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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初升时,金辉刚漫过皇城角楼的飞檐,便有一缕凉风从北地草原吹来,拂过驿馆院里的老槐树,将满院暑气扫去大半。

杨炯躺在驿馆厢房的床榻上,辗转反侧了近两个时辰,终是没能再睡着。西域那五百孤军的消息,像块石头压在他心头,闭眼便是龟兹城残破的城墙与塞尔柱骑兵的铁蹄。

他索性披衣起身,走到院中的石亭外。

此时天刚蒙蒙亮,驿馆里的仆役还未起身,只有槐树上的晨鸟偶尔啼叫两声。

杨炯凝神静气,抬手挽了个拳花,一套《六幺拳》便打了起来。这拳法招式朴实,却暗藏刚柔之力,拳风带起的气流吹动他额前的发丝,每一拳打出都似有破空之声。

他从 “清商拳”到“霄月掌”,招式连绵不绝,待最后一式 “舞清辉”收势时,额角已渗出汗珠,胸中郁气却消散了不少。

洗漱完毕,杨炯取过桌上一只白瓷杯,冲了杯南诏咖啡。褐色的浆液冒着热气,香气弥漫开来,刚抿了一口,便听得驿馆外的大街上马蹄声骤起,由远及近,声势赫赫。

杨炯走到窗边探头去看,只见一队黑衣骑士呼啸而至,马蹄踏在青石板路上,震得街面微微发颤,看穿着,竟是五百名皮室军!

这五百皮室军个个身着轻甲,甲片在晨光下泛着冷光,背上都斜挎着长弓,箭囊里羽箭饱满,肩头立着的海东青眼神锐利,不时发出一声清唳。

更奇的是,每人身后都牵着一条半人高的契丹獒犬,犬毛油亮,獠牙外露,一看便知是久经训练的猛犬。

这般装束,显然是要去狩猎。

杨炯正看得愣神,那五百皮室军已在驿馆门前停下,随即向两侧分开,如同潮水般退到路边,让出一条通道。

紧接着,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从队伍后方缓缓行来,马背上坐着一道身影,瞬间便夺去了所有目光,不是耶律南仙是谁?

耶律南仙今日未穿平日里的宫装,而是着了一身银灰色轻甲,甲胄边缘镶着赤金色的纹路,衬得她肩窄腰细,身姿愈发曼妙。

外罩一件月白色披风,随风微动,披风下摆绣着一只展翅的火凤,更添几分英气。她头上未戴凤冠,只以一根赤金簪将长发束起,几缕碎发垂在颊边,既有草原儿女的洒脱,又不失大辽公主的贵气。

耶律南仙一手挽着缰绳,一手执着马鞭,目光扫过驿馆二楼的窗口,仰头高声道:“杨炯!要本宫上去请你吗?”

杨炯见她这副英姿飒爽的模样,心头一跳,连忙堆起笑容,从楼上快步走下:“南仙!这是要去哪呀?”

耶律南仙轻哼一声,马鞭在掌心轻轻拍了拍,眼神里带着几分狡黠:“跟我装傻是吧!瑟瑟!去把大风筝给本宫取来!”

杨炯一听“大风筝”三字,顿时心头一紧,连忙上前两步,苦着脸道:“唉唉唉!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呀!我恐高!”

他可没忘萧瑟瑟说的,耶律南仙特意让匠作监做了能绑人的大风筝,这要是真被放上天,可就丢死人了。

耶律南仙见他这般模样,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却不松口,只是伸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拉。

杨炯猝不及防,竟被她直接拉上了马背,坐在她身前。不等他坐稳,耶律南仙已扬鞭拍下,雪白的骏马长嘶一声,四蹄翻飞,朝着城外疾驰而去。

身后的五百皮室军见状,立刻策马跟上。

一时间,马蹄声、犬吠声、海东青的唳叫声交织在一起,浩浩荡荡的队伍如同一条黑色长龙,沿着大街向城外奔去。

街上的百姓见了,纷纷退到路边行礼,目光里满是敬畏。谁都认得,此乃大辽最尊贵的公主仪仗。

出了析津府城门,没行多久,眼前景象骤然开阔。

一片无垠的草原铺展在天地间,山丘起伏,牧草长得足有一人多高,风一吹过,便如同绿色的波浪般层层叠叠,向着远方的天际线蔓延开去。

阳光洒在草原上,给青草镀上了一层金辉,偶尔能看到几只蝴蝶在草间飞舞,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耶律南仙勒住马,回头对身后的皮室军下令:“封锁草场!放猎物!”

