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唇枪舌战,最终谁也没有说服谁。最后还是长平公主,狠狠地剜了何玉柱一眼,仿佛要在他身上戳出两个窟窿。转身如一阵风般出了包厢,离开了酒楼的包间。
看着长平公主离去的背影,何玉柱嘴角泛起一抹狡黠的笑容,似笑非笑,令人捉摸不透。随之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像一个看透世事的智者,喝完杯中水后,也是悠然起身离开了小酒馆。
长平公主离开酒馆之后,刚刚脸上的怒容瞬间烟消云散,仿佛从未出现过。随后她迈着轻盈的步伐回到自己的落脚之地,开始收拾行李,准备踏上归京的路途。
当天,长平公主就雇好了一个车队,如同一条蜿蜒的长龙,跟着车队一起浩浩荡荡地离开了西安府。
可是,当车队离开陕西,路面突然变得崎岖不平,犹如一张被揉皱的纸。感受着这坑坑洼洼的路面,长平公主心中不禁暗暗思忖。为何这条路不能像一条笔直的大道直通京城,那样岂不是又快又好走?
长平公主一路风尘仆仆,历经一个多月的艰难跋涉,这才终于返回京城。
长平公主刚一回到皇宫,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立刻传到了崇祯皇帝朱由检的耳中。
已经半年没有见到自己女儿的朱由检,迫不及待地让自己的贴身太监,将长平公主传唤到了书房里,与自己相见。
当长平公主踏入书房的那一刻,朱由检如同一尊雕塑般从案桌后面站了起来。他的目光如同两道锐利的闪电,开始上上下下地审视着自己这半年未见的女儿。当他感受到女儿身上那股与往日不同的气质时,心中不由得一震。曾经在皇宫里的长平公主,温文尔雅,宛如一朵盛开的鲜花;而如今,她身上却流露出一股淡淡的痞气,仿佛被世俗沾染。她的样貌也有了一些细微的变化,最让朱由检难以接受的,是她的穿着打扮。
看着自己女儿身上那套花花绿绿、短得不像话的衣服和行头,以及头上那两个俏皮的辫子,朱由检的眉头下意识地紧紧皱起,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他有些不悦地说道:“长平,你这是何般打扮?还有你这穿的都是些什么?你瞧瞧这衣服,花里胡哨的,而且还如此之短。哪里还有一点皇家公主的风范,赶紧给朕换下来!”
长平公主乍一见到自己的父皇,父皇便如连珠炮般数落起她的穿着打扮。长平公主不禁下意识地在自己身上打量起来,有些不以为意地嘟囔道:“父皇,这有何不妥!在陕西那边,人家女孩子皆是这般穿着。”
朱由检见自己的女儿竟敢顶嘴,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语气冷冰冰地说道:“怎的,我这当爹的说话不管用了不成!”
长平公主见父皇动了怒,心中虽有万般无奈,却也只得点头应是。她转身拿起自己的行李,迈着沉重的步伐,朝着行宫走去,准备更换衣物。
对于女儿的离去,朱由检没有丝毫的挽留之意,有的只是焦急的催促。
终于,长平公主换回了往日的素锦长袍,如一只轻盈的蝴蝶般再次飞回御书房。
朱由检看着女儿的穿着打扮,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频频点头。他开口说道:“如此,方才有皇家公主的风范,你瞧瞧,你方才那副模样,活脱脱像个乞丐,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长平公主对于父皇的评价,并未放在心上。她只是静静地凝视着父皇,开始讲述自己这半年来在陕西的所见所闻。
长平公主绘声绘色地说着陕西的风土人情,以及百姓的生活状况。还有那热闹非凡的集市,甚至对那夜晚能够发出光叫做灯的东西十分感兴趣。
朱由检听得入神,时而皱眉,时而点头。当长平公主讲到陕西总督何玉柱两人见面的事情,朱由检的脸色变得十分凝重。特别是听到陕西总督何玉柱,说自己怕来京城会死无全尸。没法见到自己,就不能听从命令调遣。
朱由检听后,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与思索。他冷哼一声道:“好大的胆子,竟说出这般话来。”
长平公主见状,忙解释道:“父皇,何玉柱那人虽言语大胆,但他治理陕西倒也颇有成效,百姓们对他赞誉有加。”
朱由检微微皱眉,陷入沉思。他深知如今朝廷内忧外患,陕西又是重要之地,若能有良臣治理,倒也能解他心头之忧。
最后有些无奈的说道;“罢了,朕倒要见见这何玉柱,看看他究竟是何许人也。”朱由检缓缓说道。
长平公主心中暗自窃喜,她觉得何玉柱或许真能得到父皇的青睐。然而,一想到何玉柱那令人讨厌的脸色,长平公主心中便如乱麻般纠结。最后,她有些无奈地看向自己的父皇,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父皇,他说他不敢来京,那你如何见他!是否需要给他下达圣旨呢?”
朱由检看着自己女儿那楚楚可怜的模样,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他语重心长地说道:“这可是国家大事,你一个小姑娘家的,就不要掺和了。去看看你的母后吧!她已经半年没见到你了,整天在我耳边念叨呢。”
长平公主凝视着自己的父皇,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酸楚。当初需要自己的时候,父皇毫不犹豫地让自己一个弱女子,不远万里奔赴陕西。可如今自己归来,父皇却立刻将自己冷落一旁,对往后的事情以及处理结果只字不提。
此刻的长平公主,心中犹如被千万只蚂蚁啃噬般烦躁难耐。她不由自主地想到陕西的男女平等,甚至心中萌生出一个大胆的念头。这个念头如同恶魔一般,不停地在她脑海中盘旋,试图蛊惑她。她努力地说服自己,自己同样拥有继承皇位的权利。
当这个想法在心中浮现的瞬间,长平公主自己都被吓得浑身冷汗淋漓。她拼命地摇着头,想要将这个可怕的念头深埋心底。她不敢有丝毫的表露,只能强装出一副恭敬的模样,缓缓站起身来。对着朱由检毕恭毕敬地说道:“父皇,那儿臣就先告退了!儿臣也甚是想念母后,这就去后宫探望母后!”说完,长平公主步履蹒跚地退出了御书房,朝着后宫的方向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