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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和十五年,八月十九,辰时,安庆城下。

秋日的朝阳刚刚跃出地平线,将肃杀的光芒洒在安庆府斑驳的城墙上。城头,“刘”字大旗在晨风中有气无力地耷拉着。城下,黑压压的叛军如潮水般铺开,刀枪的寒光连成一片刺目的海洋。粗重的喘息声、铠甲摩擦声、战马不安的嘶鸣声,混合成一股沉重的压力,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守城军民的心头**。

叛军前锋主将刘能,一身锃亮的明光铠,骑在一匹高大的河西骏马上,眯眼打量着眼前这座并不算雄伟的城池。他年约四旬,面黑如铁,颔下一部虬髯,眼神凶悍。昨夜接到水师先锋遇袭、族弟刘雄被俘的噩耗时,他几乎气炸了肺。但旋即,一股更炽烈的怒火与急于雪耻的冲动涌上心头**。

“城上的人听着!”刘能运足中气,声如洪钟,在空旷的原野上回荡:“我乃宁王殿下麾下前锋大将刘能!奉天命,讨伐国贼陈显及其走狗!速开城门投降,可保全城百姓性命!若敢顽抗,城破之日,鸡犬不留!”

城头一片寂静。只有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

刘能等了片刻,不见回应,心头火起,正要下令攻城——

“刘将军——”一个清朗的声音突然从城头传来。只见安庆知府刘文焕(与前文都御史、扬州知府皆同名,实为三人)出现在垛口后。他一身青色官袍,头戴乌纱,面容清癯,神色却异常平静。“将军远来辛苦。只是……将军方才所言‘讨伐国贼’,不知所指何人?宁王殿下乃朝廷藩王,无诏而擅起大兵,兵锋直指王畿,此乃谋逆!将军身为朝廷将领,不思报国,反从逆犯上,岂不愧对皇恩,愧对祖宗**?”

“放屁!”刘能勃然大怒,马鞭直指城头:“陈显专权跋扈,任用酷吏陈静之,祸乱江南,屠戮士绅,天下共愤!宁王殿下乃太祖血脉,起兵‘清君侧’,正是为了社稷,为了百姓!刘文焕,你不过一个小小知府,也敢在此大放厥词?速开城门,饶你不死**!”

“陈静之陈大人是否酷吏,江南百姓心中自有一杆秤。”刘文焕不为所动,声音依旧平稳,“至于将军所说的‘清君侧’……”他忽然提高了声调,语气中带上了一丝讥诮:“不知将军可曾听说,贵军水师先锋,昨夜在小孤山,已被陈大人全歼?贵军先锋副将刘雄将军,此刻正在陈大人帐中做客呢**。”

“什么?!”

“水师……全歼了**?”

“刘雄将军被俘了?”

此言一出,不仅刘能脸色剧变,连他身后的叛军阵中也响起一片压抑的骚动和惊呼!水师先锋覆灭?这怎么可能?他们昨日还接到消息,水师正顺流而下,即将与陆路会师啊**!

“胡言乱语!乱我军心!”刘能厉声喝道,但眼中的惊疑却掩饰不住。他确实从昨夜后半夜就与水师失去了联系……

“是否胡言,将军一看便知。”刘文焕挥了挥手**。

只见城头之上,几名军士奋力竖起一根长杆,长杆顶端,赫然挑着一面残破不堪、被火燎得漆黑、却依旧能辨认出“刘”字的将旗!正是刘雄旗舰上的那面!

“那……那是**……”

“是刘雄将军的将旗!”

“真的……真的败了**?”

叛军阵中的骚动更大了!将旗乃一军之魂,非主帅身死或被俘,绝不可能落入敌手!眼前这面残旗,无疑是最有力的证据**!

刘能脸色铁青,死死盯着那面在晨风中飘摇的残旗,拳头握得咯咯作响。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水师一夜之间失去联系,为什么陈静之只有五千人就敢来援安庆!原来……原来他早已在水路布下杀局!

“将军!”副将凑近,低声道,声音带着惊惶:“水师若失,我军后路与补给……恐有危险。是否……暂缓攻城,等中军或后军水师到了再**……”

“等?!”刘能猛地转头,眼中凶光毕露,如同被激怒的野兽:“等什么?等陈静之那小儿站稳脚跟?等朝廷援兵到来?我军两万精锐,难道还怕他五千人不成?水师败了,老子就在陆路打回来!传令——攻城!今日午时之前,老子要在安庆知府衙门喝庆功酒**!”

“将军**……”

“再敢多言,军法处置!”刘能咆哮道,“擂鼓!攻城!”

“咚!咚!咚!”