话音刚落,五百皮室军立刻散开,如同撒网般向两侧展开,迅速将这片草场围了起来。

随后,几名士兵打开随身携带的木笼,数十只鹿和兔子从笼中窜出,惊慌失措地奔入草丛,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杨炯看着这场景,疑惑地转头问道:“南仙,这是……”

耶律南仙转过头,脸上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你来我大辽这么久,还没体会过夏捺钵的乐趣,今日正好我有闲暇,便陪你来郊游打猎!”

杨炯看着她笑靥如花的模样,一时间竟有些失神。

耶律南仙生得本就极美,平日里穿宫装时端庄华贵,此刻换上猎装,却多了几分灵动与洒脱。若说女子如花儿,那耶律南仙便绝非温室里的牡丹,而是生长在高山峭壁上的杜鹃,既有艳丽的色彩,又有坚韧的风骨,让人一眼望去便再也移不开目光。

“呆子!”耶律南仙见他盯着自己出神,忍不住笑着伸手拍了他一下,嘴上虽嗔怪,嘴角却不由自主地向上勾起,眼底满是柔情。

杨炯回过神来,心中微微一暖。他想起之前曾答应过耶律南仙,要陪她去看高山杜鹃,可一来二去,先是忙着与大辽结盟,如今又出了西域的事,竟是迟迟没能兑现承诺。

可耶律南仙从未提过此事,反而处处为他着想,这般善解人意的默契,此时此刻,竟如同一股暖流般淌过他的心底,热辣滚烫。

一念至此,杨炯轻叹一声:“南仙!我……我……”

他本想说些抱歉的话,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耶律南仙何等聪明,早已猜到他想说什么。她嘴角勾起一丝狡黠的笑容,突然伸手抓住杨炯的前襟,用力一拽。

杨炯毫无防备,竟被她直接从自己的马背上拽了下来,落到旁边一匹备用的马背上。

杨炯惊呼一声,连忙稳住身形,疑惑地看向耶律南仙:“南仙,你这是……”

“今日天朗气清,如此良辰美景,不要说这些惹我不快的话!”耶律南仙轻哼一声,取下背上的长弓,拉了拉弓弦,发出 “嗡”的一声轻响。

耶律南仙放眼远眺,目光扫过茫茫草原,问道:“可会打猎?”

杨炯被耶律南仙这洒脱模样触动,心中的郁气也消散了不少,一股豪情油然而生。

他接过身旁士兵递来的长弓,大笑道:“你难道不知道?我在长安时,那可是号称‘百步穿杨小郎君’!”

“哦?”耶律南仙挑了挑眉,眼中满是不信,“那咱们便比比?看看谁打的猎物多?”

“好呀!”杨炯爽快应下,随即问道,“那赢了有什么彩头?输了又该如何?”

耶律南仙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当即狡黠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算计:“输了的,便上天!”

这般说着,耶律南仙不等杨炯反应,便猛地扬鞭拍下马背。

雪白的骏马再次疾驰起来,耶律南仙侧身坐在马背上,左手挽弓,右手搭箭,目光如炬,锁定了不远处草丛中的一道身影。

只听“咻”的一声,羽箭如流星般射出,精准地射中了一只正在吃草的兔子。

那兔子应声倒地,再也没了动静。

耶律南仙勒住马,回头看向杨炯,脸上满是得意:“怎样?服不服?”

杨炯见状,连忙催马跟上,大喊道:“耍赖呀!你还没说开始呢!”

