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沈星河当成珍宝,小心翼翼地藏在家里,可他万万没想到,最大的安全隐患,竟然来自他的好妹妹!
“寒洲?”沈星河试探地叫了一声。
见对方没反应,他走近几步,提高了音量,半开玩笑地喊:“顾总?回神了!”
“什么?”
“你想什么呢?魂都飞了。”沈星河伸手在他额头上探了探,确认没发烧,才放下心来,“我问你,吃饭了吗?”
“……还没有。”顾寒洲的声音有些哑。
“我刚吃完小龙虾,现在还不饿,就不陪你吃了。”沈星河拿起手机,点开外卖软件,“你想吃什么?我给你点。”
顾寒洲的视线越过他,落在了厨房:“不想吃外卖。我想吃你做的……方便面。”
“方便面?那怎么行?……”
“我就想吃。”顾寒洲的语气里甚至带上了一丝委屈,像个得不到糖就耍赖的孩子
”就你第一次给我做的那种“
看着他这副样子,沈星河哪里还说得出拒绝的话,无奈又宠溺地叹了口气:“好吧”
说罢,他熟练地走进厨房,将那件黑色的围裙重新穿上。
顾寒洲没有回客厅,就这么倚在厨房门口,双手抱臂,微笑看着沈星河的背影。
沈星河的身形清瘦挺拔,简单的白休闲衬衫外面套着纯黑的围裙,勾勒出紧致的腰线。他微微低着头,露出一段白皙修长的后颈,灯光下甚至能看到细小的绒毛,脆弱又性感。
他煮面的动作干净利落,行云流水。开火,加水,水沸后先卧进去一个漂亮的荷包蛋,看着蛋白慢慢凝固;然后夹起几片肥牛片在滚水里汆烫变色,捞出备用;最后才下面饼,用筷子轻轻将面条打散。
厨房里很快就弥漫起一股温暖的香气。
然而,顾寒洲微笑逐渐收敛,心情变得沉重,
他猜测着,就在一个多小时前,顾敏也是站在这里,或者某个更近的位置,
她也看到了他系着围裙的腰,看到了他白皙的后颈,看到了他为别人洗手作羹汤时,那副专注又迷人的神情。
一想到这里,顾寒洲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又酸又胀,
沈星河手腕一抖,用漏勺精准地将它们捞进早已备好的汤底大碗中。
他熟练地将之前准备好的配菜一一码上:卧得滚圆的溏心荷包蛋,几片嫩滑的肥牛,再点缀上几片焯过水的翠绿菜叶。
“完美。”沈星河满意地点点头,这搭配,营养均衡,色香味俱全。
他端着这碗豪华版的方便面,对着发呆的某人,扬声道:“顾先生,开饭啦!”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沈星河疑惑地抬头,只见顾寒洲还倚在门口,一动不动,英俊的脸上罩着一层寒霜。
这人又抽什么风?
沈星河皱了皱眉,加重了语气,连名带姓地喊了一声:“顾寒洲!”
“做好了?”
“好了!再不吃面都要坨了!”沈星河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双手抱臂,狐疑地上下打量着他,“你刚才怎么了?一副丢了魂的样子,在想外面的哪只漂亮小狗呢?”
“什么……外面的狗?”顾寒洲先是一愣,随即才反应过来沈星河是在拐着弯说他招蜂引蝶,顿时哭笑不得。
天大的冤枉!他明明是在为家里的“桃花”生气,结果这人倒好,反过来调侃他。
“好啊你。”顾寒洲走过来,伸出手指在他额头上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
“哎呦!”沈星河夸张地捂住额头,“君子动口不动手啊!快来吃你的面,凉了就不好吃了。”
沈星河就坐在他对面,手肘撑在桌上,手掌托着下巴,兴致勃勃地看着他吃。
“啧啧啧,”他一边看一边摇头晃脑地评价,“总裁就是不一样,连吃个方便面都吃出一种优雅感。”
顾寒洲刚夹起一筷子面,闻言动作一顿,抬起眼皮看他,慢悠悠地开口:“你以为,你说几句好话,我就能这么放过你了?”
“嗯,能。”沈星河冲他嘿嘿一笑,眼睛弯成了好看的月牙,语气笃定又带着点小得意。
看着他这副样子,顾寒洲无奈地发现,自己刚刚升腾起来的满腔怒火和无处安放的占有欲,就这么被一碗热腾腾的方便面和一句轻飘飘的玩笑话,给轻易地抚平了。
一碗热腾腾的豪华版方便面下了肚,顾寒洲感觉自己从里到外都被熨帖了。胃里暖了,心里那点因为妹妹而起的无名火,也被沈星河三言两语的玩笑话浇熄了大半。
可有些事,不问清楚,就像一根细小的刺,扎在心里不舒服。
“你今天……是不是也给顾敏做饭了?”
