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区区普通人竟敢用这种语气与我说话,你真是第一个。”祝杰怒火中烧,强大的玄力如汹涌波涛般向外扩散,瞬间席卷了整个场面。
在他周围的四人都是剑宗弟子,自然不会受到影响,然而,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俞玉可就遭殃了。他如同一片被狂风卷起的落叶,连滚带爬地飞出了数十米远。而华横原本是武将出身,身体皮糙肉厚,摔倒几个跟头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完全没当回事。
俞玉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强忍着身体的疼痛,满脸歉意地赔礼道歉,最终还是跪了下来:“大师恕罪,我们真的并无不敬之意。只是华将军刚刚丧子,心中难免苦闷,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过他吧。”俞玉虽然跪着,但他的眼神中依然透露出一丝不屈。
“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跪天,跪地,跪君王,跪双亲,岂可向他们这些不守信用之人下跪!”华横的声音如雷鸣般响起,他的脸上满是愤怒,“你乃我天胤皇朝的丞相,代表着我天胤的风骨!自当不可丢失,你不配做我皇朝之相!”
祝杰听到华横的话,脸色更加阴沉,他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华横身旁。手中长剑闪烁着寒光,冰冷的气息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祝杰轻轻挥动长剑,剑光如闪电般划过,华横的几根头发缓缓掉落在地。“再敢多嘴,下一次掉的可不是头发,而是脑袋。”祝杰的声音冷若冰霜,充满了杀意。他的眼神如利刃般盯着华横,仿佛只要华横再敢出声,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动手。
场面顿时紧张到了极点,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
周围的人都不敢出声,生怕惹怒了这个实力强大的祝杰。
华横虽然心中愤怒,但他也明白自己不是祝杰的对手,只能咬牙强忍着,不再说话。
俞玉则在一旁紧张地看着,心里充满了担忧。
华横感受到死亡的错觉,一只脚好像已经下了地府,后背虚汗频出,脸上出现恐惧的表情,不敢再多说一句话,整个人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那一刻,他仿佛坠入了无尽的深渊,脑海中一片空白,只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如擂鼓般急促,仿佛随时都会蹦出嗓子眼。他瞪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却什么也看不清,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到大辕王国极乐教,请他们帮忙,我不想再说第三遍。”祝杰手中玄兵消失,缓缓走回剑宗。他的声音平静而冷漠,如同来自九幽地狱的判官,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华横的心上。
华横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束缚,无法动弹。
对于武者来说,杀一个普通人再简单不过,只是此人颇有风骨,留他一命,造福百姓,也可增添善业。
祝杰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屑和蔑视,仿佛在嘲笑华横的懦弱。然而,华横却不敢有任何不满和反抗,因为他知道,自己在祝杰面前,如同蝼蚁般渺小。
俞玉赶忙磕头一顿夸赞。
“仙人,宰相肚里能撑船,不与我们这般小人计较,不愧为砉山剑宗长老,换做他人定胜任不了。”俞玉的话语中充满了恭敬和讨好,他深知,此刻只有讨好这些强大的武者,才能保全自己的性命。
华横满脸恐惧,木讷待在原地,不敢乱动。他的心中充满了懊悔和恐惧,后悔自己不该得罪这些武者,害怕自己随时都会失去性命。他看着祝杰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绝望。此时的他,如同丧家之犬,失去了所有的尊严和自信。
俞玉眼见砉山剑宗的人对他们视若无睹,心知再继续逗留下去也只是白费时间,于是决定打道回府,向上面复命。
就在俞玉搀扶着华横缓缓离去时,砉山剑宗看守山门的弟子们注意到了这一幕。
其中一人见状,不禁笑着调侃道:“瞧瞧,皇帝和皇子们一个都没来,这不是明摆着没诚意嘛!要是我是祝长老,肯定也不会去帮他们的。”
然而,另一名弟子却不以为然地反驳道:“得了吧,你自己有多少能耐,大家心里都清楚得很。照你这么说,祝长老之所以不愿意帮忙,仅仅是因为对方没有诚意?”
“可不是嘛!”先开口的那名弟子似乎有些不服气,“不然还能因为啥?”
“嘿,你可别瞎说了!”旁边的一名弟子插嘴道,“现在五大剑宗的弟子们都在拼命修炼呢,根本抽不出人手去帮他们。再说了,那武者居然在天耀皇朝境内公然干预世俗之事,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就是啊!”又有一名弟子附和道,“我可听说了,天耀皇朝的三皇子可是崧山剑宗叶汀长老的爱徒呢。”
“这我也知道啊!”先前那名弟子不甘示弱地说道,“拓拔皇室的三皇子,还是崧山剑宗谢昭长老的亲传弟子呢!”