话虽如此,杨炯却也来了兴致,手持长弓,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的草丛。

杨炯的箭法虽不如耶律南仙那般精湛,却胜在武功高强,耳聪目明。草原上的风吹过草丛,哪怕只是轻微的晃动,他都能立刻察觉。

不一会儿,杨炯便听到左侧草丛中有动静,他立刻勒住马,凝神细听,随即毫不犹豫地张弓搭箭,瞄准草丛中的一处凸起。

“咻”的一声,羽箭破空而去,只听一声短促的惨叫,一只小鹿从草丛中倒了出来,箭羽插在它的脖颈上,鲜血汩汩流出。

杨炯催马上前,翻身下马将小鹿提起,回头看向耶律南仙,大笑道:“南仙!你可要输喽!”

耶律南仙见他射中小鹿,眼眸微微一凝,轻哼一声,随即把手指放到唇边,吹了一声短促的口哨。

这口哨声刚落,天空中便传来一声声清唳,十几只海东青从云层下俯冲而下,翅膀划破空气,速度快如闪电。

与此同时,身后的草丛中也传来一阵剧烈的抖动,几声犬吠响起,那些契丹獒犬如同离弦之箭般窜了出去,朝着草丛深处奔去。

只见一只海东青俯冲而下,双爪抓住一只兔子的耳朵,振翅飞起,那兔子在它爪下徒劳地挣扎着,却丝毫无法挣脱。

不远处,两只契丹獒犬正围着一只小鹿,一只咬住小鹿的后腿,另一只则扑向它的脖颈,配合默契,很快便将小鹿制服。

不到半炷香的功夫,耶律南仙这边的猎物便多了不少,显然是海东青与獒犬立下了大功。

杨炯看得目瞪口呆,转头对上耶律南仙那得意的眼神,忍不住破口大骂:“耶律南仙!你玩不起!竟用海东青和獒犬帮忙!”

耶律南仙仰天大笑,声音清脆悦耳,在草原上回荡:“杨炯!是你输不起才对!我可没说不能用帮手!”

“好!好!好!你跟我玩赖是吧!”杨炯冷哼一声,直接将手中的长弓扔给身后的士兵,随即伸手从腰间掏出一把乌黑的手枪。

这手枪是他从大华带来的,平日里很少使用,今日被耶律南仙逼得没办法,便索性拿了出来。

只见其对准远处草丛中晃动的身影,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砰砰!”两声巨响在草原上炸开,声音震耳欲聋。

只见不远处的草丛中,一只兔子和一只小鹿应声倒地,鲜血染红了周围的青草。

这巨大的声响显然惊到了天上的海东青和地上的契丹獒犬。

海东青在空中盘旋着,再也不敢俯冲下来,只是警惕地盯着地面;契丹獒犬则停下了动作,夹着尾巴,有些不安地望着杨炯手中的手枪,眼中满是畏惧。

杨炯收起手枪,得意地大笑起来,看向一脸黑线的耶律南仙,嘲讽道:“南仙!时代变了!老子有枪!”

这般说着,杨炯再不多言,一边给手枪装弹,一边催马向前,继续寻找猎物。

耶律南仙站在原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太阳穴突突直跳,显然是气得不轻。

可她转念一想,眼眸突然一转,嘴角勾起一丝坏笑:“跟我玩?我玩不死你!”

说着,耶律南仙抬手朝身后摆了摆。

远处,萧瑟瑟正拿着一架望远镜观察着这边的情况,见耶律南仙摆手,无奈地叹了口气,回头对身旁的萧小奴吩咐道:“将备用的猎物都射死,公主要赢!”

萧小奴捂着嘴轻笑,眼神看向杨炯远去的方向,叹道:“主子也真是的,惹谁不好,非要惹公主。看来呀,这风筝他是坐定了!”

说着,萧小奴便立刻带着几名士兵,提着弓箭向备用猎物所在的方向走去。

半个时辰后,杨炯的手枪终于没了弹药。他记得自己打下的猎物,足有五只鹿、十只兔子,心中得意不已,催马来到耶律南仙身前,大笑道:“南仙!我看你今日这风筝是飞定了!一会儿上天的时候,记得喊大声点!”

耶律南仙斜睨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急什么?等会儿清点完猎物,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杨炯见她这般镇定,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却还是强撑着道:“哼,你就嘴硬吧!等会儿清点猎物,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耶律南仙不再与他争辩,只是扬声道:“来人!清点猎物!”

