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婪、傲慢、自私，是人类的共同特征，正如知足、谦逊、无私，也是人类的共同特征一样，它们存在于人类的血液里，只是在某些环境和特定的条件下，某一类别才会被激发进而占据一个人。
“申雨霏，你现在得到了你当年想要的一切，豪车豪宅在手，没什么不满足的了吧。”程景昊盯着她的脸，居高临下道，“难道太子爷李奕明对你还不够好？”
“程律师查人户口的本领依旧在你们圈儿里名列前茅吧？什么动产和不动产都逃不过你的法眼，不过这些都算不了什么……”申雨霏挺直了脊背，仰起那张精雕细琢的脸和他对视着。
“我要爱情。”她优哉游哉地说，语气坦荡得理所当然。
“呵……”程景昊听到最后这四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冷哼了一声，嘴角浮起的不屑笑意带着十足的鄙薄。
申雨霏这回倒是高风亮节不计较，继续道，“至于李奕明，拿下他也不是什么难如登天的事情。当年我花了大工夫明里暗里摸清了他的喜好，完全照着太子爷的标准把自己变成这样，每一个细节，从里到外。”她细长的手指指向自己，“当一个几乎契合你所有想象的女人出现在你眼前，再配合点小伎俩小心思，没哪个男人有本事拒绝。况且我也了解他是哪种种人，我们俩也不过是……”
程景昊接话道，“各取所需，随心随性，这倒也简单明了。”
申雨霏点头，眼尾娇媚地挑起，表示赞赏。
程景昊向后退了半步，敬谢不敏。
“凡是我想要的东西，都会得到。”她“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
这点程景昊倒是佩服申雨霏的，她深谙成人世界的游戏规则，也深知自己的资本和优势。想要的东西，她就会拿代价去换，至于这个代价要如何才能给得起，这反而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她一定会先去做，破釜沉舟，不顾一切。
申雨霏站起来，高耸的鼻尖几乎蹭到程景昊的侧脸，她贴近了他耳畔，声音像游丝一样缠绕进他的耳朵里。
“程景昊，可惜我现在想要的是你。”
——
“爱卿，你在学校吗？”林樾开着车，拨通了陈倾的电话。
“嗯，在。”陈倾刚从图书馆回来，抱着一堆资料，费劲儿地打开了宿舍的门。
为了方便查资料和必要的时候可以向老师请教一些程序上的问题，陈倾这段时间回了学校。宿舍里只有她一个人，另外二分之一在忙着实习。
“林樾，今天我想到了一个对策，”陈倾偏头用肩膀夹着手机走进宿舍，伸手在一大堆资料里翻着，“既然开庭无法避免，那我们可以以涉及个人隐私为要求，申请不公开审理……”
“陈倾……”她的话还没说完，林樾就打断了她。
“操作起来很简单的，我马上就拟一份申请，哦，对了，不公开审理就是不允许群众旁听，不允许记者采访报道，这样……”
“我现在在去你学校的路上。”
“呃？”陈倾终于停下了长篇大论，“为什么要来？”
“不可以吗？”
“也不是不可以……”她的声音有点犹豫。
“你是不是不在学校？”
“我可以去工作室的。”
两个人同时说。
又同时陷进了无声沉默的沼泽。
“我一会儿就到，咖啡馆见吧。”林樾挣扎了一下，“多穿点衣服，外面很冷。”他看着窗外低沉的云层补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