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囊饭袋不过花花架子，闻人清拿着竹竿朝人群劈头盖脸的一顿打。
“闻人清，你欺人太甚！这里的可都是各大家族的宝贝疙瘩，你个莽夫就不怕我们去宫里告你，当街行凶，不把官家放在眼里？”
叫喊声就属温禽最大声，可躲得也是最远的，一连十几棍，没有一处是打在他身上，不是让这个挡着就是将众人护在身前。
“啊啊啊啊！！！！救命啊！闻人氏要造反了！来人啦，报官啊！”
“还有没有王法了，都城不是你闻人氏的私产，各家也不是你闻人氏的奴仆！”
喊得越凶躲得越远。
闻人清停下看着依旧抱头鼠窜的一群所谓男子汉和大丈夫笑问：“食天下薯谷二十年，却比蛀虫还没了脊梁，试问南国真的需要你们这样的世家大族守护？你们还有脸称自己是氏族？不过鼠辈尔！”
声音不大，但周围的人恰好听得一清二楚，本就是圩日，集市开场的日子，街头巷尾的人围了一圈又一圈。
平日里这些但凡叫得出名号的氏族，族中有在朝为官者出门，都是要将集市上的百姓清理干净的。
而今日这种场面莫说是见过，南国开朝历代这么多年连听都没听过。
“这打人的是谁啊？”
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声音，前面有看得清楚的说：“这你都不认识，大将军闻人清！”
“那被打的呢？”
更里层的人道：“温禽，就是前几年逼死舞姬的那个！还有李氏的李全，金氏的金卫.........”
报名字都念了一长串，后面的看不见急切问：“为的啥打起来？这种狗咬狗的场面我们这些贱民哪里见过！”
“像是为的女人！”
“那就不奇怪了，这些个人面兽心之徒，让我看看是什么美人能让这些大人物打起来？”
听见如此谣传，想要挤进去看得人越来越多，围着的圈子越来越小，直到闻人清一棍子将人打到在围观者脚边。
抵住温禽的脖子，将人压到在地，闻人清：“那日我就已经是发了善心，放了你，今天这顿打，就当是我替温老太爷教训你个后辈！”
匍匐在脚下的人啐出一口血沫：“你算个什么东西，占我便宜。”
“给我夫人道歉！”
手上的颈用的更大，闻人清几乎是想着贯穿温禽的左肩下的手，衣襟上已经见血，眼见闻人清依旧没有收手的样，身后一人冲出来喊：“你要是当街杀人，闻人氏真的就完了！”
这声音闻人清识得，手上收了力气，正当温禽要起身之际，手腕内旋，将竹竿破开，向上飞起的竹条擦着温禽的脖颈而过。
一片鲜红的血迹染红了不算圆的太阳，温禽站起的身体摇摇欲坠。
眼前的人模糊一片，只知道都在嘲笑他，无论是谁这一刻都看不起他，他要挣扎，要抢夺，要厮杀才能夺得更多的钱和名，直到最后重重的倒下。
数十个氏族子弟皆慌了神，身后的那人颤声问：“你居然真的杀了他？”
闻人清踢开倒在脚下的温禽，笑道：“杀了又如何！替天行道顺手的事！”
“你就不怕宫里？温氏如今正是得宠！”
闻人清与之擦肩而过眼神不屑：“那就打！”
围观的百姓见死了人但都不害怕，甚至有人对着地上的尸体暗踹几脚。
直到有人反应过来，掌声雷鸣在人群中不绝，一阵一阵的高喊：“大将军替天行道！”
塔娜被妇人护在角落，闻人清扯下腰间的玉佩递给妇人：“本应重谢，可线下身上只有此物，请一定收下！”
妇人连连推拒道：“不行，长家快手回去，这都是应该的，我已经受过不少闻人氏的恩惠了，这是报恩呐！”
不再拉扯，闻人清自顾自的将东西塞进人手里，带着塔娜往家里赶。
身后是众人的欢呼，是知情者的警告，这些闻人清不在乎。
金云彬的话无数次的在闻人清脑子里盘旋，一旦有动摇时，这些都是刺激闻人清的利刃。
前些日子对闻人清的冲击实在太大，除了自己的家人并无心在其他事情之上，而今已然与金氏撕破脸，索性也再无其他顾忌。
闻人府外等着一个女子，高冠束发，看着好不精神。
远远看着就像是男子，见闻人清带了妇人，欧阳清风咧嘴笑问：“这可是师母？”
却在人走近时看着出塔娜神情似有恍惚，不能识得他人，脸上的笑意霎时断了，转而愤恨道：“师父，这也是那狗皇帝干的？”
闻人清拂过欧阳清风的头顶，不曾说话只是将人待进家中。
“叫你们查的事情如何了？”
从怀里掏出一份册子，欧阳清风小声：“不出师父料想，金氏在这几个月或是威逼或是利诱，已经掌控了都城中大多数的世家大族，像楚家这样誓死不从的一律扣押。”
接过册子，闻人清却并没急着看，就方才与温禽一起的那些人，都足有半数的氏族了。
“徒儿，线下有更重要的事交给你。你可愿意？”
欧阳清风毫不犹豫：“当然，师父只管吩咐！”
塔娜牵着闻人清的掌心出汗，黏腻的触感让她不适应，只一味想要甩开闻人清的桎梏。
又是连着转了好几个回廊，欧阳清风消失在闻人府。
塔娜驻足开口：“夫君？”
“什么？你叫我什么？”
望向闻人清的那双眼睛，神情中难得的清明。
“夫君！金氏要围剿你！快逃。”
闻人清皱眉，围剿？金氏？
不过须臾，他便想明白塔娜为何变成这样，当初跟在塔娜身边的侍女如今早就寻不到踪迹。
“来人！彻查夫人的药膳！”
暗卫没露面只还未等到日落便有人送来消息。
闻人清长吸一口气，手攥成拳打在自己身上，是在恨自己识人不清，又或是恨当年对塔娜太过轻视。
看着身边的人变成这样全是因为自己的疏忽，本来塔娜是能在都城当个贵妇人，能够有自己的一番作为，可现在都是因自己的怀疑给了外人机会。
“对不起！”
塔娜是这般，那公良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