早已等候在一旁的皮室军士兵立刻上前,将杨炯和耶律南仙打下的猎物分别堆放在两处,然后由萧瑟瑟和萧小奴分别清点。

萧瑟瑟走到耶律南仙的猎物堆前,开始清点:“鹿一头!两头!三头!四头!五头!六头!兔子三只!六只!九只!十二只!十五只……”

杨炯站在一旁,听着萧瑟瑟报出的数字,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满是不可置信的看向耶律南仙:“怎么可能?你……你怎么会有这么多猎物?”

耶律南仙挑了挑眉,揶揄道:“哎!你可别耍赖!输不起可就太败人品了!方才你用手枪的时候,我可没说什么!”

杨炯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定是被耶律南仙坑了。他暗骂自己笨蛋,怎么就忘了耶律南仙这小狐狸向来不按常理出牌,今日显然是有备而来。

当即,杨炯转头看向耶律南仙那戏谑的眼神,心中一凉,暗道不好,三十六计走为上!

想到这里,杨炯立刻催马便要逃跑。

可耶律南仙早就防着他这一手,只见她迅速从腰间解下一根套马索,猛地向杨炯甩去。

那套马索如同长蛇般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精准地套在了杨炯的腰间,随即耶律南仙用力向后一拉。

杨炯只觉得腰间一紧,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整个人瞬间被从马背上扯了下来,重重地摔在柔软的草甸上。

耶律南仙催马来到他身边,大笑道:“瑟瑟!本宫的大风筝呢?给咱们驸马套上!”

萧瑟瑟立刻带着几名士兵,抬着一只巨大的蝴蝶风筝走了过来。这风筝足有数丈宽,翅膀上绣着五彩的花纹,看起来极为精致,只是风筝线却异常粗壮,显然是为了能绑住人而特意准备的。

萧瑟瑟走到杨炯身旁,蹲下身,小声道:“主子!愿赌服输呀!您就别挣扎了!”

杨炯坐在地上,怒视耶律南仙,破口大骂:“耶律南仙!你来真的呀!”

“哼!你当我跟你开玩笑吗?”耶律南仙挑眉,眼神里带着几分醋意,“来了我的地盘,在我眼皮子底下跟萧崇女厮混,还跟她一起跑马?我看你是昏了头!你常跟我说什么‘你就是我的唯一 ’,什么‘草原最璀璨的明珠最’,合着第一次跑马就陪别人,把我的话都当耳旁风了?”

“呃……南仙!这是误会!绝对是误会!”杨炯自知理亏,连忙解释,“我跟萧崇女只是偶遇,跑马也只是随口一提,你才是我的唯一,这一点绝无虚假!”

杨炯知道耶律南仙的性子,向来争强好胜,又极爱吃醋,今日这事若是不解释清楚,自己怕是真要被放上天了。

耶律南仙轻哼一声:“你少跟我花言巧语!你昨晚鼓动倍子跟你去西征是吧!真有你的,我看你就是皮痒了!”

“哎!这话我可要说道说道了!”杨炯立刻坐直身体,义正言辞地辩解,“倍子他自己向往自由,本就不想待在皇宫里。如今局势稳定,该让他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这才支持他的!生命的意义在深度,不在长度呀南仙!”

“你先管好你自己吧!”耶律南仙懒得跟他争辩,催马来到风筝旁,下令道,“把他绑上去!”

杨炯大惊失色,大呼道:“耶律南仙!你疯了!这要是放上天,摔下来会死人的!”

话没说完,萧瑟瑟便上前,将他牢牢地绑在了风筝上,眼神里虽带着几分同情,却也不敢多说什么。

耶律南仙见状,立刻催马来到风筝线旁,伸手抓住风筝线,用力一拉,随即扬鞭拍下马背,雪白的骏马向前奔去。

杨炯只觉得身后一紧,整个人瞬间被风筝带着离开了地面,随着耶律南仙的马越跑越快,他也越飞越高。

风在耳边呼啸着,吹得他头发凌乱,脚下是无垠的草原,远处的山丘如同小土堆般渺小。

“耶律南仙!你要玩死我呀!”杨炯在天上大喊,声音被风吹得有些变形。

耶律南仙仰头看着他,癫狂地大笑起来,声音里满是得意“哈哈哈哈!好不好玩?这草原的全景可是难得一见,你该好好看看!”