震天的战鼓声骤然响起,压下了一切疑虑与不安。叛军阵中,数十架简易的云梯、攻城锤被推了出来,数千名披甲步卒发出野兽般的嚎叫,如同决堤的洪水,向着安庆城墙汹涌扑去**!

“放箭!滚木礌石!”城头上,刘文焕的声音依旧沉稳,但紧握着垛口的手,指节已然发白**。

战斗,在第一缕阳光完全照亮城墙时,轰然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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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大龙山,陈静之中军。

赵铁、王大力等将领肃立帐中,人人脸上带着激战后的疲惫与兴奋。中间跪着一人,正是被俘的刘雄,五花大绑,神色萎顿**。

“大人,此战共击沉、焚毁叛军战船四十三艘,俘获五艘。毙伤敌约两千,俘八百余。我军伤亡……三百七十人,其中阵亡一百零九人。”赵铁沉声禀报**。

陈静之微微颔首,目光落在刘雄身上:“刘将军,昨夜休息得可好?”

刘雄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年轻得过分、却让他两万水师先锋一夜覆灭的钦差,眼中闪过恐惧、不甘、怨恨等复杂情绪。他咬牙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求给个痛快**!”

“刘将军误会了。”陈静之淡淡道,“本官请将军来,是想与将军做一笔交易**。”

“交易?”刘雄一愣**。

“是。”陈静之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平视着他:“本官放你回去。你去告诉你兄长刘能,水路已断,后援无望。若他肯阵前倒戈,擒杀宁王,本官可保他兄弟二人性命,并向朝廷请功,保你们一世富贵。若不肯……”他的声音转冷,“午时之前,本官亲提大军,与刘能将军会猎于安庆城下。届时,玉石俱焚,勿谓言之不预。”

刘雄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陈静之:“你……你放我回去?不怕我……”

“你不会。”陈静之打断他,目光如冰,“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看得出来,宁王此番起兵,看似声势浩大,实则外强中干。蜀王陈恪心怀鬼胎,京营大军不日即至,江南民心亦不在他。负隅顽抗,只有死路一条。何况……”他的声音压低,带着一丝蛊惑,“你兄弟二人,不过是宁王手中的刀。刀钝了,是会被扔掉的。何不为自己,谋一条生路,谋一场富贵**?”

刘雄脸色变幻不定,内心剧烈挣扎。他当然知道宁王的为人,刻薄寡恩,猜忌心重。此番水师先锋覆灭,就算回去,也未必有好果子吃。可是……阵前倒戈**……

“本官的耐心有限。”陈静之起身,“赵铁,给刘将军松绑,备马。再将昨夜缴获的那面‘刘’字将旗,让刘将军带回去,交还刘能将军。就说……本官借看了一夜,如今物归原主**。”

“是!”赵铁上前,利落地割断刘雄身上的绳索**。

刘雄活动着僵硬的手腕,看着陈静之,眼神复杂。最终,他重重一抱拳:“陈大人……好手段!末将……服了!此去,定将大人的话,一字不差地带到!至于家兄……”他苦笑一声,“他性子暴烈,未必肯听。但末将……会尽力**。”

“有劳。”陈静之微微颔首**。

刘雄不再多言,转身出帐,在两名“影卫”的“护送”下,上马疾驰而去**。

“大人,真放他回去?”王大力忍不住道,“万一他**……”

“他不敢。”陈静之走到帐前,望着刘雄远去的背影,“也不会。刘雄此人,贪生怕死,又有几分小聪明。他知道怎么选。即便刘能不听,他的出现,本身就是一把插在叛军心口的刀。”

“大人是要……攻心?”沈炼若有所思**。

“兵者,诡道也。”陈静之转身,目光锐利,“传令全军,立刻用饭,检查兵器马匹。午时之前,集结完毕,随本官出阵!目标——安庆城下,刘能叛军**!”

“是!”众将轰然应诺,战意高昂**。

辰时三刻,安庆城下。

战斗已进入白热化。叛军如疯了般,一波接一波地冲击着城墙。云梯架上又被推倒,攻城锤撞击着城门,发出沉闷的巨响。城头上,滚木、礌石、热油、金汁(煮沸的粪水)如雨点般落下,惨叫声不绝于耳。城墙脚下,尸体已堆积如山,鲜血染红了护城河。

刘能坐在中军旗下,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没想到,安庆的抵抗如此顽强。更让他心烦意乱的是,水师覆灭的消息已在军中传开,士气明显低落。不少士兵进攻时显得犹豫不决。

“将军!将军!”一骑快马突然从后方疾驰而来,马上骑士满脸惊惶:“不好了!二将军……二将军他回来了**!”

“什么?!”刘能霍然站起,“刘雄?他……他怎么回来的?在哪里**?”

