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十八年八月,大明舰队驶向直布罗陀。地中海与大西洋在此交汇,海流湍急,礁石密布,被称为世界的尽头。
看岩顶的旗帜。郑森举起望远镜,西班牙人、摩尔人、英国人的旗帜混在一起,真是群雄逐鹿。
沈渊正在研究一份航海日志:这里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但金鳞会选择这里作为最后据点,定有深意。
舰队刚在海湾下锚,三艘战船就呈包围之势驶来。令人惊讶的是,这些船上分别悬挂着西班牙王室、奥斯曼帝国和巴巴里海盗的旗帜。
欢迎来到直布罗陀,中间船上的指挥官用三种语言重复,请随我们来。
郑森握紧剑柄:怕是鸿门宴。
沈渊镇定自若:准备了这么久,是时候见见正主了。
~~~
岩石内部的洞穴远比想象的宏伟。天然溶洞被改造成巨大的地下港口,数十艘舰船正在建造,其技术之先进,连格物院专家都叹为观止。
欢迎,沈渊先生。
声音从高处平台传来。一个身着中式长袍的老者拄着拐杖现身,他的脸上布满皱纹,但双眼炯炯有神。
在下姓金,老者微笑,金鳞会的创始者。
令人震惊的是,他说的竟然是标准的南京官话。
没想到吧?金老笑道,我们都是中国人。金鳞会的初衷,是要在海外建立真正的华夏乐土。
他展示了一幅宏伟的蓝图:在美洲建立理想国,用最新科技打造完美社会。
但我们调查发现,沈渊冷冷道,你们所谓的乐土,是建立在奴隶制和掠夺之上的。
~~~
谈判迅速破裂。金老一挥手,洞穴各处亮起火光,露出数百门火炮。
既然谈不拢,金老叹息,就只能用强了。
但沈渊早已做好准备。他轻轻点头,郑森立即发出信号。突然,金鳞会的火炮相继失效——格物院的电磁干扰装置发挥了作用。
很聪明,金老却不惊慌,但你们忽略了一件事。
他按下拐杖上的机关,洞穴开始震动。更令人震惊的是,直布罗陀岩体正在缓缓移动——整座岩石竟然是一艘巨大的舰船!
通天塔...沈渊终于明白这个计划的真面目。
金老得意地大笑:我们要把整座岩石改造成移动要塞,前往新大陆建立理想国!
~~~
危急关头,沈渊做出了惊人举动。他不仅没有后退,反而带着几个亲信直扑控制中心。
你疯了!金老惊呼,那里有最先进的防御系统!
但沈渊早已破解了系统密码。在格物院专家的配合下,他们很快控制了主控室。
不可能!金老面色惨白,这个系统的密码只有我知道!
沈渊展示了一枚玉佩:这是从江南盐商总会找到的。金老,或者说,该叫你金三爷?
原来这位金老,正是江南盐商金家的三当家,二十年前假死出海,创建了金鳞会。
~~~
真相大白后,战斗迅速结束。失去了领袖的金鳞会成员纷纷投降。
但在控制中心,沈渊发现了更惊人的事实:通天塔计划已经启动,直布罗陀岩体正在缓慢滑向大海!
必须阻止它,格物院专家警告,否则会引发海啸!
关键时刻,沈渊想出了解决办法。他利用岩体内的采矿通道,精确爆破关键支点,让岩体重新稳定。
当朝阳升起时,危机终于解除。站在重归平静的岩顶,沈渊眺望着大西洋。
结束了?郑森问。
沈渊摇头,是新的开始。
~~~
一个月后,在里斯本举行的国际会议上,沈渊展示了金鳞会的全部罪证。各国代表震惊于这个组织的庞大野心,也庆幸危机得以解除。
根据会议决议,金鳞会的技术被公开,由各国共享。而其积累的财富,则用于成立国际科学发展基金。
知识不应该被垄断,沈渊在闭幕式上说,而应该为全人类服务。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大明与各国签订了《海洋法公约》,这是人类历史上第一个规范海洋行为的国际法。
签约仪式上,各国代表一致推举沈渊为首任国际海事法院院长。
~~~
返航前,沈渊再次登上直布罗陀岩顶。在这里,他埋下了一个密封的金属盒,里面装着这次远航的全部记录。
总有一天,他对郑森说,后人会明白我们今天所做一切的意义。
七艘明舰升起风帆,在各国舰队的护航下踏上归途。甲板上装载的不仅是沿途收获的知识与技术,更有一个崭新的世界秩序。
地中海的夕阳为舰队镀上金光,如同为这个新时代加冕。而在遥远的海平线上,一轮明月正在升起,照亮了通往东方的归途。
历经一年半,航行数万里,穿越三大洋,造访十余国,大明舰队终于要回家了。但所有人都知道,这次远航带来的改变,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