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洲将他转过来,面对着自己。他眼神幽深,像含着星子的海,迫不及待地吻上了今晚自己肖想已久的唇。
沈星河仅存的一丝理智在摇摇欲坠,他抓住顾寒洲胸前的衣襟,在喘息的间隙,用微哑的声音提醒:“……你父母还没休息。”
“他们不会过来的。”顾寒洲的声音含糊不清,带着浓重的欲望,他的吻沿着沈星河的下颌线一路向下。
然而,他算错了一个人。
“笃、笃、笃。”
清晰的敲门声,瞬间射穿了房间里暧昧旖旎的气氛。
沈星河像是被惊扰的林鹿,猛地一下将顾寒洲推开。力道之大,让顾寒洲都踉跄了一下。他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自己微皱的衣领。
顾寒洲的好心情被打断,眉头不悦地皱起。他瞪了一眼门口,只打开一道仅供一人通过的缝隙。
门外,顾敏脸上挂着甜美无邪的笑容,手上还端两杯温热的牛奶。
“哥,”她的双眼明亮,语气雀跃,“我睡不着,想着给你和星河哥送杯牛奶。”
顾寒洲面无表情地接过一杯:“他那杯也给我吧。”
“我自己给他就好。“说着就要转身去客房。
顾寒洲的耐心耗尽,索性彻底拉开了门。
这一刻,顾敏精心准备的笑容,瞬间凝固在了脸上。
她清清楚楚地看见,沈星河就站在哥哥身后不远处,正对着门口。他身上的衣服有些凌乱,唇色比平时要红润得多,脸上还有未来得及消散的慌乱和潮红,无声地诉说着刚才发生过什么。
沈星河也没想到顾寒洲会突然把门全打开,他猝不及防地对上了顾敏那双难以置信的眼睛。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上前一步,从顾敏手中接过另一杯牛奶,挤出一个略显僵硬的微笑:“谢谢你,小敏。”
顾敏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她死死地咬住下唇,什么话也没说,猛地一转身,托盘也不要了,仓皇地向自己房间跑去。
顾寒洲看都未看门口那只被遗弃的托盘,他将自己那杯牛奶放在上面,反手将门“咔哒”一声反锁。
转身走回来,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刻意模仿着妹妹刚才的语调:
“喝吧,星河哥哥。”
沈星河耳根一热。他没好气地对着顾寒洲翻了个白眼,在对方灼灼的目光注视下,将温热的牛奶喝尽。
他刚刚放下杯子,顾寒洲便欺身而上,将他抵在了墙边。
“刚才……我们进行到哪儿了?”
没等回答,那个被打断的吻便再次落下,品尝着口中的奶香,
“唔……”
良久,顾寒洲才微微退开,用指腹摩挲着沈星河被吻得红润饱满的唇,眼底的欲望翻涌不休,声音喑哑:
“你也太香了,星河哥哥。”
沈星河羞恼抬手,拍了顾寒洲的胳膊一下:“阴阳怪气!”
“那我该叫什么?”顾寒洲他的手,将他的手腕扣在墙上,整个人严丝合缝地贴了上来,在他耳边用气声蛊惑道,“还是说,你也该叫我一声?”
沈星河没懂:“叫你什么?”
“叫我寒洲哥哥。”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顾寒洲的手已经灵活地解开了扣子,褪掉了沈星河的衣服。
“我……我去洗澡!”头也不回地冲进了浴室。
“哗啦啦”的水声很快响起,
被独自留在原地的顾寒洲,那隔着门板传来的水声让他理智与欲望反复拉扯。他在浴室门前来回踱了几步,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了衣帽间。
片刻后,水声停止。沈星河围着浴巾,略带一丝警惕地打开了浴室门。
只见顾寒洲正靠在门边的墙上,手里拿着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白衬衫。见他出来,便将衬衫递了过去。
“我没有新的睡衣给你,你先穿这个。”
沈星河狐疑地看着他:“真的?顾总会没有备用睡衣?”