……
天熠皇朝,永城。
在这座繁华的城池中,太子皇甫潇、丞相章礼以及少将军邹初三人正驾驭着骏马,疾驰在前往珩山的道路上。
珩山剑宗,五大剑宗其中之一,其宗门所在之地珩山,更是一座陡峭险峻的山峰。
当他们抵达珩山剑宗门前时,只见两位炼玄境的武者正威风凛凛地把守着宗门,他们身姿挺拔,宛如两座不可逾越的山岳。
皇甫潇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决定徒步走上山去。章礼和邹初见状,也纷纷下马,紧跟在他的身后。
皇甫潇虽然贵为太子,但他自幼习武,身体素质极佳,徒步登山对他来说并非难事。而邹初更是不必多说,他年少时便投身军旅,历经无数战斗,如今刚从战场上归来,体力更是充沛无比。
然而,这可苦了一向养尊处优的丞相章礼。他平日里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哪里受过这样的苦?才走了没多久,他便累得气喘如牛,满头大汗,脚步也变得越来越沉重。
“太子殿下,邹少将军,你们慢点走啊……”章礼一边艰难地迈着步子,一边苦苦哀求道。
皇甫潇和邹初回头看了看章礼那狼狈不堪的样子,不禁相视一笑。
“章丞相,您这是怎么了?我看您这身体,可真是被酒色掏空了啊。”皇甫潇戏谑地说道。
“就是啊,章丞相,您家中妻妾成群,可不能太过沉迷其中啊。”邹初也附和道。
章礼听了两人的话,心中虽然有些不悦,但也不好发作,只能暗自叫苦不迭。
好不容易,经过一路的艰辛跋涉,三人终于来到了珩山剑宗门前。
章礼像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样,如释重负地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仿佛那是他这辈子最后一口气。
他一边喘着,一边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这剑宗非要建到珩山上,可真是要了我的老命啊……”
章礼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衫,对着太子皇甫潇躬身施礼道:“太子殿下,莫要道听途说,这珩山剑宗虽然地处偏远,但却是武者修炼的绝佳之地。我家中子嗣稀少,一直想再得一子,以延续香火。”
皇甫潇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看着章礼,调侃道:“哦?章大人如此渴望子嗣,那家中夫人岂不是很辛苦?”
章礼脸色一红,连忙解释道:“太子殿下,我对夫人一向敬重有加,绝无他意。只是我膝下仅有一子,如今已过不惑之年,虽在仕途上略有小成,但子嗣之事始终是我心头之患。所以,我到这珩山剑宗还有点儿小私心,祈求上天眷顾,让我老来再得一子,如此,我此生便再无憾事了。”
皇甫潇点点头,似乎对章礼的解释颇为满意。
然而,站在一旁的邹初却突然插话对皇甫潇小声道:“这么多年了,章大人府上还是只有章诗这一个儿子,而丞相家中姬妾众多,却子嗣稀少,莫非是章大人自身的问题?”
皇甫潇闻言,嘴角的笑容瞬间消失,他瞪了邹初一眼,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邹初见状,赶忙闭上了嘴巴。
章礼隐约听到邹初的话,脸色变得极为难看,额头上的汗珠也愈发密集。
他瞪大眼睛看着皇甫潇和邹初,满脸狐疑地问道:“你们刚才说什么呢?为何一直看着我?”
皇甫萧和邹初对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嘴角都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微笑。
这一切对于章礼来说却是一头雾水,他完全不明白两人在搞什么,不禁感到十分困惑。
“什么情况啊?”章礼喃喃自语道,“难道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他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地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试图找出一些端倪。
“哈哈,你的脸上确实有一个字哦。”皇甫萧突然笑着说道。
章礼闻言,心中一紧,难道今天有人给他脸上写字了?他连忙更加仔细地摩挲着自己的面庞,发觉手掌也没有墨水,焦急地问道:“太子殿下,我脸上到底有什么字啊?”
“是‘虚’字。”皇甫萧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虚?”章礼一脸狐疑,“我脸上怎么会有‘虚’字呢?今天早上我起床照镜子的时候,明明脸上什么都没有啊。太子殿下,您是不是看错啦?”
章礼说着,又抬起头来,望向皇甫萧和邹初。只见他们两人正迈步向前走去,似乎并没有要停下来解释的意思。
“邹少将军,等会儿你可要把实情说出来哦,我就在旁边听着。毕竟,你可是在星城见过那些武者的人呢。”皇甫萧边走边对邹初说道。
“太子殿下放心吧,不光我们会去寻求剑宗的帮助,天胤和天溯也肯定会去找他们境内的剑宗帮忙的。”邹初回应道。
……
珩山剑宗门前,两名负责把守宗门的弟子远远地望见有人正朝这里走来,他们立刻警觉起来,快步迎上前去,拦住来人的去路。
“站住!来者何人?到此有何事?”其中一名弟子高声喝问。
皇甫潇见状,连忙上前一步,躬身施礼道:“在下乃是天熠皇朝太子皇甫潇,特来拜见两位大师。”
那两名剑宗弟子一听对方是天熠皇朝的太子,态度稍显缓和,但仍保持着警惕。
“哦,原来是皇甫太子,失敬失敬。不知太子殿下此番前来我剑宗,所为何事啊?”另一名弟子开口问道。
皇甫潇微微一笑,解释道:“实不相瞒,此次前来,是因为天耀皇朝的星城中发生了一些事情,有武者出手相助。具体情况,还是由邹少将军来向两位大师详细说明吧。”
说罢,皇甫潇侧身让开,示意身后的邹初上前。
邹初赶忙迈步上前,向那两名剑宗弟子抱拳施礼,然后说道:“两位大师,事情是这样的。那晚,我们三大皇朝联军攻打星城之时,突然有一名武者半路杀出,此人名为夜逸……”
邹初将夜逸等人干涉世俗战争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讲述了一遍。
……
“原来如此,你们再次稍等,我这就去禀告长老,请他们定夺此事。”只见一位剑宗弟子赶忙跑回去剑宗。
约半炷香时间。
那弟子又跑了回来,满脸凝重之色。“我们弘长老说,此事在天耀皇朝境内发生,应让岱山剑宗派人处理。若岱山剑宗也无人管,那你们就去大辕王国找极乐教求助。”他的话语中带着推诿之意。
“这怎么能行?”皇甫潇笑意全无,眼中闪过一丝怒意,“我们既然找到了你们剑宗,自然希望能够得到你们的帮助,而不是被如此轻易地推脱。”
“敢在此多留,斩。”那弟子怒吼道,语气中充满了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