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樾觉得有冷汗从他身上的每一个毛孔冒出来，他皱着眉，怕周远辉说出什么连听着就觉得很可怕的话。
“你的意思是，照片并不都是狗仔拍的？”他强迫自己问了出来，但显然周远辉是想要告诉他答案的，不管他想不想听。“还有……？”
“嗯，有些照片，来自于一个……”周远辉看着他手里的照片，“自称是你粉丝的人。”
林樾手里的这张照片上，陈倾应该是在学校里的某条路上，穿着黑色大衣，依旧明眸皓齿，容颜灿烂。
“我想你也应该猜得出来，报道里呈现出来的照片，都是这家叫做雷厉的工作室拍的，这家工作室的娱记和狗仔们都算是偷拍中的高手，蹲点可以蹲一个月甚至更长，这次不过是想要爆料艺人的恋情，算很常规的偷拍。”
林樾听说过雷厉工作室的名头，每次他们的爆料都以“稳、准、狠”着称，艺人们都怕被他们家盯上，但每家经纪公司也都盼望自己的艺人被这家工作室盯上。
因为几乎是被圈儿内公认的，雷厉工作室下大功夫跟拍的明星艺人，一定是近期最红，流量最高的。
“他或者是她联系了这家工作室的一个工作人员，然后声称自己有很多林一衡女朋友的照片。”周远辉接着说。
林樾没有抬起眼睛看周远辉，他只盯着自己手里这张照片。所以那个拍了这些照片的人，目的就是去拍她。
“是针对‘林一衡女朋友’的，所以只去拍她，”他望向周远辉，“为了把她爆出来？”
“很显然是的。”周远辉的语气并没有明显的波澜。“我想这个所谓的粉丝应该非常了解你，或者说应该他之前就偷拍过你，而你并没有刻意掩饰什么，所以你的女朋友也一起被拍到了，按照这个逻辑推断再正常不过。”
林樾咬着嘴唇，眉头紧锁。偷拍之前也有过，自从这个贺岁档之后变得更多了。只不过这一切都只针对他自己，虽然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他的生活，但好在没有给他造成太大的困扰，艺人都会被偷拍所困扰，大部分还是选择不追究。
可是故意去拍“林一衡的女朋友”，让他觉得这个偷拍的人像一个无处不在的幽灵，而这个幽灵现在正时时刻刻跟着他的小仙女。
“所以我必须去阻止这个偷拍的人。”林樾把照片放回信封里。
“你去阻止？”周远辉偏过头盯着林樾的眼睛，“你有什么本事去阻止？”
“那就让他一直跟踪着陈倾？万一他要……”
“他去拍你女朋友是因为你，我推断他应该也拍了不少你的照片，然后单独把陈倾的照片给了工作室。”周远辉拿过林樾手里的信封，“是卖是送我不清楚，但我们手里的这些照片是雷厉工作室给的。”
林樾不禁狐疑，周远辉虽然是个很牛的经纪人，但是他又有什么手段能摆平雷厉工作室？
“我们和媒体的关系，只有一种，就是互利共赢。”他放下了装着照片的信封，“所谓的互利共赢，不过就是某种程度上的利益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