顾寒洲面不改色地撒谎:“我在家不穿睡衣。”
沈星河半信半疑,但还是接过了衬衫。布料柔软气息清冽干净的,穿上身后,果然如预想中那般宽大。衬衫的下摆堪堪遮到大腿中部,两条修长笔直的腿暴露在空气里,宽松的领口滑向一边,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一小片还带着水汽的白皙肌肤。
他低头看了看,觉得这样凑合一晚也行。
可他不知道,自己这副模样,在顾寒洲眼中,是比任何精心设计的诱惑都更致命的引火剂。
顾寒洲转身进了浴室,冲了个战斗澡。
带着一身未干的水汽走出来时,那份被强行压制的欲望,在看到眼前景象的瞬间,便彻底土崩瓦解。
沈星河正背对着他,安静地站在窗前,出神的望着窗外。
顾寒洲的眼神从上扫到下,挺直的脊背,精瘦的腰身,修长笔直的腿,无不冲击着自己的感官,他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只觉得刚刚强行压下去的燥热,以一种更凶猛的姿态,瞬间席卷了全身。
他一步步走近,悄无声息,当温热结实的胸膛从身后贴上来时,沈星河才回神。一股混合着沐浴露香气的水汽瞬间将他包裹,
他下意识地转过头:“你怎么这么快?”
“快吗?那要不……来试试?”
“你在说什么……”
吻,从唇瓣辗转到敏感的耳垂,顾寒洲用牙齿轻轻厮磨着,引得沈星河一阵战栗。随即,湿热的吻沿着他优美的颈线一路向下,最终在锁骨下方最显眼的位置,用力地吮吸出一个暧昧的红印。
沈星河的气息彻底乱了:“等等……顾寒洲……昨天我们已经……”
顾寒洲将脸埋在他的颈窝,声音喑哑,带着近乎哀求的蛊惑:“星河……好星河。”
这一声低唤,比任何强势的命令都更能瓦解沈星河的防线。
下一秒,天旋地转。
顾寒洲将他打横抱起,几步便走到了床边,然后带着他一起,滚入那片柔软宽大的深灰色床铺里。
他俯下身,鼻尖抵着鼻尖,用命令的口吻,一字一顿地要求:
“叫我。”
“寒洲……哥哥?”
那一声“寒洲哥哥”,像是一剂最猛烈的催化剂,将顾寒洲体内所有被压抑的、名为独占的野兽彻底释放。
理智的弦,应声绷断。
空气仿佛都被点燃,房间里的每一寸空间,从凌乱的大床到冰凉的落地窗,从柔软的沙发到坚硬的书桌,都成了他们宣泄爱意的战场。
不知过了多久,这场席卷一切的猛烈风暴才终于缓缓平息。
房间里一片狼藉,那件属于顾寒洲的白衬衫,只剩两颗扣子,
顾寒洲抱着怀里温软的身体,他的目光描摹着沈星河身上那些深浅不一的红痕,沙哑的嗓音里带着一丝得逞后的戏谑笑意:
“现在感觉……快吗?”
这个问题,成功让沈星河原本放空的思绪重新聚拢。他想起了之前那个关于“快”的对话,羞耻感后知后觉地涌了上来。他连抬手打他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将脸颊深深埋进顾寒洲结实的胸膛里,“你滚开啊”。
顾寒洲不依不饶地用鼻尖蹭了蹭他的颈窝,
“嗯?”
