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桓宜转身的刹那,慕岚嗓子痛得说不出话来,默默挥手道别。
在门关上的一刹那,慕岚捂着嘴哭了出来。悲痛而又无助。
楼上的灯亮了一整夜,黄石和李五他们在楼下也等了一整夜。
“真的决定了要回桓家吗?”黄石问。他不想看到桓凝之,更不愿看到何香。
“嗯。”桓宜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李五,上了车。
“好,刀山火海我都陪着你。”黄石跟着桓家上了车。
桓宜带着一大群人强行入住了桓家。
黄石说过永远不入桓家的话,可为了桓宜他食言了。
他不能让桓宜一个人呆在虎狼环视的桓家。他要在桓宜身边协助他,做桓宜的手里最利的刀桓宜指哪儿他就打哪儿。
黄石成心不让桓家安宁,一进门就扯开嗓门说浑话,指槡骂槐,大呼小叫。
何香正做美梦呢,被黄石一声嚎叫吓得差点掉下床。
“谁在叫唤?把他给我赶出去!”何香怒喝一声。
佣人小声地回答,“是二少爷的助理黄石黄先生。”
这个佣人是何香的贴身丫头,刚刚被黄石收拾过,正怕他呢。
“什么?他又来了?司令呢?你马上就叫他过来,就说我被黄石吓得摔下了床,肚子痛。”何香想让桓凝之亲自收拾一下黄石,好灭灭他的威风。免得他分不清自己的身份。
一个私生子,也敢跟她这个正室夫人较劲。他是活得不耐烦了!
佣人不敢违抗何香,去寻桓凝之去了。
桓凝之在院子里练功夫,黄石走到茶盘边,伸手将一只只玉杯全都捏破了。
这套茶具是桓凝之的最爱,前几天何香不小心碰坏了一点点,桓凝之都训斥了她。可现在黄石当着他的面把这套茶具捏碎完了,他也没有说一句话。
他知道桓宜和黄石都对他有很大的怨气。
他们能回来,他己经很高兴了,其它的,他都可以不计较。
“你想住二楼还是三楼?我让人替你准备房间。”桓凝之没想到黄石会来,一直没替他安排住处。但他有替黄石买房子,只要他叫自己一声爸爸,就可以住进去。
“我又不是桓家的少爷,哪有资格在主楼占一个房间?我跟警卫和佣人们住一起就可以了。”黄石是打算在桓宜的书房放一张床,这样也方便他们一起办公。还能防小人。
“别说这些气话。你是我的亲生儿子,怎么就不是桓家的少爷了?昨天你跟何香吵嘴说的那些话过份了,以后不要再说了。”桓凝之朝黄石走了过去。
昨天桓凝之一回来何香就抱着他哭了半天,添油加醋地说了黄石许多坏话。桓凝之训斥了何香一番,让她不要再跟黄石较劲。何香又哭又闹,折腾了大半夜才让他睡。
“我过份?”黄石冷笑一声,将茶盘摔在了地上,金丝木制的茶盘碎成几瓣。
桓凝之极力忍着怒气努黄石,“我知道你对我很不满,可我毕竟是你的亲生父亲,你对我起码得有最基本的尊重吧?”
黄石嬉皮笑脸地问,“尊重?那是什么东西?没人教过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别人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别人。你怎么对桓宜,我就怎么对你。”
桓凝之看着黄石掉儿郎当的样子心里特别赌得慌。
前天晚上的事,他也是情非得己。
他宁愿让桓宜娶了他不爱的商青青也不想让慕岚毁了桓宜的将来。
如果过个三五年,桓宜对商青青还是喜欢不起来,他可以想办法离婚,也可以逼商青青自动离开。
桓凝之不觉得自己的决策有什么问题。像他们这样的人家本不该太重儿女私情。
“不是我……”无论黄石能不能明白,桓凝之都想为自己辩解两句。
黄石哪里肯听桓凝之解释,桓凝之一开口他就打断了,“我要上班了,没时间听你废话。你还是回去好好教育一下你那个野鸡老婆吧。免得她什么时候又给你戴了绿帽子。”
黄石骂完就跑,边跑边笑。李五他们己经收拾好东西准备随桓宜上班去了。
被自己的亲生儿子当面辱骂的桓凝之气得跳脚,“你个混帐东西,给我站住。”
何香的贴身丫头看到黄石正在跟桓凝之较劲,不敢过来,远远地观望着。看到黄石朋摇大摆地离开后,才过来传话。
“什么,夫人摔下床了?你们都是怎么照顾她的?”桓凝之担心伤到胎儿,火急火僚的跑回房。
何香在床上装了好一会儿的肚子疼都没见桓凝之回来,以为他是不打算来看她了,也就收起了把戏,桓凝之推门进来的时候,她正在化妆呢。
桓凝之瞪了眼佣人,“你不是说夫人摔伤了,肚子痛吗?”
“是啊!刚刚……”佣人吓得脸都白了,不知道怎么为自己辩解。
“司令,人家刚刚真的是被那个没教养的黄石给吓得摔下床了。肚子疼了好久呢。你都不过来看看人家。”何香没想到桓凝之回来得这么不巧。
“是吗?”桓凝之疑惑地看了看何香的肚子。
“真的。不信你摸摸,孩子现在怕得很呢。”何香拉了桓凝之的手放到自己并不怎么突出的肚子上。
“胡说,孩子这么小,怎么可能会懂得害怕?”桓凝之笑了。
一想到何香的肚子里有一个他期盼的孩子,桓凝之心里就舒服很多。
他己经有三个孩子了,却从未感受过当父亲的乐趣。如今老来得子,他十分欣喜。“如果是个女孩就好了。”
“不可能是女孩!”何香喜欢男孩,是男孩的话就能与桓宜一争高低。
桓凝之知道何香想争家产的心思,没有与她解释。
无论何香怀的是男是女,他都不能与桓宜相争的。桓宜羽翼己成,又天赋过人,何香的孩子是不可能与他相争的。如果她是个聪明的女人,此刻就应该好好巴结桓宜。而不是与他争风相对。
桓宜一走进外交部,每个人都跟他道喜,问他什么时候与商青青订婚,没有一个人提起慕岚的名字。桓宜公式化的微笑点头一路走过,看不出任何情绪。
慕岚一大早去了实验室反办公室和休息有关桓宜的一切都收了起来整整齐齐地放好。
同事们陆续来了,除了钱多多,没有一个人知道桓宜与商青青的事,有人还开玩笑说“慕教授昨天怎么没来啊?是不是跟你家桓公子去哪里浪费去了?”
“不是,我们分手了。”慕岚平静地说,脸上看不出悲伤,只有淡淡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