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毅挑了挑眉，指尖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叩：\"这事儿我咋不知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探究，\"你啥时候把她弄丢过？别不是为了安慰我，现编的吧？\"
乔楚覃闻言低笑一声，指节在杯沿轻轻摩挲：\"那会儿你俩都回家了。\"他微微仰头回忆道，\"刘指留我当助教...\"手指在空中虚划了个弧线，\"顺便加练。\"
记忆闪回……
华京公寓里，乔楚覃一把将苏怡笙揽到身侧，少女的发丝随着动作轻轻扬起。
\"妈，你放心陪爸去吧~\"他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训练营离队里就几步路。\"拇指和食指比了个短距离，\"我训练完顺道接她就行。\"
王于伸手把女儿拉到跟前，指尖轻点她额头。
“笙笙，妈妈给你买的手机要带好啊！这次你第一次参加外面的训练营，跟人好好相处嗷~带去的小零食记得跟人分啊，要听教练话听见没？”
\"好~\"苏怡笙咬着果冻吸管，腮帮子微微鼓起。
她眨着眼睛的样子格外乖巧——如果忽略她眼底闪烁的那抹狡黠的话。
“妈，你放心，我不打架的~”
这话说的中肯，她确实不打架，只是有些爱看热闹。
一旁乔涪也是一百二十个放心不下，“你妹妹集训一个月啊，你刚好也留在华京加训。那公寓爸爸租了半年的啊~用车什么的打电话给刘叔啊，你妹妹住不惯宿舍，每天都得接回家里啊！你每天下训别乱跑，早点去那训练基地门口等着啊！”
“好！知道啦知道啦！\"
乔楚覃转头就去揉苏怡笙的脑袋，\"小宝，你是不是不长了啊？\"
他用手在两人头顶比划着，\"怎么还是这么点高？\"
\"哎呀！\"苏怡笙像只炸毛的小猫跳开，\"会长高的！\"
\"哼！\"苏怡笙气鼓鼓地跺脚，她护着脑袋，“你不许揉我脑袋！”
就这样，两小只开启了他们\"相依为命\"的一个月。
清晨的训练基地门口，乔楚覃用力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手指胡乱地把苏怡笙的头发揉成鸟窝。
\"给，\"他把背包往妹妹怀里一塞，声音还带着没睡醒的沙哑，\"能量棒和巧克力记得吃啊。\"
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戳了戳她的额头，\"水杯！水杯一定要记得拿回来！\"
\"知道啦~\"苏怡笙蹦蹦跳跳地往里跑，\"哥哥拜拜！\"
中午的停车场里，阳光透过车窗洒进来。
兄妹俩肩膀抵着肩膀，你一口我一口地分着便当。
老刘靠在车边看着这一幕，粗糙的手掌不自觉地摸了摸口袋里的烟，又放了回去，嘴角悄悄扬起一个弧度。
傍晚的老榕树下，乔楚覃总是第一个冲到这里，t恤后背已经湿透了一大片，黏糊糊地贴在身上。
他随手抹了把脸上的汗，却毫不在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训练馆出口。
\"小伙子，\"路过的家长第五次看到这个场景，忍不住笑着摇头，\"又来接妹妹啊？\"
\"昂！\"乔楚覃头也不回地应着，突然眼前一亮。
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从门口探出来，\"哥哥~\"
软软糯糯的声音传来。
\"哎！这儿呢！\"乔楚覃一下子笑开了花，张开双臂迎了上去。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正好罩住了那个蹦蹦跳跳跑过来的小身影。
短短几天相处，乔楚覃已经把苏怡笙的喜好摸得一清二楚。
他知道她最爱草莓味的果冻，讨厌青椒，甚至连她路痴的属性都了如指掌——这丫头一转头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不知从哪天起，乔楚覃自然而然地接手了打理她训练包的工作。
此刻他正蹲在地上，皱着眉头翻找：\"果冻给你放第二格了。\"手指突然碰到一个没拆封的零食袋，\"这包饼干怎么没吃？\"
\"不好吃~\"苏怡笙懒洋洋地靠在他背上，两条腿随意地盘着，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
乔楚覃突然\"啧\"了一声：\"创可贴怎么少了两张？\"他猛地转身，吓得苏怡笙一个激灵，\"受伤了？\"
\"嗯！\"小孩儿点点头，顺势把腿往他面前一伸，白嫩的小腿上赫然贴着一张创可贴。
乔楚覃一把抓住她的脚踝，眯着眼睛凑近检查：\"受伤怎么不说？\"手指轻轻按了按伤口周围，\"消毒没有？\"
\"就一点点嘛~\"苏怡笙满不在乎地晃了晃腿，创可贴边缘翘起一个小角，\"不是很疼的。\"
乔楚覃盯着那个小小的伤口，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他小心翼翼地撕开创可贴，看到下面已经结痂的擦伤，这才松了口气，但还是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她的额头。
\"下次再受伤不告诉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乔楚覃板着脸，食指轻轻戳着苏怡笙的额头。
\"好嘛好嘛~\"苏怡笙像只小猫似的蹭了蹭他的肩膀，突然眼睛一亮，\"哥哥！我们明天要比赛啦！\"她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赤脚踩在地板上发出\"啪嗒\"声响。
乔楚覃正在系鞋带，闻言抬头：\"哟，这才集训一周就打比赛？\"他伸手准确接住扑过来的妹妹。
\"对啊！\"苏怡笙把下巴搁在他肩头，突然撅起嘴，\"抽签抽到个比我高这么多的姐姐...\"小手在头顶比划着。
\"嗯？比你高？\"乔楚覃突然转身，单手托住她的膝窝把人背起来，在客厅里转了个圈，\"看看你这小身板，再不好好吃饭，以后合影都得蹲在最前面~\"
\"我才不怕！\"苏怡笙踢着小腿抗议，\"个子小怎么了？我球技好就行！\"
\"行行行！\"乔楚覃笑着把人放下来，突然压低声音：\"周末带你去华京队训练馆？\"
\"真的？\"苏怡笙立刻拽住他的衣角，眼睛瞪得圆圆的，\"我能进去吗？\"
\"东侧小门刷卡。\"乔楚覃变戏法似的亮出门禁卡，\"副馆，平时我和秦毅偷偷加练的地方...\"
\"太好啦！\"
乔楚覃捏着她软乎乎的脸颊：\"现在知道学乒乓球的好处了吧？不然谁给你当私教？\"
\"哥哥...\"苏怡笙突然仰起脸，\"你也教别人打球吗？\"
\"想什么呢？\"乔楚覃轻哼一声，手指卷着她的发梢，\"队里就只给祁哥当陪练，偶尔陪文哥练练。\"
\"哦~\"苏怡笙拉长声调，眼里闪着狡黠的光。
\"哦什么哦？\"乔楚覃没好气地弹她脑门，\"明天比赛记住：第一，保护好脚腕；第二，输了不许偷偷哭鼻子~\"
\"可是爸爸说...\"苏怡笙突然凑近他耳边，坏笑道：\"某人小时候输了球就抹眼泪~\"
\"胡扯！\"乔楚覃耳根瞬间通红，一把按住她乱晃的小脑袋，\"我那叫打激恼了~\"