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春,二战的硝烟在两大战场同时燃烧至最炽烈的阶段。太平洋上,冲绳岛的血战正酣;欧洲大陆,盟军的钢铁洪流已突破莱茵河防线,德军的防御体系摇摇欲坠。
纳粹德国的覆灭进入倒计时,但在这末日图景中,仍有一批德军将领在绝境中负隅顽抗,沃尔夫冈·冯·莫德尔便是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一位。
当他自杀的消息通过盟军情报网传至巴黎空军指挥部时,费尔多正审阅着鲁尔工业区的轰炸方案,手中的钢笔停在了图纸上“埃森”这个地名——这位德军“救火队员”的落幕,让他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莫德尔的军事生涯堪称传奇。生于中产阶级家庭的他,在一战的战壕中崭露头角,战后留在德军服役,凭借过人的战术天赋逐步晋升。二战爆发后,他在波兰入侵、法国战役中表现突出,苏德战争初期更是以精准的指挥赢得希特勒的信任。
1943年库尔斯克会战后,德军转入战略防御,莫德尔的价值愈发凸显——无论是东线抵挡苏军反攻,还是西线应对盟军攻势,他总能在兵力、资源全面劣势的情况下稳住阵脚,数次将濒临崩溃的防线重新缝合,“元首的救火队员”这一称号,既是对他能力的认可,也暗藏着德军的无奈。
费尔多对莫德尔的军事才能早有研究。作为美国空军总司令,他曾多次在战术研讨会上分析莫德尔的防御部署——1944年阿登反击战中,莫德尔利用盟军的麻痹心理,集中残余装甲力量发动突袭,一度突破美军防线;其战术的突然性与执行力,让费尔多不得不心生敬佩。
“他是一个真正的对手,懂得如何用有限的力量制造最大的威胁。”费尔多曾对参谋这样评价,“研究他的防御体系,能让我们的轰炸更精准地命中要害。”
但战争的天平终究不会因个人才华而倾斜。1944年后,莫德尔虽竭尽所能,却再也无法挽回德军的颓势。西线盟军在诺曼底登陆后稳步推进,东线苏军兵临柏林城下,德国的资源已消耗殆尽,即便是莫德尔这样的名将,也只能在绝境中进行象征性的抵抗。
1945年4月,莫德尔所部被盟军合围于鲁尔区,希特勒的命令是“战斗到最后一人”,而他深知继续抵抗只会徒增伤亡。4月21日,这位德军元帅在树林中自杀,以决绝的方式为自己的军事生涯画上句号。
“他没有选择投降,也没有让士兵做无谓的牺牲,这份决断比许多纳粹将领高尚得多。”费尔多将莫德尔的资料放在一边,心中情绪复杂。作为盟军将领,他本应视莫德尔为死敌,但军人之间的惺惺相惜,让他无法对这位对手的陨落无动于衷。
他甚至忍不住设想:“如果莫德尔不是为纳粹服务,而是站在反法西斯的阵营中,或许会成为改变战局的英雄。”但他很快摇了摇头——战争没有如果,莫德尔的悲剧,早已注定于他选择效忠希特勒的那一刻。
莫德尔的死,让费尔多更加清晰地认识到战争的本质。“战术的优劣只能影响局部战役,真正决定胜负的,是整个国家的工业、经济与民心。”他在指挥部的会议上说道,“莫德尔能一次次稳住防线,却挡不住我们对德国工业的持续打击,挡不住盟军源源不断的兵员与装备补给。”
基于这一判断,费尔多调整了对德轰炸战略,将重点从全面覆盖转向精准打击——集中力量摧毁可能被苏联占领的煤矿、钢铁厂与铁路枢纽,彻底切断德国的战争潜力。
此前,盟军对德国的轰炸虽取得成效,却也付出了不小代价。德军的防空炮火与战斗机仍在顽抗,部分轰炸因目标分散未能达到预期效果。莫德尔自杀后,费尔多反而更加谨慎,他深知德军在失去这位核心指挥官后,可能会出现两种极端:要么军心涣散,要么为“复仇”而进行疯狂抵抗。
“我们不能给他们任何机会。”他下令加强空中侦察,利用侦察机拍摄的高清照片锁定目标,同时调动p-51战斗机为轰炸机护航,确保每一次轰炸都能精准命中。
4月下旬,盟军空军对德国腹地发动了新一轮空袭。在费尔多的指挥下,b-17轰炸机编队避开德军防空密集区域,直奔埃森的克虏伯工厂——这座德国最大的军火制造商,曾为德军提供了大量坦克与火炮。
此次轰炸中,美军首次使用无线电导航精准投弹,数千吨炸弹倾泻而下,克虏伯工厂的主厂房被彻底摧毁,生产线路陷入瘫痪。随后,多特蒙德、杜塞尔多夫等工业城市相继遭袭,德国的经济核心被逐步瓦解。
此时的德军高层已陷入混乱,莫德尔的继任者无法有效整合防御力量,德军的防空体系漏洞百出。盟军战斗机在空中几乎没有对手,轰炸机可以在白天放心投弹,德国的战斗机数量与质量已远远落后于盟军。
费尔多从战报中看到,德军的抵抗越来越微弱,但他并未放松警惕,“越是接近胜利,越要防止敌人的垂死挣扎。”他特意叮嘱前线指挥官,加强对柏林周边机场的监控,防止德军残余飞机发动自杀式攻击。
他想起了莫德尔,这位对手的陨落,既是纳粹德国覆灭的缩影,也让他对“军人”的职责有了更深的理解——军人的忠诚应献给正义与和平,而非独裁者的野心。“莫德尔的悲剧,在于他选错了效忠的对象。”费尔多感慨道。
胜者王侯,败者贼;是自古不变的道理。此刻更是以胜利者姿态评价,或许有失公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