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卿安杀了几只躲闪不及的火爆卷狸,抽空传音回道:‘意外。’
半个时辰后。
大部分火爆卷狸,被他们斩杀得个干净,还有一小部分趁乱逃跑。
避免节外生枝,众人并未去追杀。
树木燃烧地“噼啪”作响,空余恨顺手把火爆卷狸的尸体扔进火堆。没过一会儿,火爆卷狸的身体燃烧出汁水,灭掉了火焰。
众人挑了个干净的地方落脚,各自吃了点复灵丹恢复灵气,甩手施了个清洁术,便重新上路。
墨子宁大个子挤到岁卿安身边,双手比划,喜滋滋地问道:“你说我们刚刚算不算‘以己之矛攻彼之盾’干翻了那些恶心的火爆卷狸?”
岁卿安目不斜视,附和着他:“你说得对。”
墨子宁不满,“你这态度也太敷衍了吧,我在和你分享喜悦呢。”
他的手指戳了戳岁卿安的肩膀,状若委屈。
岁卿安瞥了一眼,觉得他很像路边摇尾乞怜的小狗,随意夸了几句:
“你刚刚那样子真的太帅了,一剑挑死十几只火爆卷狸,英姿飒爽啊。
可惜了,我们宗门师妹们没看见,不然可不得迷上你。”
岁卿安不走心的夸赞,倒是惹得墨子宁上了心,面色酡红,双眸亮的惊人。
莳嫣然摇头失笑。她还以为这人心机深,倒是没想到此人如此单纯,好骗。
墨子宁突然羞涩,他轻咳嗽一声做掩饰,说:“我一直知道自己很帅,下次小美人儿夸的含蓄一点。” 他会不好意思的。
空余恨看一个大男人这娇羞模样,不忍直视,正欲无情打破他的幻想,突然后腰被捅了下。
力道不痛不痒,但是莫名其妙。
空余恨回头,正巧对上岁卿安的眼睛,还瞥见她缩回去的手指,“?”
下一秒,他脑海中传来传音,‘让他自己沉浸,不然废话太多。’
空余恨噎住。
他还说呢,岁卿安怎么突然就开始夸人了,还是夸经常与她拌嘴的。
空余恨向墨子宁投去怜悯的视线,却惹来他注意。
“空余恨,你怎么这么看我?”墨子宁说完,不知想到什么,突然双手抱胸,状若恐惧:
“你可别看上我啊!虽然我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英俊潇洒、风度翩翩……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他定定道:“但是帅哥我,不喜欢男人,你是没希望的。”
空余恨:“……。”
岁卿安歪头偷笑。
林余生视线也被吸引过来,看她乐不可支,抬手摸了摸岁卿安的发髻。
大概是他们刚才弄的动静太大,过后一直没有再出现其它的妖兽。
谈笑间几人在树林里赶路,眼前突然变化场景,一座城门巍峨屹立。
顿时察觉不对劲,众人正欲转身离开,却发现身后树林早已经消失,一条大土路朝向远方。
众人面面相觑。
林虞砷眯了眯眼,神识迅速扩散出去,仔仔细细打量一番此地。
令人意外的是,他查探不出任何违和的地方。
同时,空余恨也放出神识查看,仍然一无所获。
“这个,是……”
林虞砷:“真实存在的。”
“也有可能是幻境。”林余生否定。
空余恨点头:“我们下来时,离荒城并不远,这个地方突然改变成这般模样,本就蹊跷。”
听他们唠叨一通,却无所获,墨子宁无所谓地摆摆手,大大咧咧开口说道:“想那么多没用,进去看看是什么东西在搞鬼,不就行了嘛。那东西总会露出狐狸尾巴。”
“怪不得宗主叫我们过来收拾残局,原来是这里还有活物啊。”
他尾音上扬,警惕之中又带了几分跃跃欲试。下一秒,墨子宁脑袋便被呼了巴掌。
“嘶,下手轻点!”墨子宁手掌抚着后脑勺,忿忿不平,理直气壮说:“我又没说错!”
空余恨额角青筋直跳。
“你老是这么莽撞,以后我们不在,你一个人怎么办?”
“是是是!”
岁卿安默了默,刚才她差点如墨子宁那般讲了,还好嘴巴慢了一些,轮不到她挨揍。
林虞砷听闻他们的对话,眸子晦涩地瞥向林余生,神情若有所思。他心道:只是收拾残局?不是说,大能古墓……吗?
林余生一开始跟他讲的那些,又是什么意思?
回想他昔日种种奇怪的态度,林虞砷皱眉,对林余生这个人多了几分警惕。
林余生闭着眼,看样子便是一直在查探。
岁卿安:“余生?”
“嗯。”
“有发现吗?”
林余生收回神识,睁开狐狸眼,垂眸对上她,望着她求知若渴的目光,心软一瞬。
“这么信任我?”
岁卿安翻了个白眼。
这话说的,她有多不信任他一般,纯纯是污蔑。
岁卿安抗议,伸出手握紧成拳头,锤了他胸膛一下,凶巴巴逼近,威胁道:“再废话,我要打你了。”
“主人盛情相邀,我们怎么能失礼不去。”
“什么意思?”
林虞砷在一旁,瞧见她懵懵懂懂模样,淡声:“这里毫无危险性。若是幻境,大概是主人邀请。”
闻言,岁卿安点头,又深感疑惑。
本就是废城了,会是什么东西在搞这些小动作?
墨子宁挑衅地看眼空余恨,“那我们是进去?”
空余恨无语,不想搭理他,率先走向城门口。
城里热闹非凡,这里一切都是那般真实。
若他们不是从林中穿过来,可能还真以为这地方是正常的。
众人在街上闲逛着,狂风猛然大作,吹起街道摊帆,艳阳被遮盖,风起云涌。
顷刻间,雨水倾盆而谢,噼噼啪啪砸在地上,四溅开来。
摊贩慌忙收摊,行人步履匆匆,躲避至房檐下。
几人为了不显突兀,引人注目,并未使用灵力作防御罩。跟着其他人一样躲,跑到房檐下避雨。
脸颊上沾了冰冷雨水,岁卿安抬手抹了一把脸,抬眼望着灰暗的天色。
“这天气怎么变得这么快?”
林余生解释:“幻境内所有的东西,不过是受主人的灵力影响。有什么变化也算正常。”
说话间,空气骤冷,倾倒的雨水里开始夹带起圆形冰雹,一颗颗哗哗落下,砸在地面又弹起。
一两颗弹上来,纷纷砸在岁卿安绣花鞋尖上。痛倒是不痛,她退后一步,弯腰伸手捡了起来,拿在手中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