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这种机关盒，我八岁就能拆着玩了
“滋——”
电焊枪喷出蓝色的火舌，将最后一根加强筋焊死在防盗门的门框上。
林莫摘下护目镜，看着眼前这扇用坦克装甲钢（废品站淘的）改装的大门，满意地点了点头。
“行了，这下就算是RpG也轰不开了。”
“哥……咱们真的需要防RpG吗？”王胖子在一旁弱弱地问，手里还端着一碗刚烤好的牛肉。
“有备无患。”林莫接过牛肉，咬了一口，外焦里嫩，微波炉烤肉技术果然稳定，“对了，刚才让你去打印的招聘启事贴出去没？”
“贴了。不过哥，咱们这大楼外面连个招牌都没有，真的会有人来应聘吗？”
话音刚小，门外就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咚咚咚！”
“这不就来了？”林莫挑了挑眉，“去开门。”
王胖子屁颠屁颠地跑过去，费力地推开那扇沉重的装甲门。
门外站着的不是来应聘的工人，而是一个穿着中山装、头发花白的老头。他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用绸布包裹着的方形物体，神色焦急，额头上全是汗。
“请问……这里是林氏万能修理铺吗？”老头声音有些颤抖。
王胖子愣了一下：“大爷，我们这儿还没正式开张呢，您是？”
“我找林莫！林师傅！”老头根本不理胖子，直接往里闯，“听说他能修别人修不了的东西？我有急事求他！”
林莫咽下嘴里的牛肉，擦了擦手，走了过来。
“我是林莫。大爷，您修什么？先说好，如果是修电视机顶盒，去隔壁电器城。”
老头看到林莫，眼睛瞬间亮了，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他小心翼翼地把怀里的东西放在那张刚淘来的旧课桌上，一层层揭开绸布。
一个古色古香、却布满岁月痕迹的紫檀木盒子露了出来。
盒子大概有鞋盒大小，四面雕刻着复杂的云纹，但最引人注目的是，它没有锁眼，只有正面有一个由九个同心圆组成的黄铜转盘，上面刻满了天干地支。
“这是……九宫八卦锁？”
林莫的眼神瞬间变了。原本那种懒散的“包工头”气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看到顶级猎物的兴奋。
“林师傅果然识货！”老头激动得手都在抖，“这是我祖上传下来的‘天机盒’，据说里面藏着家族的一份重要契约。但我找遍了京城的锁王，甚至去故宫找过专家，都没人能打开！有人说要暴力破拆，但我舍不得啊！这可是传家宝！”
“听说您在电影里精通各种机关结构，甚至能手搓……那个什么绞杀器，我就想着来碰碰运气。”
林莫没说话。
他伸出手指，轻轻抚摸着那个黄铜转盘。指尖传来的触感告诉他，这东西的内部结构精密得可怕。齿轮咬合的间隙小于0.05毫米，而且设有自毁装置。
【叮！检测到清代晚期精密机关盒“天机锁”。】
【破损度：内部传动杆锈蚀卡死，密码转盘错位。】
【修补难度：S级。】
【修补奖励：宗师级精密机关术 + 现金奖励（客户支付）。】
“S级？”林莫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大爷，这活儿我能接。”
老头大喜过望：“真的？！那太好了！您开个价！”
“别急。”林莫摆了摆手，“先说清楚。这盒子里面的弹簧已经金属疲劳了，而且还有根传动杆生锈了。我要打开它，必须先用‘震动法’把锈震松，这有风险。万一里面的东西碎了，我不负责。”
“这……”老头犹豫了一下，咬牙道，“行！您尽管试！只要盒子不坏就行！”
“那就好办了。”
林莫转身，从工具包里掏出了那把从不离身的螺丝刀，又拿出了一个医用听诊器。
“胖子，关门，关灯。”
“啊？”
“这种精细活，需要绝对的安静。”
大门轰然关闭，大厅里的灯光熄灭，只剩下桌上一盏昏黄的台灯。
林莫戴上听诊器，将探头贴在盒子上，闭上了眼睛。
他的右手握住那个黄铜转盘，左手拿着螺丝刀的柄端，轻轻敲击着盒子的边缘。
“哒、哒、哒。”
清脆的敲击声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
每一次敲击，林莫的手指都会极其微小地转动一下转盘。
他在听。
听金属摩擦的声音，听齿轮咬合的反馈，听那根生锈传动杆的哀鸣。
在他的脑海里，这个封闭的盒子已经变成了一张立体的结构图。每一个零件的位置，每一根弹簧的张力，都清晰可见。
“找到了。”
林莫猛地睁开眼。
“左三圈，震。”
“右七圈，推。”
“归位！”
他的手腕猛地一抖，螺丝刀柄端重重地敲在转盘中心。
“咔哒。”
一声极其细微、却如同天籁般的机簧弹开声响起。
紧接着，是一连串密集的齿轮转动声。
“吱——呀——”
那个尘封了百年的紫檀木盖子，缓缓弹开了一条缝。
老头死死盯着那个盒子，大气都不敢出，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
“开……开了！真的开了！”
林莫摘下听诊器，长出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这活儿比修发电机累多了，太费脑子。
“幸不辱命。”林莫把盒子推过去，“里面的东西您自己看吧，我就不看了。”
老头颤抖着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一张泛黄的宣纸和一块玉佩。他看了一眼，哭得更凶了。
“真的是祖训……真的是……”
哭了一会儿，老头终于平静下来。他郑重地收好东西，对着林莫深深鞠了一躬。
“林师傅，大恩不言谢！您是真大师！”
老头从怀里掏出一张支票簿，刷刷刷写了一串数字，撕下来递给林莫。
“这是五十万，一点心意，请务必收下！”
五十万！
旁边的王胖子和张赫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几分钟？开了个锁？就赚了五十万？这比抢银行还快啊！
林莫接过支票，看了一眼数字，眉头却皱了起来。
“大爷，这钱不对。”
“嫌少？那我再加……”
“不，是多了。”林莫一脸严肃，“按照行规，开这种机关锁，收费是按难度系数算的。虽然这是S级，但没换零件，只用了技术。收您五万就够了。”
说着，林莫竟然要把支票退回去。
老头愣住了。他这辈子见过贪得无厌的人多了，从没见过嫌钱多往外推的。
“林师傅，您这是打我的脸啊！”老头急了，“这盒子对我来说是无价之宝！五十万我都觉得少了！您要是不收，我今天就不走了！”
两人推辞了半天，最后林莫勉强收下了支票，但坚持送了老头一张“终身保修卡”。
“以后这盒子要是再卡住，随时来找我，免费修。”
送走千恩万谢的老头，林莫看着手里的支票，又看了看旁边那个用来当“全自动防御系统”的破烂堆。
“胖子，有了这五十万，咱们是不是可以买点正经的红外探头了？”
“还有，给食堂买个双开门的大冰箱，我要那种能自动制冰的。”
王胖子看着林莫，突然觉得这个抠门的老板，身上好像真的在发光。
“哥，你刚才为什么不多收点？那老头一看就是不差钱的主。”
林莫把支票揣进兜里，拿起螺丝刀，重新蹲回那堆废铁旁。
“我是工匠，不是劫匪。”
“手艺值多少钱，就收多少钱。多了，烫手；少了，掉价。”
“这就是——**规矩**。”
而此时的林莫并不知道，刚才那位老头，正是京城收藏家协会的会长，也是那位传说中“只有他不想买的，没有他买不到的”顶级富豪。
林氏万能修理铺的名声，即将在京城最顶级的圈子里，一炮而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