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妖针的指针还在不停旋转,来来回回不停歇,最后直接卡住,冒出一缕青烟。
瞧见这一幕,公孙梧栖怔住。
她作为公孙家二小姐,家族给她的东西,不说最好,但至少不会出现损坏的情况。
如今指妖针冒烟,只能说明下面的妖修,他们惹不起。
公孙梧栖犹豫了,她对着林虞砷开口,“师兄,我们把这件事上报宗门,不要管了。”
她有点害怕了。
“先上报宗门吧。”
林虞砷望着黑暗之中,看不到尽头的通道,心情沉重。
他淌过黏腻的血水,一脚踩上通天巨蟒的骨身,抬手取走了它的妖丹。没了妖丹,通天巨蟒的骨头瞬间化成粉屑,与地上的血水融为一体。
林虞砷在地面站稳后,把手中妖丹扔给公孙梧栖。
“收好。”
公孙梧栖:“谢谢师兄。”
她看着咪咕兽,拿出绳索在手中拉伸,跃跃欲试,“师兄,要不要把这小妖带回去?”
林虞砷看了一眼它怂怂的模样,最后开口道:“想不想回南山修炼?”
咪咕兽害怕的看着他们,最后还是从角落里爬了出来,它太小了,血水把它身上棕色的毛都浸泡了遍,染成了黑色。
它的声音细小如蚊,“咪咕想回南山找咪咕们。”
“过来。”
咪咕兽应声跑向林虞砷,它怯懦地伸出短爪子,想要扒拉住他的衣角。
林虞砷退后一步,取出收妖袋,趁咪咕兽毫无警惕收进收妖袋。
“走吧。”
他最后看一眼黑暗的四周,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们御剑飞出去,路过人间联络点时,顺便把装有咪咕兽的捉妖袋扔给他们,并给了费用,交待他们把它送回南山。
还把城主府驻守许多妖修的事情告诉他们,叫他们不要声张。同时让他们把若安城群众驱离城内。
交待好一切,他俩回了“天一回”客栈,直奔六号天字号房来。
敲几下门板,还是无人开门。
公孙梧栖与林虞砷对视一眼,又转到七号天字号房。
“你们几个在不在?”
她边敲门,边喊道。
“直接进来吧。”
公孙梧栖闻言推门而入,一眼就瞧见空余恨在贵妃榻上给林余生输入灵力。林余生黑色的衣袍,还在往地上渗血,也分不清到底有没有他的血。
他俩直接坐在桌旁的椅子上,四处打量几眼,公孙梧栖奇怪道:“他那个剑灵呢。”
林虞砷本来在给宗门传递若安城妖修的事,闻言同样看了过来。
“不知道岁师妹去哪了。”
说到这里空余恨叹了口气。他们才刚出飘渺宗,结果现在伤的伤,失踪的失踪,出师未捷身先死啊。
他一边给林余生输送灵力,一边思考着接下来的打算。
林虞砷看着闭眼萎靡不振的林余生,又想到那条金丹巅峰修为的通天巨蟒,心情更加沉重。
林余生修炼太晚,即使天赋再高,现在不过筑基前期,而他们又在上面与修为有损耗金丹巅峰的花树妖打一次。
他再对上通天巨蟒,怎么也不可能只是受伤,还造成那么大的光柱反杀它。
但事实却是现场只有林余生、咪咕兽和通天巨蟒的气息,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
三人各有各的思绪,一时没人再说话。
“谁?!”
荷花水墨屏风后突然传来摔倒的声音,公孙梧栖抽出腰间的银龙筋软鞭,警惕地一鞭子甩过去,打烂了屏风。
莳嫣然虚弱倒在地上,望着划破空气而来的鞭子着急地想爬起来闪避。
空余恨惊慌道:“别打到她——”
公孙梧栖闻言,手指急忙收住银龙筋软鞭,费了好大劲才控制住没打到人,她不满道,“手无缚鸡之力,留着做什么!”
莳嫣然扫视一圈周围,人紧张地退回床边,她脊背挺直,嗓音嘶哑质问道:“你们想做什么?”
空余恨一见她这强撑的模样就着急,他正斟酌该说什么样的话,才不引起她的敌视。
却不想公孙梧栖这暴脾气,何时受过别人委屈。闻言,她没好气怼道:“看看,救了她,还把我们当成敌人呢。”
“好心没好报,我就说直接扔人间联络点就行,你们非不要。”
“没人需要你们救。”莳嫣然冷冷道。
“不是……”
空余恨看莳嫣然对他们越来越敌视,只得暂时停下为林余生输送灵力。
他走下贵妃榻,一步步靠近莳嫣然,看见她往后退了些,赶忙自报家门:“别害怕。我们是飘渺宗弟子,我师尊是飘渺宗宗主。”
“你还记得一个叫空余恨的剑修吗?”
他小心翼翼道,“就是我啊。”
“你……还有印象吗?”
看着她还是一脸警惕的姿态,空余恨语气有些不确定。
林虞砷在一边冷眼旁观事态发展,深深觉得他们这些人就是蠢货。人家一开始就没想靠他们救,现在僵成这样,就是自找的。
若安城的事情还不够多?
空余恨不死心,他涩声道:“我啊,那个被人关在妖修笼子里面的小剑修。”
“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莳嫣然闻言呆了呆,总算抬眼仔细瞧了空余恨一眼。几年过去,少年气质变了很多,只剩下眉眼还有几分与那小剑修相像。
她试探问道,“离别时,我送了你什么?”
这件事就只有她与小剑修知道。
“一把小木剑,你刻的。”空余恨嗓音微微上扬,带着喜悦。
他从纳戒中取出来小木剑,笑道,“我一直,带身上。”
“一刻不忘。”
“好好修炼,惩强除恶。”
“是你啊。”说着,莳嫣然苦涩开口,“以后不要救我了,会惹上玄门宗的。”
空余恨:“为什么?”
莳嫣然没再开口,只摇摇头,神色凝重。
瞧她面容过于憔悴,嘴唇干裂,空余恨也沉默着,没再开口。他到桌边倒了一杯茶水,小心递到她手里。
莳嫣然接过,大口大口喝下,喝得有些急,还被茶水呛住喉咙。
空余恨赶忙掏出手帕给擦拭,“慢慢喝。”
林虞砷旁观许久,终于开口,他不疾不徐道:
“玄门宗,求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