耶律南仙自从认识杨炯以来,总是被他捉弄,处处让着他,今日终于有机会“教训”他一番,心中说不出的畅快。

这般想着,耶律南仙笑得更大声了,雪白的骏马在草原上奔驰着,风筝线被拉得笔直。

杨炯在天上飞着,心中又气又急,却又无可奈何。他挣扎着扭动身体,突然感觉到手边似乎有什么硬物。

他低头一看,只见绑着自己的绳结里,竟藏着一片小小的刀片,想来是萧瑟瑟偷偷放进去的,应是怕自己真的出事。

杨炯心中大喜,恨不得立刻跳下去抱着萧瑟瑟猛亲几口:真是我的好瑟瑟呀!

当即,杨炯小心翼翼地用手指夹起刀片,开始一点点割着绑在身上的绳子。刀片虽小,却异常锋利,不一会儿,绳子便被割开了一个小口。

又过了片刻,绳子终于快要被割断。

杨炯深吸一口气,在绳子彻底断开的瞬间,猛地抓住风筝的骨架,用力调整方向。

风筝在空中打了个转,“咔嚓”一声,朝着正在大笑的耶律南仙俯冲而去。

耶律南仙见状,大惊失色,想要勒住马躲避,却已经来不及了。

只听 \"砰\" 的一声,杨炯从风筝上跳下来,正好扑在耶律南仙身上,两人一起从马背上摔了下来,重重地摔在草甸上。

耶律南仙被压在身下,看着近在咫尺的杨炯,一脸不解:“你……你怎么下来的?”

杨炯咬牙切齿地看着她,伸手在她屁股上重重打了一下,凶狠骂道:\"小狐狸,喜欢玩是吧,看我怎么收拾你!”

耶律南仙被他打得脸颊一红,又气又恼,挣扎着想要推开他:“杨炯!你放开我!不然我让皮室军把你抓起来!”

“抓我?”杨炯轻笑一声,非但没有放开她,反而抱得更紧了,“你先想想自己该怎么办吧!”

说着,杨炯又在她屁股上打了几下,力道不重,却带着几分惩罚的意味。

耶律南仙起初还破口大骂,可一想起往事,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竟带着几分委屈,小声求饶道:“别打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杨炯见她服软,心中的气也消了不少。他打定主意要好好教训一下这小狐狸,便冷哼一声,一把将她抱起来,转身朝着草原深处走去。

耶律南仙在他怀里挣扎着,双脚不停地踢着,嘴里还在骂着,可声音却越来越小,渐渐被草原上的风声淹没。

暖风吹过草原,绿色的草浪层层叠叠,远处的山脚下,几株野花开得正艳,如同烈火般燃烧在绿色的草原上。

正是:“千丛相面背,万朵百低昂。煦灼连碧草,玲珑映山红”,这般美景,配上怀中的佳人,倒也别有一番风情。

两个时辰后……

耶律南仙靠在杨炯怀里,两人一同躺在柔软的草甸上,看着天上的云朵缓缓飘过,风过草甸,发出沙沙的声响,一派宁静祥和。

“西域的事查清楚了。”耶律南仙突然开口,声音轻柔,打破了草原的宁静。

杨炯动了动手臂,将她搂得更近了些,轻声问道:“怎么说?”

“那五百人确实是领军卫的残兵。”耶律南仙缓缓说道,“去年韦州之战后,他们在沙漠里迷了路,误打误撞跑到了龟兹城。后来他们杀了龟兹国王,本想着跟大华朝廷联系,可刚占据龟兹城没多久,塞尔柱的东征大军就到了,将龟兹城团团围住,到现在已经快两百天了。”

杨炯听了,沉默半晌,随即眼神变得坚定起来:“我明日就走。”

“去救他们?”耶律南仙猛地转过身,目光炯炯地看着他,眼中满是担忧,“你疯了吗?从现在大华的局势来看,根本不适合跟塞尔柱交战!你应该清楚,一旦开战,可不是把他们打走那么简单!”

