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石的生活,依旧保持着一种极有规律的节奏。白天在轧钢厂挥汗如雨,晚上在南城小院打坐练气,研究技艺。实力达到他如今的层次,每一点进步都需水磨工夫,急不得。
轧钢厂,锻工车间。
炉火熊熊,热浪逼人。王石赤着上身,古铜色的皮肤上汗水淋漓,肌肉线条流畅而充满力量。他手握重锤,眼神专注,每一次锻打都精准地落在烧红的钢坯上,发出沉闷而富有韵律的巨响。
【成功锻造‘高强度齿轮胚’,打造技巧经验+12…】
【对金属疲劳强度理解加深,经验+8…】
【引导气血微调发力,提升工件内部结构均匀性,经验+15…】
经验值缓慢而坚定地增长着。10级“技近乎道” 的境界,让他对锻造的理解已深入微观层面。他不再满足于完成工件,而是追求每一次锻打都达到理论上的完美,体会力量与材料共鸣的玄妙感觉。这种修炼,枯燥而漫长,但王石心静如水,乐在其中。他深知,根基越扎实,未来才能走得更远。
“啧,”张老耿用指节敲了敲,发出清越之声,“火候透,韧劲足,这淬火的手艺……你小子,又精进了。” 他摇摇头,笑骂:“教不了你喽!得你教我了!”
王石用棉纱擦着手,笑道:“师傅您这话说的,没有您当年手把手教我怎么看火色、听锤音,我哪能有今天?基本功都是您给的。”
“少来!”张老耿摆摆手,凑近些,压低声音,脸上带着点好奇和不服老的光,“不过说真的,你小子那手‘借力透劲’ 的法子,还有处理合金钢回火时那个‘呼吸节奏’……有点意思!跟我说道说道,咋琢磨的?”
王石笑了,师傅这是反向取经来了。他也不藏私,拿起一块废料,边比划边解释:“力不全靠膀子,得从腰发,顺着材料纹理走,像……揉面?回火时,不能死盯着温度,得感觉它内部应力的‘呼吸’,跟着它走……”
一老一少,头碰头,在叮当作响的车间里,师傅虚心求教,徒弟倾囊相授。技艺的传承,在这一刻超越了辈分,化为纯粹的切磋与共鸣。
然而,厂里的整体氛围,却不像他这般平静。物资短缺的影响,越来越明显了。
最直接体现在食堂。以往中午,食堂虽谈不上多好,但油水还算足,工人们干完重体力活,能吃上一顿油汪汪的菜,啃上几个大馒头,下午才有力气。可如今,食堂的菜越来越清汤寡水,油星几乎看不见,肉更是成了传说。窝头变小了,棒子面粥稀得能照出人影。
重体力工人们吃不饱,吃不好,体力严重下降。车间里,抱怨声、咳嗽声、机器空转声多了起来,生产效率肉眼可见地下滑。工人们脸上菜色更重,眼神疲惫。
副厂长李怀德,主管后勤,首当其冲。他是个精明务实的现实主义者,深知“手里有粮,心中不慌”的道理。面对困局,他不再坐等上级调拨(那点指标杯水车薪),而是主动出击,利用一切人脉和手段,疯狂拓宽采购渠道。
他亲自带着烟酒,加大了与市粮食局、副食品公司关键人物的“联络”,软磨硬泡,争取哪怕多一点点计划外的份额。更重要的是,他将手下的得力干将全部撒出去,盯紧了各郊县的屠宰场、畜牧站,不惜用厂里库存的工业品(如劳保手套、肥皂、甚至少量钢材边角料) 去交换猪油、下水、甚至病死的猪羊(经过处理),千方百计为食堂补充一点油水。
同时,他给后勤科下了死命令:“所有人,给我下到公社、生产队去!蹲点采购! 用厂里的废旧报纸、劳保用品、电影放映(许大茂派上大用场) 当敲门砖,跟老乡换鸡蛋、换蔬菜、换任何能吃的东西!不管黑猫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
这一套“上面搞关系,下面挖潜力”的组合拳,显示出李怀德极强的生存能力和务实作风。虽然弄回来的东西质量参差不齐,量也不大,但好歹能见到点油腥,勉强维持着食堂不彻底断炊,在工人中为他赢得了一些“有办法”的口碑。
然而,李怀德的“不择手段”也引起了一些非议。用工业品换食品,涉嫌“投机倒把”;采购来的东西来路不明,存在隐患。这些,都成了别人攻击他的把柄。
何雨柱这个食堂班长,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脾气躁,为这事没少跟后勤科吵架,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上面拨的物资就那么多。他只能想方设法,多搞点菜帮子、豆腐渣,变着花样做,尽量让工人们填饱肚子。他的徒弟马华,是个老实巴交的年轻人,见师傅发愁,也更加卖力地学切菜、揉面,指望着能帮上点忙。何雨柱看他肯学,也开始认真教他一些基本功。车间里的艰难,让这对师徒的关系反而更近了些。
这一天下班,王石像往常一样,开启【小地图】(半径3.5公里,生命体善恶标记),一边往厂外走,一边习惯性地扫描着周围环境。大部分是白色光点(普通工人)和零星绿色光点(如相熟的工友、何雨柱等)。然而,当他“看”向厂区西北角那片相对偏僻的旧仓库区**时,眼神猛地一凝!
一个深红色、光芒刺眼的光点,赫然出现在地图边缘!红点代表“对宿主怀有恶意或重大威胁”!
“敌特?” 王石心中警铃大作!轧钢厂是重点单位,有敌特潜伏并不稀奇。但以前他实力不够,小地图范围小,灵敏度低,难以发现。如今魔力14点,感知大增,终于捕捉到了蛛丝马迹!
他不动声色,放缓脚步,装作系鞋带,暗中锁定了那个红点。红点移动缓慢,似乎在仓库区内部活动。王石没有打草惊蛇,而是远远辍着,凭借高达13点的敏捷和小地图的全局视野,如同幽灵般在厂房和管道的阴影中穿梭,始终与红点保持安全距离,同时观察其活动规律和周围环境。
跟踪了约莫半小时,红点最终消失在一排废弃的防空洞改成的备品库附近。那里地形复杂,人迹罕至,确实是潜伏的绝佳地点。
“藏得够深的……” 王石心中冷笑。他没有贸然靠近,敌情不明,贸然行动可能打草惊蛇,甚至陷入危险。他记下了具体位置和环境特征,便悄然退去。
回到南城小院,王石陷入沉思。
直接举报?证据不足,容易惊动对方,也暴露自己。放任不管?敌特在重点单位潜伏,危害巨大。
“得想个万全之策……” 王石眼中寒光一闪。他决定,暂时按兵不动,继续观察,摸清对方的行动规律、接头人、任务目标。同时,要准备一些后手,比如制作一些防身、预警、甚至追踪用的小玩意儿(炼金术1级可以尝试了),以备不时之需。
平静的生活下,暗流开始涌动。 王石的日常,除了修炼、工作、经营人际关系,又多了一项隐秘的任务——监视与反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