声音终于从沈星河的唇齿间溢出。
“不快……不快”他偏过头,声音破碎不堪,“再这样下去……我真的要去医院了。”
顾寒洲贴着他的耳廓,安抚着低语:“不会的。”
……
顾寒洲准时起床。
怀里的人还在沉睡,顾寒洲下意识地收紧手臂,想将他更深地拥入怀中,然而,指尖传来的触感却让他猛地一僵。
太烫了。
顾寒洲的心瞬间沉了下去,他立刻伸手覆上沈星河的额头,滚烫的温度证实了他的猜想。他再去看沈星河的脸,平日里白皙的皮肤此刻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呼吸也比平时要沉重几分。
他还记得上次沈星河感冒高烧,立刻警觉起来。
顾寒洲带着慌乱轻声呼唤:“星河,你发烧了,我现在就让张医生过来。”
就在他即将起身的瞬间,一只无力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别……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那怎么行!烧得这么厉害。”
沈星河被他紧张的样子弄得有些无奈,他用尽力气,干脆侧身抱住了顾寒洲的腰,将滚烫的脸颊贴在他的后背上,声音闷闷地传来,带着不容置喙的专业性:
“……我就是医生。”
这句话瞬间浇醒了方寸大乱的顾寒洲。他僵在原地,是啊,他怎么忘了,沈星河自己就是的医生。
“但是……”
“别但是了。家里有布洛芬吗?”
“有!有!我马上去拿!”顾寒洲随手拿了件睡袍套在身上,快步走出门去。
门外,立刻响起了讲电话的声音:“Amy,上午的会时间推迟。”
顾寒洲一走,沈星河才彻底放松下来。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确实有些发烧,但是也没到高烧的程度,浑身上下酸痛难当。他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这家伙……就不知道累的吗?
楼下,林宛蓉看见儿子行色匆匆地从楼上下来,关切地问:“星河呢?”
顾寒洲脚步不停,低着头去翻医药:“他……发烧了,我给他拿点药。”
“发烧?”林宛蓉一惊,立刻跟了过来,“好端端的怎么会发烧?要不要把张医生叫过来看看?”
顾寒洲有些心虚,“不用了妈。他自己就是医生,说吃药就行。”
他迅速找到药,倒了杯温水,
可就在转身的刹那,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脚步猛地一顿。他不想等会儿有人去敲门,不想有任何声音打扰到沈星河的休息,更不想让任何人看到沈星河此刻脆弱的模样。
丢下一句话:“等下的早饭,不用叫我们了。”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快步上了楼,
林宛蓉站在原地,看着儿子几乎是逃也似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
她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商场上雷厉风行,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她从未见过他这副样子——那种混杂着心疼、懊悔,不知所措的慌张。
林宛蓉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了然的微笑,眼底却又泛起一丝母亲独有的、类似于“自家养的猪终于会拱别人家白菜”的欣慰与感慨。
推开门,只见沈星河似乎又睡着了,眉头却微微蹙着,显然睡得并不安稳。
顾寒洲带着浓浓的歉意与心疼轻声呼唤:
“星河,醒醒,先把药吃了。”
顾寒洲小心翼翼地将人半抱在怀里,让他靠在床头。他一手托着沈星河的后颈,另一手将胶囊喂到他嘴里,再递上温水。
“我没事了,你去忙吧。”
“会议推迟了。”顾寒洲吻了吻他的额头,语气不容置喙,“我陪你。”
说着,他将沈星河放平,自己也跟着钻进了被窝,从身后将人圈住。沈星河寻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再次闭上了眼睛。
睡梦中,两人被吵醒,是被一阵清脆而毫无眼力见的敲门声。
“哥!哥!起床了!送我去机场啊!”顾敏元气满满的声音穿透了门板。
顾寒洲的脸瞬间黑如锅底。压着嗓子吼出一个字:
“滚!”
沈星河些无奈地拍了拍他的胳膊:“你怎么这么凶,别吓着人家小姑娘。”
“放心。她皮实得很,吓不到。你再睡会儿。”顾寒洲摸了摸沈星河的额头,感觉到热度已经退去不少,才松了口气.
“不睡了,已经好多了。”沈星河坐起身,除了还有些酸软,还有那…….有些疼,不过精神确实好了很多。他下床走进卫生间,身后顾寒洲的目光一直胶着在他身上,直到浴室门“咔哒”一声关上。
等沈星河洗漱好出来时,顾寒洲已经替他准备好了一套全新的衣服,就放在床边。
沈星河换上后,发现从里到外都惊人地合身。他挑了挑眉,看向顾寒洲:“嗯?尺码这么合适,你早就准备了我的衣服?”
“嗯。老公贴心吧”
“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