮身就钻了进去,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
顾寒洲无奈地叹了口气,绕到另一边,也拉开车门钻了进去,紧挨着沈星河坐下。车内的空间不算小,但此刻却因为沈星河身上散发的低气压而显得有些逼仄。
沈星河感受到身旁多了一个人,扭过头,皱着眉头瞪着他:“你怎么也进来了?去前面开车!”
顾寒洲看着他气鼓鼓的样子,觉得有些可爱。他压下心头的笑意,试探性地问道,语气带着几分小心翼翼:“你……吃醋了?”
“我没有!” 沈星河几乎是秒答,
顾寒洲挑了挑眉,故意拉长了语调:“哦?真没有?”
沈星河扭过头看着窗外,嘴硬道:“没有就是没有!” 他的侧脸线条紧绷着。
顾寒洲眼底的笑意再也藏不住了,他伸出手,轻轻扳过沈星河的脸,强迫他与自己对视。沈星河猝不及防,对上他那双深邃含笑的眼眸,心跳漏了一拍。
“你干什么!”
顾寒洲凑近了一些,仔细端详着他的脸,一本正经地说:“别动,我看看,你脸上好像有东西。”
沈星河一愣,下意识地问道:“嗯?有什么东西?” 难道是刚才吃饭不小心蹭到了酱汁?
顾寒洲的目光在他微微嘟起的唇瓣上停留了一瞬,嫣红,饱满而富有弹性,像熟透了的樱桃,散发着诱人的光泽。他喉结微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然后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坏笑,声音低沉而磁性:“有两个大字,写着‘吃醋’。”
“你——!” 沈星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顿时又羞又气,脸颊“唰”地一下红了个彻底。他抬起手,对着顾寒洲的胳膊捶了两下。
顾寒洲任由他捶着,脸上始终带着宠溺的笑容。等他发泄完了,才抓住他的手,轻轻包裹在自己的掌心,语气温柔地哄道:“好了好了,不生气了。我跟秦雅真的没什么,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但那只是兄妹情谊,我对她从来没有过别的想法。我发誓,我心里只有你。”
沈星河当然知道,要求顾寒洲这样一个身份地位的人身边没有异性朋友是不现实的,秦雅的出现也并非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他只是……只是心里就是控制不住地有些不舒服,那种独占欲在作祟,看到顾寒洲和别的女性那么亲近,哪怕知道是发小,心里也酸溜溜的。嘴唇微微抿着,显出几分委屈巴巴的模样,那饱满的下唇瓣被他自己无意识地轻咬着,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牙印,看起来格外可怜又可爱。
顾寒洲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都软成了一滩水。他再次凑近,指腹轻轻拂过沈星河的脸颊,声音低柔:“别动,让我再看看,你脸上……真的有东西。”
沈星河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带着鼻音“嗯?”了一声:“啊?在哪儿?”
顾寒洲的目光灼热地锁住他的唇,声音沙哑而魅惑:“在这儿。”
话音未落,顾寒洲便微微低下头,准确无误地吻上了沈星河那柔软的、带着一丝柠檬水清香的嘴唇。
那一瞬间,沈星河的大脑“轰”的一声,仿佛有无数烟花在里面炸开,又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一片空白。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像一尊突然被点穴的雕像。
眼睛倏地瞪得溜圆,长而密的睫毛因为主人的震惊而剧烈地颤抖着,像受惊的蝶翼。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唇瓣上那温热柔软的触感。
这是……吻?
顾寒洲在吻他?!
这个认知像一道惊雷劈在他混沌的脑海里,让他浑身都起了细密的鸡皮疙瘩。
他的心跳在最初的停顿之后,开始如擂鼓般疯狂地跳动起来,“咚咚咚咚”,一声比一声响,一声比一声急,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全部涌上了头顶,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升温、变红,一直蔓延到耳根,甚至脖颈。
他想要推开他双手推着顾寒洲前胸,指尖微微蜷缩着,根本使不出力气。
这是他的初吻。
二十多年的人生里,他从未与人如此亲近过。无论是穿越前那个兢兢业业的社畜赵子涵,还是穿越后这个努力扮演工具人的沈星河,都没有过这样的经历。
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让他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慌乱和无措。他能感觉到顾寒洲的唇瓣温柔地碾磨着他的,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却又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那种陌生的、酥麻的、带着一丝甜意的感觉,像电流一样从唇齿间蔓延开来,窜遍四肢百骸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不稳,胸膛微微起伏着,却不敢大口喘气。
顾寒洲只觉得沈星河的唇瓣比他想象中还要柔软、还要甜美。起初只是浅尝辄止的轻触,带着试探和安抚,但很快,那份柔软和甜美就让他食髓知味,不愿放开。他能感受到沈星河身体瞬间的僵硬和轻微的颤抖,以及那从鼻腔中溢出的、细微的、带着惊讶的轻哼。这个吻,是他蓄谋已久的安抚,也是情不自禁的沉沦。
终于吻上了那个“叭叭”的小嘴……
沈星河被吻得胸口发闷,揪着顾寒洲衣料的手指突然收紧,喉间溢出细碎的呜咽。顾寒洲恋恋不舍地退开,额头相抵,他喉结重重滚动着,看着沈星河像搁浅的鱼般急促喘息,濡湿的睫毛随着换气频率簌簌发颤,原本就泛红的眼尾此刻洇得更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