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溪醒来,怀里是睡得正香的卢可欣,她像一只乖顺的美丽小猫。
他看了她好久,眼里是他不知道的温柔。
卢可欣睁开眼,头有点痛,对上了岑溪深邃发亮的的眸子。
想起昨晚的事,她就双颊发烫。
昨晚是她主动去抱岑溪的,那时候脑中既清醒又混沌。
“岑溪,我们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昨晚就当作什么没发生吧。”
“对你来说,只是一夜情?”
岑溪生气得将卢可欣压在身下,“我也是第一次,你要负责!”
卢可欣震惊了,她还以为岑溪和林糯糯上床了。
震惊之余,他居然开始了。
“嗯哈,你干嘛?”
她想推开他,换来的是猛烈的掠夺。
他红着眼问她:“可可,你不喜欢我了吗?”
“对你的喜欢早就耗尽了。”
“骗我,你骗我,你不喜欢我,为什么昨晚要接受我?现在也还在我身下喘。”
“那你呢,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睡我?”
“我……”岑溪说不出剩下的三个字,因为他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这句话。
卢可欣失望地闭上眼,接受着他的索求。
结束后,岑溪看她又睡了过去,轻轻说了句:“可可,我喜欢你。”
说完,他下床穿好衣服,就离开了。
卢可欣睁开双眼,眼泪模糊了视线。她没听错吧,他说他喜欢她。
若是以前,她真的好开心。
可是现在,她不相信他是真心喜欢她。
他是因为他们做了才喜欢她的吧,就像林糯糯长着一张和叶霜相似的脸,他就喜欢上了林糯糯。
他的喜欢太随便了。
过了十多分钟,门口响起敲门声。
“可可,是我。”
卢可欣惊讶不已,穿好衣服去开门。
“你不是走了吗?”
岑溪提着一袋熟食,“我不想吵醒你的,我又担心你醒来,肚子饿了,没有东西吃。”
“你吃了吗?”
“还没。”
“那我们一起吃吧。”
两人无言地吃着东西,忽然岑溪抽出一张纸,为卢可欣轻轻擦拭着嘴边的辣油。
“……”卢可欣躲开他炙热的目光。
“可可,我不想再做胆小鬼了,我是真的喜欢上你了。”岑溪鼓起勇气说道。
这是面对面说的,卢可欣的心有些激动,嘴里却是说出伤人的话。
“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还贱。我喜欢你那么多年,你告诉我,我们只适合做朋友。你甚至说过即使没有叶霜,你也不会喜欢我。而现在你又说你喜欢我了,不觉得很奇怪吗?”
“……”岑溪承认,他确实是贱。
“我们先冷静一段时间吧,我不想再受伤了。”
岑溪懊悔不已,他之前伤她太深了,等他真正喜欢她时,她就不相信他了。
他知道,她还是喜欢他的,但两人之间隔着一道透明的墙。
卢可欣一抬头,岑溪的眼泪就毫无预兆地掉下来。
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哭。
“可可,你知不知道我们有个娃娃亲,你一出生,就是我的人了。我不管,你这辈子只能嫁给我。”
“……”
岑溪一把抱住卢可欣,“让我抱一下。”
很快,他就放开她,脸上满是泪,像个可怜的小狗,“我先走了。”
卢可欣呆呆坐着,他们有娃娃亲,为什么她不知道?
他早就知道他们有娃娃亲,以前他不喜欢她的时候,这应该是他的束缚吧。
晚上,卢可欣忍不住去到岑溪的住处。
也是一栋五层的住宅楼,只不过是前两年新建的。
他住在四楼,隔音效果似乎也不太好。
宿命感极强的钢琴声从门板传出,《爱的供养》。
她听出了他在渴求爱。
她想到他白天流泪的眼睛,这些年他们一起经历过的事,喜怒哀乐。
或许,她应该给彼此一个机会。
只是,她已经把话说得太绝了,她拉不下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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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可欣的学校放假了,比岑溪提前两周。
所以她先回国了,回国到家后,才告诉他。
在国内的这两周,她发现她好想岑溪,思念泛滥成灾,可她又不好意思去联系他。
她经常翻看他们以前的照片,他送她的礼物,他为她画的画,还有那个水晶球音乐盒,每晚都是听着《鸟之诗》入睡。
终于,他发消息告诉她,他明天要回国了。
她只给他回了个“嗯”,但她一整晚都睡不着,满脑子想着,明天见到他该说什么。
一夜未睡,卢可欣很精神,还有一个小时,岑溪就要回到了。
然而,两个小时过去了,岑溪并没有回来。
她还在“慢脚”上刷到了一条视频,两个小时前,一架从德国飞往中国的飞机意外坠机,飞机上的人无一生还。
那一刻,她的手机摔到了地上,眼泪止不住地流。
怎么会这样,老天是故意捉弄她的吧。
十几分钟后,卢可欣听到有人在大声呼喊她:“可可,我回来了。”
她跑到窗户,看到了楼下站着她日思夜想的人,他毫发无损,笑容灿烂。
“岑溪,我以为你死了,你不知道我刚才有多害怕。”
卢可欣冲下楼,不顾一切奔向岑溪。
岑溪紧紧抱住她,“飞机延误了,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岑溪,我讨厌你。”
“讨厌我,还抱我着不放手,口是心非的女人。”
卢可欣不回话,抱得更紧了。
粉色的蔷薇花,随风飘动,蝴蝶闻香而来。
“可可,这段时间,我真的想清楚了。你在我心中的地位,和叶霜、林糯糯都不同。我只喜欢过两个人,叶霜和你。我对林糯糯,没有过喜欢。也许在遇见叶霜之前,我就喜欢你了,只是我自己不知道,或者是不敢承认。”
“那你心里还有叶霜吗?”
“那次叶霜去德国,我们已经把话说开了。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我知道,不是每次回头,你都会在我身后。可可,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来了他的喜欢。
互相牵挂的两个人,是不会轻易走散的。
“好。”
岑溪放开卢可欣,摘下一朵蔷薇花,别到她耳边,眼里尽是她的模样。
“可可,今年的蔷薇花也开得很好,你比它们还要美。”
说罢,他俯下头。
心有猛虎,轻嗅蔷薇。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