“嗯?”沈星河没想到他还在纠结这个,愣了一下,随即老老实实地回答,“没有啊,吃的是她带来的小龙虾。”
“顾大总裁,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顾寒洲直直地看着他,非常干脆地点了点头,承认得理直气壮。
“嗯,吃醋了。”
“所以,以后不许给别人做饭。只能给我做”
“好好好,遵命,我的顾大总裁。以后我的厨房,我的厨艺,都姓顾,只为你一个人服务,行了吧?”
……
他一边说着,一边麻利地收走顾寒洲面前的空碗,转身走向厨房的水槽。
“我去把碗洗了。”
沈星河走到水槽边,随手将白衬衫的袖子向上挽了几圈,一直推到手肘处,露出了结实而线条流畅的小臂。然后,他拧开水龙头,清亮的水流哗啦啦地冲刷下来,没过他那双骨节分明、修长漂亮的手指,白色的泡沫在指间堆积又散去。
这是一个无比寻常的、充满烟火气的居家场景。
可就是这一幕,像一道惊雷,猛地劈中了顾寒洲。
原来是这样……
原来顾敏看到的,是这样一幅画面。
一瞬间,刚刚被安抚下去的醋意和占有欲,如同被泼了热油的烈火,轰然一声,重新席卷了他的心脏。
只有一个碗,沈星河很快就冲洗干净。他擦干手,正准备解下腰间的围裙,一个温热的胸膛就从背后贴了上来。
顾寒洲的双臂环过他的腰,将下巴搁在他的肩窝里,
“走,洗澡去。”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响在耳畔,带着滚烫的气息。
“我一个小时前刚洗的。”
“再洗一遍。”顾寒洲转过沈星河的身体,强迫他与自己面对面,“我给你洗。”
他低下头,鼻尖凑近沈星河的颈侧,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煞有介事地皱起眉。
“都沾上味儿了。一股油烟味,还混着小龙虾的蒜蓉味。”
沈星河下意识地抬起手臂,在自己身上闻了闻,一脸无辜:“有吗?我怎么没闻到?”
“我闻到了。”顾寒洲不给他任何反驳的机会,手臂环过他的肩膀,半推半抱着,将他带向浴室的方向,“嗯,真的有,味道很重。”
磨砂的玻璃门被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世界。氤氲的灯光下,顾寒洲直接伸手,开始解他衬衫的扣子。
沈星河被他这急切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忙按住他的手:“你干嘛!”
“我给你洗。”
“不,不用,我自己——”沈星河的脸颊有些发烫,试图挣脱。
然而,所有的抗议都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吻尽数吞没。
......
“星河……你是我的……”
“只有我能看……听到没?不许给别人看……”
“你的所有样子……都是我的……”
沈星河的意识早已被情欲的巨浪拍打得支离破碎,他根本听不清顾寒洲在说什么。
......
这场在水幕下的极致纠缠,不知持续了多久。
直到最后,顾寒洲发出一声闷哼,将头埋进沈星河的颈窝,急促地喘息着。
风暴终于平息。
激情褪去后,留下的是无尽的疲惫和温柔。沈星河浑身脱力,几乎要从顾寒洲的身上滑下去。
顾寒洲紧紧地抱着他,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他拿起花洒,调好了水温,仔仔细细地冲洗着两人的身体。
沈星河累得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任由顾寒洲摆布。他半眯着眼,看着男人专注的侧脸,
他只觉得,今天的顾寒洲,格外……热情。
当沈星河被放到柔软的大床上时,沈星河立刻就陷入了半梦半醒的状态。
顾寒洲在他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吻,他侧过身,轻轻地将沈星河揽进怀里。
沈星河无意识地翻了个身,主动地往顾寒洲的怀里又缩了缩,脑袋自然而然地靠在了顾寒洲的胸口,一只手也搭了上来,充满了本能的依赖与信赖。
一股难以言喻的、巨大的满足感与幸福感,像是汹涌的潮水,瞬间将他整个人淹没。
之前所有的不安、嫉妒、疯狂,在这一刻,都被这个小小的、无意识的动作彻底击得粉碎。
怀里这个人,从身体到灵魂,从清醒到梦境,都完完全全是属于他的。这个认知比任何激烈的占有都更能让他心安。
算了。
他想。
看在他这么乖的份上,“旧病复发”的计划,可以稍微往后推迟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