濠州义旗初举,张君宝以“替天行道”为号广发檄文,纸墨未干已传遍大江南北。浙东张士诚踞苏州称吴王,贩盐出身的他开仓赈民,旗下“诚王军”竟用道家“均贫富”思想整训;西边陈友谅据武昌建汉国,船头遍插“摧腐拉朽”大旗,水军战舰上绘着佛家“降魔”图腾,三方势力如鼎足峙立。
朱元璋按张君宝“先固根本”之策,在应天城头悬挂“山河重整”巨幅,城下堆满新铸的“洪武通宝”——每一枚铜钱都刻着武当山云纹暗记。某日与陈友谅水师战于鄱阳湖,张君宝夜观天象,见火星犯垒壁阵,急令火攻。当七十艘装满硫磺的“火鸦船”借东风扑向汉军舰阵时,朱元璋望着漫天红光,忽觉眼前场景与张君宝在濠州破庙画的“火攻图”分毫不差。
张士诚则在平江府广建“济民仓”,仓顶皆用张君宝亲授的太极八卦形制,竟能使粮食防潮三年不腐。元廷派丞相脱脱率百万大军围苏州,他凭此粮仓储粮死守八月,城下元军啃树皮时,城内竟能按月向百姓发放米粮。脱脱望城兴叹:“吾知张九四(士诚)有奇人相助,竟不知奇人之道,藏于仓廪之间!”
张君宝却隐在应天幕后,每日在玄武湖畔推演《奇门遁甲》。当陈友谅中伏身亡、张士诚粮尽城破时,他正在武当山督造“御倭楼”,楼成之日忽闻朱元璋遣使来报:“大都已克,元顺帝北逃。”道人抚须望向金陵方向,见遣使衣袋里露出一角《大明日历》,上面“洪武元年”四字旁,竟用朱砂画着他当年在太和山刻的太极印记。
江湖传言,鄱阳湖决战时,有灰袍道人驾小舟穿行炮火,所到之处流矢皆偏;平江被围时,有仙长踏月而来,在城头画下“止戈”二字,元军火炮竟三日不响。直到朱元璋在奉天殿登基那日,礼官捧出的传国玉玺旁,还放着张君宝亲赠的“清天鉴”——那是用神农架野人毛发混着武当陨铁铸成的铜镜,专照人心善恶。
至正十六年,金陵城头的硝烟尚未散尽。朱元璋勒住胯下乌骓马,目光如炬地凝视着城门上斑驳的“集庆”二字。此刻,先锋徐达浑身浴血,手持染血的长枪,大步奔来:“大帅!元军主将福寿已授首,城门尽在我军掌控!”
朱元璋轻轻抚摸着腰间的佩剑——那是他在濠州起义时,郭子兴所赠的龙泉剑。他翻身下马,踩着满地的断箭与尸体,缓缓走向城门。脚下的泥土混合着鲜血,格外湿滑,但他的步伐却坚定异常,每一步都仿佛在丈量着这片即将属于他的土地。
“传令下去,”他的声音低沉却有力,在晨风中稳稳传开,“大军入城后,不得劫掠百姓,违令者斩!”说罢,他转身望向身后的将士们,目光扫过每一张坚毅的脸庞,“今日我们拿下集庆,改名为应天!这只是第一步,往后我们还要拿下江南,平定中原,让这天下,尽归大明!”
将士们闻言,顿时发出震天的呐喊:“大明!大明!”这声音如雷霆般响彻云霄,惊起了城头无数的飞鸟。
三日后,应天府内的大帅府中,朱元璋正在地图前沉思。忽有亲兵来报:“大帅,陈友谅派来使者,说是要与您共分江南。”
朱元璋闻言,冷笑一声:“陈友谅?他以为占据了武昌,就可以和我平分秋色?”他伸手接过使者呈上的书信,只扫了一眼,便随手丢进了火盆。信纸瞬间被火焰吞噬,化作灰烬。“你回去告诉陈友谅,”他盯着使者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天无二日,民无二主。这江南,只能有一个主人!”
使者吓得浑身发抖,连连称是,匆匆退下。
朱元璋转身看向一旁的张君宝,沉声道:“先生,陈友谅野心勃勃,张士诚又占据苏湖,富甲一方。如今我虽有应天,但四周强敌环伺,该当如何?”
张君宝轻摇羽扇,微笑道:“大帅勿忧。陈友谅虽强,但为人骄横,将士离心;张士诚虽富,但胸无大志,只图享乐。大帅只需先取陈友谅,再灭张士诚,定能一统江南。”
朱元璋点头,目光重新落在地图上,手指缓缓划过应天、武昌、平江等地,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战局。“就按先生说的办。”他低声说道,“先破陈友谅,再灭张士诚,然后——”他抬头望向窗外,远处的天空中,一轮红日正缓缓升起,“然后挥师北伐,直取大都!”
至正二十三年,鄱阳湖面上黑云压城。陈友谅的楼船如巨鲸般横陈水面,甲板上戈矛如林,二十四座“混江龙”投石机昂首向天,仿佛要将苍穹砸出窟窿。朱元璋站在旗舰“神武号”的指挥台上,望着对岸遮天蔽日的汉军船队,手心里渗出的冷汗已浸透了腰间的剑柄。
“大帅,敌军楼船太高,我军小船难近其身。”徐达的铁枪重重砸在甲板上,震得木屑飞溅,“不如暂避其锋,待风向有变——”
“避?”朱元璋忽然转身,目光如刀削过众将脸庞,“当年在和州,我们缺粮少兵,避过么?在龙湾,陈友谅二十万大军压境,我们避过么?”他猛地扯开披风,露出内里染血的铠甲,“今日我等背水一战,有进无退!”话音未落,远处汉军楼船已射出第一波石弹,“轰”地砸中左舷战船,木屑与血肉齐飞。
刘伯温突然抓住朱元璋手腕,指向东南方:“大帅看!”只见天际线处涌起墨色云涛,湖面骤起狂风,战旗上的“明”字被吹得猎猎作响。朱元璋瞳孔骤缩,猛地抽出佩剑直指苍穹:“天助我也!传我将令:火攻队即刻出击,各船携带引火之物,借风势冲击敌阵!”
七十艘装满硫磺、硝石的渔船如离弦之箭冲向汉军水阵。陈友谅在主舰顶楼望见,狞笑着挥旗:“雕虫小技!给我用弩箭射穿那些破船——”话音未落,为首渔船突然起火,船头赫然立着浑身浴血的常遇春,手中火把照亮了他染血的面颊:“陈友谅!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