耶律南仙顿了顿,继续说道:“龟兹地处西域正中,是东西丝路的枢纽,历来就有‘得龟兹者得西域’的说法。

我让人查过了,这五百人之所以能占据龟兹,是因为他们劫持了一支给龟兹王进贡的商队,混进了城中,趁龟兹王出巡的时候,将他刺杀,接着控制了龟兹的军队和权贵,这才侥幸成功。

我说这些,是想让你明白,龟兹是兵家必争之地!塞尔柱的阿尔斯兰已经占据了西域八国,这龟兹他势在必得!你去了那就是不死不休的大战!值得吗?”

耶律南仙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你不是早就扶持了李宁名经营西域吗?为何要改变计划?你不是蠢人,应该明白,让李宁名不断消耗、拉扯塞尔柱的兵力,再让你那些西方的盟友在背后牵制塞尔柱,这才是最稳妥的办法!”

杨炯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

耶律南仙见他沉默,更加着急了,声音也拔高了几分:“我知道你们大华人对西域有执念,可现在真的不是收复西域的时候!你本来的计划那么周全,为什么要因为这五百人打乱计划?”

杨炯转过头,对上耶律南仙的眼眸,眼神无比坚定:“南仙,你分析得很有道理,可我是个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很多事,不是都能用利益多少来衡量的。”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几分沉重:“那五百个兄弟,他们困守孤城,之所以能坚持这么久,就是坚信大华会去救他们。城丢了可以再夺,钱没了可以再赚,计划乱了可以重新梳理,可人心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如此说着,杨炯看着蔚蓝的天空,沉声道:“我在军中常说,‘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还说‘犯我大华者,虽远必诛;属我大华者,虽远必救!’

这话不是口号,是我发自肺腑的承诺。”

杨炯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我杨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说出去的话,却从来都算数。”

耶律南仙愣愣地看着他,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过了许久,她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满是柔情蜜意:“真是个笨蛋!”

杨炯见她这娇俏的模样,忍不住低头在她额头亲了一口,悠悠道:“你这么聪明,大概是觉得我很可笑吧。”

耶律南仙摇摇头,眼神里满是温柔:“不,我喜欢笨蛋。”

杨炯笑了笑,但见暮色渐渐四合,夕阳的余晖快要消失,便小心翼翼地将耶律南仙扶起,帮她整理好凌乱的衣衫,然后牵着她的手,踩着夕阳的余晖,向析津府的方向走去。

“倍子跟你去西域,你要好好看着他,别让他出事。”耶律南仙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担忧。

杨炯重重点头:“放心,我听说西方有几个有名的神医,有机会找他们给倍子瞧瞧,他绝不会有事的。”

耶律南仙沉默了片刻,随即握紧了杨炯的手,轻声道:“这次带上我送你的那对海东青,西域地广,到处都是雪山、戈壁和草原,它能帮你传递消息。

倍子这次带走两千皮室军,我已经通知漠北塔塔儿部,让他们出兵三千驰援,总计五千骑兵,配上你那三千麟嘉卫,应该够你用的了。”

杨炯听了,惊讶地转头看向她:“你……你早就知道我会去西域?”

耶律南仙轻哼一声,傲娇地转过头,脸上带着几分公主的矜贵:“哼!懒得理你!笨蛋!”

杨炯见她这副口是心非的模样,情难自抑,突然伸手拉住她,低头吻上了她的红唇。

耶律南仙被他突如其来一吻,只觉腮边烘得火烫,连耳根都烧得通红。

待回过神来,不由羞恼交加,纤指往他额上轻轻一点,嗔道:“你这作孽的冤家!有人看着呢!!!”

说着,便扬起玉手,作势要打。

杨炯见她真个急了,早笑着抽身便走,口中犹自戏道:“闺房之乐,娘子又何须责打?”

一语未了,耶律南仙早羞得追上前去。

此时斜阳欲坠,草原上两道身影一前一后,一个似惊鸿避影,一个如彩凤追云。

杨炯偏生走走停停,回头逗引;耶律南仙则碎步紧赶,云鬓微松,真真是:一个假意儿走,一个真心儿逐。

晚霞满天,草色含烟,将二人嬉闹身影渐渐融在暮霭里,惟余笑语嗔声,随风断续相和,终至杳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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