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儿，你怎么还记得？”程烈很无奈。
像是被人纠住了小辫子不放。她的记性也太好了。
“嘿嘿，我会记一辈子都不忘的。”慕岚的话让程烈十分绝望。
程烈不说话了。
慕岚安静了会儿，说，“我给你唱道歌吧。”
“好啊。”管她唱什么都可以。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心无持碍无持碍故，无有恐怖……”
慕岚唱的是一首佛经歌曲，名字就叫做《心经》。
前世她受困于程烈与桓雅乐，万念俱灰，整日靠着佛经勉励自己聊以度日。这首歌陪伴了她多年。
想起前世的事也有好几年了，她还是第一次唱这首歌，内心一片荒凉。
她做不到心无挂碍，所以始终无法放下。
慕岚一遍一遍唱着，程烈安静的听着。
他从慕岚的歌里听到了悲哀，每个人都有自己逃不掉的命运，甩不掉的包袱，放不下的感情。等不到的人。
谁都不是一个无牵无挂的人，谁都有自己的执着。
她执着于自己的追求，他执着于追求她。
桓宜找来时，慕岚还在唱歌，程烈痴痴地看着她。
“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
桓宜知道慕岚唱的是《心经》。他也曾细读这本经文。
那时他刚刚知道自己极可能不是父亲的亲生儿子。
他内心极为旁彷，非常矛盾。
她现在也跟他那时一样吗？
为什么她宁愿让程烈陪着她，也不愿意回家？
她动摇了吗？
一想到慕岚可能会投入程烈的怀抱，桓宜就觉得不能忍受。
桓宜没有再犹豫，他大步走了过去，慕岚听到脚步声停了下来，转过头来。
“紫藤，我来接你回家。”桓宜对慕岚伸出手。
慕岚抬头着着桓宜，他的眼睛里有光，她一望进去就迷失了自我，找不到出来的路。
桓宜在慕岚的眼睛里看到了她对自己深深的卷恋与深深的爱意。
她爱的那个人还是他啊！
桓宜拉起慕岚拥入怀中，低头吻了下去。
慕岚习惯性地回吻桓宜，根本就没有思考的步骤。
程烈愤怒地看着在他面前吻得忘情的两个人。
他饿着肚子陪她大半夜，她连他的手都没有牵过。为什么桓宜一来就能吻她？
为什么他的爱就那么廉价？
程烈摸到了自己的佩枪，想着在桓宜身上某个位置打上一枪。让他一辈子都碰不了他心上的女人。
程烈刚拨出枪，就看到了他的手下。他们一直尾随他一路到了这里。安静地守在远处直到桓宜出现才过来。
“少爷，您该回去了，很晚了。”
“要你多管闲事。”程烈狠狠地瞪了慕岚几眼转身离开。
她的男人来了，她再也用不着他陪着了。
“这是程烈的衣服？”桓宜看着极为碍眼，给脱了下来，让她穿上了自己的外套。
“还是让人送还给他吧。”慕岚捡起了程烈的外套。
他也是一片好心。
“一件衣服而己，你当他会在意？”桓宜不悦。
“他在不在意是他的事，我自己问心无愧就够了。”慕岚不想这样贱踏程烈的好意。
“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