“就在后军!他……他说是陈静之放他回来的,还……还带着他的将旗!”

刘能脑中“嗡”的一声,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顾不上攻城,拔马就往后军赶去。

后军阵前,刘雄果然骑在马上,手中捧着那面残破的将旗,脸色灰败。周围的叛军士兵远远围着,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眼神中充满了惊疑、恐惧,甚至……一丝幸灾乐祸。

“二弟!”刘能冲到近前,又惊又怒:“你……你怎么回来的?水师到底怎么回事?这旗……”

“大哥……”刘雄看着兄长,嘴唇哆嗦了一下,“水师……没了。五十艘船,五千兄弟,一夜之间,全没了。陈静之……他早就在小孤山布下埋伏,火攻,偷袭……弟兄们死得惨啊……”

“那你呢?你怎么活着回来的?”刘能厉声问。

“我……我被俘了。”刘雄低下头,“陈静之放我回来,让我给大哥带句话**……”

“什么话?说**!”

刘雄抬起头,看着四周越聚越多的士兵和将领,深吸一口气,大声道:“陈大人说,水路已断,后援无望。请大哥……阵前倒戈,擒杀宁王,可保我兄弟性命富贵。若不从……午时之前,他将亲提大军,与大哥会猎于城下,玉石俱焚!”

“哗——!”

此言一出,周围一片哗然!阵前倒戈?这……这简直是要逼刘能造反啊!而且陈静之竟然如此狂妄,要在午时前决战**?

“放屁!”刘能气得浑身发抖,“锵”的一声拔出佩刀,直指刘雄:“你这贪生怕死的废物!竟敢替陈静之那小儿做说客,乱我军心!老子先宰了你**!”

“大哥!”刘雄急道,“你醒醒吧!宁王他靠不住的!蜀王在看笑话,京营大军马上就到了!我们两万人,现在是进退两难的孤军!再打下去,只有死路一条啊**!”

“你给我闭嘴!”刘能目眦欲裂,“老子两万大军,还怕他陈静之五千人不成?来人!把这扰乱军心的叛徒给我绑起来!”

周围的亲兵迟疑着上前**。

“将军!将军!”又一骑哨探飞驰而来,声音惊恐:“不好了!东面……东面出现大军!看旗号,是‘陈’字旗!距此不足十里了!”

“什么?!”刘能猛地转身,望向东面。果然,远处地平线上,尘土飞扬,一条黑线正迅速蔓延开来,隐约可见招展的旌旗和闪烁的兵刃寒光!看那声势,绝不止五千人!

“他……他怎么敢……”刘能心中终于涌起一丝慌乱。陈静之不仅来了,还来得如此之快,如此果决**!

“将军!怎么办?”副将急问。

“列阵!迎敌!”刘能咬牙吼道,“后军变前军,弓弩手居前,长枪手次之,骑兵两翼准备!快**!”

叛军阵中一阵忙乱。攻城的部队被匆匆撤下,士兵们惊魂未定地转向东面,仓促列阵。但士气已遭重创,队列显得松散而不安。

辰时末,两军对峙于安庆城东五里处的旷野。

陈静之的五千大军(实际已不足五千)肃然列阵。虽人数远少于对方,但阵型严整,鸦雀无声,只有风吹旗响的猎猎声。一股凌厉的杀气,从这支刚刚经历水战胜利的军队身上弥漫开来。

陈静之骑在一匹通体乌黑的骏马上,一身玄甲,外罩绯袍,腰悬尚方宝剑,在晨光下熠熠生辉。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对面慌乱的叛军阵线,最后落在中军旗下那个暴跳如雷的身影上**。

“刘能将军。”他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战场,“本官的话,刘雄将军可曾带到?”

刘能策马出阵,厉声道:“陈静之!你不过仗着诡计,侥幸胜了一阵,也敢在此大言不惭?有本事,与老子真刀真枪地打一场**!”

“真刀真枪?”陈静之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刘将军两万大军,攻打安庆半日,损兵折将,却连城墙都没摸上去。如今后路被断,军心涣散,也配与本官谈‘真刀真枪’?”

“你……”刘能被噎得说不出话**。

“本官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陈静之缓缓拔出尚方宝剑,剑尖遥指刘能,“放下兵器,阵前倒戈,擒杀宁王,可饶你不死。若执迷不悟……”他的声音陡然转厉,“此剑,便是你刘能,以及这两万叛军的催命符**!”

“狂妄!”刘能暴喝一声,“全军听令!给我杀!取陈静之首级者,赏金万两,封万户侯**!”

“杀——!!”在重赏的刺激下,部分叛军发出嘶吼,开始缓缓向前移动**。

“冥顽不灵。”陈静之冷冷吐出四个字,将尚方宝剑高高举起,“全军——进攻!目标,叛军中军!有进无退,有死无生**!”

“有进无退!有死无生!”五千将士齐声怒吼,声震四野!在赵铁、王大力等将领的率领下,如一支黑色的利箭,向着数倍于己的敌阵,发起了决死的冲锋!

“放箭!”叛军阵中,箭矢如飞蝗般射出!

“举盾!加速!”陈静之的军队训练有素,前排盾牌手迅速举起大盾,护住身后的同袍,冲锋的速度丝毫不减!

“轰!”两军终于狠狠撞在一起!兵刃碰撞声、惨叫声、怒吼声瞬间响彻云霄!鲜血与残肢在空中飞舞!

陈静之一马当先,手中长剑化作道道寒光,所过之处,叛军纷纷倒地。他的目标明确——直取中军旗下的刘能!

“保护将军!”刘能的亲兵拼死抵挡**。

“挡我者死!”陈静之眼神冰冷,剑法凌厉狠辣,毫无花哨,每一剑都直奔要害!赵铁、王大力等悍将紧随其后,如同一把烧红的尖刀,狠狠刺入叛军的心脏!

“疯子!都是疯子!”刘能看着在己方阵中如入无人之境的陈静之,心中的恐惧越来越大。他的军队人数虽多,但士气低落,指挥混乱,面对陈静之这支如狼似虎、抱着必死决心的精锐,竟然节节败退**!

“将军!不好了!左翼……左翼垮了!”副将惊恐地叫道。

刘能转头看去,只见左翼阵线被一支凶猛的骑兵(实为陈静之仅有的数百骑兵)冲得七零八落,开始溃散**!

“右翼也顶不住了**!”

“中军……中军被冲破了**!”

坏消息一个接一个传来。刘能脸色惨白,他终于明白,自己错了。错估了陈静之的决心和能力,错估了自己军队的士气,更错估了这场战争的残酷。

“将军!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亲兵拉扯着他。

“走?往哪走?”刘能惨然一笑,“水路已断,陆路……前后都是敌。老子纵横半生,没想到……竟栽在一个黄口小儿手里……”他猛地推开亲兵,拔刀在手,嘶声吼道:“陈静之!来啊!与老子决一死战**!”

“如你所愿。”一个冰冷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刘能骇然转身,只见陈静之不知何时,已冲破重重阻隔,杀到了他面前!玄甲上沾满血迹,绯袍破损,但那双眼睛,却亮得如同寒星,没有丝毫温度**!

“死!”刘能暴喝一声,挥刀猛砍**!

“铛!”陈静之举剑格挡,火星四溅!他的手臂微微一沉,但脚步却纹丝不动!反而借力上前,剑光如毒蛇吐信,直刺刘能咽喉!

刘能慌忙闪避,刀法已乱。陈静之的剑却如附骨之疽,招招紧逼,凌厉无比!不过数合,“噗嗤”一声,长剑已洞穿刘能的胸膛!

“你……”刘能低头看着胸前透出的剑尖,眼中充满了不甘与难以置信。

“下辈子,记得跟对人。”陈静之冷冷道,抽剑**。

刘能的身体晃了晃,轰然倒地,眼中的神采迅速涣散**。

“刘能已死!降者不杀!”陈静之用剑挑起刘能的首级,运足内力,声震全场!

“刘能死了!将军死了!”

“投降!我们投降**!”

主将战死,彻底击垮了叛军最后一丝抵抗的意志。无数叛军丢下兵器,跪地乞降。只有少数死忠分子仍在顽抗,但很快就被淹没在朝廷大军的兵锋之下。

午时未到,战斗已接近尾声。安庆城东的旷野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两万叛军前锋,除数千溃散、数千投降外,大部被歼。陈静之的五千大军,也付出了近两千人伤亡的惨重代价。

陈静之骑在马上,看着眼前这片修罗场,脸上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深深的疲惫。他抬头,望向西面,那里,是宁王中军的方向。

“传令,打扫战场,救治伤员,收押俘虏。”他的声音嘶哑,“将刘能、刘雄兄弟的首级,高悬旗杆。派人……给宁王殿下送去。就说……本官在安庆,恭候大驾。”

“是!”赵铁、沈炼等人肃然应道,眼中充满了敬畏。这一战,他们真正见识到了这位年轻钦差的狠辣、果决与军事才能。五千破两万,阵斩敌酋,这等战绩,足以名动天下**。

“另,八百里加急,向朝廷,向摄政王殿下报捷。”陈静之最后道,“再……问一句,蜀王那边,如何了?”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西南方向。那里,乌云正在聚集。

安庆的烽火暂熄,但整个江南,甚至整个天下的烽烟,似乎才刚刚开始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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